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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多一点点,手机震动,阮袖儿发了短信来:“车队来了。”
张五金回信:“昨夜想我了没有?”
阮袖儿回:“我梦见一条小狗狗在咬我的手指头。”
张五金嘎的一声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要把你的十个指头全都吃掉。”
阮袖儿回他一个羞红的笑脸:“别玩了,朴在勇快到了,你要当心,不行的话,就不要行动,安全第一。”
“是,安全第一。”张五金回:“所以,一定要准备套套。”
阮袖儿回他一个拳头:“不理你了。”
张五金回他一长串怪笑。
放下手机,张五金长吁了口气,双手搭在腹前,捏一个手印,慢慢的高匀呼吸。
昨夜到现在,他的行为,其实都有些轻浮有些燥动,包括跟阮袖儿调笑都是这样。
这不奇怪,无论经过怎么样的特训,第一次,总是会紧张兴奋的,不过在慢慢的调了一阵呼吸后,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一点,他比一般人强,事前会兴奋,但事到临头,反而不会紧张,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撒谎从来不眨眼晴。
外面传来响动,张五金心如止水,似听非听。
他估计朴在勇不会进休息室,他的保镖也应该不会事先把休息室卫生间什么的都检查一遍,说白了,朴在勇不过是一个小小黑社会的老大而已,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他的那些保镖,也就是混混,不可能有什么专业的安保经验和素养。
他猜对了,果然没人进休息室,有椅子响动声,喝水声,嘴巴的嚼动声,还有翻报纸的声音。
外间,应该就只有朴在勇一个人。
张五金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
“让他做个饱死鬼吧。”这是他的想法。
然后他下床,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其实没必要,还是紧张的原因。
枪拿在手里,轻轻拧开门锁,借着门缝往外看。
窗子前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中等个头,比较瘦,灰白的头发,脸稍微有些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样的人,随便往人堆里一扔,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霸气侧漏的黑道枭霸。
阮袖儿描述的朴在勇,就是这个样子的,对上号了。
张五金走出去。
朴在勇看报看得非常认真,他手里拿着一筒豆花还是稀饭什么的,边吸边看,张五金一直走到办公桌前,他才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估计他以为是他的秘书什么的吧。
张五金把那副墨镜戴上了,这副墨镜很宽大,可能是朴在勇偶尔与私枭相会,戴着用来遮掩形迹的,差不多可以遮上小半张脸,所以朴在勇看不清张五金的全貌,但他注意到了张五金手上的枪,眼晴微微眨了一下,没有动,也没有叫,脸上的神情也没多少变化。
“不愧是干走私的出身,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张五金暗暗点头,扬了扬手中的枪:“你还有最后说一句话的机会,算是遗言。”
朴在勇眼晴又眨了一下,想了想,点点头:“让我把豆花吃完,倒掉可惜了。”
他保持姿势不动,嘴含住吸管,杯中的豆花很快就见了底,他还把吸管在杯底移动了一圈,确认吸干净了,这才松嘴,看向张五金。
枪在张五金右手,他左手忽地一伸,屈指一弹,正弹在朴在勇额头眉心。
弹指惊神,穿凿力透入,朴在勇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仰躺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张五金自然是不可能开枪的,枪声会惊动外面的保镖,拿枪在手里,只是逼着朴在勇不能叫而已,不过他最初的想法,是要杀了朴在勇的,但这会儿却改了主意,绕到朴在勇身后,照五仙姑教他的手法,按了朴在勇耳后的两个穴位。
人脑袋上面,其实可以说,每个穴位都是死穴,关健是用力的大小而已,用力小,很多穴位有健身醒脑的功效,用力大,那就成了死穴。
而张五金手上发出的,还不是力,是气,他以前只会发劲,学了神耳门的功法,知道运气发气了,凝气于指,配上穿凿劲,暗劲直入朴在勇脑中。
挨了这一下,朴在勇虽然不会死,但醒来也是个白痴了。
气入脑海,神仙难救。
然后张五金按了桌上那个叫人的按钮,自己闪进了休息室。
外面传来响动,然后是女子的一声惊叫:“朴总,朴总。”随后就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朴总晕过去了。”
脚步声杂沓,乱七八糟的声音,人进来不少,不过没人进休息室来,也不可能有人发现朴在勇是中了高手的暗算,只以为是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发作了,这个正常,朴在勇到底也是近六十的老人了嘛。
第265章 得手()
乱了一阵,朴在勇给背了出去,办公室很快安静下来了。
张五金稍稍等了一下,然后戴上墨镜,枪别到腰后,提了钱箱,施施然出了办公室,整个五楼都没什么人,张五金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安全通道。
到下面大厅,朴在勇已经给送去医院了,他的保镖也全都跟去了,大厅中人到还不少,有大兴帮的人,不过更多的,是来找朴在勇办事的人,在那儿议论纷纷,也没人来注意张五金。
到大门口,两个门卫也在那儿说小话,看了张五金一眼,张五金用英语嘟囔了一声:“倒霉。”
那两个门卫只以为他是来办事的,也没问他,张五金直接走了出去。
绕过拐角,阮袖儿的车就停在对面,张五金看似施施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到也不是怕,朴在勇的保镖都带走了,公司中没什么武力,没什么怕的,而是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所以紧张。
阮袖儿也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立刻把车开了过来,张五金上车,阮袖儿同样一脸紧张的道:“没事吧。”
“一点点。”张五金摘下墨镜,笑。
“哪里?”阮袖儿急叫:“是受伤了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第一次,小兄弟太紧张了。”
阮袖儿一下醒悟过来,脸一红:“呸。”
她把车倒个头,开了出去,张五金哈哈一笑,心中的一点紧张情绪,彻底烟消云散,见阮袖儿扭头看他,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阮袖儿眼珠子转了一下,道:“我先听坏消息。”
“为什么?”张五金一脸奇怪:“难道放着新衣服不穿,先要穿破衣服?”
“我宁愿先苦后甜。”阮袖儿却另举了个例子:“好苹果放一会儿没关系,坏苹果不先吃掉,等彻底坏了再吃,就会有毒了。”
“好象有理。”张五金翘了翘大拇指,一拍身边的手提箱:“坏消息是,我们成小偷了,我把朴在勇公司的现金全偷了出来,所以,我们最好赶快逃命吧。”
“真的?”这个坏消息却让阮袖儿满脸兴奋,她现在缺的就是钱啊:“有多少钱?”
“你爸爸以前在公司里,会放很多现金吗?”张五金反问她一句。
“会的。”阮袖儿点头:“走私嘛,都是现金交易,不过一般都是财务在保管,我也不太清楚。”
“啊。”张五金惊叫一声,猛拍额头。
“怎么了?”阮袖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个笨蛋。”张五金又在额头上拍了一下:“我看到有个门上写着财务室的,可我没进去,汗,那里面现金才会多啊,还真是入宝山而空返了。”
“那到也不一定的。”阮袖儿摇头:“要看那段时间是进货还是出货,进货多的话,现金就少,出货多的话,现金就多。”
“这样啊。”张五金拍拍胸口:“那还好,那我可以肯定,朴在勇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货,财务室里只有耗子守门,根本没有现金。”
他自我安慰,象个小孩子一样,阮袖儿看得笑了,道:“你是打开了朴在勇的保险箱是吧?”
“是。”张五金看她:“你猜有多少钱?”
“不知道。”阮袖儿摇头:“不过朴在勇是个保守的人,做事总留有一手,所以他的私人保险箱里,钱应该不会太少。”
“高。”张五金再翘了一下大拇指,道:“有美元有黄金,全部加起来,估计大约是三千万比索的样子,是多还是少?”
张五金确实不知道三千万相对于一个走私的黑帮来说,究竟是多还是少,但阮袖儿却叫了起来:“这么多?”
“很多吗?”她的表情,让张五金有些不相信。
“很多了。”阮袖儿一脸兴奋的点头:“差不多是我们宏兴一年的纯利了。”
“不对吧。”确认她不是做假,张五金反而更疑惑了:“三千万比索,也就是六百万人民币的样子,我们国内,不说大公司,就一个好些的餐馆酒楼,一年的纯利也差不多有这么多啊,甚至还不止,走私可是著名的暴利,一年纯利才这么点钱?”
他说的是有实例的,无论是百花醉鱼还是好吃太岁,一年的纯利都会超过千万,走私会这么少?那可是***的招牌啊,能包顶级歌星的,不可能是这个水准啊。
不想他这一问,阮袖儿到是苦笑了:“我们这边,走私的帮会很多,宏兴也只是小帮会,过水不是很多,再一个,要买通的地方太多了,一趟下来,真正能拿到手的,最多是两成,八成是要用来通关的,水警,海巡,陆上的派出所,缉私部门,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就好象一只八条腿的章鱼,每一条腿上都布满吸盘,要吸你的血。”
张五金听了,张着嘴,无话可说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好消息是什么?”阮袖儿到仿佛习惯了,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张五金知道她在期待,而且她肯定看到救护车跟朴在勇的车队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朴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