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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又要生出无穷无尽的事端来。
结果邓梓帆对莫书棋的交代一点都不
感兴趣,他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汤,然后忽然叫我:“书媛。”
我嘴里含着一口汤抬头看他。
“我出差的这几天,找过谢文昊?”
“噗……”我直接一口汤喷出来,莫书棋刚好把碗伸到我前面准备盛汤,这下全都喷进了他碗里。
“靠!”他立刻叫起来:“莫书媛你恶不恶心!”
邓梓帆瞪了他一眼:“怎么叫你姐的?”
莫书棋蔫蔫儿的把脑袋缩回去。
然后他继续问:“书媛?”
我咳嗽了几声,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骗他了,反正骗也骗不过,到时候再被他发现了,吵架的时候我就失了先机,于是打算坦白从宽。
“他不是最近和我们科那个秦柳走得比较近吗?接她下班的时候见过几次,”我低着头,声音也低下来,“然后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连莫书棋都知趣地没吭声了。
我在一片沉默中再次开口:“邓梓帆,我坦白告诉你是因为我心里没鬼,既然没血缘关系我也不扯兄妹那套了,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打个电话什么的也很正常吧?以后总不能避免见面的,见了面我还能装作不认识?”
他笑了笑,继续喝汤。
我『摸』不透他什么意思,就把碗放下来,伸长手用筷子头戳他手背:“喂!你给点反应行不行?”
他抬起头,语气温和地回答:“好好吃饭。”
咦?看样子是不生气了?
莫书棋这时从厨房里拿了个干净碗跑出来,看我们俩这相视一笑的样子觉得十分费解:“啊?就吵完了?我还准备夹点菜回我自己那边吃饭呢。”
我偏着头对他笑笑:“你确实可以滚了。”
莫书棋:“……”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还精神有点儿恍惚,总觉得邓梓帆这次回来有点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但我始终觉得他在我对谢文昊的态度上反转得有点让我接受无能。
莫书棋说:“你这就是作,梓帆哥计较的时候吧你怪他不给你自由,不计较吧你又疑神疑鬼,觉得哎呀他不吃醋了是不是不爱你啊,还是心里闷着不高兴只是没说出来啊,姐你能正常点儿吗?”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邓梓帆真的是因为我之前怪他太不给我自由了而改变了观念呢,我还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
于是这天他来接我下班的时候就看到我正望着谢文昊和秦柳相拥而去的方向出神,等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走得很近了,我下意识有些担心,怕他因为这个生气,但他竟然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对我笑笑说:“上车吧。”
等红灯的时候他一直都没说话,等跳成绿灯了他都没有开车的意思,还是我提醒他他才重新发动车子的,我感觉他从出差回来就一直不大对劲,其实不只是表现在我对谢文昊的态度上而已。
他带我来了一家餐厅,我问他怎么不回家吃饭,他只是用不想让莫书棋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这理由搪塞过去。
整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邓梓帆一直在走神,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邓梓帆你到底怎么了?”
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抱歉地朝我笑笑:“大概是谈合作案太累了,最近我一直没办法集中精力,吃饱了吗?我们回家吧。”
但我根本不相信这一套:“我才不信,你公司刚上市那会儿比现在还忙吧?你那时候还有精力『操』心我的成绩呢,你什么能力我太清楚了,还会为合作案的事走神到这个地步?你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说真的,邓梓帆从来都最洁身自好,除了对我也没对别人耍过流氓,问这句话纯粹是为了保证句式的完整,没想到他听完立刻脸『色』就难看起来。
我的心跟着猛地一顿,结巴着开口问:“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脸隐忍的看着我:“你就这么看我?”
这下我总算松了口气,其实真说他移情别恋了我也不会相信,他要肯移情别恋就不会这么多年揪着我不放,非要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但……如果不是这个,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失态?
我想到之前莫书棋说的唐意奇正在查他们公司的账务问题,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不会是公司账务出了什么问题吧?”
他瞬间又『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好了,不用担心,你的副卡还是可以想怎么刷就怎么刷,这辈子吃穿我还能供得起你,别瞎『操』心了。”
那他还会因为什么事魂不守舍?
大概是看出来我还心存疑『惑』,他就笑着宽慰我:“真的只是因为累了,你也知道,为了早点结束那边的事回来陪你,我把本该一个月做完的工作压缩到半个月内完成了,是真的很累。”
他这样说我从情感上就容易接受多了,于是终于打了个饱嗝,然
后无辜地对他说:“吃太饱走不动了。”
邓梓帆的后背从幼年时候起就总能给我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我从小和他吵架斗气的时候最多,但也只在他面前会耍小女孩脾气,大概他也有所察觉,所以宁愿接受一些我提出的非分要求,也不愿意失去这份与众不同。
此刻我趴在他背上,一时间觉得有些感触,已经走了很长一截路了,车还停在餐厅附近的停车场里,我的手绕到前头去,在他的下巴上磨蹭了几下,感受他微微扎手的胡渣,他顺势把我往上垫了垫,“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倒是没亏待自己。”
“我想你想得一顿只吃三碗饭了,”我呵呵的笑着,“邓梓帆,我觉得我还挺喜欢你的,虽然说你出差去这些天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但总觉得少了那么点东西,觉得哪哪儿都不是滋味。”
“出去一趟还能让你有这么高的觉悟,”他的声音里也带了笑意,“看来分开这十来天挺值得。”
我抱着他脖子咧嘴大笑,“喂,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比你喜欢我更早的那一天。”
哼……又是这种模糊的答案。
我一边哼着歌,一边更紧地抱住他,眯起眼睛开始回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啊……
我想我一直都是喜欢着邓梓帆的,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一直都没有觉察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和早先以为的“手足之情”产生了偏差。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正是暑气最重的时候,白花花的阳光即使被院子里的大树当掉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照下来,依然让人觉得闷热烦躁。
s中担心学生中午在学校和家之间来回容易中暑,就安排了统一午休,所以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和邓梓帆一起吃午饭了。
这天妈妈做了绿豆稀,说是清凉解热,让我吃完给邓梓帆送一份去。
正是最热的时候啊,我这么怕热,竟然也急吼吼地把自己那碗干掉,然后拎着保温桶就往s中去了。
这是邓梓帆在s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准确的说,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就要高考了,我心中格外烦闷,并不只是因为这天气燥热,还因为我和他之间永远隔着这三年,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永远是我进校、他毕业。
这时候我的中考成绩已经出来了,顺利过线,下半年就能去s中报到了,可他已经快要毕业。
邓梓帆靠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看到了我,随即就起身出来,午休时间,宿舍里只听得到知了的叫声和他室友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他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小丫头放暑假了,没什么好玩的是不是?这么大热天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气呼呼地把手里的环保袋递给他:“我妈让我给你送的!说是感谢你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给我补习!”
他接过去,轻笑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以后这么热的天,中午不要出门了,中暑了又要哭哭啼啼。”
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上次中暑哭是因为恶心吐了弄脏了我新买的小西装!
但他总拿这个来说事!
再也不要理他了!我转身就要跑,但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我,我重心一个不稳就往后仰去,他很轻松地把我接住然后……抵在了墙上。
十八岁的少年和十五岁的少女。
我们真是太有道德,太有自我约束感了。
他的额头和我的额头贴在一起,鼻尖也顶在一起,然后他笑起来,气息扫在我脸上,怪痒痒的。
然后他就猛地松开我,害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现在回想起来,在他面前开始有心跳加速、羞涩难当、想念难熬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看我这么久都没吭声,邓梓帆叫我:“书媛?想什么呢?”
“想你啊,”我捏着他的耳垂玩,“你高考那年,那么热的天我提着保温桶去给你送绿豆稀,你都没领我情,还骂我来着,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里头的碎冰化掉,我都是跑过去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那天我差点就吻下去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
我忽然用力把他耳垂一扯:“你个变态大叔真猥琐!那年我才十五岁!”
“那又怎么样,”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怎么不干脆怪我不该比你早出生三年,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你看光光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刚出生那会儿你也才三岁好吗?别告诉我你三岁时候的事到现在都记得!”
“关于你的,我全都记得。”
然后我就不吭声了。
他趁机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我立刻打起太极来:“干嘛啊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而且咱俩现在不是挺好的?”
“总归是要说的,”他叹口气,“有些事早些说出来,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