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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莲似乎很相信方才那个婢女所说的话,甚至连走进去细瞧一眼的打算都没有,便道:“就这么着吧,什么时候死了差人来报个信,老爷到时候也好禀了皇上与太后。”
待陈玉莲与沈莞秀出了屋子,方才那婢女瞧了一眼像是死在了床上一般的顾曦,眼底露出嫌恶之色。
“真是晦气,成天地守着个疯货,死了也好,到时候求夫人派了去小姐身边侍候,那才是个好差事。”
说罢,也懒得去管,便走了出去。
待人离开,顾曦才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凄冷之色。
果然,连婢女都这般痛恨厌恶,这府里果真是无她立锥之地啊!
因发着烧,又没人管,顾曦这一整天都只能躺在床上,难受时便昏昏欲睡,即便是口干她也无力起床去喝口水。
夜里,突然刮起一阵大风,过了一会儿便是电闪雷鸣,让原本就荒寂的屋子更显得阴森吓人。
顾曦被外面的雷声吵醒,往窗口望去,只见闪电划过,屋里陡然亮如白昼,转瞬又黑沉下来,豆大的雨滴打在窗子上,透过破漏的窗洞飘进了屋子里,她感到了一阵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若是以前,她是避之不及,可现在她却极其渴望这场雨能浇到自己身上,因为她实在渴极了。
她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刚用力,便觉天旋地转,浑身更是软弱无力,再度跌倒在床上。
可她实在太渴了,于是咬紧牙关,再度使出所有的力气,终坐了起来,她抓住床杆,缓缓站起,迈着沉沉的步子朝窗口走去,好不容易来到窗边,便迫不及待地仰起脸去接从破洞飘进来的雨水,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顾清惜这些年来所经历的心酸与悲苦。
虽然雨水不多,可对她却是极为不易,她希望这场雨能下得久点,否则,明日她又会有精神与这些歹人相斗?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人悄悄地走了进来。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还是快躺下吧!”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曦转过头,便见一白发老妪提着一个蓝子走了进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心疼与担忧。
她茫然地看着,疑惑为何顾清惜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你是谁?”
老人将蓝子放下,立刻上前要将她扶到床边坐下。
待顾曦坐下,老人将蓝子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汤药,还有一碗白米饭。
“小姐,先把药喝了吧,真是作孽啊,奴婢没想到公主殿下去世之后这群歹毒的狗东西连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肯放过。”老人将药端给顾曦,痛心疾首地喃喃自语。
“你认识安平。。。呃,认识我娘?”顾曦并没有立刻喝药,听到老人的话,好奇地抬起头来。
老人看着顾曦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不禁走神,这双眼睛,这容貌实在是太像当年的公主殿下了,只可惜,当年那个可爱聪慧的孩子如今却成了个傻儿,公主九泉之下若是知道怕也是追悔莫及啊!
“你到底是谁?昨天我昏睡的时候听到的哭声是不是你?”顾曦见老人走神,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老人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此时她还并没有发现顾曦的变化。
“小姐,药凉了就不好了,还是快喝下去吧。”
“喝药?哼!你一个犯了错被我娘赶出去的奴婢,如今又怎么这般好心过来给我送药?怕是没安好心吧?是谁派你过来谋害我的?”顾曦突然冷笑,将药重重地放到桌上,声音虽虚弱,却仍带着凌厉的质问和怒意,叫人没由来的心惊。
老人连忙跪下,声音却十分的沉稳,并无一丝慌张之色: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绝无谋害小姐之心,小姐,奴婢曾受公主殿下恩惠,又身负太后重拖,怎会谋害小姐?奴婢真的只是过来给小姐送药的!”
“哦?那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顾曦挑眉,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问道。
老人抬起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又看着桌上那碗汤药,端起便饮了下去。
“小姐,奴婢喝完了,药里若是有毒,奴婢一定地死。”老人神情倒是坦荡无畏。
第008章 劝慰()
顾曦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嬷嬷,起来吧。”
老人站起来看着顾曦神情不解,疑惑,又参杂着怪异。
“嬷嬷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会知道你是因犯了错而被我娘赶出去?”顾曦一眼便看穿了老人的心事。
老人微惊,点头道:“奴婢当年的身份在这府里现下怕是没有一人能记得,奴婢以前更是不曾出现在小姐面前,不知小姐会如何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
“我也是从你方才那些话中的语气和举止,猜出以前你应是在宫里当过差,后来又跟着我娘一起嫁了过来,我印象中并没有见过你,那你定是在我出生之后不久便离开了我娘,然,如今你还在这府上,所以,当初定是犯了什么错才会受到我娘的惩罚而被赶出去的。”顾曦细细地分析道。
老人恍然大悟,刚要笑,转瞬神情震惊道:“小姐,你。。。你不是。。。?”
“我是个傻子,对吗?”顾曦笑了起来。
“奴婢该死,只是这府上都说小姐您。。。奴婢才会以为。”老人慌忙跪下。
“嬷嬷快起,你也说了,这府上的人都这么说,我又怎会怪罪于你。”顾曦并不记怪,声音温和地劝说。
老人站起时,脸上的皱纹如同笑开的花,整个人也比方才精神欣慰了许多。
顾曦来自现代豪门世家,在勾心斗角中摸爬打滚,在商场上翻云覆雨,见惯了人心易变,也看多了世事沧桑,更能分辩得了真心假意。
老人的关心和激动没有任何掺假,神情更是坦然,顾曦知道,自己在这府里并不孤单。
“嬷嬷现在能告诉我,当年娘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要惩罚你吗?”
听顾曦提及当年之事,老人神情一凛,不免多了几分愤怒。
“奴婢姓薛,初进宫时,只是浣衣局一个做苦力的浣衣女工,有一次公主最喜欢的一件衣袍被洗坏了,管事嬷嬷便拿了奴婢去做顶罪羔羊,当时还只是皇后的太后原本下令要处死奴婢,而奴婢那时候也以为自己一定会死,但是公主却说只是一件衣袍,不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并向太后求情,太后十分疼爱公主,便免了奴婢的死罪,待回到浣衣局,管事嬷嬷为了震慑其它女工,仍是罚奴婢在浣衣局门口跪上三天三夜。
奴婢跪到第二天,便因滴水不进差点渴死,却不想,到了晚上,公主偷偷地带着水和干粮给奴婢,之后,每天深夜公主就会给奴婢送水和干粮,也因为公主的仁慈,奴婢再次逃过一劫。
过了几年,公主慢慢长大,又求了太后将奴婢从浣衣局调到了公主的宫中当差,后来公主下嫁当时还只是吏部侍郎的沈弘业,奴婢与宫中其它侍侯的宫女一同陪嫁到了公主府,嫁过来没多久,公主发现了沈弘业在外府养了小妾,并育有一子,小妾肚子里同时还怀着一个,却是装作并不知情,
后来沈弘业与那小妾越发放肆,沈弘业更是跑来恬不知耻地请求公主将那小妾与三个子女接到府里,公主心地善良,便点头同意,却不想后来那小妾几次三番谋害公主,而公主身边深受重用的宫人莫明消失,没有消失的便是被那小妾收买了过去,
奴婢也曾被人威胁收买,但奴婢感念公主当年的恩德,死活不从,并将事情告知公主,可没过多久,公主丢失了一只金钗,却在奴婢的床底下搜到,公主一气之下便将奴婢赶去了后院给人倒夜香。
起初,奴婢心里也埋怨过公主,为何不问是非清白便将奴婢定了罪,而且还是做着倒夜香这样恶心又辛苦的事情,但是后来奴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公主突然病逝,后来又传出小姐溺水之后变成傻儿,奴婢才算是明白了公主当初的一番良苦用心。
在这府里,凡是与公主有关的人都被人暗中处置了,即便是那些被收买的宫人,后来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如今,当年那些从宫里陪着公主嫁过来的宫人也只剩下奴婢一人还苟活这世上了,奴婢真是愧对公主,愧对太后,奴婢该死啊!”
“薛嬷嬷,快别这么说,我娘当年那样做,便是不希望你被那些奸人害死,如今你我相见,许正是冥冥中我娘在天之灵保佑的呢?只是,如今府里已被陈姨娘控制,我势单力孤,纵然想为娘和那些枉死的宫人们报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也只是痴心妄想啊!”顾曦安慰着薛嬷嬷,同时也想试探她到底能够为安平公主,为自己做到些什么。
薛嬷嬷听了,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不免凄凉悲伤。
“老天不公啊!让奸人得势,善良无辜之人却受尽迫害。”
“是啊,老天何其不公,若娘还在人世,这些人又怎敢这样对待你我?只可恨我如今身后没有一个靠山依仗,否则,我定要叫这些恶毒之人血账血偿!”顾曦气愤至极,握紧拳头恨恨道。
“靠山。。。小姐,您有靠山,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靠山。”薛嬷嬷听到,眼睛陡然一亮,欣喜道。
顾曦疑惑地抬起头,道:“嬷嬷这话从何说起?”
“小姐,你可忘了还有太后娘娘和皇上吗?他们一个是公主的生母,一个是公主的亲皇兄,只要小姐进宫向太后和皇上禀明怨情,公主的仇便得报了。”虽然外面倾盆大雨,还夹杂着电闪雷鸣,薛嬷嬷仍是压低声音附在顾曦耳边小声说道,神情十分敬畏恭敬。
“太后和皇上?他们若真有我娘,又何至于会在去年我的及笄典礼上将原本属于我的郡主之位给了沈莞乔那个庶女?”顾曦听了却并不苟同,神情瞬间转冷,眼底带着一种冰寒的讥诮。
薛嬷嬷却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小姐,奴婢只知道公主当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