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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忠义二师的团长刘斜眼亲自到城头上来了。按说这守城头、值夜班的辛苦活,都是苦命的当兵的才干的工作,就连带队的排长,也都是天一黑就各找各的地方睡觉去了。只有倒霉的底层小兵,才城头上睡,还得轮流值夜。像刘斜眼这种高级干部,是从来不会天黑之后上城头的,今天也不知道师座什么酒疯,把这个家伙打到城门这儿来了。
刘斜眼来了之后,亲自审查了值班表,把从半夜十一点开始的那一班岗给换了,换成了他带过来的人。对于这种换岗,守门的伪军那是太欢迎了。十一点的时候,正是人困的时候,那时候能床上睡个好觉,那可比什么都强。当然了,要是赌桌上,这帮伪军熬上两个通宵,都不带困的,可这不是城门上无聊吗?人一无聊,就爱犯困,刘斜眼用他自己的人顶上,可是帮了这班岗那几个伪军的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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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城门守夜
?这三天,不仅是高全忙活,应山城里的郑国泰也是一刻没闲着。
说起来,高全领着红牡丹逛街,临走之前,饭馆干掉的那两个鬼子本田和松本,还真是帮了郑国泰的大忙。郑国泰由于老婆的死,整日酗酒,什么正事儿不办,时间长了,自然引起城里鬼子的不满,光拿钱不干事儿,哪个老板愿意养个这样的人?
本田是应山城里的宪兵队长,冈崎佐干的那点破事儿,当然瞒不住本田的耳朵。正因为如此,冈崎才对郑国泰的醉酒,加警觉,深恐这个手握兵权的皇协军师长因为女人而心生怨恨,再做出点儿啥事儿来。他想让宪兵队介入,拿下郑国泰?又觉得好像证据不足,有点不好交代。要知道,成立皇协军的事情,可是大本营亲自布置的,要动一支皇协军的师长,没有重大罪恶证据的时候,他的级别明显就有点低了。
为了稳妥起见,本田就把他信阳城里担任特务机关头目的松本邀请了过来,想让松本以上级特务机关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审查忠义军二师,这支伪军师控制住一批高级军官,架空或者直接拿下郑国泰。
郑国泰是应山城大的汉奸头目,宪兵队长本田的意图他又怎么会一点不知道?正他一边担心绝望,一边自暴自弃的时候,高全来了。这次会面,不亚于给了郑国泰一根救命的绳子,要不然,两人的第一次谈判怎么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松本一来,情况又是一变。这家伙就是鬼子特务机关的,不管是查、询问,或者拿人,都是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的。郑国泰本来还不知道,直到本田和松本双双身死饭店里,消息传到皇协军,郑国泰这才惊出一身的冷汗。要不是这次高全凑巧把这俩鬼子一起干掉了,恐怕到了三天之后和高全约好的起事日期,他还能不能继续活着都是个未知数了。
高全这一次意外出手,完全断了郑国泰的后患。对他怀疑深的宪兵队长本田死了,并且死得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鬼子们对他怀疑的线也就断了,想要重挑选出来一个对他怀有敌意的鬼子,怎么也要等上个一段时间。
郑国泰这三天,把他手下的那些团长营长们,挨着个儿的找过来谈话。不得不说,郑国泰这支伪军部队,真的很有威信。伪军师里的那些重要带兵军官,也基本上全都是他的铁杆亲信,个别的,平时不太听招呼的,郑国泰也这三天时间,进行了紧急内部大清洗,充分的保证了队伍的纯洁性。
三天之后的城门是关键,这个关键的位置,郑国泰把刘斜眼派了过去。这个刘岩,不仅是当年韩主席手下干保安团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并且这小子也是和高全面对面接触过的人,双方谈判的时候,他也场。除了郑国泰本人之外,是适合与五师接触的二师军官了。
除了把刘斜眼和他的那个团派到城门上之外,郑国泰亲自坐镇师部,将分散城外的部队,全都悄悄的拉进了应山城。刘斜眼约定好的北门坐镇,南门外,他也同样派去了一个团长。至于剩下的那个团,则和他这个师长一起守师部里,等到高全的部队一进城,他们好和攻城部队一起去围攻冈崎次郎的司令部。
由于日本人宪兵队才死了队长,队长对宪兵队的工作范围还不太熟悉,因此,应山城里皇协军暗的调动,城里的鬼子居然毫不知情!如果本田大尉没死的话,郑国泰做的这些小动作根本就瞒不了人,现他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一系列部署,不得不说,还没开始行动,郑国泰就已经开始沾了高全的光。
鬼子来的宪兵队长梅村大尉,虽然对宪兵队内部的环境还没有完全熟悉,对他手下的几个尉少尉的人品秉性也没完全摸透,不过这并不妨碍梅村大尉展开工作。
官上任,都想烧上三把火。梅村大尉虽说不知道这三把火到底往哪儿烧,可他倒还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于是,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都有戴着红字袖箍、白头盔的宪兵队,满城的巡逻。这种加大巡逻力的直接后果就是,宪兵队的那些个低级军官们,对来的这位顶头上司极为不满,暗开始悄悄地用消极怠工来表示抗议。
刘斜眼到了城门之后,把岗哨定好,再把他手下的几人都拉到城门附近的空房子里埋伏好,带了一名心腹士兵往城门这儿一眯,就等着午夜来了之后,好开城门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刘斜眼坐城门值班室里,这间不到十个平方的小房间里,间放了一张小桌,上面放了些酒菜,围桌做了四个人。其一人是刘斜眼,左手边的是他的副官小朱,至于另外两个人,可就不是他的团里的人了,甚至连忠义二师的都不是。
这种紧张时刻,能和他坐一起的,当然不是普通人物。这两位都是五师侦察营的侦查员,其那个姓石的,还是侦察连长。这俩人都是今天他来之前,师座亲自交给他的。郑国泰说得明白,就是你刘斜眼死了,都不能让这两位伤了一丝一毫。
“刘团长,酒要少喝,这菜吗,还是吃一点?”那个姓石的侦察连长倒也不客气,一边夹着菜吃着,一边还频频想让。
从坐到这儿开始,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表示合作愉快,预祝今天晚上行动顺利,这四个人一起干了一杯之外,刘斜眼和他的副官小朱,都是既没碰酒杯,也没拿筷子。心里放着这件大事儿,哪有心思喝酒吃菜呀?此时见人家热情相让,刘斜眼才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夹了一块猪头肉放到嘴里嚼着,却是根本品不出嘴里是什么味儿。
木门“吱扭”一声被推开,随着一阵风,冲进来一个人。刘斜眼一激灵,猛回头观看,原来是自己安排门口警戒的那个卫兵。刘斜眼心头猛地一跳,身子一下蹿了起来,“怎么回事儿?城外来人啦?”
“不是城外,是城里来人了。”卫兵刚说了一句,一看刘斜眼那一双斜视的眼睛忽然瞪直了,吓得赶紧解释:“是日本人,日本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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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日军查哨
?那个刘斜眼对面坐着的侦察连长,当然是柳七手下大将小石头了。
石磊现是五师留应山城里的侦查兵高指挥官。高全他们几个出城之后,有不少侦查员留到了城里,这些人由石磊总负责,担任和城里的伪军联络的任务。
今天晚上的北门是关键,小石头当然要向郑国泰提出要求,到北门坐镇了。由于侦察连长的心理素质比伪军团长加强大,所以,小石头和他的跟班坐那里有吃有喝,刘斜眼和他的副官则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当然了,吃菜是真,喝酒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个酒量,小石头还是控制得很好的。今天晚上就要行动了,小石头当然不能喝高了,这儿已经坐了快两个钟头了,别看他频频举杯,其实总共喝了还不到一两酒。
三半夜的,又是起事之前,猛一听见日本人来了,刘斜眼的脸色当场就白了。刚想出去集合队伍,猛地想起身后还有两位贵客,刘斜眼赶紧回头看向石磊。
干侦查员日久了,什么突事件没遇到过?虽说现这个时候,来了鬼子有点意外,却还没到能让小石头惊讶到失态的地步。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杯酒,把酒盅放到桌子上之后,小石头才和他的搭档一起站起来。“怎么回事儿?来了多少鬼子?来干什么的?”
“哦,”这个伪军见自家团座还没问话,旁边那个“客人”先说了话,一时搞不清楚该不该说,就犹豫了一下。刘斜眼抬手照他脑袋上打了一下,“娘的!赶紧说!”
“有五个,五个,是五个日本兵,他们离城门还有一来步,估计这会儿就该到了。看那样子,像是夜里的巡逻队。”伪军吃了这一打,说话顿时顺溜许多。
“夜间巡逻队?巡逻队也不应该只有五个人呀?肯定是宪兵队!”侦查员们城里的工作可不是白做的,城里鬼子宪兵队这几天生的事儿,石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宪兵队?”刘岩的脸色当变得白了。对于鬼子宪兵队的凶恶,伪军们间可没少流传出各种版本。鬼子宪兵队这会儿来,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那叫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石磊瞥了刘岩一眼,“走,看看去!”说罢当先向门外走去。刘斜眼一看,把牙一咬,低头跟了出去。
城门下面,几个鬼子正和守卫的伪军交涉,看站岗伪军那架势,是不想放这几个鬼子过去。今天晚上,不光是城门上头,就连城门下头,每个关键位置,刘斜眼全都布置上了自己的亲信,带队的也都是他信任的人。
这些人当然也都知道今天晚上将要生什么。已经到了关键的一晚上,还有什么比将来有个光明前程,能摆脱汉奸身份好的战前动员?城门下面负责警戒的那个排长,既然知道这是关键时候,自然不能轻易放鬼子过去了。
这个鬼子宪兵小队本来抱的就是出工不出力,随便应付差事的打算。一个巡逻小队十三个人,现只出来五个人就是明证。如果像正常情况下,城门伪军麻利的放鬼子宪兵巡逻队过去,这几个鬼子大概也就是往前走个几步,转脸掉头就走的,现这些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