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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绘京不解:“为什么?”
“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弄坏了别人的嫁妆,家里赔了三十万。”
“那另一边呢?”
“他叫我有本事再跑,我说好。”
“”
五条国永:“他姥爷真不容易。”
仔细询问之后,千绘京终于弄清了小少爷们离开平安京的原因。
源博雅天生活泼好动,受不了家里的条条框框,更没办法做到像晴明那样一碰到书就跟神经麻痹了似的我自岿然不动,任尔东西南北风,偏偏家里的长辈又希望他靠本事考入大学寮,结果本事没靠上,考来考去反倒解放了天性,据说昨晚是他人生的第三十九次离家出走,今天刚好凑个整。
千绘京一天难得沉默两次,源博雅不但让她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很彻底。
“晴明,”她过了很久才说,“把人带回去。”
晴明原本是出于好意,想陪源博雅走一段路再回去,谁知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如果不是遇见千绘京,他们现在还在山里打转。
“这恐怕不太妥当,”五条国永拿捏着用词,小心翼翼地插话,“我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路远,而且小公子们好像不认识路。”
晴明点头如捣蒜。
尴尬的气氛持续良久,最后,千绘京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转身走远,大概是察觉到他们没跟过来,停下步子,侧过头:“还不走?”
芳龄十二的源博雅第一次体会到迷路的快乐。
好好的除妖之旅就这样变成了幼儿园春游。
去山炉还需要好几天,唯一能让千绘京心情好点的只有天气晴朗和微风和煦,次日,五条国永带着他们住进了一家津屋,说是要好好规划一下行程。
平安时代的日本并不富裕,除了平安京还像座城市外其他的地方都很贫穷,山路崎岖,地势险峻,山炉那边又催得紧,五条国永把地图划烂了都只能把时间缩短到三天,前提还是不迷路不下雨。
千绘京看了一眼正在矮桌前焦头烂额的刀匠,把障子合上后朝房间走去。
但中途她顿住了脚步,略加思索,掉头回到刀匠所在的小厅,趁他不注意把太刀取了出来。
太刀不算重,拿在手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未开刃的刀并不锋利,表面也不光滑,千绘京抱着它坐在屋子中间,月光倾泻入窗,为刀刃平添了几分色泽。
也不知道鹤丸在那边怎么样了。
她低垂着眸,手掌紧贴刀柄,另一只手的指腹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刀身。鹤丸国永确实是为五条国永所造,年份也符合,可按照古籍记载他的主人应该是平维茂,如今变成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改变历史。
原来刚被锻造出来的鹤丸是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他,她或许不会答应五条国永的请求。
千绘京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等反应过来时怀中的太刀好像颤动了一下,她迅速低头,见本该灰蒙蒙的刀身隐约有流光闪现,那刚好是她手指划过的地方。
她心下一惊,脸上流露出几分诧异,为了证明心中所想,她再次将手覆了上去,只不过这次不是单纯的探究,指尖,指腹,掌心都翻涌着异常强大的灵力,一点一点顺着刀身往外移去——
突然,强烈的白光自太刀散出,把整间屋子照亮得如同白昼,千绘京抬手挡住这过于刺眼的光芒,等光亮消散时才收回胳膊,睁眼一看,顿时怔住。
太刀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个发色雪白,唇红睫翘的小男孩!
而这小男孩还睡在她怀里!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千绘京赶紧撒手,男孩儿立刻滚到地上,“呜哇”一声叫,小脸皱成一团。
“好痛”
太久的沉睡让他一时没办法适应外界的光亮,只能虚着眸子,稚嫩干涩的童声夹杂着十分明显的鼻音:“这是哪里?”
千绘京神情微变,有些懊悔,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幼年鹤丸因为刚刚的粗暴对待倍感委屈,眨巴着眼,泪花朦胧,一直捂着被摔疼的膝盖不敢说话。
半晌,她试探性地问道:“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幼鹤歪了歪脑袋,脸上满是困惑:“鹤丸?”
还真是。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一个心中百感交集,一个刚刚显世满头雾水,打破这份静谧的,是屋外突然响起的惊叫声。
第106章 haper 106()
千绘京一把抓起外衣抱住鹤丸;然后推开障子阻止了差点冲进来的五条国永。
“怎么回事?”
“他,他们——”五条国永没喘过气;“小公子们打起来了!”
千绘京小时候也没少打过架;但安倍晴明和源博雅身份特殊;放着不管也不太好,她看了眼身后高高隆起的外衣,挡住五条国永的视线,说道:“带我去看看。”
津屋只剩下三间房,其中一间给了晴明和博雅,原本以为能平安度过今晚,谁知还是出了幺蛾子。
但千绘京怎么都没料到,进入房间的那一刻看见的竟然是一白一红两只达摩。
而且还在打架。
五条国永连忙解释:“我刚刚想问他们吃不吃点心;一进来就听见博雅公子和晴明公子起了争执,当时晴明公子正在练习阴阳术,一个没控制好术就施到了博雅公子身上;博雅公子想反击;把术反弹了回去,结果”
结果两人都中了术,变成了白圆胖和红圆胖。
此处应有鞋拔子。
千绘京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训他们了;只能指了指闹得正欢的两只达摩;对五条国永说:“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
红达摩像是不服气一般;从地上蹦起来用头去撞白达摩;白达摩躲闪不及挨了一记重锤;身子原地转了三圈,转完后呆滞的眼神燃起怒火,猛地一扭身让红达摩扑了个空,继而迅速反杀,对准红达摩的后脑勺蓄力起跳,只听得一声震耳撞击,那一瞬间,天地为之颤抖,双方齐齐歇菜。
房屋陈设一团糟。
千绘京看着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的两只胖达摩,踢开滚到脚边的木筒,皱眉:“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五条国永贴心地为达摩盖上了一条毯子:“好像是因为博雅公子的一句话。”
“什么话?”
“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晴明公子不听,坚持要熬夜学习,博雅公子说明白,人笨就该多读书。”
“”
千绘京张了张嘴,千言万语缩减成一句:“转告他们,要是不想成为失踪人口就少惹事。”
离开房间后径直去了小厅,找老板买了一套狩衣,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裹住幼鹤的衣服掀开。
男孩儿大概是被憋坏了,小脸红扑扑的,重见天日后连忙大吸几口新鲜空气。
“憋得难受不知道钻出来?”千绘京把狩衣放他肚子上,“穿好。”
大概因为太刀只是个半成品,没开刃没装饰,连带着幼鹤的打扮都很朴素,属于带个碗就能去街上赚伙食费的那种,她觉得自己的付丧神不能如此寒酸,所以才用盘缠买来了新衣服反正不是出于关心就对了。
狩衣穿起来复杂,幼鹤现在跟七八岁的孩子又没什么两样,他三下五除二地扒光粗布衣服,赤条条地跪坐在地上,开始研究起平安时代的服装,千绘京默默转过头去,目不斜视。
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有什么看点?
她这么想着,视线依然锁定在墙角。
等窸窸窣窣的动静消下来后,原本以为能看见一个衣着整齐的小鹤丸,岂料后者只是单纯地把狩衣套在了头上,歪斜皱乱,见状,千绘京只好硬着头皮帮他整理,虽然闭着眼睛,但手指仍然能感受到对方温软细滑的皮肤,她咬住牙关,系带子时猛地一用力,幼鹤痛呼出声:“嘶——”
千绘京犹豫片刻,把幼鹤拎到矮桌上:“抬脚。”
这次倒是温柔多了。
幼鹤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什么地方,但心里有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可以信任。
“呐,”他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你叫什么名字啊?”
千绘京正在帮他绑木屐,闻声抬头,对上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我叫宇智波,她们都称呼我为巫女波。”
“巫,女,波”
幼鹤一字一字重复着,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好可爱,像金鱼一样。”
奴良滑瓢和花开院秀元这么调侃自己时千绘京不是在忧郁就是在即将忧郁的路上,如今被这么软软糯糯的小鹤丸一夸,她倒真觉得这名字没想象中的糟糕:“是吗。”
幼鹤重重嗯了一声:“很适合你。”
“我不觉得可爱这个词能用来形容我。”
“可是你不仅可爱,还很温柔。”
“我说过了,不适合。”
她语气有些重,幼鹤一下子就闭嘴了,沉默着等前者把木屐绑好,当脑袋快耷拉到地板上时,千绘京又补了一句:“知道这词儿适合谁吗?”
幼鹤摇头,她也不给出答案,起身去厨房拿宵夜。
适合现在的你。
千绘京被荼毒了一路的心已经净化完毕了,她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握饭,原路返回,冷淡的表情变得柔和不少——至少迪达拉回来之前是这样的。
为了让贺茂和安倍益材放心,她还专门写了封信托迪达拉带去平安京,说两位小少爷在自己这里,不用派人找,迪达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从了她,扑腾着翅膀就翻山越岭去了,才摸黑回来。
谁知刚落窗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幼鹤在吃握饭,一手抓一个,嘴里还塞着一个,好不容易全咽下去了,又拿起另一个递到千绘京面前,千绘京正闭目养神,睁眼看了看幼鹤充满期待的目光,接过握饭吃下,吃完后幼鹤却一直盯着她,她刚想问怎么了,前者就伸手帮她拿掉了嘴边的饭粒。
“这个,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