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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乔立行还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总是会帮她按肩膀放松筋骨,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劲很大,常常按得她笑不停,可是那样的甜蜜,真的很是令人怀念呢!而且有他在的时间,他都会想方设法不让自己加班,比如在深夜混进书房里面打扰她,那些脸红心跳的记忆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忘记。
忍不住闭起眼睛,靠在转椅的椅背上,白皙的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疲惫。
是的,疲惫,而且是很疲惫——天花板上的壁灯星星点点地散落下静悄悄的足迹,柔和的灯光映得一室晕黄,在她的脸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斑斑驳驳,就像虚无的尘埃,不知不觉的时候,哀伤的灰霾已经蒙了一脸都是。
工作的压力,心情的压抑,快要疯掉了。
忽然清醒,陶意棠用力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把桌前的资料统统整理进文件夹里,放入正规的黑色公文包,顺便收拾了一下乱得不成样子的书房,半个钟头左右,她已经在衣帽间里拿了上班要穿的衣服,准备洗澡。
洗脸刷牙,冷水浇头,果然舒服了不少。
绣着繁华的荷叶滚边的墨绿色针织衫,简单的蓝色牛仔裤,同样是墨绿色的尖头绒面高跟鞋,如果配上前几天买的LV白色浮雕枕头包,即使不施脂粉,还是那么够气势——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化了妆,总觉得如果脸上没有这一层薄薄的掩护,就会很容易被别人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挽起长发,还是用那一支精致的白色海棠钗,和脖子上的白色十字架项链倒是相得益彰——这是导师安意如送的礼物,送给哥哥陶然那一条则是黑色的。
对了,戒指!看着光秃秃的手指头,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昨天已经打算要到那个住在冬青路的人家里取回的,可是临时又被慕君凡那个可恨的家伙做出恶劣的行为刺激到,急着跑去Poison吧喝酒解气,又忘记了这件事。
其实,要不要拿回来呢?她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有时候也觉得干脆就放在那里算了,自己就当作已经把戒指扔了。
然而,只要一想起当初戴起这一枚戒指的心情,心痛如割,忽然之间又觉得很舍不得,她和乔立行并不是回不到从前,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得那么绝对?思索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应该把戒指拿回来。
最多,以后不戴就是了——放在首饰盒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走进厨房,冰冻的牛奶,冰冻的苹果,从冰箱取出的片刻已经蒙上了湿漉漉的小水珠,手上冰冷的触感告诉她,那些遇冷液化的水蒸气,正顺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重力的作用下,纷纷一滴一滴地往下坠去。
看到那一个圆滚滚、红艳艳的苹果,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在超市里遇到的那个女生——好像叫做童心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笑了笑,陶意棠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无聊了。
11
11、女王自有妙计 。。。
一大清早,许南枫回到棠棣事务所,着手准备今天早上开庭的资料。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在法庭上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表现,多半也是来自于这种严谨的处事作风,才能无往而不胜,傻得对方措手不及。
其实他有这种习惯,还是受到了陶意棠的感染——以前他们两个都是皇廷事务所的好手,当时她刚刚进来,被指名作为他的拍档。原本他是前辈,应该由他负责教导和引领她的,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短短一天内反客为主,几乎不用他操心,就把案子处理得妥妥当当,搞到他都不好意思起来。
多半是不想在这个小女生面前丢脸吧,所以当时的他竟然表现出工作多年从未有过的热情,早起晚归,暗自在心里和她斗了起来。然而,合作多年,陶意棠也算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熟的,从当初那个张扬放肆的小女生,转变到现在这个犀利沉静的大女人。
心底还是觉得可惜的,毕竟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已经变得那么锐气逼人了。
为什么会放弃当今第一流的皇廷事务所,跳槽到棠棣事务所呢?
或许,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深思熟虑过后,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而这些答案的共同点,就是陶意棠——都是因为她,叫人无法拒绝,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红唇微启,已经足以让人拜倒。
“嗒——”
“谁?”捧着一大叠资料,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出神,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不由得一惊一乍起来。纤细清秀的身段靠着墙壁,手上握着黑白相间的马克杯,指尖修长,白净的鼻梁架着一副淡雅的眼镜,粉红色的镜框上刻着盛开的紫藤花。许南枫看清楚那一抹明丽的人影,神情一缓,“是你啊。”
托了托眼镜,陶意棠走过去,“恩,你怎么那么早?”微微一顿,问完的片刻又想起来了,“哦,你要开庭了吧?孤儿院被迫拆的案子。”
摇摇手里的资料,他忍不住笑了,果然是陶意棠的作风,就连不是自己的案子都那么上心,“记性不错啊。”停了停,还是笑笑,“阿颐今天请假,我还以为自己是最早的呢,没有想到你比我还早。”霍静颐昨天晚上发烧,还是自己送她去医院吊点滴的,不过她知道自己今早开庭,还催着他回家休息呢。
扬眉,流露出清浅的笑意,陶意棠似是感觉到什么,又笑笑不说话,在蓝色的饮水机旁倒了满满一杯水,“进我办公室谈吧。”率先走了进去。
点点头,放下自己手里的资料,许南枫跟过去,顺手带上了门。
可是一看见陶意棠的办公室,他只觉得快要晕倒,这跟刮完龙卷风没有什么两样吧?一地的文件,一桌的纸张,上面还布满了她潦潦草草的字迹,显然是很急的模样,不然像她那种实事求完美的个性,肯定要端着书法家似的气势,写一手清晰秀丽的字体不可。
正想帮她捡起地上的杂物,正在喝水的陶意棠差点没有喷出来,极其灵活地踮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尖,连声喝止:“别动!”急急得伸出手,把他拉到旁边会客的小单间里——这里和她的办公室仅用一尺绘着杨柳桃花朵儿的檀木屏风隔开,低矮的木茶几,淡黄色的布艺沙发,是用来和客人商谈的地方。
被扔在沙发上的许南枫莫名其妙,看着她放下马克杯,呼了一口气。
感觉到他的目光,陶意棠交叉着双手,搁在胸前,“那是裴若瑶的资料,我费了好长时间看完,按照年份顺序排好的,你一搞乱了,我又要重新收拾。”说着还顺便摘掉了眼镜,揉了揉疲倦的眼眸,光彩尽失。
许南枫清楚地知道,做律师到底有多么辛苦,光是看文件、找资料什么的已经要花费很多时间,加上无可预测的对手会采取怎么样的手段,熬夜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眼药水,随手递给她,“不要太辛苦了。”
微微一愣,接过那个碧绿色的小瓶子,陶意棠忍不住反问:“那个律师是轻松的呢?”抬眸,意料之中看到他怔住的神色,她还是微笑,“放心,我没事的。”
迟疑,他有一点不自然,淡淡地问道:“你和乔立行——是认真的吗?”
没有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她的呼吸明显一窒,手一抖,晶莹剔透的眼药水洒在了眼外,清亮的水珠儿顺着圆润的弧度【奇】滑下白净的面颊,恍若一颗不小【书】心滴落的眼泪。加入了薄荷叶【网】的眼药水感觉凉凉的,有轻微的刺痛感。
这个细微的动作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许南枫皱眉,“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离婚不是闹着玩的,你做了这么久的律师,难道不明白?”当初她进皇廷事务所的时候,全部同事都知道她的男朋友是鼎鼎大名的警察乔立行,他们结婚的时候更是声势浩大。上次听她说他们离了婚,他还真是想不透。
放下眼药水,陶意棠从容而淡定地迎视他的双眼,刚刚滴完眼药水的眸子还是水汪汪的,微微泛起一圈柔红,“我还记得,我和乔立行结婚的时候,你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当时回答你,我是认真的。”顿了顿,侧过脸去,白皙的颈子在阳光下莹润透亮,“现在我的回答还是一样的,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眉头依旧紧锁,他还是不明白,执意想要一个答案。
“我还爱他,而他,也还爱我。”她这么说着,情不自禁吐出一声叹息,淡然的言语之中尽是道不明、说不清的无可奈何。
“那你们还离婚做什么?”越发不解,这两个人怎么就那么奇怪!
“因为,这段婚姻不止束缚了我,也束缚了他。”眸子看向窗外,她的眼神对着蔚蓝的天空中不停漂浮的白云,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们两个都是好强的人,因为这一份好强,我们才能够了解对方。但是,为了这段婚姻,我们都牺牲了太多太多,而且凭添顾虑,还不如放手,对彼此都好些。”
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许南枫几乎要晕倒,“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你明明还爱他,又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明明还爱你,也要和你装陌生人。这样的日子到底有多难受,你应该很清楚了吧!难道,你们两个真的打算就这样过?”她说的话自己都明白,但是他就是不能够理解她为什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
陶意棠收回视线,耸了耸肩,眼底有寂寞的情绪在闪动,“我和乔立行并不是陌生人——我们协议过,看看我们能不能够失去对方。如果谁反悔了,受不了没有彼此的日子,那么我们会重新在一起的。”前提是,割舍了最珍视的事业。
许南枫不住地摇头,犀利的眼睛里有怜惜的神色,“算了,和你讨论这个感情的问题,连我都觉得难以理解——还是谈谈案子吧。”不着痕迹地敛去脸上的情感,他指了指办公室的满地狼藉,“你接了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点头,她笑了出来,露出一双细腻的梨涡,一提起工作,马上没有了刚才那么落寞的神色,晶亮晶亮的眸子里闪过自信满满的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