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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妍心里酸酸涨涨的,唇角却是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靥,她伸出胳膊环住他的颈,轻轻说道;“那你以后可不要忘记今天的话。”
男人又是一笑;“你放心,我记性好的很,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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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伦萨俱乐部。
舞台上的金色幕布徐徐升起,厅中灯光俱暗,身着长裙的外国歌姬,声音婉转,动听之极,
一段《德纳尔夫人》的小调音律顿挫的法语,优美而流畅,带着浓浓的哀戚之情,只给人一种月夜落霜的感觉,浅吟低唱间,说不尽的哀婉缠绵,令人闻之无不心碎神伤。
在这幕凄美的歌剧中,青梅竹马的恋人从军远征,深爱着情郎的女子苦苦等候,却等来一场无情被弃的结局,最终的那一幕,绝望的女子引火自焚,在熊熊的火焰中,她却依然是满怀着温柔与期待,幻想着自己的情郎可以归来。
金敏之坐在包厢中,举止优雅的喝着一杯果子露。待一曲终了,她轻轻一笑,望向身旁的男人,道了句;“远霆,你瞧这幕歌剧,演的简直就是咱们。”
郑北辰眸光依然落在舞台上,闻言只是微微一哂,却是不置可否的样子。
他的脸隐在阴影处,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金敏之的座位即使与他十分接近,却也只能看见他的一道侧影。
“咱们本来在楼下坐的好端端的,今天为什么要换成包厢?难不成,你是怕被你的夫人瞧见?”金敏之见他不出声,便说起了别的话。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郑北辰竟是点了点头,言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怕被她看见。”
金敏之一怔,似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她望着男人的侧脸,淡淡一笑,唯有眼底却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你堂堂一个司令,居然也会怕老婆?”
郑北辰燃起一支烟,一双锐利的眸子笔直的像她看去,唇角却是微微上扬,言道;“我确实怕她,尤其是怕她在我面前哭。”
金敏之心中一阵刺痛,又是气又是苦,面上却依然维持着端庄的微笑;“如此说来,每天劳你大驾来陪我,倒真是难为你了。”
“金小姐言重了。”男人的声音,一贯的冷冽。
金敏之咬住嘴唇,抑制着自己眼底的泪水,她是金枝玉叶,自幼便被教导无论何事都要最讲究仪态,任是心里和刀割一般的难受,她也要忍了下去。
金小姐,他依然唤她金小姐。
“远霆,你想过没有,我如今这般的不顾身份,究竟是为了什么?”隔了良久,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
郑北辰却如同未曾听到她说话一般,眸子转向舞台,做出了一副专心致志欣赏歌舞的样子。
“郑北辰!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金敏之被他如此轻视,心中的委屈与痛苦就似一座积压的火山一般,控制不住的爆发。
男人这才一声笑,淡淡道了句;“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自然也是如此。”
金敏之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水晶玻璃杯,只那样盯着他,隔了半晌,方才轻轻言了一句;“好一句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过我瞧你,压根就没有心。”
郑北辰一派的从容淡定,待舞台上一曲舞毕,他坐在那那,鼓起了掌。
金敏之望着男人的侧影,不甘,悔恨,怒意,痴缠,种种感情,交织在她明亮的瞳仁里,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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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到了年三十,叶雪妍一早便回到了叶宅,陪着母亲与小弟一起过节。
客厅里,叶母屏退了仆人,向着女儿问了一句;“北辰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叶雪妍低着头剥着手里的糖炒栗子,将剥好的一一放进小弟雨凡的手里,听到母亲的问话,也只是微笑着言道;“他还有别的事,等晚点儿就会赶来。”
叶母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女儿温婉恬静的样子,就是叹了口气;“雪妍,你这孩子打小就是生性柔顺,说好听点是体贴懂事,说难听点根本就是懦弱无能。像你这样的性子,又哪里能够降得住郑北辰那样的男人?咱们本就是小户人家,你又没什么能耐,娘一心只想让你嫁个本分的男人过一辈子,”说到这里,叶母顿了顿,略显疲惫的接着言道;“娘知道,如今说这些也都没用了。现在郑北辰和七格格的事情在北平城里闹得是沸沸扬扬,这样的委屈,我看也就只有你能忍得下去。”
叶雪妍静静的听着,依然剥着手中的糖炒栗子,直到母亲说完,她方才抬起眼眸,一双眸子柔软如星,唇角亦是噙着浅浅的笑意,她说;“娘,您别担心我,北辰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正因为我相信他,所以我根本不会感到委屈。无论外界说他是汉奸也好,卖国贼也好,还是如今的这些传言,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是他的妻子,我也不在乎,我只要陪着他一起面对就好。”
叶母一怔,眼眸闪过一丝愠怒;“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别的事你可以不在乎,可如今这是什么事?能一样吗?”
叶雪妍低眸一笑,点了点头道;“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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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只愿与你岁月静好 (甜蜜戏)()
叶母显是被女儿气得不轻,霍然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姐姐,娘怎么了?”一旁的小弟嘴巴里正吃着栗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什么,你吃你的,小心别噎着。”叶雪妍噙着笑,轻轻的在雨凡的脸颊上捏了捏。
直到晚间九点钟的光景,郑北辰才赶到叶宅,叶母正领着雨凡在堂屋守岁,他取下军帽,魁梧的身躯挺拔犹如松柏,向着叶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句;“母亲。”
叶母神色淡然,只点了点头。叶雪妍迎了上去,小声问了一句;“吃过了吗?”
郑北辰见岳母态度冷淡,便早已了然是为了何事,当下却也不便多言。见叶雪妍神情间依然溢满了关切,心里便觉得一暖,只笑着道了句;“吃过了。”
“倒不知道姑爷的年夜饭是与何人在一起吃的?”叶母看向郑北辰,冷声问道。
郑北辰看向叶母,恭声回道;“有劳母亲惦记,晚饭是与美利坚使馆的参赞在一起用的。”
“这倒稀奇了,姑爷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却去陪洋人吃饭?”
郑北辰微微一笑;“母亲可能有所不知,那些洋人对咱们国家的节日都十分的感兴趣。”
叶母还欲再说,可念及郑北辰的身份,却终是不能过分,只得道了句;“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郑北辰与叶母道别后,牵起叶雪妍的手,二人刚到院子里,叶雪妍却停下了脚步。
“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菜,咱们吃过再回去吧。”
郑北辰回头看向她,笑道;“你怕我没吃饱?”
叶雪妍噙着笑,只点了点头。不由分说的便拉着郑北辰与她一起像厨房走去。叶母倚在窗前看到了这一幕,心底只得暗暗一叹。
叶宅的厨房是中式的,铺着很平整的青砖,月光幽幽的照进来,平添了几分寒意,幸得灶台里的火并没有熄灭,倒映着一屋子的暖意融融。
窗外风声呜咽,有一缕碎发落在她的脸侧,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刀声,她的手指纤长,按在那一张张的面皮上,因为用力,指甲上晕起一层淡淡的粉色,雪白的手背上有四个浅浅的小窝,因为肤色白皙,隐约间就连血管都是清晰可见。
郑北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这样琐碎的家事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这一刻,他的心底异常的平静与满足,他们放佛是这世间最平常的一对夫妻,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问红尘的是与非。
叶雪妍低着头,细细的切着苗条,露出颈脖里一弯雪白的肌肤,她的发间有着幽幽的香气,郑北辰俯身,轻轻的吻了上去。
她便笑了;“你别闹,马上就好了。”
郑北辰亦是一笑,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将面条下到锅里,又拿着碟子走到一旁从蒸笼里取出六个精巧的馒头,她冲着他笑靥如花;“饿了吧?先吃点馒头垫垫肚子。”
郑北辰伸手接过馒头,并没有去餐厅,而是在厨房里直接坐下,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你与美国使馆的参赞在一起,肯定是吃的西餐,那些东西你都不爱吃,又怎么能吃饱呢?”叶雪妍轻快的答着,从锅中将面条盛起,端到他的面前,又转身取来四样小菜,一碟青笋炒火腿,一碟香菇配菜秧,一碟凉拌黄瓜,一碟卤汁鸡脯丝。
郑北辰晚上吃的宴席,倒是山珍海味,龙虾牛排之流,如叶雪妍所说,那些东西他向来不喜,晚上也只不过简单吃了几口,此时早已饿了。看到眼前这些清爽可口的菜肴,他的心里却说不清是何滋味,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却并未动筷子,而是握住了叶雪妍的手。
“快吃吧,等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叶雪妍抽回自己的手,拿起筷子为他挑了一碗苗条,又将鲜汤浇了一些上去,道了句;“小心别烫着。”
郑北辰沉默片刻,叶雪妍见他不说话,心里倒是一紧,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郑北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没什么,我的确是饿了。”语毕,他端起碗,开始吃了起来。
叶雪妍也是挑起了一碗苗条,陪他吃着,见他吃的极快,又是忍不住担心起来;“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你急什么。”
郑北辰忍俊不禁,抬眸看向她;“刚才让我吃快点的是你,现在让我慢点吃还是你,你说你到底是要我吃快,还是吃慢?”
叶雪妍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也是笑了起来,她从郑北辰手中的接过碗,将里面的苗条用筷子挑起来细细的吹了,等面条不再那样滚烫,方才将碗重新递到郑北辰的手里,柔声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快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