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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他回眸看向陆锦棠,愕然接触到木兰恼恨的目光。
他微微一怔,继而看见陆锦棠脖子上的青紫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是我?”
“王爷还装什么装……”木兰咬牙说道,“别仗着自己发狂,就可以伤害别人,还推脱的干净!”
秦云璋身形一震,那猩红的颜色,还在他嘴角挂着,他的脸却已经黑沉寒凉……
他眉头深皱,忽而转身,大步出门。
“叫廉清跟着他!”陆锦棠立时叮嘱。
木兰撅了撅嘴,出去吩咐了又低着头回来,“适才婢子冲动了……不该那么说王爷……”
陆锦棠嗯了一声,“人都会冲动,他冲动,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出手伤了我。你冲动,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出口伤了他。都是伤人,不过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罢了。”
木兰咬着下唇,“婢子知错了。”
“一正一反,也扯平了。你去看看那些和尚们,有没有把消息递给慧济大师知道,若是没告诉他,你再去催。”陆锦棠揉了揉太阳穴,连日的睡眠不足,让她说着话都快要睡着了,“再让宝春去寺里跪求佛像,若有人问起来,就叫她说,她求佛祖开恩,不要让慧济大师在这时候闭关……”
要把慧济大师不理人间冷暖的形象散布出去,看他还能不能安心躲起来!
木兰连连点头,“王妃快躺一会儿,婢子这就去办。”
陆锦棠躺下,脑袋里隐约跳过两只羊,她就睡着了。
可是恍恍惚惚的,她觉得自己睡着不过有一刻钟,又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回京的路都封锁了,这会儿不能回京。王爷若是再闹起来怎么办?”
云雀和木兰在门外争执。
似乎是云雀希望陆锦棠出面,把王爷劝回来。
木兰却不叫他打扰陆锦棠休息。
两人吵着吵着就要动手。
陆锦棠敲了敲脑袋,扬声道,“木兰,我醒了。”
她起身招了云雀进来,瞧见他一脸急色,胸口上还印着个脚印子。
陆锦棠看了木兰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她的鞋。
那脚印子似乎是她的?她也太不给王爷身边的宿卫留面子了。
“怎么了?你们两个又争执什么?”陆锦棠故意加重了“又”字。
木兰冷冷哼了一声。
“王爷说,他不想和王妃一起在寺里,让王妃一个人在这儿,他要回府去。”云雀焦灼说道,完全没在意陆锦棠脸上的震惊,“可回京的路都被封锁了,御林军不许王爷通行,王爷和御林军争执起来,廉清怕我等拦不住王爷,是以回来请王妃去劝。”
陆锦棠张了张嘴,一时都不知该先问哪个问题了。
秦云璋为何不想和她一起在寺里?回京的路为何会被封锁?为何不让堂堂襄王爷通行?
然现在她也顾不得问,上了马车便追着秦云璋去了。
陆锦棠赶到之时,秦云璋正和廉清他们动手。
御林军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
“圣上有令,倘若襄王爷发狂,就地拿下!”御林军将军黑着脸吼道。
陆锦棠心头泛冷,圣上那仁慈好哥哥的形象,终于要维持不住了么?
“凉国来使到访,若是伤了来使,会引起两邦不和。这罪过,便是襄王爷也担待不起!”御林军将军不知是说给廉清他们听,还是说给秦云璋听。
陆锦棠倒是听明白了,原来封锁入京之路,是为了迎接凉国来使。
那不许襄王爷通过,意思就更明白了。
他最近时常发狂,自然不能让他在京中横行。怕他伤了凉国来使是其一,怕他丢了国威,叫凉国人知道大夜国有个发狂的王爷,也是其一吧。
“云璋!”陆锦棠急忙下了马车,在木兰保护之下,靠近秦云璋。
秦云璋听得她声音,动作立时一僵。
廉清等人收手围在他身边,以防止他突然去攻击御林军的队伍。
秦云璋也垂手站定,却没有回头,没去看陆锦棠。
“你怎么突然走了?为何要回京?”陆锦棠一面温声问着,一面穿过众人靠近他。
秦云璋听得她的脚步声,却受了惊一般,竟往一旁躲了两步。
陆锦棠诧异的看着他,停下脚来,“我们回明觉寺吧?既然圣上戒严了入京之道,我们恰能在寺里多住几日。”
“我不与你回去。”秦云璋没看她,低着头,闷声说道。
廉清等人分外惊异,王爷何时竟会对王妃是这般避之不及的态度?
他们询问的看向木兰。
木兰紧蹙着眉头,抿着唇,脸上略有些愤慨。
“想来慧济大师接下来是难以静心闭关了,他定然会出来见我们的。”陆锦棠却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仍旧平和缓慢的说道,“你如今回京,先前的请见,不是白费力气么?”
第246章对王妃心生好感特来拜会()
秦云璋眉头深蹙,目光沉沉的,不知在顾虑些什么。
“云璋。”陆锦棠脚步轻快的上前,忽而握住他的手。
以往在人前亲密,从来都是秦云璋主动,她还会羞怯不好意思。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握住他的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秦云璋的僵直的身子,猛然颤了一下。
他似乎想要甩开她的手,但到底是舍不得,他手抖了抖,就立时将她的手反握在手心里,攥的紧紧的。
“我与你回去”,他抬眸看着她的眼睛,黑沉沉的眼眸如晕染了浓浓陈墨,“但我不与你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可好?你唤我一声,我能听见就行。”
他问的小心翼翼,目光里带着微颤和忐忑。
他向来肆意张扬,何曾这般小心不安过?
陆锦棠轻笑,“回去说。”
两人携手踏上马车。
马车里安安静静,木兰和宝春都没坐在车厢里头。
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两个人却第一次坐的这么远,远的都能在缝隙里再塞下一个人了。
陆锦棠沉默的看着秦云璋。
“为什么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秦云璋看了看她的脖子,她穿了高领的衣服,层层叠叠的漂亮衣领,将她的脖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可他知道,她白皙细长的脖颈上,一定留着青紫的痕迹。
那正是他亲手掐出来的。
“我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我会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伤害你……我到底是做了这种事,锦棠,你知道么,我恨恶自己,厌恶这样的自己。”秦云璋捏紧了拳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锦棠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我,这次是我没有防备,但不会有下次了。有木兰在我身边,而且我会随身带着银针,你便是想伤害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秦云璋眼眸深邃,里头不知藏匿了多少痛苦。
看她被他所伤,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常理不容的事情。”秦云璋垂下眼眸,无力有无奈的叹了一声。
陆锦棠却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
马车里安静了好一阵子,她才回过味儿来,“你说的是生鹿血啊?怎么常理不容了?”
“这里是寺庙。”秦云璋压抑的说道,“所以我想回府去。”
回府以后,杀鹿,取鹿血,他尚且能够忍受。
可是让她为了他,在寺庙之中杀生取血……佛祖会不会把这业障都记在她的身上?
陆锦棠却笑的灿烂,“那你真的是多虑了,佛祖慈悲,割肉喂鹰的典故你忘了么?那鹿能为了救人,而死在寺庙之中,定然能更早超生,来世投个好胎呢。”
她语气轻快,笑容明媚,马车车厢里似乎都骤然亮了许多。
秦云璋看着她宛如朝华皎月的笑靥,忍不住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锦棠”,他埋首在她颈窝,闷声说道,“我前世修了多少福,今世方能遇见你。”
“唔,也许你拯救了银河系……”陆锦棠闷笑心说。
马车刚刚停稳,秦云璋率先跳下车,他正要伸手把陆锦棠抱下来。
却见适才拦住他的去路那些御林军,又匆匆追到了寺中厢房来。
秦云璋脸色一沉,“这是何意?”
“襄王妃不必下车了,圣上传令,请王妃去往宫中。”御林军将军拱手说道。
秦云璋眉头紧蹙,“不是封锁了入京道路,不许人随意出入城门?”
“是,圣上是专程召王妃入宫,特令御林军护送。”
陆锦棠与秦云璋对视一眼。
不让秦云璋入京,却单独召她入宫?圣上这又玩儿什么把戏?
“王妃陪本王在这寺里清修礼佛,吃斋静心,不理会凡尘俗世。还望圣上能够体谅恩准。”秦云璋冷声说道。
“王爷……”那御林军将军有些为难,“实不相瞒,圣上说了,襄王妃必得入宫。”
眼看秦云璋像是要发怒。
那御林军将军不由惊得倒退了数步,这才拱手继续说道,“乃是因为凉国的来使,是凉国萨朗公主和达那布将军。萨朗公主正是为了襄王妃才前来拜访!”
陆锦棠微微一愣,“什么萨朗公主?我不认得。”
“萨朗公主偶然得到王妃的医书,反复阅读,对王妃心生好感,特来拜会。”御林军将军急切说道。
陆锦棠唔了一声,“看来那公主也是懂医术之人了?”
“正是,那萨朗公主喜欢研究医药,且游历拜会西北诸国,为凉国结交了许多友邦,皆是以医术会友,以示友好。”御林军将军说道,“且圣上说,王妃去见外使,代表的不只是王妃自己,也不仅仅是襄王府,乃是我堂堂大夜国。倘若不去,有辱国威。那就是……就是……抗旨不尊!”
原本应当是煞有介事的一句话,那将军看了一眼秦云璋的脸色,愣是把话说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