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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岗处,一个士兵一直观察着秦微澜的反应,这会儿见她安然无恙的走回来,一个个才放下心来,又恭恭敬敬的站好,秦微澜经过时,严肃的敬礼。
一袭香奈儿职业套装,一幅迪奥限量版的太阳墨镜,耳边衔着宝石耳环,脖子上是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秦微澜看到赵婉君时,心里的感觉无法形容,她居然凭空出现一个如此富有能干的母亲!
见秦微澜走过来,赵婉君摘下墨镜,示意身后的助理不必给她撑遮阳伞了,她高兴又忐忑的迎上去,“澜澜……”
相比赵婉君,秦微澜只是一身浅绿色的无袖长裙,脚下一双平底凉鞋,头发简单的盘起,重重的刘海遮住了半个小脸,剩下的半个小脸挂着淡淡的表情,整个人随意清纯的犹如一朵野地里的小花。
“走吧。”助理已经为她们打开了车后座的门,秦微澜也不扭捏,直接坐进去,向司机说了地点。
一路上,赵婉君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儿,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她哪里会想到,这辈子还能找到自己的女儿!
“澜澜……你平时出了写书,还喜欢做些什么?”尽管秦微澜不想相认,可赵婉君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她的生活。
秦微澜一直别过头看着窗外,听到身边的问话,不冷不热的回答,“没什么。”
赵婉君讪讪的笑笑,看着女儿的侧脸,“那你还想不想再把书拍成电影?我给你赞助好不好?我请团队为你的书进行包装,全部搬上大屏幕好不好?”
“不好。”秦微澜终于回头,看着长相相似却气质高贵的女人,淡淡的道,“你不必刻意讨好我,我不会因为你为我做些什么就改变心意的。”
“我……”吃了闭门羹,赵婉君还是不懈不放弃,“我不是想要你认我,我想做这些,只是单纯的想为你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在你身边,现在能有机会,我当然——”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秦微澜冷冷打断赵婉君的话,“我需要你们的年纪早就过了……在我还是三岁孩童的时候,在我刚读书的时候,在我没有衣服床没有漂亮书包的时候,在我被风刮被雨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秦微澜忽的激动起来,冰冷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泪光,“我那么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澜澜……”看着女儿的悲恸,赵婉君也心如刀割。
“你不要说话!”秦微澜霸道的根本不给她开口道歉的机会,“如果你们在那个时候出现,即使我恨你们,我还是会接受你们,因为我需要你们!可是,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胸口处怦怦直跳的气体,“现在我过的很幸福,有疼我爱我的丈夫,有关心我照顾我的婆婆,还有很多对我很好的家人……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不管是来自你们的关心,还是对我的弥补,我都不需要!”
“澜澜!”赵婉君伸手,想要拉过女儿的身躯,却被秦微澜闪身躲过,目光防备厌恶的看着赵婉君的手,秦微澜的口气更加冰冷,“如果你还想让我带你去见阿婆,你就不要再说话,否则,我现在就下车!”
赵婉君颤抖着收回手,喉咙处哽咽的难受,“澜澜……”
秦微澜的眸光直直的看过来,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跳车下去!赵婉君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处,却吓得不敢开口,只好别过头去狠狠的落泪。
前排的助理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董事长,担心的想要安慰,可车厢里沉闷的空气又让他无法开口,只好别过头去当做没有看见。
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子停在疗养院的门口,秦微澜冷冷的开口,“到了。”就从自己那边打开车门下去了。
赵婉君简单的收拾一下仪容,又戴上墨镜,瞬间恢复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强人形象,助理赶紧下车打着阳伞等在门口,却被她推开,“不用了,没事的。”
秦微澜自顾自的进去,也不管赵婉君是否跟上来。赵婉君哭过之后,胸口难受的紧,连带着身体的某个部分也隐隐抽痛,助理担心的靠过来,“董事长!”
赵婉君摆摆手,“我没事,你们等在外面吧,我跟澜澜进去就行。”
助理犹豫再三,点点头,“好。”
第两百一十二章 阔别二十余年
赵婉君看着疗养院里的环境,比她想象的要好,想着母亲能在这样的地方安享晚年,心里的愧疚终于少了一些些。可纵然这样,她还是打算带着母亲离开。阔别二十多年,母亲还健在,这是上天给她弥补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孝道。
阿婆近日学会了玩牌,夏日午后,微风习习,几位老人坐在偌大的树荫下,懒洋洋的玩牌,欢声笑语不断。阿婆眼神不好,拿着手里的纸牌瞅半天,耿爷爷就细心的教导,出谋划策,让她一个新手居然屡胜不败。
秦微澜问了工作人员,找到了树荫下,远远的看见阿婆乐呵呵的表情,几乎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对于阿婆来说,女儿早就不在人世了,她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甚至在这个新的环境也过得很开心,现在……
这到底有没有必要?
隔着一些距离,秦微澜止不住步子,犹豫不前了。
耿爷爷正指导阿婆又赢了一局,高高兴兴的去拿水杯,一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微澜,意外的招呼,“老太婆,澜澜来了!”
阿婆一听,也高兴的望过去,布满皱纹的脸扬起的笑靥让老人家仿佛年轻了十岁,“澜澜!来了怎么不过来呢?你耿爷爷教我我玩牌呢,还赢了呢……”老人家献宝似的口气让一圈的牌友都笑了起来。
秦微澜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笑着走过去,“阿婆,耿爷爷,各位爷爷奶奶好。”
“好……”
“好……”
大家互相打招呼,阿婆一边起牌一边转头看向秦微澜,“怎么了?不是前两天才来看过我吗?你这孩子,我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就是不听——”
秦微澜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又神奇古怪,嘴角依然挂着笑,顿了一下,才呐呐的开口,“外婆……”
阿婆一顿,还是继续起牌,可是牌拿到手里的时候,忽的手臂一颤,动作就此停住——
秦微澜看着阿婆的反映,不知道为什么,泪水顷刻间盈满眼眶。
阿婆怔怔的转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在颤动,眼里的情绪同样不可思议,“……孩子,你……你叫我什么?”
秦微澜蹲下来,强迫自己逼回眼里的液体,含泪笑道,“阿婆,您是我的外婆——亲外婆……对吧?”
“澜澜……”阿婆转过身,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的秦微澜,苍老的手抚向秦微澜的脸,“你——”
“妈!”
阿婆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满含深情与辛酸的声音传过来,让阿婆的身子又是一震,久久没有反应。
赵婉君看着那个满头银发,已然苍老的妇人,一阵酸意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睛酸涩的几乎睁不开,三两步的快步上来,直接跪在了母亲的身前,任由满地杂草灰尘溅上衣裙——
“妈……”
秦微澜低着头,看不明脸上的情绪。阿婆听着那一声呼喊,视线一寸一寸的从秦微澜身上移开,看向那个跪在身前,沉痛呼喊的女人,浑身的颤抖更甚——
这是……婉君——她的女儿?
赵婉君见母亲迟迟没有反应,跪着上前扑在母亲怀里,拉着母亲僵硬在空中的老手,哽咽道,“妈,是我啊……我是婉君呀……妈——”
在座的人都震惊的面面相觑,不是说秦阿婆的女儿早就已经去世了吗,怎么突然蹦出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女儿?
而且,澜澜叫秦阿婆——外婆?那这岂不是说——这里是血脉相连的三辈人?
两行老泪纵横而下,秦阿婆干涩的嘴唇颤抖半天,才支离破碎的吐出两个字,“……婉君?”
“妈——是我……妈。”赵婉君见母亲终于认出自己,泪水更加泛滥。
“婉君,婉君,真的是你,婉君……你还活着——”阿婆颤抖的手终于摸上女儿的脸,心里虚幻般的梦境终于成真,一下子嚎啕哭出来,“婉君,你还活着……我的孩儿啊——”
“妈……”
一对阔别二十余年的母女,一对原以为已经天人永隔的母女,顿时抱成一团,哭的不能自已,令闻者心酸落泪——
秦微澜也慢慢的瘫坐在一边,朦胧的泪眼看着外婆和“亲生母亲”抱在一起哭泣的场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木然的脸上除了流不尽的泪水,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耿爷爷老眼通红,但还是较为理智,扶着阿婆起身,“孩子,起来坐着说话,不要跪着了,啊?”
阿婆被耿爷爷拉起,一双手还是紧紧的捏着女儿的手,赵婉君跟着起身,坐在母亲的身边,依然恍如做梦,“妈……”
“哎,”阿婆擦擦眼泪,仔细的端详着女儿,又拉着秦微澜起身坐过来,一手牵着一个,欣慰的再次红了眼眶,“太好了……太好了——”
秦微澜带着婉君来找自己,说明两人的关系也已经明了。阿婆想着一家人居然可以团圆,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婉君看着秦微澜的表情,勉强笑笑,“妈,您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好,好……我好得很……婉君,你呢?当年,你不是——这到底……?”身为母亲,永远想要更多的了解关于儿女的一切,阿婆不想提自己,反而更关心女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现在找了来。
“妈,我也很好……当年,我一时想不开,幸亏被人救起来了……他带着我到了香港,这些年,我都在香港生活——妈,我后来回去找过你们,可是大哥说您已经去世了——”赵婉君想到这里,又止不住泪意上涌。
秦微澜心里一惊,眉头皱着,终于开口说了句话,“这样说……我还有一个舅舅?”
提到那个儿子,秦阿婆的眸里除了决然和愤怒,再也没有别的眷念,“婉君,那不是你大哥!也不是微澜的舅舅!我这辈子没有生养过这样猪狗不如的儿子!”
赵婉君听着母亲这样说,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您和澜澜到了T市?这些年,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活的?”
“哎……”阿婆无奈的一声长叹,拍着女儿的手,“孩子啊……这个说来话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