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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凛,鹿丸来不及考虑就顺着外墙的管道跳上了唯一亮灯的窗口。
有时候理智和感情真的是两种难以兼顾的东西,它们就像泾渭分明的两条河,各自流淌,可一旦有所冲突,就会在心里互相翻卷起冲天巨浪。那些自控力强大的人,能将理智维系得滴水不漏的人,或许总能使理智淹没情绪,可一旦触及了某个点,感情就会演变成滔天的风暴,不要说理性了,可能连智商都被卷走了。
鹿丸跳上窗台的时候,正好能听见薄野翎的哭声。一目了然的小公寓里,鹿丸一眼就看见了被压制的薄野翎,她趴在地上,裙子卷到了大腿,还满是斑驳的水迹。屋里像是狂风过境了一般乱七八糟,东西都掉了一地,薄野翎的的银发落在一边露出纤细的背,银发间白皙的后颈看起来脆弱又不堪一击。
“混蛋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这样的场景瞬间点燃了鹿丸的怒火,他伸手就拽起了那个烂醉小青年的领子按在窗边给了一拳。这个混蛋怎么能碰阿翎呢?这个喝得烂醉的混蛋怎么能碰那个女孩子呢?时至今日,鹿丸还能清楚想起第一次见到薄野翎时的场景,她失足从楼上摔下来,正好被他接住,阳光照耀得她银发如瀑生辉,蓝色的眼眸水洗般清澈动人,她的美如瑰宝,也注定了招人觊觎。
果不其然,薄野翎身边有天才忍者如宁次,沉默坚韧如君麻吕,还有已经成为风影的我爱罗,和根本数不清的人。鹿丸是多有自知之明的人啊,早早就耸耸肩选择了却步,可有些感觉,还是瞒着他悄悄藏在了心里。
鹿丸的第二拳停在半空,他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克制自己外露的情绪,想强行让自己恢复理智。
他现在是个上忍,应该恪守忍则,现在最好是把这个人送到警卫队去,把这件事尽快处理掉。
可是真的要把这件事通报警卫队吗?
鹿丸回头看了一眼薄野翎,原本趴在地上的女孩正从地上坐起来,她撑着地板的手臂一块块的泛红,手腕更是发青,沾湿了一些水的裙子有些半透明。鹿丸忽然就被薄野翎的背影浇熄了所有愤怒,他将手上的混蛋一把推开,将床上的薄被拉下来围在了薄野翎身上。
被推到窗台的小青年被撞了一下腰,刚刚被那一记重拳打懵,现在似乎隐隐清醒过来。他傻了吧唧地看着眼前凌乱的房间,腿一软,又硬撑着窗台,就不由自主地往后翻出了窗外,砰的一声和之前掉下去的风信子殉情了。
薄野翎原本还在扒拉身上的水晶泥,她跌倒的时候压坏了很多水晶泥,正心疼得哭唧唧,又想起掉下窗的花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挣脱了被子就想朝门口跑去。可那个小青年居然比她还快的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薄野翎站起来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朝窗口冲过去,然而她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自由落体的速度快,才刚翻上窗,她的风信子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抢救的可能性。
“你想做什么阿翎!”见薄野翎起身就往窗台冲,鹿丸急忙拉住她,连自己把那个压在心底压了很久的名字叫出来了都没注意“你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薄野翎根本冷静不下来,她看着那个摔得七晕八素的小青年一瘸一拐地逃了,只留下风信子被压烂的残骸凄凉地落在地上,怎么办她这次真的好想跳下去了!
自从弄丢过一次我爱罗送的发带后,薄野翎总是对别人送她的东西十分珍重,一口气弄坏了井野和天天的礼物,还弄坏了很多自己喜欢的小玩意,薄野翎整个人都绝望得想哭。
“阿翎,你你别哭了,已经没事了”鹿丸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抚薄野翎,可是他本来就不擅长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神情呆滞的薄野翎,只好说些自己听了都觉得好蠢的话。
薄野翎被鹿丸从窗口带回房间里,坐在床边,她忽然看见今天买的花草扎正躺在翻倒的桌子边。她才看了几页的书想必是从翻到的桌子上掉了下来,随后被一起掉下来的水杯盖个正着,一杯水已经把书页泡得发胀了。
薄野翎的眼泪更汹涌了。
鹿丸已经没办法了,他刚决定暂时先不通知警卫队,明天再找跟薄野翎最亲近的卡卡西商量一下。毕竟他已经记住了犯人的脸,而通知警卫队这件事就瞒不住,薄野翎是个女孩子,而且现在一身狼狈,像是发生过了什么一样,他必须要考虑到薄野翎的声誉问题。
鹿丸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门锁有些坏了,公寓里要收拾的话估计要收拾到半夜。薄野翎现在精神状态显然不好,刚刚还有跳窗的举动,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或住去旅店都显然是不行的,但考虑到薄野翎也许并不想被朋友们知道这件事,鹿丸还是半蹲下来,小心问“阿翎,你这里暂时没办法住,我送你去井野那边休息一晚吧?”
井野?
井野的花?
井野的花被弄坏了嘤嘤嘤。
薄野翎绝望地哭唧唧。
鹿丸微微皱着眉,有些束手无措,毕竟薄野翎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子就那么几个,其他人他也不放心“那天天呢?我记得你和天天关系也很好。”
天天?
天天的水晶泥?
天天的水晶泥都被压坏了嘤嘤嘤。
薄野翎更加绝望地哭唧唧。
鹿丸彻底束手无策了,他捡起薄野翎落在门口那边的外套,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薄野翎的公寓,可是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他和井野是队友,而井野和薄野翎的关系又非常亲近,他总是能从井野那里得知薄野翎的小喜好。
他知道薄野翎喜欢捡一些看起来很有意思但实际并没有什么用的小玩意。
也知道她喜欢看书,喜欢看电视剧,还喜欢抄录一些听起来很棒的句子。
更知道她厨艺很好,能做出可口的饭菜。
他几乎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即使从没来过她的房间,也能猜到会是什么模样。收集的东西会摆放在哪里,常用的物件会放置在何处,漫不经心地推敲着,可是事实却和他的猜测完全相反了。
因为那些东西现在全都呆在地上,毁坏的,破碎的。
“阿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家的客房还很多。”鹿丸轻轻磨挲指腹,憋半天说出这么一句。他以为薄野翎不想被姐妹们知道这件事,但他又不放心把薄野翎交给其他人,眼看夜深,只好破罐破摔地这么说“我爸妈都在家里,你可以放心。”
薄野翎看向鹿丸,她之前哭得直打嗝,现在不哭了,眼眶红红又停不了打嗝的样子也还是泫然欲泣的。她其实早就哭累了,要是这会井野或者卡卡西在,她早就抱着边哭边睡着了。她刚刚还在想这个狼藉的房间和被窝将就下能不能睡,鹿丸就把枕头递过来了,薄野翎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声线低哑“好。”
鹿丸让薄野翎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然后就把薄野翎背了回去。
这明明就是他自己的主意,可薄野翎真的同意了,他反而觉得各种不妥了。但话已出,没得反悔了。
带着薄野翎回了奈良宅,鹿丸在正大光明走正门和偷偷摸摸爬窗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薄野翎从他房间的窗口翻了进去。毕竟走大门容易弄出响动,万一吵醒了爸妈,这个场面就真的不好解释了。相比起来爬窗就没那么多麻烦了,明早早些把薄野翎送去卡卡西那里就好,爸妈也不会知道。
刚按亮灯,薄野翎眨巴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就在原地打量了一下房间。自己的私密空间忽然就来了一个女孩子,鹿丸颇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告知薄野翎浴室的位置,然后打算趁薄野翎洗浴时把客房收拾一个出来。
“可是,鹿丸,我没有带睡衣。”薄野翎哭过之后嗓子哑哑的,软软嚅嚅,像松软的糕点。
鹿丸一愣,忍不住扶额,的确,他就让薄野翎带换洗衣服了,没有提醒睡衣。可他家离薄野翎的公寓太远,再过去一趟太麻烦,于是鹿丸一边觉得不妥,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借出去了。
虽然客房什么东西都有,但始终是没人常住,所以要清扫灰尘,要拿一套寝具重新铺好,还要尽量放轻手脚以免惊醒爸妈,鹿丸觉得自己当年真的一点都没猜错,沾上薄野翎就是沾上麻烦。
可是心里嫌弃至此,他却有些甘之如饴的味道。
弄好客房花了一些时间,想着薄野翎怎么都该洗好了,可是却不见薄野翎等在外面。浴室没有水声了,鹿丸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只见被褥中间拱起一小团,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所以客房是铺给我睡的吗?”
他业务不熟练,整理得太久了,薄野翎等困了,先睡了,在他的床上。
加班的时候觉得累得不行,可是这样忙到深夜,却反而没有一点睡意了。鹿丸打算那本卷轴去客房看看,顺便用以催眠自己,但刚走到床头拿起家传的忍术卷轴,他就看陷在床铺里了的薄野翎。
那个小姑娘的眼眶还是红的,银发柔软地铺在床单上,她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褥,用一切还带着他的味道的东西。而做了这样让人不由想入非非的事情后,她还当着他的面睡得如此毫无防备。
“究竟是怎么到这一步的啊”鹿丸不由喃喃“这是什么可怕的考验吗?”
第一百零九章()
天光明亮;已是清晨。
几只小鸟从远处飞来,停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脆啼声由窗口传进安静的室内。靠在床边睡着的少年无意识地动了动眉头,刚微微睁眼就一下没控制住身体的平衡;从床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在床头柜上就是一声闷响。
鹿丸呲牙咧嘴地捂着脑袋坐在地板上,半天才扶着床头柜爬起来。
他昨晚都不知道自己用了怎样的定力才抓起卷轴离开他的房间,沉睡在灯下的银发女孩像个诱人至深的幻境;对幻术根本没什么造诣的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