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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美资格斥责别人的,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让沈诺沈权沈奕思想变得畸形的人是你!害他们变得不幸的也是你,如果你能给他们灌输一个正确的思想,沈诺会珍惜夏念,也轮不到我登场!”
他一把将沈建元甩到椅子上,尽管不想说却还是忍不住吼出口,“不要妄下结论,对于沈诺而言最不后悔的应该就是遇到了黎夏念。”
说完项子恒威胁的朝那两名警察看去,警察被震慑,这才压制住沈建元。
“夏念,你没事吧?”项子恒走到黎夏念身后,刚想爱怜的查看一下她的身体,她却突然激动的呜咽起来。
项子恒顺着她的视线朝病房里看去,他那本想抱上去的手一下就顿住了,沈诺醒了,正望着他们的方向,不,准确的说是在望着黎夏念,那只扎着针头的手吃力的抬起,像似要帮黎夏念擦眼泪。
项子恒莫名的退了一步,心里有些慌张,就好像如果当着沈诺的面碰触黎夏念是一种罪孽。
黎夏念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哭是笑,她转身想去护士站喊人,刚还没迈出脚步里面的沈诺突然激动起来,就好像坐起身挽留她一样,在床上乱动起来。
心电图马上出现了波动,连血压都变得紊乱起来,项子恒拦住她,“你在这守着,我去叫医生。”
项子恒快步朝护士站走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拳头,沈诺都已经这样了,他居然还在小心眼,他怎么会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可他就是讨厌沈诺凝望黎夏念时痴情的目光,就是讨厌黎夏念为了其他男人慌了手脚。
很快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消毒之后走进监护室对已经苏醒的沈诺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应该是麻药的效力还没消失,沈诺身体丝毫知觉都没有,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玻璃窗外的女人。
他的一只眼睛被纱布蒙着,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然而那唯一的眼睛还因为血压的攀升视线模糊,四周都是如天堂一般的白光,他只能看到她那张脸,满是泪痕。
检查持续了半个小时,医生舒了口气,退出监护室。
沈建元马上围了过去,激动的抓着医生的手腕,“我孙子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不过两条腿以后能正常行走的可能性不太大。”
“什么?”沈建元脚步一摇,要不是沈权在后面扶着他,他就跌坐在地上了。
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气势汹涌的大闹,而是傻愣愣的发了半天呆,才老泪纵横起来,“孙子,我的孙子啊,以后可怎么办啊!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他猛地爬起身,朝黎夏念冲过去
第367章 爱恨两难,抱不紧的温柔()
沈建元冲到黎夏念眼前,却又忽地停住了脚步,他自顾的摇了摇头,“是项子刚,报仇,我一定要给我孙子报仇!沈权沈奕,你们是兄弟啊,也许真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们手足相残的其实沈诺一直的都在为了我们这个家能凝聚在一起而努力着,他只是不服软、不愿说”
医生训斥了一声,“安静,病人需要静养,现在可以进去一个家属,你们商量一下谁进去。”
沈建元脱口而出,“我!”然而当他望向玻璃窗时,却看到沈诺正嘴角挂着微笑看着黎夏念,就好像只要看着这个女人,身上的疼痛就会消失一样。
沈建元愤恨的锤了锤墙壁,“让她进去吧,我孙子最想见的肯定是她。”
黎夏念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沈建元竟然会允许她进去,“谢谢,谢谢你。”
她有些紧张,跟着护士进了消毒间,做了全身消毒之后穿上了无尘服,这才走进沈诺的房间。
刚刚见她消失,沈诺情绪有所波动,他想喊她名字,嘴张了半天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他急得用手拍着床沿,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手上无力,只能发出微弱的拍打声。
太恐怖了,沈诺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在他那个圈子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现在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病房门推开,黎夏念快步跑了进去,蹲在床边一把握住他那只乱动的手,“会扯开伤口的。”
熟悉的声、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沈诺心里一下就踏实了,他指尖动了动,想要握紧她。
距离近了黎夏念才看清他身上的伤势,那一层层的纱布已经被血迹浸湿,因为刚刚他乱动,好好处纱布脱落露出了里面的伤口,那一针针的缝合让人触目惊心。
黎夏念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着嘴唇再度呜咽起来,“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没有闯进你的人生就好了。”她将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已经不敢再朝他身上看去。
原本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此刻病弱得仿佛随时会在空气中消失一样。
沈诺吃力的动了动手指,想要帮她擦眼泪,可他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他缓缓扭头朝窗外看去,项子恒就再战外面,一脸哀痛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沈诺凝视着项子恒,他很纠结,一面希望项子恒能马上把这个女人带走,别再让她哭让她难过,一面却又自私的想让她都陪陪他。
沈诺只醒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又昏睡过去了,医生将黎夏念请了出去,“那位家属留下走陪护,估计半夜的时候病人会开始疼痛,非常摧残病人的意志,必须留一个能给病人精神支持的人,否则很难熬过去。”
项子恒抢先说道,“我留下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能让黎夏念留下,她才刚刚流了产不能操劳。
黎夏念拉住他的手,“家里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我留下吧,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是闯不过去的。”
“可是你,你才刚刚”项子恒焦头烂额,不想告诉她流产的事情害她难过。
“夏念交给我来照顾!”走廊尽头传来夏惠文的声音,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来的路上哭过。
“妈?你怎么来了!”
夏惠文皱着眉头,扬起手打在项子恒脸上,看着气势很大,却并未用力,“这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你的不满,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让她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遭遇危险!”
项子恒垂下头,“妈,我,对不起。”
黎夏念连忙护在前面,“妈,不是子恒一个人的错,我也”
夏惠文也给了她一巴掌,“你也有错,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妈?”
夏惠文哭起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只跟我说很好很幸福,你以为纸能包住火吗?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可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我这个妈太不称职!”
夏惠文一把抱住女儿,哭得不能自已,“傻女儿,失去孩子你该有多难过啊,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再怎么成长在母亲面前都是个孩子,黎夏念嚎啕起来,心里积压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发泄般的大哭过后,黎夏念心里舒服多了,夏惠文递给她几张纸巾和一瓶护肤品,“去把脸洗一洗,女人无论何时都要好好保养自己。”
项子恒想要陪黎夏念一起去,却被夏惠文拦住,直到黎夏念转进洗手间她才说,“我听说夏念刚刚流了产,这边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的。黄钰婷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孩子们都很好,刚好刘越出差在三亚,他会派保镖保姆过去的。”
没想到夏惠文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可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表达的,“妈,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夏念幸福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是我无能,我”
夏惠文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吃斋念佛几年,很多事情她看的比较淡,“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只能说这都是命,只能承受不能改变的命,好了,别说了,夏念回来了。对了,这些事是你妹妹跟我说的,她现在还跪在我家门前,那孩子也被吓得不轻,你去把她接回家吧!”
项子恒视线微微下垂,低沉着声音,“我无法原谅她。但您能来我很感激,不然我真放心不下。”
夏惠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勉强自己,就算是再强大你也是人,危难时也是需要被人的帮助的。”
黎夏念以为夏惠文还在批评项子恒,快步跑过来,“妈,你就别说子恒了,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
项子恒看着展开手臂护着她的女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从后面抱住她,将额头抵在了她的后背上,“妈是在给我加油鼓起,没说我!”
这个盛世凌人的大男人居然当众依靠在她身上,可见他心里承受着怎样的打击,她回身抱住他,“别难过,这次你爸妈也会站在你这边的,是项子刚太过分了,大家都会支持你、支持正义的!”
项子恒在她怀里寻找到面对一切的勇气,他重重的点头,“那我走了,为了我,也为了孩子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项子恒很想潇洒的离开医院,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一步三回头,好半天才乘上电梯。
黎夏念没有过多依依不舍的情绪,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沈诺该怎么办,也害怕医生说的那个也许真的发生,她无法想象沈诺失去行走能力,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果然,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麻醉药效过了,沈诺被痛醒,他睁眼,模糊的视线里一下就映出了黎夏念坐在椅子上睡着的画面。
即将脱口而出的哼痛声一下就憋了回去,他死死的咬着嘴唇,实在是太痛了,就好像成千上百把尖刀在割着他的皮肤、撬着他的骨头、吸着他的骨髓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恨不得当时被撞死了。
他浑身颤抖着,虚汗顺着额头向下流。
听到响动,黎夏念连忙睁眼,床上的沈诺却依旧如同几个小时前一样沉睡着。
她再度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一只手却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