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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撕碎的离婚协议书拿起,自顾的嘟囔了一句,“瑞瑞,妈妈又失败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吓了她一跳,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想接。
黎夏念站起身,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干什么,没有梦想、没有事业、婚姻失败,孩子被夺她该寻找一个怎样的人生轨迹才好呢?
医院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记者竟然连黎佳住在这家医院的事情都知道。
“沈三少,请问你跟黎小姐结婚几年了?”
沈诺扫了一眼假结婚证,宠溺的看着黎佳,“我们都是隐婚族,其实已经结婚五年了。”
黎佳娇笑着,“昨晚我们是想公开恋情,可能是采用的方式太特殊了,让网友们误会了,那个直播只是恶作剧而已,我们俩的感情很稳定!”
说着黎佳翘着脚在沈诺脸颊上亲了亲,两个人眉目间传的都是情。
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起,将两个人甜蜜的画面定格,随即又有人问,“既然昨天的事是闹剧,那为什么黎小姐会来医院?可以让我们看看黎小姐的手腕吗?证实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黎佳紧张了一下,却被沈诺一把举起了两只手,“当然没问题,我们来医院只是来做备孕检查的,老爷子催得紧,作为晚辈当然要尽可能的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
话题一下扯到了孕育下一代上,说得挺合情合理的,记者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三少能讲一讲你跟黎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吗?”
沈诺转头看向问问题的记者,却一下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黎夏念,“在医院里,偶遇,一见钟情。”
居然从浪子口中听到了一见钟情四个字,记者纷纷感叹,觉得这篇新闻撰写出来都能当成情感刊登了。
“能请三少讲得详细一点吗?”
前仆后继的记者拥挤了一下,推得沈诺不得不收紧手臂,将黎佳搂得更紧了,“当时她生病了,很沮丧”
手机再度响起,黎夏念朝屏幕看去,这次没有再按拒接键。
男人没有朝她怒吼,只是语气很淡的命令着,“今天是星期三,到画室来。”
黎夏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将视线从沈诺那边收回来,转身走出医院。
等她开着车赶到画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画室里还有五六个学生在上课,见她来了,老师指了指里间那扇门。
黎夏念径直走过去,推门的一瞬间又连忙关上,紧张得心跳怦然了一下。
片刻房门拉开,眼前的男人正在往裤腰里掖衣摆,衬衫纽扣也敞开了好几颗,紧实的胸口露出一大片来,无形中就是一种引诱,她回头看去,画画的女学生全都犯花痴的看了过来。
黎夏念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探头朝里面看去,一个女孩红扑扑着小脸飞快的跑了出来,因为跑的太急擦肩的时候撞得黎夏念向后退了好几步。
项子恒一把勾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脚步将她拉进了怀里。
几秒之内黎夏念就脑补出很多画面,连忙推开项子恒的手,“真脏,别碰我!”
尽管他对她总像个饿狼似的,可在内心深处,她不认为他是个饥不择食的人,看来是她错看他了,果然十个男人九个花!
项子恒两只手悬在半空中,看着她脸上那个又羞又恼的表情,恍然大悟,“怎么,不想我碰别的女人,想要独占我的身体?”
“不是要我给你当模特,那就快点准备快点画,我可是很忙的!”黎夏念拨开他进了里间画室。
项子恒整理好衣服,“这里情调不好,画不出,你得先帮我找灵感!”
黎夏念停住脚步,这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她现在哪来的心情陪他找什么灵感,“不画算了,反正我来过了”
项子恒单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了她的去路,“是你亲口说会弥补当年犯下的过失,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黎夏念想起那天在鲁美学院项子恒画画的情景,原本的天才如今的废柴,变成这样确实有她的责任,她垂下头嗯了一声。
“去把那些东西抬到车里,出发!”
黎夏念看着两手插兜步伐惬意的男人,气鼓鼓的将桌子上那堆画具抬起快步跟了上去。
万泉公园,一处幽静的树林里,黎夏念刚把画板椅子摆好,一个网杆丢进了她怀里。
“去,给我逮只蜻蜓!”项子恒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画具认真的准备起来。
黎夏念有种被当成小丑耍的感觉,“没吃错药吧,让我去抓蜻蜓网蝴蝶?你今天是打算画昆虫吗?”
项子恒调了调颜色,“没错,是打算画,所以动作快点。”
黎夏念举着网杆示威的朝他挥舞了两下,最后也只能妥协的到对面的花坛里寻找蜻蜓的身影。
黎夏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是中午,太阳毒的要命,她在阳光下跟个小屁孩似的跑来跑去,而那个男人则是惬意的坐在树荫里,时不时的朝她这里看来一眼。
黎夏念愤恨的跺了下脚,刚好看到一只蜻蜓落在最近处的一朵花上,她一挥网,呜呼的叫了一声,一箭双雕,蜻蜓蝴蝶都有了。
黎夏念捧着网杆兴冲冲的跑过去,徒手取出蜻蜓伸到他眼前,“给你!”
哐当一下,项子恒连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黎夏念楞了一下,这男人不会是害怕这种东西吧?
“呵呵呵,风水轮流转,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说着她就扑了过去,左手蜻蜓右手蝴蝶,直往项子恒眼前伸。
项子恒刚才太专注于画画了,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过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了,结果硬是让这个死女人给破坏了。
眼看着蜻蜓爪就要碰到自己的鼻子,项子恒瞬间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转身就往树后面跑,“警告你,别过来!”
真稀奇,居然能看到向来沉稳的男人露出这种惊慌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瘾了,黎夏念追了过去,“怕什么,别跑啊,它们又不会咬人。你不是要画它们吗?不看仔细了怎么画!”
项子恒越是躲黎夏念就越是追,两个人从这颗树下跑到另一颗树下,又折回来。黎夏念咯咯笑着,就好像调皮的小孩儿。
“让你得意!”说完这句她的脚就绊在了树根上,呼啸着扑了出去。
一点都没摔痛,只是倒地的一瞬间松了手,手上的武器全都飞走了,她睁眼朝身下看去,难怪不痛,原来是扑到了人肉垫子。
手上没了武器,黎夏念迅速爬起躲出两米远,按照套路项子恒应该借机将她反压在身下各种轻薄,今天却意外的什么都没发生。
项子恒缓缓坐起身,指了指椅子下面,“把隔凉垫铺开,歇会儿。”
趁着黎夏念去铺隔凉垫,项子恒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后背,皱着眉头嘶了一声,跟这女人在一起没有一次不负伤的。
黎夏念跑累了,躺在隔凉垫上闭目养神,说来也奇怪,本来她还挺烦的,这下累得都没力气去烦了,她眯眯眼朝男人的背影看去,这次画的应该很顺利吧,至少没像第一次那样不停的将画纸撕下来揉成团。
十分钟之后,项子恒回头看去,女孩像只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已经睡着了。一只蜻蜓落在了她的头发上,他过去,手掌一挥就将那只蜻蜓捉住了,紧接着他又松手放开了那只蜻蜓。
项子恒伸手将她嘴边的碎发拿走,“黎夏念,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你跟沈诺既然已经有孩子了,为什么会过成这样?沈建元又为什么对你那么刻薄?”
太多太多的疑问,但归根结底项子恒最痛恨的还是沈铭瑞不是他儿子这件事,因为他心里竟有所期待。
微凉的身体忽地一沉,男人躺在了她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另一只手为她充当了枕头,将她紧紧勾进了怀里。
黎夏念紧紧闭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似乎有种温柔的感觉,还有这个男人刚刚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像似在宠着她。
黎夏念的大脑完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节奏,为什么刚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他会了解的这么清楚,为什么嘴上说着恨她,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更像是纠缠,而不是报仇?
男人搂在腰间的那只手忽地用力,她的身体由背对变成了迎面,脸颊就贴在他的胸口
第102章 你的柔情像陷阱()
如果说当面强吻算是报复,黎夏念不懂趁她睡着了这么细腻的舔。舐她又算什么?
她都不知道是该睁开眼睛结束假寐,还是该继续挺尸装睡。
她都已经尽可能的闭紧牙关了,可男人的舌尖还是轻而易举的撬开,蛇一般的钻了进去。
黎夏念的内心有点狂乱,无限的羞耻自己,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的吻令她很舒服,尤其是此刻的,没有攻城略池、没有用力厮杀,只是轻轻柔柔的,就跟这晌午的阳光一样,舒服的令人恨不得浑身都遭受一番洗礼,还有他的手轻抚在她身上
“醒醒,属猪的!”
黎夏念只觉得额头一痛,瞬间惊醒,太阳已经偏西了,她竟然被他吻得睡着了,她伸手摸了摸嘴角,抬眼朝项子恒看去,这男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偷吻他的时候温润如水,这会儿又跟君临天下似的。
项子恒不耐烦的随手一指,“把东西都收拾了,耽误我多少时间!”
黎夏念刚想顶嘴,却看到了那副油画,画中有远处的树林,有近处的花坛,也有她,拿着网杆站在阳光下,纯净而又美好,有些像十七岁时的她。
全都收拾好,黎夏念将后备箱扣上,走到驾驶位敲了敲车窗,“你先走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逛逛。”说着她转身坐进自己车里,假装发动车子。
直到项子恒的车转上大路消失不见,她才靠进座位里,她只是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身为沈诺的隐身妻,回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