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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归成十七岁那年的躁动,自虐的同时充满攻击性。
重新依赖药物控制自己。
施奶奶不喜欢雪婷,却纵容施洛辰和雪婷混在一起。
当年和安柔说的那些话,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施奶奶绝不可能让雪婷进施家的门,雪婷生的孩子也会给安柔抚养。
施洛辰只是寻找一个慰藉,他不在乎雪婷的心性人品,可施奶奶在意,施洛辰此生悲剧的始源就是那个迷了施伯安心智的选美皇后苏拉。
苏拉,中、泰混血,比之戴静蓉,冶艳夺目。
戴静蓉是个淡漠如水的性子,即便是爱了,还是温温婉婉的,苏拉不同,爱上了,便如一团烈火。
可激情散去后,完全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碰撞,让施伯安和苏拉的相处充斥着不休的吵闹。
苏拉觉得自己为了施伯安放弃了锦绣前程,可施伯安却打算履行和戴静蓉的婚约,是他负了她。
在那个清冷的早晨,苏拉给施伯安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她说:“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挂断电话后,苏拉就把枕头压在了偎着她身边嬉笑的施洛辰脸上,直到他不再挣扎,苏拉才放手,随后吞服了二百粒安定,拥着施洛辰软塌塌的小身子等待死亡。
而接到电话时,施伯安以为苏拉又在撒泼,没心思搭理她,那时,戴静蓉已经在产房里折腾了整整一晚上,沉郁的孕期令她不出众人所料的难产了。
面对着戴静蓉生死攸关的当口,施伯安不敢松懈。
以致苏拉终究死亡,远离了公众视线,独身一人从边境小城来此闯荡的混血私生女的故去,掀不起任何波澜。
那时的资讯尚不发达,何况那时的施奶奶已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就如当初给安柔保证的那样,过了几年后,没人知道施洛辰并非戴静蓉所出。
苏拉是个烈性女子,爱就轰轰烈烈,不在乎施伯安已有未婚妻;恨就风卷残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当然要防患于未然。
施洛辰包养雪兰时,他一直游戏人间,只要他没什么偏激的行为,且日益好转,施奶奶也乐见其成,不予理会。
可雪婷生了孩子,她的用心比苏拉险恶得多,为人处世更是差强人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她拿来上位的棋子,施奶奶如何肯让她进施家的门。
施奶奶在等施洛辰的伤口慢慢愈合,她会找个由头把雪婷送走,有多远送多远。
绝不允许雪婷打扰施家的宁静,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被情妇毁了,岂会让自己孙子的幸福再毁在情妇手里?
这些尘封的旧事,桩桩件件皆是施家的丑闻,是施奶奶苦苦担着的心结,不曾想有这样的一日,她要揭开带血的伤口给一个晚辈看。
只为要替孙儿留住这个比之戴静蓉更完美的孙媳妇。
安柔听着,心底刚刚封冻起来的薄冰,轰然倒塌。
就算内心已是波涛汹涌,可她只是这样面无表情,沉默安静的端坐在施奶奶身边。
施奶奶虽未掺谎,却也是避重就轻,可聪慧如安柔一般的女子,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施洛辰的生母另有其人,他险些死在自己的生母手下,虽然身体早已痊愈,可受伤的心灵一直未曾得到真正的救赎。
继母给了他需要的温暖,却也让他再次体会了生死一线的痛苦和被抛弃的伤害。
然后他遇见了雪兰,慢慢的好转,却随着雪兰的故去,几年的修复功亏一篑!
如此说来,雪兰在施洛辰心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非但是施奶奶这样说,张珊珊也说过,施洛辰会留下雪婷,只是因为雪婷拥有一张令施洛辰无法忘怀的脸。
可,如果施洛辰当真爱过雪兰,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一丝一毫?
那个时候,坐在他跑车里的千娇百媚,各个比她惹眼。
缩在他臂弯里炫耀宠爱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却连与他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的资格都没有。
她死了,他们却来跟她说施洛辰爱她,因为她的死亡而暴戾、残酷,这个荒谬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可爱。
或许,这一切就如郁千帆所预见的,不过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温柔陷阱。
施奶奶的手段,她在很多年以前就见识过了。
对付厉泰昌那种贪财小人,就给他足够的金钱。
对付当初的她,就掐住她无法生养这处软肋。
而今,她忘情弃爱,坚持要与施洛辰离婚,因为冷硬了心肠,所以不再被牵制,可她是位稚儿的母亲,有着悲悯的情怀,最不忍心听到如此凄惨的故事。
可,就算她回到他身边又能如何,两厢伤害时,会给安睿快乐无忧的童年蒙上阴影,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成长为施洛辰那种阴晴不定的性格。
施奶奶说:“柔柔,别恨洛辰,他只是个受伤的孩子。”
安柔淡淡的回:“我从来没有恨过他。”
施奶奶说:“既然不恨他,就回来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同了。”
安柔拒绝:“奶奶也说他心里有个女人,而我也和别人定好了婚约,勉强拴在一起,只能彼此折磨,搅合的大家都不得安宁。”
施奶奶幽幽的说:“到底要让他怎么做,你才能回来?”
安柔扯出一抹笑:“奶奶,我不是要为难你们,我只是答应过别人,会善待自己,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睿睿也活泼快乐,如果您实在想见睿睿,可以随时见他,但是,和辰离婚这件事,我会坚持到底。”
听安柔这么说,施奶奶皱起眉头:“柔柔,你坚持要和洛辰离婚,是为了嫁给承志吧,你仔细想过没有,承志也是独生子,他的父母就算开通,不介意你嫁过人,生过孩子,接受了你,可你们结婚几年后,激情淡去,承志如果想要个亲生骨肉,你能实现这个要求么,如果实现不了,你们的婚姻一定会陷入层层危机中,这些都是可以规避的痛苦,你何必执意,还有,当年承志对你那么好,连你随时有可能死亡都不在意而要娶你,你却逼着你父母害了洛辰,而今洛辰跟我保证尝试着和你重新开始,你又何必再去牵连承志?”
她说要嫁给尼尔斯,尼尔斯也点了头,可,不是现在。
尼尔斯说:“柔柔,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在一时,你好好想想,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再等半年,半年后如果你还会坚持这个想法,我们就结婚。”
曾经的安柔是不幸的,她爱上了一个冷血暴戾的男人,那个男人恨她入骨。
可她又是幸运的,有个像天使一样纯善的男子,一心一意的守护着她。
她不止一次听人提及尼尔斯有多爱安柔,而尼尔斯也说他帮她,只是想让她善待安柔的身体。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安柔的身体就是尼尔斯无怨无悔的帮助她的目的。
在安睿被思思推下楼后,尼尔斯代替她去处理麻烦。
他们母子被他照顾的如此周全,她不知如何答谢,他笑着回她,应该的。
她从未被人这样呵护过,有些难以适应的惶恐不安。
那夜,月色如洗,她洗手调羹,为他做了一桌子饭菜,酒足饭饱,她借着酒劲,在他眼前,褪尽衣衫。
呵——传说雌雄莫辨的尼尔斯,其实喜欢男人。
那些年安柔口口声声非施洛辰不嫁,可尼尔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守着她,其实不过是拿安柔当掩护,他真正喜欢的人,没准不是施洛辰,就是郁千帆。
心情好时,安柔也拿这个传说调侃尼尔斯。
他只是一笑置之。
她问他不解释是否等同于默认。
他莞尔,说:“世上之事,遭遇别有用心的人,越是解释,便越要给你编派个掩饰的罪名,不如从善如流,子虚乌有的东西,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当她姣好的胴体一览无遗的落入尼尔斯眼底,她清楚的看见,他那双始终温柔宜人的紫罗兰色眸子瞬间深邃。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可那晚他只是俯身捡起散在地上的衣衫,替她重新穿好,扶着她的肩膀,轻声说:“你醉了,去睡吧。”
她追问他是不是嫌弃她,他笑出了声,温热的唇掠过她光洁的额头,贴着她的耳朵呢喃:“有些人,如罂粟花,一旦沾染过她的妖娆,就再难戒除,我只是担心自己定力不足罢了。”
那天晚上,她敞着卧室的门,伴着浴室里不曾间歇的淋浴声,沉沉睡去。
她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他说,有些人一旦认定,就是一生一世,何况,生命如此短暂,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挥霍?
她就笑,说既然你是个懒得谈恋爱的家伙,那就娶我吧,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
他跟着她笑,也只是笑。
安裴雄夫妇巴望着她能嫁给尼尔斯,在他们看来,她嫁了尼尔斯,就可以幸福一生。
那个被她错认为皆大欢喜的结局,在别人眼里,却是危机四伏的胡闹。
安柔静默不语,施奶奶就耐心的等她想通。
很久之后,安柔嫣然一笑,对施奶奶云淡风轻的说:“抱歉,让奶奶失望了,就算和尼尔斯无法携手,我还是不会妥协,安家和施家这桩联姻闹剧,如果不做个了结,梗在大家心里,都将寝食难安,何况,辰恨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纠葛,给睿睿带来伤害。”
施奶奶深深的喘息:“好,奶奶不勉强你,谁让是咱们施家对不起你在先,奶奶今天把施家的丑事都抖搂给你了,将心比心,你也给奶奶说句实话。”
安柔平静的说:“奶奶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施奶奶口气略显激动:“你当真就断得那么干净,难道洛辰真的没一点机会了么?”
安柔迟疑了片刻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