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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的脸上都带着烦躁的表情,但旁边就是巡逻车和手持枪械的特警,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检查。
鹤丸把一袋面包递到莫德雷德面前,后者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来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你们主公看上去可真难相处,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大老爷们儿都管千绘京叫主公,但她也不在乎这些细节,现世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想全部弄清楚的话又费脑子又费时间,她不喜欢太麻烦的事,不过偶尔发些牢骚还是可以的,况且
况且千绘京陷入沉思的样子总会让她回想起亚瑟王。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的脑海里的确闪过了那抹让人讨厌的身影。
熟悉,却又很陌生。
莫德雷德迅速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那抹身影从脑海里甩出去。
鹤丸一边啃面包,一边观赏着对方丰富的内心戏。
片刻后,莫德雷德索性换了个姿势,双腿盘坐在沙发上,右肘撑住膝盖,托着脸,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就没觉得她对你们根本不上心?”
鹤丸顿了顿:“主公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这话你自己信吗?”
“信也好不信也好,所谓的宿命就是这样了不是吗?”
伴随着故作轻快的语气,鹤丸的眼底竟流露出了一丝怀念与希冀,他微微敛眸,话语轻飘飘的,仿佛跟着思绪一起游回了遥远的过去:“其实,我总觉得自己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主公了。”
“哦?”莫德雷德轻挑眉梢,有些好奇地问道,“有多久?”
“一千年前。”
“你耍我?”
鹤丸大笑两声,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情氛围顿时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旁边的房门被打开了。
千绘京最先走出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决定参加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鹤丸重复了一遍,不甚理解,“那到底是什么?”
千绘京略加思索,将洛西讲的所有东西大致整理出来:“圣杯之战主要是围绕‘万能的许愿机’圣杯进行的,在圣杯之战中一般有七个御主master七个英灵servant参战。”
“御主和英灵,就像审神者和付丧神一样吗?”
“不,”这个时候,洛西走进屋内,憔悴的脸色又为他增添了些许异样的美感,“虽然我不清楚审神者和付丧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肯定不是像御主和英灵那样一对一,只用令咒来维持关系。”
第163章 haper 163()
阿千今天有点躁
她执行过多次高难度的暗杀任务;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得不承认;写轮眼真的帮了她很大的忙。
可现在
千绘京呲了呲牙;突然一拳打在自己的眼睛上。
眼球带来的刺激远比其他伤口敏感,她呼吸一沉,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只能依靠听觉作战;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她不愿意变成一个瞎子;不愿意变成一个残废,不愿意舍弃宇智波一族的骄傲。
更不愿意以现在的狼狈模样去报仇。
踩在冰凉的石阶上,千绘京心里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
她掉进来时,曾看见过一道躲在树后的黑影;黑影很模糊,分不清是人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假如能再看清楚的一点;她就不会处于这么被动的局面了。
黑洞最深处是一条密道,密道阴暗而潮湿;狭窄得只能容下一个人行走;头顶每隔十米就有一盏灯,玻璃壳体布满了灰尘;光线也因此昏黄暗淡,若是视力不好的人进去这里,一定会寸步难行。
千绘京明白这点,但洞口离得太远;有没有借力物;她只好扶着墙进入密道里;通过触摸,她能感觉到这里有多荒僻凄凉。
“该死,还没到出口吗”
如果说刚进来时的空气是凉爽的话,那现在已是冷得快要结冰了。
而且还有股浓郁呛鼻的腥臭味。
就像是生了蛆的死鱼一样,最少都有上千条。
就在她低眉沉思的时候,一阵劲风猛地朝她的脚踝扑来,可这风余力未尽,扑到一半就停下了,恍惚间,千绘京似乎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呜咽声。
有人在哭。
她蹲下身,还没有听清这声音的来源,神经便骤然绷紧。
——刚刚扑上来的,是一只手。
一只溃烂得满是脓疮,没有半块好皮的手。
千绘京下意识地避开,哪怕是她,脸上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惊诧之色。
没有抓到东西,那只手像是不甘心一般,又往前挪进半分,发出轻微的颤抖,可没过多久就静止不动,四周再次恢复了死寂。
连灯光都变得更加昏暗了。
残破的枯叶落地,迎接的只有死亡。
千绘京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只手,半晌,她眯着眼睛凑上前瞧了瞧,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藏在手后面的是黑暗,藏在黑暗里的却是千千万万只手。
她这才看清,原来密道两旁是囚牢,被囚禁在里面的不仅有死人,还有数不尽的流着脓血的断手断脚,那腥臭味铺天盖地涌来,根本无法忍受。
千绘京觉得自己也被关着,被这股恶臭关着,而且是没有出口,势必要将她熏死在里面的那种。
这股气味已在此处扎了根,渗入地底,连风都吹不散。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白天的画面。
黄脓混合着血液,舌间的粘稠
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够好,她大概会直接吐出来,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干净净,半滴水都不剩。
“真恶心”她退后一步,喃喃着,“这地方简直就是个屠宰场”
刚刚那只手的主人明显是在求救,可惜一旦被关进这里,时间一长,不死也会变成疯子。
突然间,密道里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感,几块小碎砾从屋顶落下,与此同时,高达两丈的巨石不知从什么地方滚落下来,其势之猛,堪比虎豹,却比虎豹更快更沉。
巨石带着冲天烟尘疯狂滚来,“轰隆”声震耳欲聋,连天地都被撼动。
它顺着轨道撞进铁牢里,说来也奇怪,那铁牢像是有智能感应似的,在巨石撞来的瞬间立刻打开,等“轰隆隆”的响声逐渐平息下来后才关上。
千绘京还是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动。
或许她动了,但身影消失只在一刹那,谁也不能确定她是否躲闪过。
速度,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使得本就微弱的灯光完全变为了阴暗。
千绘京轻声咳了咳,然后转身往前走去,可刚抬起脚,她就踩到了一个硬邦邦黏糊糊的东西。
是一块腐烂了的耳朵。
她收回步子,拧着眉头看向那停在监狱里的巨石,目光越来越深沉。
原来是用尸体堆成的肉石吗?
地上还残留着一条歪歪扭扭的血迹。
千绘京不想再看下去,她掩住口鼻,沿着血迹往前走,一路上还有很多碎肉块,全部都充满了腐臭味,想来是死了至少三天以上,现在才被运出来。
这实在不是一个大活人该待的地方。
十分钟之后,她并没有找到出口,因为血迹已被隔断,隔断它的是一道机械闸门。
闸门和尸体都是一样的,冰冷,坚硬,没有心跳声和呼吸声。
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隐隐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千绘京不敢妄动,她认为闸门上可能有感应装置,一旦被触碰就会发出警报。
于是她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既然血迹消失,那就说明尸球的确是从闸门的另一端滚进来的,有一就有二,千绘京相信,只要她等得起,这道闸门会为了运出第二个尸球而自动开启。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千绘京搓手指的动作蓦地停止。
来了!
她凌空翻身,双手抓住铁栅栏,脚也牢牢勾在上面,下一秒,闸门开启,混着血腥腐臭气息的尸球以不可阻挡之势猛冲出来,在早已造好的轨道上转了个弯,快速滚进了左手边的监狱里。
当它撞上墙壁的那一刻,千绘京的身体也跟着铁栅栏狠狠颤抖了一下。
随后传来的,就是碎尸块渐渐掉落,依次瓦解的“稀稀拉拉”的声音。
不消片刻,那尸球已经完全散成一片,如同一盘散沙。
等闸门再次合拢时,密道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与黑暗的监狱截然相反,一进入闸门,视野顿时变得宽阔明亮起来,光线犹如无数根利箭般喷涌而出,刺得人眼睛疼。
好在有绷带挡着,千绘京只感觉眼前一晃,微敛眼眸,没过多久就适应了新环境。
她头一次觉得,能呼吸到新鲜干净的空气是件多么愉快的事。
这屋子设立了很多大型培养皿,皿中的液体清澈而透净,不时还有气泡冒出,用不着细看,千绘京也能猜到里面放着的是人体,各式各样的,男女皆有的人体。
放眼望去,每个培养皿周围都附有一台精致的仪器,两者由输送管连接,似乎是在导入数据,但显示器是黑屏的,这里也没有一点正在运作的迹象。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千绘京试探性地上前一步,谁知道原本扶得好好的墙壁忽然凹陷下去,“咔吧”一震,整面墙壁就像是发生了连锁效应,以那块凹点为中心,依次往里折叠,最后形成了一个漆黑的门洞。
这一连串的变化都在短短一秒内完成,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但千绘京不仅反应了过来,还已经走了进去。
“真窄啊比密道还要窄。”
她心里想着,却不能说出口。
忍者在执行潜入任务的时候绝不能发出声音,哪怕最微弱的一丁点的动静,也会成为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
相对的,有一种人却能肆无忌惮地发出任何声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