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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德女戒不过是背两本书而已,女工才艺,容静不会,可是原主会呀,至于内务能力,这种类似于高级助理的工作,容静相信自己可以胜任的。
这几天,她不仅仅学习殿试的科目,同时也了解了东靖国,极其周边国家的情况。
在第八天晚上,她一颗思儿之心终究还是耐不住了。
她想去看看她的小默默了,无名寺就在帝都郊外,给她一匹快马,夜里出发,天亮之前一定可以回来。
“不行,你太冒险了!”沁姨持反对意见。
“沁姨,你就帮帮我吧,今晚上不会有人来的,来了我也不见,钱嵘挡得住的。我就去一会儿,保证天亮之前一定安全回来。”容静不依不饶地哀求。
“不成!”沁姨还是摇头。
“沁姨,你也是当娘的,你能懂我的心的。”容静哀求道,她离开,要周全就少不了沁姨帮她掩护。
沁姨生有一子,如今也十五了,哪怕她曾经对那孩子有多么好,不要命得亲自照顾,但是,孩子长大了,依旧忘了她曾经的好,被夫家的人几句挑唆,如今只当她是不要孩子的娘,怨恨她,避着不见她,渐渐地变得越来越陌生。
见沁姨眸光渐渐暗淡,容静才意识到自己心急说错话了,正要道歉,沁姨却挥了挥手,“你去吧,我懂的。一定快去快回。”
容静大喜,在心下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帮沁姨狠狠地踩那无良夫家的脸,争回孩子,解除母子误会!
这件事,她记在心里了。
容静摸黑出门,一路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无名寺。
寺庙不大,找了一轮她便在后院一间独立的房子里找到了她的宝贝儿子小默默。
房间门前有守夜的小厮,屋内的布置干净,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奶娘和婢女时刻陪着,那个黑衣男子果然是诚心行善,说到做到。
此时,奶娘正抱着小默默轻哄,婢女在小心翼翼更换尿湿了的床铺。
才十天左右不见,小默默又长大了不少,头发也长了好多,一根根全翘起来像个刺猬头,那小小的五官越发的粉雕玉琢,好似无暇的美玉雕刻出来的。
看到这孩子,总会令人好奇他的父亲会是什么人。
容静想抱孩子,非常非常想!可是,她根本下不去,她只能在屋顶偷偷看,咬着手指头强忍。
她都忍不住会害怕,害怕再过一阵子,小默默就只要奶娘,不要她这个亲娘了,忘了她这个亲娘了。
后天去吏部报道,准备,三日之后便是殿试,之前容静还觉得时间挺快的,可是,见了孩子之后,就算是一日,她都觉得漫长呀!
“默儿,你一定不许忘记娘亲哦!”容静在心底默默说,而奶娘怀里那娃娃,睡得可香可香了,似乎做了美梦,竟咧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容静就激动,一边激动着,一边一股酸楚压不住涌上心头,禁不住喃喃道,“儿子,你还这么小,懂不懂得想娘亲呀?”
“瞧瞧,笑了!”奶娘也很欣喜、激动,婢女连忙凑过来,见状,忍不住夸赞,“主子眼光真好,这小子笑起来真好看,我看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不知道迷死多少姑娘呢!”
“那是必须的!”容静偷偷回答,心里乐开了花,自作多情道,“小默默,你一定是和娘亲心有灵犀对吧,你答应不会忘记娘亲的,对吧!”
容静傻乎乎地守了一个多时辰,终究是没有下去抱一抱儿子的机会,最终,她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天快亮堂了,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否则被发现行踪,麻烦就大了!
然而,容静才刚刚离开没多久,另一边的厢房里便走出了一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领养小默默的黑衣男子,今日,他还是一袭简单的黑色劲装,傲岸颀长的身躯,挺拔地立在夜色里,就如同夜的神祗,尊贵而神秘。
陪着走出来的是那天那位扫地老僧,不同那天,今日他披了住持袈裟,原来是无名寺的住持。
“施主,你将尘世间的人和事看得那么透彻,何不放下爱恨癫痴贪恋狂,入我空门,断他红尘?”
看得出来,这位大师很喜欢黑衣男子,平和的目光里写满欣赏。
“大师误会了,我不过是喜欢这里的清净,大师去早课吧,在下告辞。”
男子的声音客气而疏远,基本听不出情绪,别人喜怒不形于色,他不仅仅不形于色,也不形于声,他并没有去后院看那孩子,孤身一人静默地离开。
男子没有回头,大师却还是一路送到门口。
大师也不知道这位施主的来头,只知道他去年初外出,遇到了些意外伤了后脑,去年大半年的事情都给忘了,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隐约记得和佛堂有关,却又不能完全想起来,所以,一有闲暇,他便到寺里来静坐冥想。
第25章 顾逸()
翌日,容静顺利回到容家,早膳才刚结束没一会儿,容德书便带来了她的冒名丈夫,顾逸。
容德书已经安排好一切,连欧阳将军那边也都搞定了,就差带这个冒名丈夫没着落。
容静说的丈夫必定是胡扯的,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他果断给容静另外找了一个。
这事,容静倒不拒绝,她很清楚女史甄选有多严格,每一项条件,都不是随便几个借口能忽悠过去的。
冒名丈夫,还真必须存在。
顾逸是容德书的学生,是个孤儿,却天赋异禀而被容德书收留,如今在容家的私塾里教书报恩,学高八斗,温和善良。
而答应容德书来当这个冒名丈夫,一样是为了报恩。
“故意?呵呵,这名字倒是有趣。”容静笑着打量他。
这个男子,虽然衣着质朴,却干净整洁,容静忍不住拿他和黑衣男子比较,虽然顾逸逊色了一大截,但是,他身上却自有一种干净的气质,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让人很舒服。
二十左右的年纪,说是教书先生,看起来却更像是学院里的书生。
“让静小姐见笑了。”虽是读书人,顾逸倒是不迂腐地解释,知道容静是故意弄错字的。
“从今天开始,他就搬到花雨阁住,是东府入赘的姑爷,你们去年办的婚礼,生有一子,明白吗?”容德书交待道。
入赘二字,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无奈的耻辱。
可是,顾逸似乎不怎么在意,认真地点了点头。
“容静,你现在是不是该把孩子接到府上来了?”容德书至今还不放弃。
比起他另外一个计划,他更希望能拿孩子来牵制容静,让容静当上女史,毕竟容家要能出一位女史,整个家族的命运就完全不一样了。
容静怎么可能妥协呢?她办不到!
“孩子病了,送到远亲家去养病。”容静说着,特意朝顾逸看去,笑道,“夫君,你说是吧?”
这个女人的适应能力果然强悍,才见面就能叫人夫君!
显然,顾逸这读书人并没有容静那么好的适应力,略微苍白的脸唰一下全红了,看得容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而她这么一笑,顾逸的脸无疑更红了。
这是顾逸第一次脸红,也是第一次看容静笑,在来之前,他一直琢磨这位落魄的小姐会是怎样一个惨状,却没想到她不仅仅神采奕奕,自信从容,而且还能笑得如此烂漫,如此好看。
虽然红着脸,顾逸却不自觉看得有些痴,他这痴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为不知所措的呆样。
最后,沁姨都看不下去,拉了拉容静让她收敛,“好了,你正经点。”
“我问他呢!孩子在远房亲戚那养病呢,对吧?”容静虽是玩笑,可说的都是正事。
顾逸也不傻,没回答而是看向容德书,容德书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
他心想,容静呀容静,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你可别怪二叔我心狠手辣!
容德书交待了明日去吏部报道的一切事宜,也没有多停留转身就走。
顾逸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几件衣服之外,全都是一箱箱的书,他有怪癖,还不许别人碰他的书,全是自己一箱一箱从城北门私塾那般过来的,折腾到晚上终于累倒在花雨阁门口,跌坐在石阶上,气喘吁吁。
容静倚在二楼的围栏上,将一切看在眼底。
“沁姨,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容静低声问道。
“静儿,女史和宫女嫔妃不同,除了主子有吩咐之外,女史每日都是要出宫回家住的,同其他官员是一样的。”沁姨提醒道。
即便容静当上了女史,也还是要在容家生活,这就意味着日后她要和这呆书生生活,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容德书的人,都地提防着。
容静点了点头,没好气大喊,“喂,顾逸!你杵在那干嘛呢,赶紧把东西搬走,碍着本小姐的眼了!”
顾逸连忙起身,仰头看来,“静小姐,我住哪里呢?能让沁姑姑给我带个路不?”
容静亲自走下来,到了门口,见一箱箱破旧的书都快堆成小山了,她正想踹踹,顾逸立马伸手去拦,却不是拦容静的脚,而是用手护在书上,让容静踹他的手。
“静小姐,书乃圣贤之物,切莫糟蹋了。”顾逸很认真。
“如果我非要呢?”容静挑眉问道。
这话吓了顾逸一跳,他连忙张开双臂护住他所有的书,一脸倔强而较真,“静小姐,你想把我怎么样了都成,但是,你休想动我的书一根寒毛!”
“你的书有寒毛吗?”容静哈哈大笑起来。
顾逸语塞,略微苍白的脸又立马涨红了,然而,他还是挺直腰杆,认真道,“静小姐,我知道我是老爷的人,你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你让我住柴房便可。”
容静和沁姨都诧异了,没想到这呆书生倒是并不呆笨,知道她和容德书的关系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