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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十年没回来了,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他没问,她也就不说。
她设想过,如果是十年前刚失去至亲不久的徐在熙来到了现在,见到了他的归来,一定第一时间给他一巴掌,然后什么都不说就会趴在他怀里放声痛苦,猛烈地敲打着他的胸、大声指责他、怨他、气他、骂他这十年到底去了哪里,把她一个人留下让她那么害怕,甚至可以毫无顾虑、理直气壮地说:涂元宰,你怎么可以现在才回来,怎么可以抛下我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活得有多苦多累,你能现在才出现……
可是,她不是、她不是十年前的徐在熙。
该离开的早就离开了,留下的不过是一个名为徐在熙的空壳。
如今的她没有那个勇气去做十年前才会做的事情,也没有了埋怨涂元宰的资格。
涂元宰离开了十年,徐在熙又何尝不是失去了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十年呢?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大半夜,闭着眼睛仍旧无法入眠,索性掀开被子走下床,从床边的柜子处拿出画册与铅笔。
小时候的在熙除了很爱运动,还特别喜欢画画。
她的画画是自学的,好像是因为父亲的离开后才爱上画画的。
在熙初中的时候还因为画画出色代表学校参赛得过奖,但她并不痴迷于画画,只是偶尔闲来无事会拿起画笔捣弄一下。
在熙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别人高中时期就有的梦想她几乎从来就没有想过,以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每次画画的时候都能让她的心安静下来,甚至变得愉悦和放松,但也只是爱好,不是梦想。
曾经在熙一天做十几份兼职睡不到两个小时心烦躁的时候,她就会拿起画笔捣弄几番,瞬间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所以一直以来,在熙都会放一本画册在家里。这么多年画下来都有十几本堆在箱子里了,蒙上了尘。
她绝对想不到,那些被她遗忘的画册在不久之后会带给她那么多的惊喜。
在熙削了一下铅笔,就坐在地板上依靠在床沿边开始描绘。
在拿起画笔的时候她的心总是放空的,每次提笔都是顺着心意而去,只有成果出来了她才会知道自己在画什么。
夜已经很深,月光透过窗户溜进房子里,吃掉了房子原本单调的色彩。
在熙手中抱着画册趴在床上,她闭着眼睛,睫毛细长柔软,眼尾微微上扬,嘴角流露着温婉的笑意,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好梦。
其实她的长相不算惊艳,是那种恬淡自然的相貌,可能因为十年来磨砺成了温柔的性格,所以气质很独特才会吸引了那么多的人。此时睡着的她,被月光眷顾着,更是恬静得像一个睡美人。
而她手抱着中的画册里有一个少年的身影,少年夹着一块肉含在嘴边,眼睛却是看着正前方,嘴边甚至还带有微笑,他的瞳孔非常明亮,而少年好像自带光环,如果有人观赏,一定会被他的笑容征服。这幅画就像是一副女友视角下可爱、帅气的男朋友,而画中的少年就是涂元宰,画中的右下角有一道很温柔的落笔:徐在熙。
也许岁月在人们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但时间对治愈那些曾经悲惨的经历。
独自一个站在无妄海的时候,心中总会有一个能支撑人们游过这片海洋的人,而他终会成为人们孤独深夜里的指明灯。
那十年,在熙成为了太勉的那盏灯,她卑微的藏在了黑暗中十年,度过了许许多多难过的时光。而今夜,就让她暂时抱着画中的少年,暂别无数个孤单寂寞的夜晚。
但愿归来的那盏灯,能够在她的夜里永久长存。
第27章 如果是以朋友的名义()
第二天在熙吃早餐的时候没胃口,就回房间拿包包准备去上班,她看到台柜上放着的画册仍旧是她昨夜画的那个少年,一不小心就走了神。
可能是夜有所思,深思不清之时笔下就描绘了他。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画的第一张他的画像,心情格外复杂,重点是看着自己笔下的他时,就不忍心把它撕下扔进垃圾桶。
笑得那么坦然,就好像是向阳而开的向日葵,散发出的光亮能蛊惑人心。
只是不知道这朵向日葵,是不是她的向日葵。在这寒冬里,那么温暖。
他太耀眼了,她会很不安,怕自己最终会被他吸引迷了方向。
在熙走过去,把画册合上放进了柜子里。
眼不见心不烦。
在熙走出客厅,跟太勉嘱咐了两句,就去上班了。
今天星期六,咖啡厅特别多人,在熙忙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人少了才有空坐下来歇会儿,一坐下来,阮秉文就从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走进来。
她帮他点了杯经常喝的美式咖啡,然后很安静地坐在他对面。
“你圣诞和元旦是不是都不放假?“阮秉文抬起来问她。
“节假日店内客人都挺多的,我们通常会加班。“在熙淡淡道。
“那过几天跨年呢?“
“我应该会在家里休息。“
“这样啊……“阮秉文摩擦着杯子,他敛下眼眸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那你下个月四号呢?“
“那个时候元旦刚放完假,那天我轮早班,晚上应该有空。你想约我出去吗?“在熙直截了当地问道。
阮秉文低下头笑了笑,毫不掩饰:“被你看出来了。“
在熙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你的提问都很明显。“
阮秉文看着她,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弯了弯,安静地凝望了在熙许久。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在熙问他。
他笑了笑:“没有,只是觉得几天没见,你好像变得有点不同了。“
“哪方面?“
“整体给人的感觉,终于不像一块木头。“
“是麽…“在熙像是回答阮秉文,又像是在提问自己。
是因为涂元宰回来了,所以影响到自己了吗?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一句:“就是觉得和你挺聊得来的,可能态度有些许不同了吧。“
“好像是这样,也好像不是这样。“阮秉文深深地看着她,他猜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孩,只能跟她说:“四号那天早上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去哪?“在熙疑惑。
“之前我们谈到世界名画家时,你不是说很喜欢现代画家离人吗?他元旦回在我们市举行画展,为期五天。“
离人,是一名神秘的青年画家,他二十岁的时候以一幅《秋千》获得了国内青少年画作特等奖,后签约国内最顶尖的秀域画廊,成为第一个登上美国著名杂志的天才画家。
而在熙很喜欢他的画风,之前只不过是向阮秉文提了那么一句,他这么上心反倒让她有点不自在。
她想了想,拒绝的话好像说过太多了,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邀请,也没有不去的理由。
她认真地说:“只要你的邀请不是对异性的话。“
阮秉文被她一本正经地表情给逗笑了,整个人开心了不少:“你还真是计较。“
“我不希望你误会。“
也不希望别人误会,不管是谁。在熙心里想到。
如果这是对朋友的邀请,她会欣然接受。毕竟是离人的画展,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难得有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前去,岂不乐哉?只要阮秉文也是这样想的。
“好,那作为朋友,我正式邀请你那天同我一起去看画展怎么样。“
在熙回了他一个微笑,以示同意。
晚上回家的时候在熙接到涂元宰的电话。
“喂?“
“是我。“电话那天的涂元宰说。
“我知道。“
“那天见到你时你不是说小鬼头快成年了吗?是明天对吗?“
在熙愣愣地“嗯“了一声,随后她皱了皱眉头:“你要过来?“
“猜对了。“
“但是不行,我要回老家。“在熙说道。
严氏面馆就是她的老家,明天约好了要回去给太勉办成年宴。她不可能叫上涂元宰一起去,自己会很难解释,再说小勉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指不定见到涂元宰来会说些什么。
“老家?“电话那头的涂元宰疑惑。
“嗯,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在熙不等涂元宰回答,也不帮他解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不见他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什么重新开始,既然都离开了,就应该各自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为什么要回来弄得别人心烦呢!
翌日,在熙他们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拿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往严氏面馆走去。
严家离市中心坐车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距离,在熙也经常回去。
此时她的旁边则有一个小女挽着她的手,这个女生便是梨涡小少女易沅芷。
易沅芷喜欢太勉的事情在熙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她之所以能和沅芷认识,也源于那次沅芷在小区里向太勉表白。
她知道太勉样子长得帅在学校人气高,追他的女孩也不少,知道太勉的姐姐是她并在咖啡厅打工时还经常到咖啡厅里‘‘收买‘‘她,以博得在她心目中的好印象从而得到小勉的关注,那还是在熙第一次见有女孩追上家门的。
当时她就想,这个女孩真是大胆。
后来在熙就经常在小区里见到沅芷的身影,有一次沅芷坐在秋千上,她就走过去问。
“你是小勉的同学吗?“
当时沅芷看见她非常紧张地从秋千上跳了起来,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直接向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礼,说道:“姐姐好。“
那时在熙就被沅芷的反应给整懵了,不知是哭还是笑。
不过也因为那次,她和沅芷谈了一下心,一下子就熟络了起来,她觉得这个小妹妹也的确可爱,从那之后,她去图书馆也偶尔会叫上沅芷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