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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已经是死刑，周心怡有那么一刻无力到没有力气再支撑着身体，她在泪眼模糊间几乎看不见季云扬的脸，她苦笑着想如果能这样就此忘记该有多好。
她很想忘记，却又舍不得忘记。人真的就这么纠结吗？
“那我能够问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她像是不死心，又像是心如死灰的开口，季云扬冰冷冷的眼睛望着她，让她从脚底里感到一股寒冷。
一片叶子划过天边，季云扬修长的身影跟锐利的眉眼在周心怡的眼睛看来都没有变，但不知不觉一切都已经改变：“不能，反正不是你现在拼命对付的女生，如果我告诉你只怕她会有很大的风险，周心怡不要再做这些事情。”
听见季云扬这冷冰冰接近是判死刑的话，周心怡先是呆愣道几乎动不了，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得很难过。
因为她一直以为是秘密的东西被这样直接不加任何修饰的放在明面上，哪怕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可是被季云扬这样亲口说出来的感觉不一样：“原来你早都知道了啊！”
关于那一天季云扬给周心怡最后的回忆就是一个决绝的背影，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会又哭了会，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季云扬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她呢。
明明她才是他的青梅竹马，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喜欢他的人，好像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不是她呢，而她现在好像已经被季云扬深深讨厌了。
她口中所说的那些总有一天我会长大只是为了挣回最后一点名字，而如今眼前只有这残酷的真相，季云扬根本不需要她口中所谓的长大，他不需要。
好的那个她，抑或是那个不好的她，他只是不需要而已。
后来她想逃一样的出了国，在国外读了她最不敢兴趣的经济学都只是为了今天，为了回来季云扬能够对她刮目相看，结果她一回来听见的就是季云扬要结婚的事情。
季云扬要跟霍晓冉结婚了，周心怡知道季云扬当初喜欢的那个人肯定不是霍晓冉，霍晓冉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才十五岁，季云扬那个时候都二十岁了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小孩子呢。
既然他最后没有跟他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霍晓冉，那个样样比不上她的人呢？
她岂止不甘心，回来就找人给霍晓冉精心安排了一场车祸，哪怕她认为自己已经百密无一疏最后还是被霍晓冉找上了门，她想也许不是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只是因为霍晓冉早已经知道跟季云扬在一起会被她出手。
那一天霍晓冉穿了件白色的纱裙，那个样子的少女模样的确已经是她所不能拥有的，霍晓冉还是跟以前一样任性妄为她看人的眼睛都是往上面看的：
“哼！我就知道是你，为了季云扬对我出手的应该就你一个了，怎么嫉妒啊！可惜啊！你周家小姐再是嫉妒，这季云扬也不可能是你的。这一次我也就算了，如果你敢再对我出手的话不要逼我去找你舅舅，你我两个人深知我们两家涉及的生意实在是太多了，这样一闹没有什么好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个道理周心怡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她也只是明白而已，她无法做到对霍晓冉收手，她的眼角欲裂的望着霍晓冉想用平静的语气最后那口里的恨意也让人心惊：“你真的爱他吗？”
这样的话让霍晓冉先是不屑的耸了耸肩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反正到最后跟他结婚的人是我。怎么用这个眼神看我，恨我是吧，可惜啊！你只能这样恨我，却不能动我。”
周心怡握紧了手里紧紧的捏着的咖啡杯，这样的话只是胜利者对失败者讲的话，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只能这样气着。
“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抢她。”周心怡说这话都已经有一点歇斯底里。
“嘘！你小一点声音。”霍晓冉可没有想到自己会看见这个样子的周心怡先是一惊后就是幸灾乐祸的欺压。
第185章：退出游戏（）
“为什么！告诉我。”周心怡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怕情绪这样继续激烈下去她可能会哭。
低头吹了下面前的咖啡杯上的热气极是优雅的喝了口咖啡，霍晓冉笑了下这种笑里带着一股胜利的恶意：
“为什么？亏你自己还是学经济学的，利益最大化你不明白吗？我跟他在一起强强联手的话只会得到好结果，为什么不选我。难不成还选你吗？你舅舅跟季家的那些仇闹到现在都快成死敌了，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啊！”
字字诛心却又一针见血，霍晓冉这直来直去的性格第一次在周心怡看来是那样的讨厌，她低着头似乎是想掉眼泪最后却抖着肩膀笑了：“利益最大化，你把自己当商品啊！怎么替你爸跟你哥把自己买了这么好的一个价格，你以为他们就会感谢你吗？死心吧！假的始终都是假的，你还真把自己当霍家小姐了。”
每一把刀都要狠狠的捅在最痛的地方，这些自诩是高人一等的阶层总是认为因为一些事情撕起来太伤风雅，可是背地里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更是肮脏无比。
“霍家小姐？怎么记恨这个名号啊！也对啊！你周家根本在我们这里没有位置，你也就只能呆在你舅舅家跟我们这样耀武扬了，慕家大小姐真可惜你不要说是坐，连碰一下都是绝不可能，你嘲笑我前要不要想一想你自己的处境，凄惨无比。”霍晓冉明显是被说到了痛脚。
周心怡惨白的脸越发的冷傲，她终于像是尘埃落定的哼了句：“彼此彼此。”
“是彼此彼此啊，不过我也比你幸运，得了季云扬这样一个如意郎君。”随着霍晓冉的一字一句，周心怡觉得自己的那些伤口就像是被盐渍了，如今放在阳光下暴晒疼的无处可躲。
终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面横冲直撞的怒气，周心怡终于站了起来她手一挥脸上尽是妒意，她那么漂亮的脸上也不会因为被上帝偏爱而会在生气的时候也美丽精致。
先动手的是霍晓冉她一巴掌甩在了周心怡的脸上，周心怡根本就不甘示弱的很快回了她一巴掌。霍晓冉的力气很明显比周心怡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大学姐要大很多，周心怡的脸不仅仅是肿了这么简单，有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血腥味在一瞬间充斥了她的嘴角。
“怎么表现的这么惊讶，你当初让人去撞我的时候应该想到这一天，你以为我会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周心怡放弃吧，他不爱你，你这样跟一个小丑一样有什么区别吗，老是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觉得他就会爱你吗？看清现实，他不爱你。”霍晓冉把手里咖啡杯重重的掷在桌子上。
那样清脆的声音，杯子落在地上碎裂的就像是周心怡的心，她没有发呆耳边始终在重复霍晓冉说的那句话——他不爱你。
捂住脸整个人都没有怎么动，待到周心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赤红起来，那些话已经是咬牙切齿：“是他不爱我，可是他也不爱你。你自己有比我好到那里去，这一辈子他也不可能爱你，同床异梦去吧。”
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霍晓冉都会经常想一个问题，她跟周心怡的这些争辩是因为她为了履行跟季云扬的约定让所有人都误会他们两个人是真的要结婚，还是她真的入戏太深。
她不知道却也会在好多时候觉得难过，她跟周心怡表面上争的那么厉害，最后季云扬的那个心里望向都是一个人——龚清晨。
哪怕季云扬不承认，哪怕季云扬没有清醒。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想要融化冬天的雪只需要时间，春天一来季云扬自然就会醒，他会回到龚清晨的身边，回到最一开始的样子。
而那个时候该用什么的表情去看着他们呢，她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肯定会露出笑脸说恭喜你们，祝福。
那心里微微闪过的一丝不舒服只会被她强行忽略，自此以后霍晓冉跟季云扬就成为两个平行线再无任何交点。
所以她现在拼死拼活为季云扬做这些事情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直到霍晓冉后来在婚礼的时候望见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对她笑的时候她才突然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意义的。
“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们两个人好过的，霍晓冉凭什么最后是你，你那一点配得上他。”周心怡的心里堆积了那么久的委屈终于憋成了一句句话。
“随时恭候，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让季云扬早一点看见你这张毫无变化的脸更好啊！”霍晓冉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很嫌弃的把手里的戒指取了下来，刚才捧到咖啡杯上面被弄脏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是无心的举动，其实根本就不是。
不过这枚戒指不是她跟季云扬的婚戒，这是她买给自己的同款，另一个戒指好像被那个收到她礼物的人锁到抽屉里积满尘埃，再无天日。
“我诅咒你……”周心怡已经像濒死的鱼，喘的像是没有水的鱼，霍晓冉却很快的抢白了：“诅咒？你确定不是你自己会私自动手脚，我等着你呢。”
最后还是霍晓冉先退了场，不是争不过，吵不过周心怡，她只是在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没意思，无论是咄咄逼人的自己，还是歇斯底里的周心怡，谁比谁风光在那里。
不过都是可怜人。
回到自己的车里时霍晓冉的眼眶就已经红了，她的强势不过是装出来的，她低着头哭了会，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眼泪忍不住。
“小姐，我们是现在回家，还是去公司看少爷。”司机有些颤颤巍巍的开口，霍晓冉的脾性里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看见她的软弱。
“不知道，先回家吧。”霍晓冉的鼻音重重的，她没有力气再去遮掩了，她低着头掏出了镜子开始补妆，回家以后她要面对的东西更是多。
第186章：飞鸟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