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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这最是疼爱的小儿子,却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日后坟前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吗?
“这都这么些天了,怎的也不见那林氏送个消息进来?”太后娘娘甚为不满,“原以为她是个稳妥靠得住的,如今看来,也全然靠不住!”
嬷嬷垂首道,“她毕竟只是个妾,到底是行事不便。太后娘娘若真是心急,不如派个人去看看。”
“哀家急,哀家怎能不急?如今看看,年关还有多久?”太后急的都上火了,这几日都口干舌燥,鼻下还会冒出火疖子。
太后娘娘派了宫里的姑姑去襄王府,打着赏赐的旗号,想要偷偷去见林紫英。
那里知道林紫英不过是个姨娘,排场却大得很。
竟叫丫鬟来回她,“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王妃知道就是了,林姨娘不过是个妾室,不敢擅自见宫里的姑姑。”
“你这……她这……”太后身边的姑姑气得不行,“我只是顺道来看看她,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她毕竟伺候过太后,在宫里服侍多年,太后待她到底是和旁人不同的。”
这话说的,多抬举她了呀?多给面子呀?
可林氏的丫鬟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林姨娘说了,她如今不过是个卑微的妾室,断然不敢让自己的恩宠越过旁人去。太后娘娘抬爱她受宠若惊,但超过位分的恩典,是绝不敢接受的。”
那姑姑气的没办法,原本就是悄悄来见林姨娘的,她竟不让见。
姑姑只好空手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
太后被气晕了,她想不明白,这林紫英究竟是畏惧于襄王妃的淫威?还是被襄王妃给收买了?竟然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太后娘娘不知道,她派来的人刚走,林紫英就叫丫鬟扶着她尚未好利落的身体,去了书房外,给陆锦棠跪着了。
廉清几个人平日里身强体壮,那日受伤不轻,如今过了这好几日,也都能下地欢实蹦跶了。
林紫英不过是个娇弱女子,身体自然是好不了那么快,如今还有些气弱腿瘸。
“她还没好,跪什么跪?认错也不在这一时,让她回去吧。”陆锦棠一面与秦云璋喝粥,一面挥手说道。
秦云璋沉着脸,没做声。
但陆锦棠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木兰在陆锦棠耳边低声说,“适才宫里来的姑姑去见她,她没见,人走她就往这儿来了,只怕是有什么话,想跟王妃说。”
陆锦棠看了秦云璋一眼,嘿嘿一笑,“我吃饱了,你把这碗鳝鱼粥吃完我就回来。”
她起身往外走,秦云璋却一把捉住她的手。
陆锦棠狐疑回头看他。
他也正盯着她的眼睛,“我叫你受累够多了,日后,倘若再有人要给你添不自在,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再隐忍接受。”
这话分明指的是他老子娘,太后娘娘嘛!
陆锦棠轻快的笑笑,“你别担心,我哪有那么不经事儿,谁不谁的,也能让我不自在吗?”
她轻快迈步出去,缓缓走到林紫英面前,“若有话说,就起来说话。若是跪这儿来认罪的,可以回去你的院子里跪着,免得你我都不自在。”
林紫英沉默了一阵子,也不用丫鬟再劝,兀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婢子有话说。”
陆锦棠微微一愣,她心细,敏锐的发现林紫英把以往挂在嘴边的“婢妾”换成了“婢子”。
虽一字之差,意思却差远了。
陆锦棠挑了挑眉梢,“那说吧。”
“那日……婢子被太后娘娘召进宫,太后娘娘催着为襄王府留后。还赐了药给婢子。婢子也是鬼迷心窍,竟真以为,靠着一包药,就能让王爷对婢子生出情谊,却全然忘记王爷的身体不同于常人,也没有想过那药会给王爷带来的伤害……”
“嗯。”陆锦棠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是每个妾室都会用的手段,我也没有记恨你。”
“婢子心中愧疚,已经恨死了自己。婢子没脸留在襄王府,也没脸再做王爷的妾室。”林紫英深吸一口气,忽而又跪了下来,“婢子以为来到襄王府,必然会受王妃百般刁难,婢子原本准备了宫里学来的各种手段……可王妃非但没有刁难婢子,反而倚重信任,把钱财大事都交给婢子。婢子却害的王爷王妃险些……险些……”
她有些说不下去,压抑的呜呜哭了一阵子。
待情绪平静了才继续说。
“连王爷身边的宿卫都想杀了婢子泄愤,可王妃却救了婢子的病,还请人为婢子看诊,伺候之人,汤药,膳食……一样不曾亏待婢子,婢子良心不安……婢子简直是恩将仇报。如今再看王妃,如同天边浩然白云,高洁纤尘不染。婢子就是那肮脏之泥……
婢子不想留在襄王府了,求王妃赐婢子离去。”
陆锦棠微微一愣,“你要走啊?”
林紫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所以她对林紫英与对赵良娣的态度也是不同。
她知道林紫英定然会悔过,却没想到,她竟一心求去。
陆锦棠笑了笑,“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根本不想让你进襄王府。我这个人极为霸道,襄王他娶了我,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任何女人分享他。
可现在,我还真不能让你走。就是不知你还愿不愿意帮我?”
第237章他不过是个病王爷()
“不知你还愿不愿意帮我?”
“婢子愿意,婢子欠着王妃的恩情,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王妃叫婢子做什么?”林紫英倒有些欣喜了,急切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安静静的在你的院子里养伤。太后还看着襄王府呢,你突然走了,她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办?”陆锦棠笑了笑,“今日你做的就很好,若是叫太后娘娘知道你受了伤,必然要追究的。”
林紫英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陆锦棠眼神幽幽的,语气也特别轻,“叫太后知道了,倒也没什么。但宫里是个复杂的地方,只怕叫有些人知道襄王爷这次病发这么厉害,就要坐不住了!”
林紫英心头一震,立时明白过来。
她不由庆幸自己适才因着对襄王妃的愧疚,而坚决的不见宫里的姑姑。
她被陆锦棠打发回自己的院子以后,当真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那偏僻的小院儿,她竟也不嫌寂寞,从早到晚,连院门都不迈出一步。
陆锦棠想瞒着京都的人,不叫人知道秦云璋病发的厉害。
可她没想到,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
年关前最后一次西山狩猎,就在秦云璋好了没几日之后。
前来邀请秦云璋的人是络绎不绝。
往年狩猎他年年夺冠,不是他打的猎物最多,就是他打的猎物最凶猛。
“今年我苦练了一整年的骑射,就打算在这次狩猎超越你!”
许多与秦云璋关系不错的贵胄子弟,都这么说。
陆锦棠原本不想让他去参加这次狩猎。
但他在府上闷的太久了,自打他发病,病好,到如今。
她对他的管束,似乎严的跟幼儿园的老师一样。
明知他有颗躁动火热的心,她却让他囚在家里,写字画画。
他信手画出的画都是无边的草场,几个于夕阳下策马疾驰的情形。
她向他看去时,他连忙把那画纸揉了,扔在一旁,去画窗外的静物。
“没事,你去吧,你的心怎么能辖制在这四方院子里呢?”陆锦棠看穿了他的心思,“你的心像天上翱翔的雄鹰,我非强行把你关在笼子里,没病也要关出病来了!”
秦云璋立即摇头,“我哪儿也不去,就和你在家里,日日能看着你,哪怕就是看你绣花,我也能看上一夜!”
陆锦棠翻了个白眼,“明知道我不会绣花……”
秦云璋嘿嘿的笑,许久不摸弓箭的手,其实早就痒了。
“去骑马溜溜也好,散散心说不定比闷在家里还有益呢”,陆锦棠说道,“但要记得,不要冲动,不要争强好胜,少打几只,只当是玩儿的,更不要去招惹凶兽……免得它凶,招惹的你比它更凶……”
秦云璋大喜,不由连连点头,捧着她的脸,不顾丫鬟在前,猛亲了几下,“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西山狩猎他还是去了。
跨坐于汗血宝马之上的太子殿下,看着一身黑色骑装,在乌压压的人群里,依旧那么耀夺目的秦云璋时,不由微微沉脸,“不是说,这次狩猎,襄王不来了么?”
“是说不来了,可耐不住那么多人去府上请他,都想借着这次机会超越襄王呢,他不来了,似乎是这狩猎都少了好些趣味。”一旁的太子亲卫低声说道,“殿下没见,襄王一来,那些年轻的将军公子们,一片欢腾么?”
“呵……”太子冷笑一声,“好像这狩猎就是为了他准备似得?他不来就了无趣味,他来了就一片欢腾?他不过是个病王爷……算什么东西!”
太子眯眼,脸上尽是恼羞怒意。
一旁的亲信似乎想提醒太子,他也是病了许久,这才才能上马骑射呀?
可看太子脸色,他立即闭紧了嘴巴。
太子侧脸向秦云璋瞟去,见他坐于马上,意气风发的在众人簇拥之下,与他们说笑着遥遥一指。
“襄王待会儿去会去哪儿打猎?”太子忽而问道。
太子亲卫策马到一旁去问了问,回来禀奏,“襄王说,今日他不远去,简单打些东西就回来,叫众人不必等他。”
太子闻言,眉头轻挑,“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呀?”
太子亲卫也觉得奇怪,以往襄王爷从来都是领着众人往深林里去。
“不过也好,众人都想超过他,必然会叫他落了单。”太子忽而呵呵的笑了起来。
冬日的阳光虽明亮,却无甚温度,亦如太子殿下此时脸上的笑容。
狩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