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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戏后,她来到后台,看着那正坐在镜子前卸妆的男人,唤了声;“师兄。”
赵云飞一怔,转过身看像眼前这位妙龄女子,一声惊呼却是从唇间逸出。
“黛龄!”
第二十三章 花园里的偶然()
“当年你在沪城不告而别,原来真的是去了东北。”
男人的声音掺杂着一抹复杂的情绪,静静传进陶黛龄的耳膜。
“若不去投奔他,想必我如今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今天又怎么可能安好的站在师兄面前?”陶黛龄淡淡笑了笑,素日里妩媚娇艳的神态却是尽数收敛了下去,眼底更是隐隐的闪烁着一抹落寞之色。
“凭你为他所做的那一切,他自当是要护你周全。”赵云飞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嗓间,却传来一股涩意。
“他对我,也是很好的。”想起那个男人,陶黛龄心里当真是柔肠百转,五味繁杂。
“让你这般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就是对你好?”赵云飞浓眉紧皱,语气里却是含了一丝不忿。
“师兄的意思,是要他收了我,做姨太太?”陶黛龄抿嘴一笑,数不尽的美丽在她身上肆意流转。
“别说是姨太太,即使是郑夫人的名头,你也是当之无愧。”赵云飞移开视线,双拳却是不由自主的紧握起来。
陶黛龄闻言,脸颊浮起了一枚浅浅的笑涡,她摇了摇头,似是不愿再说下去,只道了句;“好了师兄,咱们多年未见,总是提这些劳什子的成年旧事做什么?”
她的眼底随即恢复了寻常的神色,转开了话题。
————
待叶雪妍回到家,却见叶母正坐在堂屋里等着她。
“娘。”
“刚才,是高家的少爷送你回来的?”叶母打量了女儿一眼,平稳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叶雪妍垂下眼眸,只轻轻嗯了一声。
“雪妍,不是娘古板,你现在年纪还小,往后,不要在和那高梓翔有过多的接触了。”
叶雪妍心里一惊,倏然抬起一双美丽的眸子,着急道;“娘,您误会了,今天只是因为天色晚了,所以梓翔哥才送我回来。他看的,其实也是哥哥的面子。”
叶母站起身子,轻叹了一口气,拉住女儿的手,柔声道;“知女莫若母,你的心思娘又怎会不知道?可是雪妍,高家是大户人家,高老太太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听娘的话,断了这个念头吧。”
叶雪妍心里一颤,她迎上母亲的视线,却是摇了摇头。温婉的声音里满是轻柔,却生生透出一抹坚定。
“娘,不是女儿不听您的话,只是有些东西,不是女儿想断,就能断的了的。”
叶母一震,看着眼前这张清秀柔美的小脸,当发现女儿那双柔软的眸子里,已是盈满了泪水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是有了几分计较。
她不稀罕什么大富大贵,只愿她的女儿,能嫁到一个殷实的人家,和一个本本分分的男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而那个高梓翔,却给不了女儿这样的生活。
————
盛夏时节,炙热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在李公馆二楼的阳台,正好可以看到那一地的细细碎碎,叶雪妍怔怔的瞧着,倒似是入神了一般。
“雪妍,你怎么了?瞧你今儿个一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语珺写好了大字,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推了推好友的胳膊。
叶雪妍回过神来,嗔了一句;“还不都怨你,那天说好了六点去看戏,却怎么都等不到你。”
李语珺扑哧一笑,唇角的瓜水随着她这一笑,倒是汁水淋漓起来,连她身上那件雪白的洋装上也是落上了点点滴滴鲜红的印子。
“你瞧你,这样不小心。”叶雪妍赶紧儿拿出帕子,为好友擦拭着。
“我还不是为你和那高梓翔创造机会呀!我要是去了,他最多和我们打声招呼,可要是只有你一个人,他怎么好意思让你落单?我这用心良苦你非但不感激,倒还来埋怨我,可真是没道理。”李语珺小声嘀咕着,一面接着啃着西瓜,一面随意的将瓜子吐到楼下。
叶雪妍无可奈何的往椅子上一坐,小脸儿却是一片的黯然。
“你不知道,我娘看见了他送我回家,还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
“为什么?”李语珺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道。
叶雪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李语珺瞧着她暗淡的小脸,心里不忍,只又拿起了一块西瓜,递到叶雪妍手里。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笑着道;“别去想不开心的事了,来,咱们比赛,看谁的瓜子吐得远!”
语毕,她率先含了一口西瓜,也没有吃干净,便连带着果肉与瓜子,向着花园里吐去。
叶雪妍被她的摸样给逗乐了,唇角的笑意却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听得楼下传来一道男人的吼声;“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犯我们司令!”
这一声当真是非同小可,李语珺和叶雪妍连忙向着楼下望去,却见几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正站在那里,冲着她们怒目而视。
而当先那道魁梧挺拔的身影,却并未抬头,只是将军帽缓缓拿了下来,上头,赫然有着一团红色的果肉。
李语珺惊呼一声;“妈呀,是东北虎!”语毕,她一个机灵,立马蹲下了身子,只留叶雪妍一人拿着一块西瓜怔怔的站在那里。
第二十四章 将计就计()
郑北辰看着军帽上那团西瓜瓣,冷峻的容颜一如往昔,只淡淡的举起手,将其挥到了地上,方才抬起眼眸,像楼上望去。
四目相对,叶雪妍真是百口莫辩,突口就要说句“不是我。”可又想到那样岂不是将李语珺出卖了?当下只站在那里,小脸儿通红,也不敢在去看郑北辰,只冲着他弯了弯腰,说了句;“郑司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郑北辰收回视线,一手将帽子戴上,只说了句;“没事。”
语毕,便领着众人大步离去了。
叶雪妍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车队驶出了李公馆的大门,她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过身,却见李语珺依然可怜兮兮的蹲在栏下,当下只又好气又好笑的言道;“好了,他已经走了。”
李语珺听闻好友这样说,才敢站起身子,探出头来。
“好险好险!刚才真是要把我吓死了!”李语珺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心有余悸。
叶雪妍学着好友平时的动作,也在她的的眉间点了点,无奈的说了声;“你呀!”
俩个女孩子,便同时笑出了声。
回官邸的路上,郑北辰取下军帽,望着上面那一抹浅浅的果印,脑海里,却浮起一抹娇柔动人的身影。那个女孩子有一张清纯秀美的脸蛋,有着一双轻灵氤氲的美眸,有着一种楚楚动人的气质。
他的眼底逸出一丝自嘲之色,似是为自己的念头而感到不可思议。想起她方才惊慌失措,傻傻的样子,他刚硬的容颜上,唇角却略微的勾了起来,竟是难得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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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这是方才从江北传来的加急文件,还请你过目。”
书房中,男人高大魁梧的身躯正埋首于一堆公文中,握着钢笔的手显得十分的有力,下笔干脆而敏锐,只听纸笔间一片沙沙声。
听到顾有德的声音,郑北辰也并未抬首,只是道了一句;“拿来。”
下一秒,顾有德便双手将一份电报呈到了他面前。
郑北辰取出密件,待他看完后,眼眸却是一片森冷。
“司令,莫不是前线情况有变?”顾有德察觉出郑北辰的面色有异,立时恭谨的询问出声。
郑北辰燃起了一支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后,方才摇了摇头,道了句;“与战事无关,是余重庭。”
顾有德眼皮一跳,惊呼出声;“难道那余重庭当真是如此的狼子野心?”
郑北辰笑了笑,淡然的语气似乎说的不过是些闲话家常。
“他想要在各地军阀中独占鳌头,我可以理解。只不过与扶桑人暗地里联合起来对付郑家军,这手段,倒可真称得上卑鄙毒辣。”
顾有德听完郑北辰的话,只觉自个整个后背都是冷汗涔涔。心里却暗自庆幸,亏得自家司令在余重庭身边部署好了一切,知晓他的一举一动。不然,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当下,他的心里对郑北辰的敬仰只又更深了一层,恭声问道;“司令,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郑北辰将烟头按灭,锐利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戾色,低沉的声音里,只透出一股子肃杀之气。
“既然余重庭处心积虑的要送给我们这样一份‘大礼’,郑家军又哪有却之不恭的道理?”
“司令的意思是?”顾有德心中突突直跳,只觉此举虽说十分巧妙,但实在过于冒险。
“将计就计。”郑北辰清冷的声音吐出了四个字。
顾有德望着郑北辰,但见他的面容满是严峻,眼底的威势更是要人不敢直视,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从他的身上,不断的散发出来。
他心折了,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道了句;“属下明白!”
郑北辰颔首,举手轻捏眉间,问起了另一件事。
“命你与德国人商谈的军火事宜,现在如何了?”
顾有德眼眸一垂,面上似有难色,回话道;“德国人强硬的很,无论如何都不愿让价,表明了价高者得。”
郑北辰一声冷笑,眼眸中却满是无奈,他淡淡说了句;“就按他们开的价,将事情定下来。”
顾有德心知那批军火若是被扶桑人或者余军得去,郑家军的伤亡绝对会非同小可,但他却仍是言道;“可是司令,德国人要的价实在是贵的离谱,简直等于是在抢劫!”
郑北辰又是燃起一支烟,英挺的面容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