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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点是到一个古镇,小桥流水,很有江南水乡的味道。余元社长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在这里一定能写出美妙的诗篇来。
古镇的风物自然是很好,因为不是节假日,这里的客流并不多。我很喜欢这样的地方,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没有喧嚣的马路和混乱的交通。
进了景区是我们分开活动的,余元一直跟着我和文婧,我猜余元大概对文婧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过文婧这个傻丫头完全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时值春季,古镇里稀稀拉拉种植着的几株桃花开了,文婧似乎很是搞笑,跑到桃花下要合影。
余元感慨道:“这里的桃花虽然没有桃花岛的那样成片绯红,相反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却仍是开得这样别致,都说江南古镇的烟雨最美,我看,这青天白日下的桃花更美,啊,这一趟出来,又多了好多写诗的灵感!”
文婧撇嘴道:“切,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诗人啊,看见花开花落都要写诗!”
虽然余元是我们的学长,可是文婧已经跟他很熟了,所以说话也有些没大没小的,我可不敢。
我看着满树的桃花,微风吹来,花瓣摇动,有几朵似已过了花期,萎靡地飘落下来,落到它临着的河水里去,不由得想起那样一句诗:“花开易见落难寻。”便不由自主地吟了出来,
声音纵然是轻,文婧就站在我身边,还是听见了,便对余元说:“看我们家初见,出口成诗!比你可强多了!”
林解也在,这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余元跟林解是老朋友了,马上就勾肩搭背的聊起了天,原来校学生会的成员恰巧也来这里开展素质拓展,林解对素拓什么的兴趣不大,就悄悄脱离了队伍,没想到碰到我们。
文婧是那样天生与人自来熟的性子,马上一口一个“林学长”叫的欢腾,我跟在他们三个人后面,悄悄瞅一眼林解的背影。
他比文婧要高出一个头,比余元也高了不少,而且看得出来他的身材比例非常好,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要是我能一辈子就这样跟在他的后面,悄悄看他的背影,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走到一处索桥,文婧和余元都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我看着桥下其实并不深的水,还是有些害怕。林解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不用怕,掉下去也淹不死的。”
可是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看,我害怕的时候脸容易红,更加讲不出话来。余元和文婧似乎在对岸等得很焦急,余元大喊一声:“哎,你俩干什么呢!赶紧的过来!林解,别欺负人家小学妹,你看她脸都红了,警告你啊,兰初见你不许碰!”
文婧是知道我的那一点小心思的,才不会理解为林解占我便宜什么的,不过她也乐得愿意要把我俩放在一块儿,便说道:“林学长,我们家初见胆子小,麻烦你把她抱过来吧!”
林解似乎一愣,笑了笑:“你再不走,我就先走了哦。”
索桥其实不长,水不深,桥身也没有晃动的很厉害。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林解,林解只是慢慢走在我的前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很安心。
因为真的害怕,走完那段铁索桥的时候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红的跟猪肝一样,在林解面前,真是丢人极了。幸好林解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什么,只是突然问起:“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还没有开口,文婧就抢着说:“兰初见,她叫兰初见。”
“哦,”他似笑非笑,似有所思,“纳兰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个名字好听,我记住了。”
我低下头,其实,从小到大,我能被别人记住的,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爷爷取的名字而已。
林解好像是有女朋友的,我是那一天才知道的。张若曦,与我想象中那种优秀冷艳足够与林解相配的女孩不一样,张若曦只是一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女子,没有想象中的美若天仙,几乎不怎么说话,见到我们只是微微点了一点头。
林解似乎很疼惜这个小女朋友,走几步路就会停下来回头望她。那天我、文婧、余元、林解和张若曦五个人几乎逛遍了整个景区,林解拍了无数的照片,我知道那些照片里有一大半是他的女朋友。
‘黄昏的时候林解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队伍,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丝妒忌是假的,但是这样一幅画面实在太过美好,让我觉得无论我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微不足道。我只是一个暗恋学长的普通女孩子罢了。
我的作家爷爷和教授爸爸对我很严苛,从小我不敢说是熟读四书五经,但是二十四史唐诗宋词什么的还是翻过几遍的。所以这次采风活动结束后要求写一篇感悟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没有思索多久,就在电脑里敲下了大约2000字左右的骈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篇我没有花太多心思的半文半白的文章居然被社长余元奉为至宝,也不经过我同意屁颠屁颠的拿去报名了某作文比赛。也不知道是撞上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被我拿了一等奖。
这一篇被我父亲看见后批评为“辞藻浮华,毫无内涵”的作文被登在一本知名杂志上,附名“XX高中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兰初见。”
我无法忘记那天到学校以后公告栏上的海报:“热烈祝贺我校文学社兰初见同学斩获XX作文大赛一等奖”。我更加没有预料到的是第一个向我祝贺的人,不是文婧不是余元,居然是林解。
他抬头看着海报,回头对我说:“兰初见,你的文章和你的名字一样,都很美。恭喜你。”
我很没有大脑地不知该回应什么,居然低下头跑掉了。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停下来回头。
兰初见,我的名字应该是第一次被老师同学所注意吧。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的语文老师几乎错认为我是个文学天才,一心要把我往写作的道路上培养。尤其是他知道我爷爷是兰国章以后,愈发断定了我的所谓写作天赋,口口声声说着:“虎爷无犬孙,虎爷无犬孙啊。”
不知是什么缘由,话剧社的社长邀请我参加他们新话剧的剧本编写,我支支吾吾地想要推辞,结果一旁的文婧二话不说就替我应承下来,我悄悄扯她的衣袖,她倒是大声说:“初见,你写文章那么厉害,写剧本也应该不在话下啊!’
我低声对话剧社长说:”你们不是有自己的编剧吗?我没写过剧本,写不好。“
那位社长大大咧咧的说:”没写过也总有第一次的嘛,再说了,这一次不是你一个人写剧本,我们社的导演会跟你合写,我的兰姑娘,你就行行好写吧,我会跟你们余元社长说给你期末优秀社员的名额的。“
文婧对我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我只得应承下来。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话剧社本次负责新剧本的导演是林解。看见我吃惊的表情,他反而笑了:”怎么这么惊讶啊,是我跟社长说要你帮我写剧本的,怎么,学长求你帮帮忙,不乐意?“
”没--没有。“我低下头。
他笑道:”你怎么总是低着头讲话啊,声音那么小,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耳背了。“”
“哦。”我轻应一声。
他似乎有些无奈,清了清嗓子说:“这一次我们社打算做一场关于校园魔法师的话剧,大致的剧情我已经想过了,”他递给我一叠纸,“但是细节对话还没有,我打算弄那种小女生喜欢的唯美浪漫风格,但是我文笔不好,还要你润色。你先看一下剧情,不好的话我们一起改。”
“我们一起”,多美好的四个字啊,我捏着那一叠提纲有些微微出神,他晃了一晃我的肩,笑道:“想什么呢?走神了啊。学长询问你意见呢。”
林解和我约好了每天放学后到社团办公室去写剧本,剧本的名字叫做《走过》,是我取的名字,走过,走过。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涵义。
------题外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诗经·子衿》
花开易见落难寻(三)
有谁提醒我,我住错了森林(三)
虽然是校园魔法师的俗烂剧情,但是我怎么也无法接受林解取的那一个《爱情魔发师》的俗气名字。林解对此倒是完全采纳了我的意见:“好好好,听你的,我说了我笔头功夫不行的,还是要你这尊大神来,不过《走过》这个名字,有什么说头?”
我低头只管写字,并不说话。
我想,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一定会走过那样的一个或者一些人,他们注定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就算偶尔你和他们的世界有所交集,也不可能会有天长地久的相守;就算你们偶尔会在一起嬉笑怒骂,也不可能手牵着手地永远走在一起。就如同剧本里的魔法师,无论有多喜欢,也只能默默地在一旁守护她心里的王子,不能靠近,甚至不能被发现。
“我本来想要写一个浪漫温馨的故事,可是被你改编成忧伤的事情了呢。”林解说,“兰学妹,你的大脑是什么做的啊,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段子,看得我都有点眼睛发酸。”
我问他:“你觉得这个结局不好吗?”
林解说:“我只是想现实中不会有这样的故事吧。如果现实中也会有这样一个魔法师女孩一直喜欢我,可以喜欢到为我去死,但是一直到她死掉我也从来不知道她的存在,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是啊,现实中不会有会魔法的女孩呢。”我低声说。
“我的意思是,现实中应该不会有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死,而且那个人还不会知道吧。”
我觉得有些委屈,林解不相信现实中会有这样纯粹不要回报的喜欢呢。但是我想,我就是那样的一个可以喜欢他一直喜欢到死,也不让他知道的人呢。
“靠,他是哪里来的优越感啊,真不知道他爸妈怎么给他的自信,居然想--”
我刚回到家里我的小房间,文婧就打电话过来,似乎很生气。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她火气冲天,我贴着手机的耳膜几乎要被震破,追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却只顾自己在电话那头骂人,那个声音我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