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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喃:“妈妈,如果不想要我,何必生下我,这一遭走的,好难过。”
他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淋得那么严重,怎么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抱起她就往医院跑,抢救了半晚上才脱险。
事后,他问医生她服了什么东西,医生说她只是病得厉害,。
其实他但凡用些心,也不会落得个那么凄凉的下场,那年的春天,总是阴雨连绵的,让人的心也不晴不起来。
雪兰出院后,他试探的问她,要去她那里吃饭,她一如既往的说好。
他推开门,她还是掐准时间备好了他想吃的饭菜,他以为她恢复了正常,为了逃避那些心烦意乱的情绪,他和她越走越远。
最后一次她打来电话,他都说了些什么,他说:“雪兰,记住你的身份,别以为我跟你睡了几年,你就有权干涉我的一切,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那是叫他后悔多年的伤疤,他总是刻意回避,努力催眠自己——其实他和她最后一次谈话,是在她出差时,因为那个时候,他有跟她好好讲话,她说她姐姐要结婚,她回去看看。
他淡漠的准了,话筒里长久的沉默,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谁也不先挂电话。
终于,是他忍不住:“你还有个姐姐?”
她轻声的回:“有,我的肺忘不掉她。”
他想了很久,才想起她之前说过她的闻不得烟味的原因。
最后,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竟笑了:“你想我了?”
那样脆亮的声音如一弯清泉,注入他日益干涸的心脾,可他嘴硬,只含糊的说自己近来胃口不好,想改善一下伙食。
电话那头又是久久的沉默,最后雪兰笑着回他:“该回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不该回时,想回也没办法回。”
女人心海底针,雪兰也是个女人,自然也会闹小别扭。
施洛辰并不将雪兰的伤感放在心上,挂断电话后,还没从听到她声音的欢喜里走出来,就得知他倾尽所有,本是万无一失的策划案居然出了差池。
然后,他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分神,从顽抗到妥协,他可以赔进去施家的财富,却不敢败掉戴家的资本。
再然后,雪兰果真不回来了。
那个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女人,再也不会给他淘弄那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泡了水逼着他喝;不会捋起袖子在厨房忙着他想念的食物;不会在他胜利时分享他的快乐,失败时分担他的伤感,渴望时,将自己灌醉,由着他疯……
其实他一直是个懦夫,不敢直面失去雪兰的痛苦。
V13被儿子鄙视的幼稚爸爸()
直到失踪了几年的张珊珊突然回转,施洛辰才试着揭开仍隐隐作痛的伤疤,然后他终于弄明白,每次淋雨过后,令雪兰痛不欲生的子宫,是他轻狂叛逆的罪证。
雪兰攒钱,只是因为桩桩件件的伤害落下的后遗症,她无依无靠,常听说钱是万能的,可她对米晓淑说,她有钱,却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雪兰说寂寞,想要一个家,不是暗示他做出承诺,她是真的渴望着一个家,她曾那么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赚钱,完成厉家父女的所有要求,就会得到他们的关爱,可得到的却是他们不顾她生死,赔上年仅十五岁的她的名声,将她出卖的下场。
雪兰更是全心全意对他好,可得到的依旧只是背叛,所以,她累了,走了。
施洛辰以为伤痛已经走远,可回忆起来,竟还是如此的锥心剜骨。
尼尔斯说安柔将睿睿照顾的极好,却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己。
多像当初的雪兰,将他生活的细节安排的有条不紊,即便他十天半个月不见她一面,却还是可以享受到她以他名义定制,送到他办公室里的给暖身暖胃的小东西。
那个蠢女人,死皮赖脸的盘踞着他的心尖尖,怎么也不肯离去,而且日久弥新。
原来,并不是每个男人都猜得懂自己的女人。
原来,不是每个会洗手调羹,无怨无悔照顾着男人身心的女人,都会画地为牢,将自己永远定位在男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位置上。
原来,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成为尼尔斯……
施洛辰一直站在安柔门外,看天际泛白,尼尔斯到底是留在了安柔的房间里,那原本是他的老婆、他的儿子,可他对别的男人正大光明的入住,却没有站出来反对的立场。
涩然的笑,他安慰自己,与阴阳两隔比起来,隔了个男人,要简单得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回房,风尘仆仆的尼尔斯仍那么优雅迷人,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不恨安柔了,却也谈不上爱,他只是不想再失去她,可为什么是“再”,他也说不清楚。
余后几天,施洛辰如影随行,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追在安柔母子身后。
安柔对此的评价是——阴魂不散。
那天晚上,尼尔斯原本只打算看一眼就离开,所以才在施洛辰面前毫不忌讳。
没想到起身时,安柔竟扯住他的衣摆,低声请求:“陪陪我和睿睿好么?”
尼尔斯看着安柔眼中来不及掩饰的伤感,难以拒绝,稍作迟疑,点头答应了。
这是间套房,尼尔斯留在了安柔隔壁的卧室。
知道施洛辰没走,安柔公然和尼尔斯出双入对,其实不过是防备着施洛辰别有目的的纠缠。
当真没想过,此举会妒煞某人。
尼尔斯揽下原本属于易天南的工作,忙着给这次带队探索的课题做结,申请乱七八糟的手续,联系国内医院和定机票等杂事。
安柔见尼尔斯连打盹的时间都被挤没了,很是挂心,不过隔行如隔山,太过深刻的知识,短时间内她也无法理解,浅显一些的,倒是一点就通。
门里门外,两种心境,施洛辰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门童,时常在安柔房门外,一守就是小半天。
如果不是安睿跟着他们进进出出,施洛辰想自己极有可能在哪次被耗得实在失了耐性,会脑子发热,破门而入,看他们两个究竟搞什么飞机。
尼尔斯工作起来很专注,安柔也是个细致性子,要保证经手的资料校对的万无一失。
安睿无所事事时就翻出他的小本子和笔,要么画些山山水水,漂亮小女孩,要么掷硬币预估下次惹怒安柔时,有可能被罚抄的是《百家姓》还是《千字文》。
五天后,属于易天南需要完成的总结初稿完成。
施洛辰终于又能常常见到他们母子。
张珊珊蹲守在医院很多天,终于成功等到安柔单独出行的机会,上前拦住安柔,三言两语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开门见山的说想跟她谈谈。
安柔对施洛辰身边的女人敬谢不敏,当初驱离李恩妮,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
现在,她已经和施洛辰没关系了,又不是嫌日子舒坦了,何必自找麻烦蹚浑水?
安柔笑着回绝:“抱歉,我和施董事长已经离婚了,你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想商量,就去找他现任夫人吧。”
对于安柔这个态度,张珊珊事先已料想到了,并没被噎住,微笑的投饵:“难道施太太当真一点都不好奇,洛辰为什么那么恨安家?”
安柔反问:“身为这些陈年旧账的当事人,张女士觉得我会不清楚么?”
张珊珊笑着接应:“洛辰讨厌被人逼迫,当然,这算是一条理由,可他恨安家的主要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施太太听过么?”
安柔的心不规则的跳了两跳,脸上仍是一派不感兴趣的表情,笑着说:“施董事长喜欢玩浪漫,不为这个女人,也会为那个,很这也没什么好商量的。”
最后,张珊珊祭出了杀手锏:“那施太太对鹊巢鸠占的厉雪婷也不好奇,那么个平淡无奇,表里皆俗的女人,凭什么手段夺了原本属于施太太的一切,还有她屡教不改,近来更是颜面尽失,洛辰为什么还没把她赶出去?”
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安柔还是淡淡的笑,张珊珊咬了咬唇,终于抛出最后的饵:“最主要,这个世上压根就没什么厉雪婷,她是厉娜,洛辰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的贱货姐姐。”
安柔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在完全不了解她的张珊珊看来,她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张珊珊有些泄气,她是恨极了厉雪婷,曾指天发誓,一定要让厉雪婷付出代价。
可厉雪婷有施洛辰宠着,就算是联系上混黑的朋友,可吃了、喝了、睡了之后,听说要打施洛辰女人的主意,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稍微有几个看在她大哥张小山的面子上,会给她留下不薄不厚的一叠钱,说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衣服穿,可说过那些动人的情话后,下了她的床,基本很难再联络上了。
都他妈拿她这个曾经光鲜无比的名牌主持人当廉价的应召女郎了,想当初就是英俊小开捧着五克拉的钻戒只为博她一笑,她都不屑一顾。
这全是拜厉雪婷所赐,越惨,恨意越深。
流离失所的这些年,东拼西凑了些消息,最后听了道上流传的关于她哥张小山那出闹剧的细枝末节,竟让她有了个十分兴奋的联想,串联在一起的片段,堆砌出了一个卑鄙龌龊的女骗子形象。
遗憾的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更没找到张小山藏身之所。
所以,回到了T市那么久,却一直没扳倒厉雪婷。
一直不说话的安柔咀嚼着这个原以为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生命里的名字,实在没想到厉娜非但没消失,还拿着雪兰毕生积蓄,整成了雪兰的样子,寡廉鲜耻的介入她的婚姻。
出来混,就要做好还的准备。
爱不爱施洛辰是一回儿事,与世无争不代表软弱可欺,她早已还清了他们厉家父女的人情,如果厉家父女不是欺人太甚,雪兰的钱给了他们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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