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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不知道这女人口中的“她”到底是谁,窒息感加重,他只能疯狂击打她的手腕,可常年没有锻炼过的力气打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美狄亚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过她还是放手了。
桎梏一松,洛西像条濒死的鱼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然后迅速从龙牙兵头上滑下去,跌跌撞撞地往反方向跑,结果又猛地撞上了一堵肉墙,他跌坐在地,仰起头,瞬间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鹤丸国永?!”
鹤丸抽出刀,冷冷地对着他:“以前真是承蒙关照了,洛西。”
这话仿佛暗号一般,一说出来周围的黑暗里就逐渐现出几个人,洛西听得到脚步声,僵硬地回头,见最左边的是今剑,最右边的是一名从未见过的华服男子,而最中间的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下遗迹布满水晶,那幽淡的白光充斥在黑暗里比纯粹的黑色更加骇人,洛西就这样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被飘浮白光勾勒的人朝这边一步步走来,惊恐更甚,还没等对方走近,他已抱住脑袋疯狂磕头求饶:“请饶恕我,计划都是伊尔迷想的不关我的事!”
千绘京歪了歪头,淡漠的目光远比刀锋尖利:“他想什么计划了?”
洛西本就胆小,事已至此嘴上再也没了把门的:“是他说可以挑拨你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关系,所以才让我找个机会把你们俩隔开,我利用炸/弹魔让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让你快点离开贪婪之岛去找魔花,然后才,才——”
他的心紧绷到了极限,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千绘京一脚踢开他,说:“然后你就让吉尔伽美什曲解了我的意思,误以为我另有其他的计划把他丢给你了?”
“是,是是!”洛西重新爬起来,每根骨头都在发抖,“是我的错,不对,都是伊尔迷挑唆的,我是真心相帮您的千绘京大人!”
千绘京的雷厉风行他再清楚不过,手段狠辣至极他也心知肚明,她擅长用刑,说不定自己的坦白可以换取一线生机,他这样可怜乞求着,没过多久,耳边就响起了对方清冷依旧的声音:“archer,听清楚了吗?”
瞬间,所有的惶恐都化为了绝望,洛西全身僵硬,没有力气抬头去看他们,只能听见吉尔伽美什的脚步声愈发清晰,那因主人走动而带起的铠甲摩擦声响好似一把又一把尖刀直戳他的心脏。
洛西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黑暗情绪悄无声息地传至神经末梢,他突然起身,握紧拳头朝千绘京打去,可千绘京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便轻松制止了他的进攻,洛西的神情狰狞不堪,当即高举左拳,结果还没来得及挥下去就被千绘京给踹飞,后背砸在水晶上,冰冷的气息和痛感一起袭遍全身,他咳出一口血,恶狠狠地瞪向逐渐靠近自己的人,但这眼神仅仅维持了刹那就被迫收了回去。
千绘京又踢了他一脚,这次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直接把他踢得头晕目眩,咳血的时候血液里还夹着一片碎内脏,没等回神,他的头发就被对方死死揪在手里,视线恍惚中,千绘京竟慢慢变成了奇犽的模样,这下他全明白了!
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奇犽,那个处处针对他的奇犽,居然是千绘京假扮的!
可惜真相永远都来得这么晚。
“遗憾吗,没有早点看穿我的变身术?”
洛西艰难地仰着脖子,末了,嘴角忽然扬起一丝笑意:“你以为我这就没有脱身的办法了吗”
他扬起被令咒裹满的右臂,脸上的笑容疯狂而扭曲,霍然提高的声调仿佛胜利者的欢呼:“吉尔伽美什,我命令你——”
“唰——”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一把刀刃从胸口冒出,命令从者的强烈意志就此中断,与此同时,洛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撕毁了,他呆呆地望着吉尔伽美什,完全觉察不出魔力供应的方向。
万符必将破戒,美狄亚的宝具,能把魔力契约归于虚无。
“这宝具可不能让他死亡,”千绘京从容地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四目相对,“我发泄够了,剩下的交由你处置。”
洛西的神经被死神紧紧拽住,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名为恐惧的牢笼,时间每过去一秒,他的手脚就冰凉一分,最终全身血液凝固,嘶吼出声:“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们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他已全然崩溃,泪水淌过被溅上血液的脸,嘴里不断叫嚷,诅咒,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弃他而去。
吉尔伽美什站在不远处,视线中带有居高临下者独有的蔑视,没过多久,右手缓缓抬起,刺眼的巴比伦之门刹那间被开启了上千扇,灰旧破败的洞窟顿时成为金碧辉煌的宫殿,王之财宝急雨般落下,齐齐射向了苟延残喘的洛西,“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尘土炸开,气浪翻滚,如海啸般狂扑四散,每块土粒都在震荡摇晃!
千绘京等人赶在遗迹崩塌之前撤了出来。
在这片震摇的山崩地裂中,她的神色格外平静。
“这仇报得还挺畅快,”美狄亚缓步走来,问道,“不过你打算怎么分担三位英灵的魔力?”
“独自供应三位显然是不够的,但减少一位就不成问题了。”
美狄亚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声音立刻低沉几分:“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千绘京面向她,淡然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我是个宁愿把胜利的砝码毁掉,也不愿意拱手赠予他人的人,所以”
第86章 haper 86()
美狄亚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迎来这种结局。
夜空广阔;王之御座维摩那在星海里穿行。
吉尔伽美什坐在王座上;紧拧的眉头至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
原来千绘京舍弃契约是为了保他的命;而他竟然中了洛西的圈套误以为她是想与他决裂,这件事虽然是洛西和伊尔迷主使的;但说到底他也有一部分责任;乌鲁克英雄王竟然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传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敢冒犯王威的杂种;哪怕杀了也难解他心头怒火。
无法饶恕。
吉尔伽美什看向站在王之御座边缘的千绘京;那挺立的身姿一如既往的曼妙高挑;心中烦闷更甚。
不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是因为对方身边站着鹤丸国永。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千绘京目视远方;任由夜风呼刮着脸颊,片刻后说道:“我想一口气进行到最后一步。”
“啊,”鹤丸回应;“松懈下来可是会出乱子的。”
反击一旦中止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事已至此,他们绝对不能停歇哪怕一秒钟。
维摩那飞行到城市空地时降了一段距离,底下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鹤丸先跳下去试了试;等确定踩到实地后才朝上方伸出手;千绘京轻车熟路地把手递过去;借着鹤丸的力跳到地面上;两人一同往前走去。
“喂;”吉尔伽美什收回宝具,颇为不悦地问三日月宗近,“本王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三日月笑了笑:“发生了很多。”
这个说法很笼统,却也是实话,吉尔伽美什大概猜到了一些,不再多问。
现在的多贡城比刚才来的时候更加破败,沟壑已被轰成了一个巨坑,土地坍塌焦黑,建筑物被炸得粉碎。
巨坑中央莫德雷德正单膝跪着,喘息不止,铠甲早已被土块血迹污染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她狼狈到了极点,仍还是撑着一口气等待千绘京的到来。
千绘京走到巨坑边缘,对旁边的阿斯托尔福说道:“辛苦你了。”
竟然能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阿斯托尔福笑着说没事,一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赶紧捂住脸低声“嘶”了一声,随后望着身体逐渐灵化的莫德雷德,心里漫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与saber一战他伤得不轻,现如今只能杵着马上枪支撑身体,等待恢复。
千绘京也看向莫德雷德,面容与夜风还要清冷:“有话要对我说吗?”
如果洛西不那么愚蠢,他们可能会并肩作战到最后。
但这个世上的如果都是虚妄罢了。
莫德雷德性情豪爽,做事不拘小节,与洛西恰好相反,长期以来活在令咒的压迫下早已让她疲惫不堪,面临终点,她反倒觉得高兴,于是抬起头来,湖绿色的眸子对上千绘京墨黑的瞳孔,露出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不羁笑容:“多谢了,小千绘。”
她果然还是比较欣赏眼前这个人类。
灵子散尽,魔力枯竭,莫德雷德最终隐匿于黑暗,去往了世界的另一端。
有了枷锁,才会想解脱。
千绘京抬眸,视线扫过这狼狈的城市,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鹤丸。”
鹤丸走上前,手里拿着一部通讯器,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通讯器的红灯没过多久就亮了起来,他摁下扩音键,里面立刻传来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
伊尔迷对奇犽的控制比想象中的要强,强到甚至在后者的头里插了一根念针,他从看见千绘京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奇犽”不是真的,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按着剧本演下去,因为他知道奇犽在千绘京手里,不顺着她的路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过得很好,私人恩怨我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千绘京淡然说道,“还有,洛西死了。”
依然是平淡无奇的音调。
御主死了两个,一个又失去了资格,胜负将在剩余四人中决出。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所谓的联盟?”
千绘京沉默了,可接下来伊尔迷的话让她隐藏在沉默下的疑虑少了几分。
原以为伊尔迷指的最后一名御主是酷拉皮卡,毕竟酷拉皮卡由于窟卢塔族的缘故很少活跃在众人面前,谁知他竟说道——
千绘京想起了柯特绝对不让自己靠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