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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李昊天做了二十年皇帝,虽然早已过而立之年,膝下却只有四位公主,皇嗣至今缺位。
原本皇帝要做他的明君,无意留恋花丛也就算了,大家一起被冷落,也算公平合理。
可是皇帝突然变了,现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动摇起来。
既然皇上突然转性,那么大家都有机会。与其让别人把机会霸占了,不如自己尽早把握机会。即使得不到皇上的心,也该雨露均沾,或许能位皇上生个一男半女呢——万一一举得男,生了皇嗣,母凭子贵,那么后半身的荣华富贵就都齐了。
不患寡患不均啊。
王皇后看着眼前这些各怀心思,叽叽喳喳的女人,心中暗暗摇头。
夫妻十几年,她却怎么也看不懂了,皇上到底要干什么呢?
林紫棠长的虽美,姿色却尚不足以冠绝后宫的,乃至迷惑皇上的心智。她虽然很有才华,可这里却不是一个女子能够以才华取胜的地方。
皇帝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另有用心呢?若是真的宠爱,也不必如此招摇啊,招惹是非啊!让这些后宫的闲主们都跑到她面前嚼舌根子。
“皇上突然转性,只怕这位林娘娘来着不善,皇后姐姐您也不能不小心啊!”
谁不知道王家和林家是水火不相容政敌,朝堂上针锋相对,只怕早晚这后宫也会沦为战场。
王皇后轻声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用一句话就想挑拨她,也太幼稚了一点。
“皇后姐姐,皇上连续几个月天天在坤安宫过夜,撇下众家姐妹不说连着近在咫尺的坤宁宫也不曾来。姐姐贤德,不为自己,也要为众姐妹出言劝劝皇上啊。”
温妃的声音柔柔的,一如她的人和名字,可是话语中暗藏的犀利,却让人不能小瞧她的温柔。
“皇上几个月不来坤宁宫,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习惯了。要想在这后宫生存下去,只怕妹妹也要习惯的。我记得,当初妹妹得宠之时,皇上足足有半年时间不曾来过坤宁宫,我也不曾出言去劝阻皇上。”
王皇后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指责的味道,可是话语意思却让温妃闹了一个大红脸。
“我,我我当时不是身怀有孕吗。”
“好了,众家姐妹,各位出入宫时,谁没有的到皇上的宠爱?要在后宫生存下去,就要学会忍耐,学会忍受寂寞。大家也不必为了皇上几个月的冷落,对林贵妃有什么不满。”
王皇后的话虽然没错,可是众人心中却依然不能平静。虽然明面上,各宫嫔妃也曾经得到过皇帝的所谓宠爱,可是当事人心中却明白,这根本是两回事。那一种隔膜和疏离,敷衍和过场,与现在皇上对林紫棠的专注和用心,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为什么这位林家的大小姐就能够打动皇上?
论情分她林紫棠比不过王皇后,论性格脾气,她比不过温妃,论相貌,自己并不输给她,论身家,皇帝也没必要对一个臣子之女低头。
既然客观因素都不成立,只能从其他的方面找原因了。
“你说,她是不是长得很像‘那个人’啊?”
一个妃子压低声音问道。虽然是压低声音,可是却足以让旁边所有人听得见,只是那刻意压低的语调,空添了一种神秘和紧张。
“哪个人?‘那个人’啊。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可是听宫女们的说法,她们长得应该不像。”
“那么你说,会不会是”
“什么?”
“‘那个人’死后,坤安宫都快二十年没人住了。林贵妃刚入宫时,也没见皇帝喜欢她,现在突然一下子宠的不了了,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阴魂不散”
“你是说鬼魂附体?”
大殿里顿时一片静默。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卷过殿角廊檐,发出呜呜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不要胡说!”
王皇后突然发怒,手重重地落在座椅的扶手上。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看到一向谦和的皇后真的发怒了,众嫔妃赶紧纷纷告辞。
第二十章 真与假()
众人一个个地从大殿中退走,王皇后却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虽然鬼魂附体之说荒唐至极,可是却掀起了她久远的记忆。她不但见过众人口中的‘那个人’,也见过坤安宫的旧主人——李昊天的生母,先皇最宠爱的宁贵妃。
宁贵妃倾国倾城的娇媚,和‘那个人’近乎呆傻的淳朴,那两个人的长相,和林紫棠并没有半点的相似,可是她却总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有某种联系。三个人,都有一种不同于他人的地方。
或者,坤安宫真的是李昊天心中解不开的一个结,他的两个至亲至爱的人都曾经死在那里。
只是,当他决定让林紫棠住进坤安宫之时,就预见到了这一点吗?当时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或者,李昊天真的爱上了林紫棠,只因为坤安宫的宿命。就像先皇迷恋之他的母亲宁贵妃,就像当年谁也没想到十六岁的他居然爱上了一个相貌平凡看守坤安宫的宫女,夜夜跑去找“那个人”倾诉一般。
可是,他们逃得开坤安宫的宿命吗?想到宁贵妃的早死,‘那个人’突遭横祸时,李昊天所受到的打击,王皇后突然感到心底寒气逼人。
可不要再来一次啊!
虽然自入宫始,她便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爱上皇帝,并小心地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可是十几年的宫廷生活,她已经习惯了关注丈夫的喜怒哀乐。平平淡淡的生活吧,不要再卷入那伤人无形的爱恨情仇中去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念着。
让该去的一切都过去吧,保佑宫中一切都平平安安的。保佑他
王皇后跪在观音相前虔诚的祈祷着。
十几年前的风浪可千万不要再来一次吧!
太后宫中,相同的观音像前,跪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贵妇,一样虔诚的祈祷着。
坤安宫中,紫棠揽镜自照,许久,问身后的玉儿:“我像吗?”
玉儿摇摇头,忍不住劝道:“小姐,你不要听信那些谣言,那都是那些嫉妒你的人编造出来的!”
紫棠轻轻摇摇头,顺手抽调了头上的发簪,任由长发倾泻而下。
玉儿不明白,她并不是真听信谣言,以为皇帝把她当成了另一人。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些,更冷静些。
所有的一切,或许都只不过是个假象,可是为什么,假象却如此动人呢?
每晚的梦中,她都梦见自己陷身在无边的沼泽之中,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越快,陷得越深。
夜未央,无人能眠。
十几年前的同样一个夜晚,也如今日般不平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是这风与雨,还是十几年前的风雨吗?所有的传言和猜测,是真是假呢?
也许,只有制造设计这场风雨的人,才清楚吧!
初夏,十五的月圆之夜,皇宫夜宴。
林紫棠虽然入宫已有大半年了,可是对于这种后宫的宴会却还始终没有适应,甚至越来越感到厌倦。
通常这种聚会都是由太后或者皇后组织挑起的,或者借着为后主中某位主子庆生等等由头,后宫中这些寂寞的贵妇们借机聚在一起。
在紫棠的心中,后宫中的各位主子参加这些聚会,无非是为了炫耀各自的美貌,首饰,衣饰,才能,除此之外,便是勾心斗角和拉帮结伙。
当然,最主要的重头戏,便是比拼谁更得皇帝的宠爱——曾经或者现在或者将来。
不光是皇上曾经恩宠曾经赏赐的珠宝首饰布匹衣物,连孩子,也成了炫耀的一个主要部分。
“贵妃妹妹,你看看小公主的眼睛,是不是活脱脱像极了皇上?”
温妃笑眯眯地把尚在襁褓的小女儿靠近林紫棠,似乎唯恐对方看不清楚似的,近了又近,一直到小公主长牙吐泡泡都快要吹到紫棠的脸上了。
“你看,这里,这里,和她的父皇简直一模一样。嗯。。。。。一样好看。还有这里。。。。。。”
温妃依旧笑眯眯的,嘴角弯起,温文尔雅的,看不出她真实的居心。
“她的嘴倒是象我。。。。。。皇上曾经说,最喜欢我的嘴。。。。。。哎吆!”
她像是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羞红了脸,娇娇切切的,樱桃小口也紧紧抿了起来。
紫棠随口答应着,心不在焉地看着她。
温妃长得很美,有一种柔美娴静的气质。也难怪皇帝会喜欢这个女子,甚至让她生下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孩子中的一个。
这样女子该是放在屋子中疼的,不该是在这样的地方对另一个女人唇枪舌剑,卖弄她的娇媚,卖弄他的甜蜜私语,乃至于卖弄她和他的女儿。
小公主还不满一岁,算算时间,应该是在她刚刚生下女儿后不久,皇帝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寻找新人。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当新人成为旧人时,昨日的辉煌散尽,人去楼空,是怎样的寂寞难耐?
紫棠突然有些同情她了,心中的酸酸涩涩,反而淡了很多。
抬起头,扫一眼满庭花枝招展的贵妇们,转头却看到了王皇后的目光,突然紫棠明白了刚入宫时,王皇后的一番话来:天子,是不能爱的。他属于天下,他属于万民,他属于江山社稷,王朝皇家,唯独不会属于一个女人。
或者王皇后正是深刻体悟到这一句话,才能安稳的在这后宫生活近二十年,而平安无虞。
这是一种怎样的体悟啊!她是不是也和她和温妃一样,经历了太多次弃与被弃,所以心死了?
“林贵妃啊!”
坐在皇后身边的太后,突然开口叫她,倒把她吓了一跳。
“母后?!”
“你入宫多久了?”
“八个月了。”
“听说皇帝这半年多来,一直临幸坤安宫。不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