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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薄野翎眨眨眼;有些讶异“我听得懂你说话。”
“是;我学习过通行语。”窟卢塔虽是一直与外界隔离;但总不可能完全不与外界有任何来往,单是去山下采购各种物资,就需要每月都去一次,何况族里也总会有小青年对外面产生兴趣,所以窟卢塔族也默许了族人成年后只要学会通行语不会暴露少数民族身份就能外出的行为。
奇科塔先生的语气十分礼貌,甚至有些礼貌到刻板“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怎么会在森林深处迷路?”
“并盛,我从并盛来的。”薄野翎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下一个问题。她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又不想骗人,想到奈奈妈妈,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去,于是微微低下了头。
“你们在说什么呢?”看着薄野翎相当落寞地低头,酷拉皮卡急忙问道“奇科塔先生。”
“我只是问她从哪里来,酷拉皮卡。”奇科塔先生抬头扫了酷拉皮卡一眼“你紧张个什么啊?”
酷拉皮卡脸一红,赧然地坐回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长老盯着房间里的两个小少年,唏嘘地感叹“一点都不朴实了。”
“阿翎小姐,你是在旅游时迷路进入了森林,还是原本就住在这周围呢?”奇科塔先生继续问“你不用害怕,我们可以把你送到最近的镇子,再帮你联系你的家人,请问该怎么联系你的家人呢?或者你知道该怎么回家?”
薄野翎呐呐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你是担心路费的话,我们可以帮忙的。”奇科塔先生试探道“你的家人在什么地方呢?”
薄野翎仍是低着头,语气清浅了许多“他们不在这个世界。”
奇科塔先生一愣,看着像是阐述着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的薄野翎,忍不住流露些许同情“抱歉”
长老暗暗用手肘捅了捅奇科塔“怎么了?你们说了什么?”
奇科塔掏出小手绢伤感地擦了擦镜片“是个没有家的可怜孩子呢,看来是流浪到森林里去的。”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未免太天真了吧。”长老不为所动地说唾弃道。窟卢塔族避世而活,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外面,百余人安乐的生活在这小小的桃源,所思所想都未被外界的复杂所沾染过,所以大家在为人处事上都非常单纯,很容易便会相信他人。
自认是个复杂长老的长老坚定地看向薄野翎,思考怎么处理这名少女的事。正这时,薄野翎也收拾好了情绪抬起头来了。她神色很平静,只是还残存着一点落寞,那点情绪其实不算什么,可是在这样笑起来能让人联想起一切美好的少女脸上出现,总叫人想弄清楚是什么叫她如此失落,再大刀阔斧地把一切令她无法开心的东西铲除。
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啊,眼睛如此干净,双手也是纤细柔嫩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被捧在手里养大的好女孩。可是这么好的女孩子,却不知道为何被困在了森林深处,还在里面生活了几个日夜。
饿了的时候只能找野果,天黑了估计也只能十分害怕地蜷缩在某处,说不定还会害怕得哭泣。
这样的女孩不该一个人出现在深山的,说不定真的失去了亲人,一个人流浪至此。
单纯无依的姑娘失去了家,流亡天涯。
被自己脑补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长老抢过奇科塔先生的手绢,用力擤了擤鼻子“实在太可怜了。”
“???”薄野翎迷茫地看着眼前相拥大哭的长老和奇科塔先生。
过程虽然有些叫人哭笑不得,但是薄野翎好像是被默许着可以暂留下来了。
酷拉皮卡抱着书和派罗一起陪薄野翎离开长老的帐篷屋,一出门就看见外面围了不少人。一百多人的族群,发生了什么事要不了多久全族都会知道,更别提族里来了外人这种事。只是薄野翎还不太明白外面为什么围着这么多穿着类似的民族服装的人,只是礼貌地露出笑,顿时得到不少热情的回应。
窟卢塔族定居的这片土地很有意思,花草的末梢都是微卷,树干上也有像是天生的卷卷树纹,加上大家的建筑外面都绘就了涡卷的图纹,整个世界都好像陷进了卷卷的甜甜圈一样了。薄野翎颇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倒是旁边两个想说些什么却碍于语言不通,所以只有拿着书使劲寻找符合心里声音的通行语发音。
看了没一会,薄野翎就发现了树林里仰头吃果子的大鸟。她认真看着,然后才发现那种大鸟虽然有翅膀,但看起来更像是陆行动物。
“那是巻羽鹈鹕。”大概是薄野翎看得有点久了,酷拉皮卡出声解释。薄野翎转过头来,目光迷惑。
被那双蓝色的眼睛一注视,酷拉皮卡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用手指向只在仰头找果子吃的巻羽鹈鹕,按捺住有点措手不及的心情,强装镇定地清楚发音“鹈鹕。”
“鹈鹕?”薄野翎跟着重复,明白了这是那种大鸟的名字,微微一笑。
树林里一只没成年的小鹈鹕似乎注意到了这边,迈着小短腿走过来。它好奇地看着薄野翎,随后将头伸过去,酷拉皮卡还以为小鹈鹕是要薄野翎摸头,紧接着下一秒他就看见小鹈鹕嚼起了薄野翎的头发。
“你在干什么啦!”酷拉皮卡伸手过去帮薄野翎拉住头发。
“诶,怎么?”派罗也没反应过来,急忙搭把手上去“不,不要这样啊。”
“不可以啦。”薄野翎也拽着自己的头发“这样会疼。”
“这个不能吃啊!”酷拉皮卡听不懂薄野翎的语言,但不妨碍他看见薄野翎困扰的神色,见实在有些拉不住了,便伸手去掰鹈鹕的嘴“快松开嘴啦你这家伙!不然以后我和派罗就都不带你出去玩了!”
小鹈鹕一直族里的孩子们玩闹的对象,此时见酷拉皮卡过来,还以为对方要和自己玩,下一秒就松嘴,转而叼住了酷拉皮卡往自己背上一扔。被扔在鹈鹕背上的酷拉皮卡急忙抱住小鹈鹕的长脖子稳住自己,还么来得及下去,小鹈鹕就蹦蹦跳跳起来。
“不要跳啊你,放我下去!”酷拉皮卡被迫抱住鹈鹕的脖子“我才不跟你玩呢!”
鹈鹕更加兴奋地蹦跶起来,朝树林里蹦过去。
酷拉皮卡有些气急地大喊“都说了放我下去啦!”
看着酷拉皮卡被迫和鹈鹕一起蹦进树林,派罗捡起了酷拉皮卡落在地上的书,书页刚好停在某个用得上的词句赏析上,他认真地看着音译,又看向显然有些无措着不知道要不要去帮酷拉皮卡的薄野翎“那个”派罗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字典那个简单短语的发音“没事吧?”
薄野翎眨眨眼,没来得及多想便温软地回应“没事的。”
简单对话了一句后又陷入语言隔阂中,明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可是刚刚成功交流那句好像一下子就给了两人莫大的亲近感。看派罗这么淡然,薄野翎也知道了酷拉皮卡大概是没什么危险的。他们一起看向不远处被迫抱着鹈鹕脖子一起飞奔而去的酷拉皮卡的背影,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在对方眼里找到什么一样的东西,两个人忍不住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派罗?”
“嗯。”派罗点头“阿翎?”
薄野翎也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有些时候,沟通不一定只能靠语言。
也可以靠一样的心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午时的阳光正好;穿过枝叶间的罅隙在草地上留下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风绵密地吹着,卷起少女的银发纷纷扬扬。
“阿翎;还在采果子吗?”出声的是站在树下的女性,她微微仰起头;看向正坐在一只已成年的大鹈鹕背上的薄野翎。
“嗯;马上就好。”薄野翎回答,将最后几个果子放满结实的竹篮。
暂居窟卢塔族已经有好几天了,虽然和其他族人沟通不便;但还好族地里还有那么几个会外面的通行语的人;不至于让薄野翎完全被语言问题为难住。采好了果子,薄野翎拍了拍身下的鹈鹕,大鹈鹕会意地蹲下身来;温顺地让薄野翎从它身上滑下去。
“我弄好了,索娅。”薄野翎将手中篮子交给索娅。
索娅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女孩;但说是嫁,其实还没正式地举行过婚礼;还在等长老选好日子,等待正式成婚;现在只能说是窟卢塔族的准新娘。索娅黑发黑眼;性格温柔,在窟卢塔里像索娅这样从外面嫁进来的不多,仅有的几个外界人也都是年幼的时候就被带回抚养;索娅明白族群的隐密性;前段时间便学会了族里的语言。
索娅目前还在一个人居住;所以有余裕接纳薄野翎暂住。
“辛苦了。”索娅接过篮子,朝薄野翎笑“今天下午还要跟酷拉皮卡他们学族里的语言吧?快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嗯。”薄野翎朝索娅点头,还不忘扬起一个笑,语气轻快“那我先走了。”
薄野翎呼哧呼哧地沿着族地跑去河边,路上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她跑进离族地很近的森林,森林里有几个女孩在采话,嘻嘻哈哈地要用花瓣作颜料,看到薄野翎跑过,都热情地朝她挥了挥手,薄野翎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虽然言语不通很不方便,可她只要用笑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每个人也都会用笑来回应她,那些善意都确实地表达在眼睛和笑容里,又坦诚又真挚。
薄野翎其实在到窟卢塔时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刚几天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遇上了森林里的动物们。秩序和法则都好像在身体里静悄悄的睡着了,薄野翎的感官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但还好精灵的能力还在,她还能和动物们对话,可在她询问那些动物怎么离开的时候,那些动物都会告知她外面很危险或它们也没出过这片深山。
薄野翎能感觉到那是谎言,是动物们想要留下她而编造出的谎话。但薄野翎无法生气,因为她察觉得到那些动物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