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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看这对母子玩闹的开心,自己愁眉苦脸的,实在和这愉快的气氛格格不入,只好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她站在殿外,仰望暗沉下来的天幕。有几颗明亮的星辰在天幕上闪烁,待天色完全黑下来,今晚的星空一定很漂亮吧?
可惜了,这么美好的夜,圣上却不在娘娘这里!
秦云璋正在承乾殿阅古卷。
轿子抬过来有好一阵子了,孙一站在殿门口,并不通禀。其余人自然谁也不敢开口。
圣上猛一抬头,看见孙小九在殿门前探头探脑,“那是何人?”
孙小九吓了一跳,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孙一上前禀道,“回禀圣上,林姑姑抬过来了。”
秦云璋沉默了一阵子,他倏而笑了一下,“就这么抬过来了?”
孙一怔了怔,不然哩?敲敲打打抬过来?像纳妾那样?宫里没有这样的规矩呀……
“送去沐浴吧。”秦云璋挥了挥手,放下古卷,起身向寝殿走去。
孙一吐了口气。
孙小九高兴不已,“干爹怎么样?都送去沐浴了,这接下来侍寝,还不是顺理成章的?”
孙一满脸的不懂,难不成圣上真对皇后娘娘冷了心?他怎么原来越看不懂圣上了呢?
林紫英忐忑极了,宫女给她洗澡,碰到她脚踝的时候,她疼的汗都出来了,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没让自己惊叫出来。
洗去了药的脚踝,还泡了热水,疼的厉害。
第434章这棋只有皇后能陪朕下()
林紫英的脚踝疼的厉害。
但她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里有欣喜期待,竟一点不觉的苦。
被宫女搀扶着,她尽量让自己不那么跛的走入寝殿。
嗅到寝殿里龙涎香的味道,看着明黄的幔帐,她的心都酥软了。
“啪嗒”一声。
林紫英抬眼看去,见圣上并没有在龙榻上等着她侍寝,反而衣着整齐的坐在棋案旁,兀自一人,左右手对弈。
“圣上,婢妾来伺候您歇息了。”林紫英温柔的声音,忍不住的轻颤。
这一日她盼了多久?她自己都算不清楚,盼到绝望,盼到不敢再盼……盼到她心都死了的时候,竟然忽的盼来了。
当她听说圣上要采选良家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就骤然复苏了。
林紫英等了半晌,秦云璋却并没有理会她。
仍旧枯坐着下棋。
林紫英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启禀圣上,婢妾在襄王府做教引姑姑的时候……也曾学过下棋,倘若圣上要下棋,不如让婢妾陪您。”
她向棋案靠近,还故意提及了襄王府的过往。
秦云璋哼笑一声,没看她,“你?这棋,只有皇后能陪朕下。”
林紫英闻言一惊,错愕的看着眼前似乎遥不可及的帝王。
他不是招她来侍寝的吗?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云璋啪嗒又落下一子后,忽而侧脸,目光落在她跛着的那脚上。
林紫英微微蹲身,用薄纱裙摆遮住了脚。
“朕有一事不明,需你来解惑。”秦云璋的目光从脚腕挪到她脸上,“你在凤栖宫摔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紫英心头一惊,脸色微变,“圣上……回禀圣上,正如圣上当日所见,婢妾……婢妾去追大皇子的时候脚滑,不甚……”
“那么巧呢,半张席子大小的冰,偏偏叫你踩上去?”秦云璋笑了一声,“好巧不巧,就像朕当年,忽然在太宗皇帝面前发了狂一样,是不是?”
林紫英一听这话,吓得噗通跪倒。
原以为是侍寝,她沐浴之后,身上只穿着单薄轻柔的纱裙。这么往地上一跪,连地毯都显得又冷又硬,她膝盖生疼。但这都不及她心里的惶恐让她难以忍受。
“婢妾也不知……怎么会那么巧,偏偏那里有一块冰”,林紫英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也许是婢妾倒霉,也许是有人蓄意为之……但不管怎样,婢妾认了!只要能让内宫和睦,婢妾什么都可以不追究,什么委屈都可以受。”
秦云璋把玩着手里的一颗云子,似笑非笑的看她,“哦,这么说来,你也怀疑,自己摔成这样,是被人所害?”
林紫英垂着头,没作声。
“朕也觉得,那冰显然是人为!会是谁害你呢?你可是太后眼前的红人,在这宫里,就连朕,也得尊崇太后。谁敢害太后眼前的红人呢?”秦云璋脸上在笑,声音却透着清寒。
林紫英犹豫片刻,慌忙说道,“圣上不要追查了,不要追究了。不论是谁,她为何要害婢妾,婢妾都甘愿领受。”
“嗯”,秦云璋点点头,“好一个忍辱负重,善良宽容的品质,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林紫英脸上浮起一些红晕,“婢妾不敢。”
“那你心中以为是谁呢?”秦云璋哈的笑了一声,“是皇后害你?”
林紫英低着头并不说话。
秦云璋看了她一阵子,忽然抬头问孙一,“皇后这会儿在做什么?”
孙一立时就答道,“刚回禀,说娘娘在哄二皇子睡觉呢。”
秦云璋点点头,又去看着棋盘。
林紫英跪在地上,心里惊疑不定,脸上也藏不住疑惑之色,她偷偷抬眼看向圣上。
他比当年在襄王府里的时候,更英俊了,岁月和经历淬炼了他的气质,他就这么单单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浑厚的帝王之气。
林紫英不敢凝视太久,看着他的身形,他的侧脸,她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的加快。
她慌忙低下头来,踝骨那里的伤,让她难以跪的端正。
过了一两盏茶的时候,圣上竟又问,“孙一,皇后在做什么?”
孙一张口就答,“二皇子刚睡下,娘娘倚在床头看书呢。”
“还是昨日那本医书?”秦云璋又问。
“昨日那本娘娘已经翻了三遍了,今日是小儿杂病论。”
秦云璋挥挥手,孙一立即躬身退出去。
跪在地上的林紫英却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圣上让人盯着皇后娘娘?圣上对皇后娘娘不信任到这种程度吗?
她在心里琢磨,可是为何他听到皇后娘娘消息时,那张冷峻的脸上会露出那么温情的神色?那不是怀疑不信之色,那是以解思念之苦的欣慰吧?
林紫英心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孙一过来回禀的时候,甚至不用再叫人去打听,且似乎也习惯了圣上隔一会一问的情形,他回答时,没有一丝诧异,好似本该如此。
所以说,即便这许多日子,圣上未曾驾临凤栖宫,却是一直在用这样的方式关注着皇后娘娘?
“皇后是怎么样的人,朕心里很清楚”,秦云璋忽然说道,安静的殿里,他低沉的声音幽幽回荡,“倘若不是怕太后身体不好,不是怕惹怒太后让朕背了不孝的名声,她硬夺,早就把玉琪夺回身边了,没人会把她怎么样。”
林紫英闻言,不由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她手腕太软,心也软,她做不来这硬夺的事情。却又不屑做阴私的算计,这才让一些人得了便宜。”秦云璋笑看着棋盘,“可朕却不是心软的人。”
林紫英几乎跪不住,她歪倒在地上,那只崴伤的脚腕这会儿忽然间好似疼的很厉害,疼的她一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秦云璋没看她,也没计较她的跪姿。
夜风从偌大的窗户吹进殿中。
林紫英轻纱的衣裳都被吹了起来,她窈窕的身段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
可秦云璋眼睛里却只有他的漆盘,和那黑白交错的棋子。
安静的殿里,只听得见啪嗒、啪嗒的落子声,静谧的让人心慌。
每一次落子,都像一道催命符。反复在林紫英的耳朵里回响。
第435章竟留了三日()
“想吧,等你想清楚究竟是何人害你,就起来。”秦云璋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只是隔一阵子,就问,皇后在干什么?
每次听到孙一来回禀的时候,他温和的表情,都让这清冷的大殿恍如突然春暖花开。可他的视线扫过她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清冷肃杀的寒冬。
林紫英绷不住忽然嘤嘤的哭起来,“是婢妾……是婢妾自己设计的苦肉计。”
他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了,故意逼她自己承认。
林紫英在这安静的只有啪嗒落子声的大殿里,已经被逼得精神崩溃了,她嚎啕大哭,重新跪正,“可婢妾真的是一心为了圣上,一心为了大皇子呀!圣上也许没见,皇后娘娘待大皇子有多么纵容!慈母多败儿!那是圣上的长子呀!”
秦云璋并不理她。
林紫英哭诉了一阵子自己的委屈和好心,却莫名觉得殿里更冷了。
再偷偷看圣上脸色,见他眉宇都轻蹙起来,似乎十分不悦,更不耐烦。
林紫英静了一阵子,又哭诉道,“其实……婢妾也是有私心的,婢妾看皇后娘娘骄纵大皇子,又看大皇子喜欢亲近皇后娘娘……婢妾害怕大皇子被皇后娘娘夺去,大皇子那么依赖皇后娘娘,日后如何还会记得婢妾呢?婢妾没有圣上的宠爱,却也希望有个依靠。”
秦云璋这才呵的笑了一声。
林紫英胸口一滞。
“你不是愿意去京郊的庄子上住着么?怎么,如今反倒在宫里找起了倚靠?”秦云璋说。
林紫英脸色一僵。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看太后年纪老迈,朕独宠皇后,所以想把大皇子紧紧的抓在手里。免得将来被逐出宫闱?”秦云璋脸上分明在笑。
可看在林紫英眼里,却那么的骇然可怖。
她咬了咬下唇,忽然叩首,“婢妾原以为,对圣上的思念之情,可以忍住……可是在婢妾心里,一直切切爱慕圣上,婢妾放不下啊……”
秦云璋楞了一下,“你说,你做这一切,是出于爱慕朕?”
林紫英手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