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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面已经暗了下来,我们点几根蜡烛过去。”司画递给梁泰乐两根。却发现梁泰乐并没有如同先前那样和他对来,有些奇怪,他侧头看了一下,突然惊悚了,梁泰乐竟然哭了!
“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司画有些忐忑,莫非梁泰乐就是个刀子嘴玻璃心?“就说你两句,你竟然就哭了,你个大男人,犯得着么?”司画撇了撇嘴。
梁泰乐却一抹眼睛,咧开嘴,露出个笑容道:“你说什么屁话?我哪里哭了,不过刚才有阵风过,迷了眼。好了,我们把蜡烛点出去。”
说着从司画手中抓过蜡烛,率先走出去。
司画一愣,嘀咕了声:哪里有起风?起风蜡烛不就会灭了。
院落内仍旧静谧,只有酒盏中的酒水汩汩留下落入杯中。温简低垂着头,颤抖的手已经停了下来,心中突然空灵一片。
杯中已经满了,溢了出来,她正要缩回,手却被人握住了。
温简整个人都软了,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胸口。她觉得自己就是涸泽之鱼,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耳边是穆兴檀柔柔的呼吸,带着清风吹入了她的耳际,她的耳朵一定红透了。
“定不负你。”声音很低沉,却很坚定的入了她耳中。
第86章 表白(二)()
“好,今日我与雅儿就是见证。”梁大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温简猛地想起身边还有这么多人,赶紧缩回手坐了下来。这穆兴檀怎么回事,竟然这般不拘小节?她有些幽怨地看了穆兴檀一眼,却见穆兴檀却眼带促狭看着她,温简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
“师傅,什么见证啊,我也来见证一下!”梁泰乐已经屁颠屁颠跑过来,手里拿着两根蜡烛。
“臭小子,关你什么事儿!”梁大夫骂了一声,又想起梁泰乐还司画还没吃饭,又道,“你把这菜都弄出一半来,两人在一旁吃了。”
穆兴檀笑道:“就一起坐下吃好了。”
梁大夫赶紧道:“那哪里行?”
司画也道:“梁大夫,您只管吃,等会儿我再吃就是。一阵你们都吃不下,我可就把它包圆了,到时候吃得最多。”
穆兴檀却笑了笑道:“我也吃好了,请恕主人先离席,向众位告罪。”
司画赶紧道:“少爷,您还只吃了这点。”
却见穆兴檀笑道:“有几本书我需要去整理一下,你们先吃。”又对梁大夫道,“今日多谢梁大夫,日后必有回报。”
梁大夫捋着胡须叹道:“只不辜负我这徒儿就好。”
穆兴檀正色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梁大夫这才放心,一拍旁边的梁泰乐道:“给我坐下吃了。”
司画见状,也只好一起坐下来。
穆兴檀离开的时候,不着痕迹看了温简一眼,温简等大家坐下吃了几口菜,才低声道:“师傅,我,我吃饱了,你们先吃,我发现这儿还有本医书,过去找来。”
温雅也道:“姐,我跟你去找。”
梁泰乐却道:“你去什么去,只怕都没认识几个字。”
温雅不服气道:“我可认识很多字了。”
司画也不屑看了眼梁泰乐道:“总多过你,只怕你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大字没识几个。”
“怎么会,我可是天赋异禀……”
几人斗嘴起来,温简站起身,悄悄走向铺子。
书铺中点了几只蜡烛,在书铺中摇曳,光影晃动,一如温简晃晃悠悠起起落落的心。穆兴檀端着烛台,在书柜前正看着什么,斑驳的光影落在了他的面颊之上,映照出那半个面孔,这个时候,温简才发现,其实他的五官并不是很柔和,侧面看过去,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一般伟岸,又如同利刃一般锋芒毕露,只不过这样的他被掩藏的很好,平日里温简只见到他温润的笑容。
温简想:这也许就是一种掩饰吧,有人用冷漠掩饰内心,有人用愤怒遮掩心虚,可他用一副无害的温顺的表象,来迷惑所有人。
温简突然觉得自己明了了些什么,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其实并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穆兴檀回过头来,他并没有笑,果然,这样的穆兴檀看起来和平日里真的不同,全身上下并没有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倒像是那波涛汹涌的海底,不知掩埋下多少的澎湃。他眼神深邃,静静看着温简。
温简目光迷离看着眼前的穆兴檀,这样的人真的说觉得自己好么?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似乎适才的一切都在云里雾里藏着,就连自己大大方方与众不同的行止,她都觉着这该是在梦里才发生过。
这样的温简,也和平日里的温简不同,平日里的她就是一副坚强的外表,似乎什么都打不垮她,吓不倒她。可现在的她,疑惑,茫然,倒如同一只慌不择路不知该跑向何方的小兔子。
穆兴檀的眼中漫上了笑意,这笑意浅浅淡淡,却真真切切,整个人霎时间就从冰雕融解了一般,他端着烛台走进温简。
温简迷迷蒙蒙看着他靠近,直到两人的距离非常近了,她才反应过来,脸一红,条件反射就要后退几步,穆兴檀却抬起另一只手,执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温简觉得一时不能思考,就顺从跟着他往前,走到书柜前。
穆兴檀把烛台放在书柜边上,低头又看向书柜,从中捡出一本书来,递给温简。温简的一只手被穆兴檀握住,脑子打结,未曾考虑就接过来,并没有多言。穆兴檀再次拿起烛台,又走向另一边,如此三番,再捡出三四本书来。
这才站定了,看着温简仍旧一副迷迷蒙蒙未曾清醒的模样,不由笑起来,平日里他是笑不露齿,可今日他却咧开嘴来,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温简脸再次通红,她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猛地甩开穆兴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侧过头去,觉得离开了穆兴檀手掌的温度,自己的脸颊也恢复常温,心跳也慢慢缓和下来,才转过头来,晃悠了下手中的几本书道:“这是做什么?”
穆兴檀道:“拿给你看的。”
温简一愣,再次看向那书皮封面,却见四本书中,有两本是医书,另外两本却奇奇怪怪,看名字一本叫做《人物谱》,另一本却是《情仇录》。
温简指着这两本书有些无语道:“这两本不大适合我吧。这本《人物谱》莫非是教人绘画的书籍,这《情仇录》就更奇怪了,我又不看小说。”
穆兴檀却笑了笑,没有多言,只道:“这四本书都借给你了,不用着急还。”
这是强迫型的借二送二么?
温简点头,反正她刚才和师傅说是过来借书,正好和梁大夫交代……好吧,其实不用交代什么的,梁大夫也明白她过来干啥——当然不是为了借书。
“你……”温简斟酌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慢慢回想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按照道理说,男女双方都有意思,家里大人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她接受他的书,是不是就是私相授受?不不,梁大夫是他师傅,他知道就不是了。不过,梁大夫是她师傅,并不是穆兴檀的师傅!这么说来,穆兴檀是私定终身了……
这可不行,古人都讲究个三媒六聘,而且奔则为妾,她可是绝不做妾的。
而且穆兴檀做啥的,她还不知道,这现代相亲的时候,都得说清楚自己情况,有房有车没?家中高堂如何?亲戚朋友几何?他的情况,她啥都不知道,这可不是太吃亏了么?
不,不,吃亏倒是没有,毕竟她家里的情况,穆兴檀也不一定知道。说还是不说?
温简脱离了穆兴檀的魅力掌控范围,突然才明白,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现实的东西。
温简苦恼了,抬头看穆兴檀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心里顿时就生了怨气。
不会是这穆兴檀根本就是想玩玩吧!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也许在他看来不是玩玩,只要最后一顶轿子抬回家,给个妾侍,那也算是给了名分,也就不算辜负。
啊呸,才不要这样!
穆兴檀正静静看着温简,见她脸上青青白白,变幻不定,然后再看向他的时候,所有的迷离都消散一空,反而带上了些许的戒备。穆兴檀顿时就愣住了。
女人的脑袋瓜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前一刻还好好的羞涩不已,下一刻立马就多云转阴天,这不才借给她四本书,还拉了小手!现在那种柔滑的感觉还在心头缠绕,为何即刻就翻脸不认人?
从来他只听过有人怨怪男子薄情负心,转变太快,为何他现在好像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穆兴檀苦笑了下,柔声问道:“你怎么呢?”想走进温简。
“停下!”温简拿着书对着穆兴檀,杏眼圆睁,那模样仿佛穆兴檀要是过来,她就会一脑门砸过去。
穆兴檀再次愣怔,他听见了什么,这女人命令他!
命令他!!
他有些茫然抬起头,屋顶的横梁之上,仿佛有白影闪过,空气中都落下了某个奸猾的笑容。
他竟然被女人威胁命令了!而且这个女人正是他方才才郑重承诺定下终身的人,甚至他都想过了应该如何应对家中的狂风暴雨。这真是,真是,真是……
穆兴檀一时间都找不到话语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是温言细语,脉脉温情互诉衷肠的么?他是晓得温简是喜欢他的,一如那些爱慕他的丫鬟看他的眼神,要说不同,不过温简的更理智一些,更自律一些。
可喜欢就是喜欢,那些喜欢他的丫鬟,只要他说上一句话,无论什么事情,就算是违逆夫人的事儿,她们都敢做。
可温简为什么会这样对他呢?
莫非是因为温简不喜欢他?若是不喜欢,为何适才又在他师傅面前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