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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轻咳,王允恒肩膀耸动,以手帕拭去嘴角血迹,看着那依旧没有任何花地的夜空,淡淡的笑着。你若是不在了,我便正好去寻你。
阮珍儿哪里还能忍耐,忙抱了披风上前,也不管他会不会抗拒自己,直接给他披好,柔声道:“你歇一会,这夜间风凉,你身子得注意些。”
王允恒受了她的披风,却是又敛了领口,顺势撇开她的手,“劳烦公主了,夜深露重,还请公主先回房休息吧。若是伤着了身子,又是微臣的错处了。”
阮珍儿看着他这般生疏冷淡有礼的态度,心中又气又难受,蓦地红了眼圈:“你真的就只想着你那一朵芍药么?难道我这些年对你那么的痴恋,却全然是一幅痴心错付?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
王允恒不欲与她争辩,只躬身作揖道:“公主,夜深露重,还请回房休息。”
阮珍儿看着他这般三言两语的冷淡,却又找不出任何错处,气的一跺脚便是转身入了内。王允恒看着她气恼离去的身影,垂下眼帘,转身继续看着无边的黑夜。“狗蛋,但求你无事,早些回来吧。我心里担心的很,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
翌日,含羞依旧未归,墨煜派出的隐卫亦是无功而返。看着跪成一片请罪的隐卫,墨煜紧皱了眉头却也不好责骂,只淡淡的道:“你们且先回去休息,我再派一对人马出去。”
故此,墨煜又从隐谷本部开始调集人马,轮番出动搜集含羞的踪迹。可含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由隐谷的人翻天入地,却是一丁点儿线索也没有。京城区域内搜索无望,墨煜开始下达命令,以京城为中心,发散下去,各部驻扎人手皆是开始行动起来。
此番异动,白枫自是瞧见,他忙将含羞失踪,几日搜寻无果的消息报给了檀心冢。此时身处云城的檀心冢看着白枫的飞鸽传书,眸光一凛,对着手下心腹道:“你们且在此处继续办事,我要先行一步。”
说罢,檀心冢便是施展轻功一日之内赶回了京城莫府。彼时,白枫正在桌前看着呵呵傻乐的蛋蛋深深皱眉,这小小主消失了,主子听到之后,怕是心情极坏。自己等会可如何应对才好?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身紫袍的檀心冢霎时出现在白枫面前。白枫看着目光凛冽的檀心冢,咽了咽口水,忙上前将含羞失踪的前前后后,来来去去,以及隐谷这几日的搜寻结果全数报备。
檀心冢听了白枫的说道之后,眉间深深皱起,这小狗蛋喝了一夜酒便不见了?难道她还真的从那摘星居里升天了?思及此,檀心冢扔下一句话:“速速派人去查,不然小心你的命根子!”
檀心冢一路轻功跳跃又至了无香阁,摘星居内空无一人,虽是收拾好了,可往日总是开着宴的摘星居此际冷清的很。
第二百四十二章求你不要死()
檀心冢慢慢朝着内里走着,看着屋顶描画的彻夜星辰,思绪飘远,犹记得,当初自己初来这摘星居的时候,问过她为何要将这里命名为摘星居。
那时候,她只是浅浅笑着,举了一杯酒对自己说:“我来自那星空的另一头,我是天降仙子,总有一日,这天上的神仙会来接我,故而我修了这摘星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新回到那里。”
那时候,自己却只当她是说笑,人死便为黄土,哪里来的什么神仙飞升?却如今,她真的在这摘星居中消失了,檀心冢蓦地眸光一凛,看向那扇打开的窗户。他一步步走进,看着窗外的风景,蓦地,吹来一阵风,他只觉被风眯了眼。忙低头以手遮挡,却是瞧见窗外的树上几片枯叶之间点点血迹。
檀心冢只觉心中一阵惊慌,他组间轻点,直直奔向那树梢,取过那几片叶子。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檀心冢低头却是瞧见了树下静静流淌的护城河。他只觉得一阵晕眩,顺势直直跳入那静静的流淌的护城河中,惊起水花无数。
河边的路人们,皆是大惊失色,呼喊道:“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赶紧的救人啊!”
春末的河水还是很凉,檀心冢闭了气在河中睁了眼,发了疯似的寻找着含羞的影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狗蛋,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还没被你整够呢,我的银钱都交给你,让你尽情的讹钱,让你大力捏我的脸,让你使唤我像使唤个小跟班一样。只求你,不要死……
檀心冢只觉心中堵得慌,眼角是一片冰凉的温热,他在河床底部寻了许久,终是在穷尽了胸腔中的氧气之时,浮出了水面。他看着眼前一群打捞模样的人大声喝道:“人还没找到,谁找到了,赏银一万两!”
那河上打捞的船夫,顿时来了精神,檀心冢初时不觉得什么。这时候风一扫过,他只觉浑身凉的很,他脚下生风,回了莫府。白枫刚刚将人安排着去寻了含羞,这会子见着一身湿透的檀心冢霎时傻了眼,颤颤巍巍的道:“主子,你这是?”
檀心冢却不欲与他多说废话,“赶紧的叫人去护城河里给我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派人沿着护城河一并去寻找,你快去将这个消息与墨煜说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是。”白枫闻言,心神一凛,难道这小小主失足落水了?脚下却是不敢耽搁半分,速速的重新又去吩咐了一遍暗卫,然后便是去寻了墨煜。墨煜闻言,当下派了一众好手下河打捞。
于是,护城河上一片热闹。因着檀心冢之前的那句话,赏银一万两。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搜寻的行列中,河面上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檀心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无香阁其后的树下,看着手中湿润的几片枯叶,目光凄凉。
多亏了这几片未曾掉落的枯叶,不然,自己又将去哪里寻找她的痕迹。依稀记得,那时候再渊江之上,自己救下她之后,她醒来之后,对着自己恨恨的说着那黑熊帮的如何如何黑心眼。说明明知道她不会水,还想着弄个火烧船,足可见这黑熊帮之人的腹黑!
可是如今她受了伤,又落了水,她可还会……檀心冢不敢再往下想去,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一定,一定!
连着在整条护城河上打捞了三天三夜,皆无所获,一霎时,那些个曾经打了鸡血要拿那一万两赏银的人,都纷纷收了手。这人怕是冲到下游去了,这里找不着了。檀心冢初闻这个消息,心中便是紧紧的一阵抽疼,这护城河一直沿着东南方向奔流入海,若是,若是她被冲到了海里,那么自己还怎么去寻她!
想到这里,檀心冢再也按捺不下,当即召集沚闫宫暗卫,连夜赶往护城河下游。墨煜自是将这个消息说与了王允恒听,王允恒听得当下一口鲜血喷出来。阮珍儿见了心疼不已,忙与墨煜扶了他上床躺着,招了九月来与他瞧,九月却是暗暗心惊,这心疾之症来的如此急烈!
因着找不到含羞,九月本不敢擅自配药,最后还是自行配了药与王允恒。他将药递给王允恒的时候,轻声道:“大公子,这药,只可治标不可治本,还请你放宽心。”
王允恒接过那药,淡淡瞥了一眼,问道:“含羞她,找到了吗?”
九月垂眸而立,“未曾找到,大公子无需担心,墨煜已经连同沚闫宫宫主一并去寻了。相信合着两股势力,公子很快便会被找到。”
闻言,王允恒长叹一声,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难为你了。”
“未曾,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大公子我先下去了。”
“嗯。”王允恒点点头,看着红着眼圈上前来的阮珍儿,心生愧疚。不过一场无趣的行走,却惹得她对自己一腔痴恋,如今,连累她为了自己空空消散了这一生的幸福。
王允恒朝着她招手示意:“公主,微臣身上病气太重,还望公主去到外面透透气。”
阮珍儿看着他这般苍白的脸色,却是紧紧咬着唇,立在床前不肯走。王允恒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了眼假意睡去。阮珍儿看着他闭眼休息,忙小心的替他掖好被角,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紧紧的守着他。
……
朦朦胧胧之中,含羞感觉有人轻轻抚摸她的头,是那般轻柔,好像小时候那个哥哥的手。她想起意识消失之前,小包对自己说的话,眼角一滴泪滑落,这个女子虽是一番错爱,用心却是太过歹毒了些。
待她睁了眼,天是黑的,屋里还未掌灯,含羞不由的出声问道:“这里是哪里,什么时候了,怎么的不掌灯,黑乎乎的。”
屋子里寂静了许久,终于一个好听的声音说了话,语气中却带着些许犹豫:“姑娘,现在是未时了,你伤的很重。别担心,我们的城主会治好你的。姑娘,你心上有伤,不便移动,还请在床上好好歇息着。”
第二百四十三章眼睛毁了()
含羞心中一阵苦笑,心上自然是有伤的,那么一根长簪子刺入心脏,没死就算万幸了。只是,如今竟然连眼睛也瞧不见了。她想起来河水中,她不知何时又有了意识,周身却是冰冰凉凉的,偶尔会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狗蛋,狗蛋,你不要死,就快要抓到岸边的木筏了。”
后来,她只觉自己被人推上了一道浮浮沉沉的板面,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狗蛋,到木筏上了,记得,我永远爱你,纵然你骗了我……”周身依旧是彻骨的冷。她意识又将开始涣散的时候,隐约听得有人谈话的声音,随即她却是再度失了意识。
不错,含羞是被小包送上了那具木筏,因着在江中漂流了很久,小包的力气早已是消失殆尽。可她仍旧舍不得让含羞死,索性靠着江中的一根浮木,她二人一直支撑到见着那木筏。小包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含羞往那木筏上推,自己却是气力不继,终于沉入冰冷的江水之中。
后来,那江边打渔的两个渔民,便是见着了木筏上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