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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早已经疲惫,原本因为带着期待,怀着雀跃的心情,这一切似乎都感觉不到,但是在宋立的脚步停驻在自己的面前,疲惫的感觉就像是潮水一样,将自己完全淹没了,其实头上那重重的头饰早已经将她的头压得抬不起来,可是因为今天是他娶她的日子,所以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那些手拿着托盘的丫鬟,见着自家小姐先说话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微皱着眉头,神色有点慌乱,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其中的一个大丫鬟对着她们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便将自己手上拿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默默地退下了。
听到门被轻轻掩上去的声音,随后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什么东西敲在地上的沉闷的声响,张竹芸心一惊,将自己盖在头上的红盖头掀掉。
掀掉的那一刻,张竹芸却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宋立就像是烂泥一样,躺倒在地,他的头靠在床边,微微闭着眼,呼吸浅浅。
脸颊微红,就像是染上了桃花。
张朱芸小心翼翼的将头上的那头饰拿了下来,头饰一摘下来,整个人瞬间便就轻了下来。
因为带了太久的头饰的原因,她的脖颈处已经是酸麻一片了,后脊椎处传来阵阵疼痛,坐了一天,身体已经僵硬了。
张竹芸手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在宋立的跟前慢慢蹲下,用手轻轻的掐了一下宋立,宋立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有点迷蒙的的双眼,看了眼张竹芸,然后竟是笑了起来。
见着宋立笑着痴傻的模样,张朱芸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笑着说道,“怎的突然间就傻笑了?”
宋立宛若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一直对着她傻笑。
无此番此景张竹芸甚是无奈,她拉着宋立的胳膊就想要将他拽起来,但是不管自己的如何使劲,宋立依然是呆呆傻傻的赖在床边,丝毫不理会张竹芸。
无奈之下的张竹芸,也就像宋立一样倚在床边,微微侧着头看着宋立。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显得那么不真实。
可是宋立此时此刻是真的坐在她的身侧,是真的对着她傻傻的笑。
她微微扭转了一下身子将床上的喜被拽了下来,一半披在他的身上一半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将头枕着宋立的怀中,微微勾着唇角,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所爱的哪一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甜甜的,但是又微微带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耳边传来的是宋立有点粗重的呼吸声,嘴里面似乎是在咕哝着什么,张竹芸拽着他胸前的衣裳,抬着脸看着他。
可是在她听清楚他口中咕哝的字词时,整个人却是僵在那里。
她随着他的发音,将他口中的词语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胡兰儿”
张竹芸在自己念完这几个字以后,却是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很熟悉,前不久宋立潜入自己的房间找的就是她。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宋立望着她的眼睛中就像是深潭一样,原本平静无波澜,当时在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睛中的波澜却是微微动了动。
她那时候就想或者那女子就是当时他背在背上的人,是在他心尖尖上位置的人。
可是今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却是在那一刻轻轻的,仿佛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去一样,然后缓慢的拔了出来,带着血和肉。
鲜血淋漓,原来这就是锥心一般的疼痛。
宋立似乎还在囔囔的说着什么。
看着宋立微微张着的红润的双唇,张竹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
她将脸缓缓靠近宋立,用着自己的侧脸挨着宋立的侧脸,从他的脸上传来虚热的感觉,让自己身上变得更加的绵软无力。
她循着宋立的唇角在,他的双唇处,缓缓印下一个吻。
很轻,很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她想也许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靠近宋立了吧。
她将手撑在送礼的胸膛处,看着他的脸,看了看很久很久,不知道是要将他永远刻进自己的脑海中,还是要将宋立从自己的脑海中永远的删除。
她的表情朦胧,眼中带着凄美的一种光。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阖下自己的双眼,从眼底缓缓落下了一滴泪。
那眼泪中裹着胭脂,就像是血泪一般。
从脸颊滑落领子中,早已经没了温热,带着一种冰凉。
张竹芸抽了抽鼻子,将自己裹进大红的喜被中,心中是无穷无尽的孤独。
那样的孤独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宋立在这样不清醒的状态之下说出的胡兰儿名字的时候就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将自己淹没,找不到方向。
脸上新嫁娘的胭脂糊了自己一脸,她用着袖子将脸上的泪痕抹去,袖子上是深深的一片水迹,根本就看不到胭脂染在袖子上的颜色。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外面传来了一道声响
第267章 大婚2()
听到窗外传来的声响,张竹芸将身子往宋立的方向挪了挪。
她的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门外的那一处黑影。
许久之后,她看着那黑影在门口处站了一会,随即便消失了,像是那人从来没有来过。
夜渐渐的静了下来,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粘着红色喜字的窗户撒了一地。
张竹芸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喜被上,侧着脸看着宋立,看着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在自己的视线中。
她将脑袋靠在床边上,微微闭着眼,虽是十分疲累,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时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屋中红色的布满了整个房间,还有坐在自己身侧的这一个男人,一抹苦笑染上了嘴角,到了天边透着鱼肚白,张竹芸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张竹芸发现宋立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那喜被也是盖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的一角,看着窗外,昨日的妆容还残留在脸上,睁着眼睛看着床帐上方,面上已经没有了昨日那伤心欲绝的神情了,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她躺了一会便就起床了,就像是平常起床一样,她将自己简单的打扮了一番,便往前厅而去,走到前厅的时候便就看到宋立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正和族长说着一些什么东西,张朱芸依稀听到了这“复仇母妃”几个字眼,原本打算继续听下去,却是听到了族长唤自己的声音。
张朱芸听到父亲唤自己的名字,便就抬着脚步往厅中走去,对着族长轻轻的行了一个礼,眉眼含笑的说道,“拜见爹爹!”
族长笑呵呵的看着张竹芸笑着说道,“果然这自家的姑娘一嫁出去,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下子就与你的老父亲生分起来了。”
张朱芸抬起眼看了族长一眼,笑着说道,“爹爹永远是我爹爹,女儿向爹爹行礼也是应该的。”
听着张竹芸的一番回答,族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编成小辫子的胡子也是随着他的笑声抖了抖,说道,“还是伶牙俐齿得很”
宋立听着这话,对着张朱芸笑了笑,说道,“昨日一夜,你想必也是累了,你过来坐着休息一会儿。”
伸出手拉了拉张朱芸的袖子,他的手刚刚触到张竹芸的袖子,那水袖却是在宋立的手中一滑,宋立抓了一个空,他看着空空的手掌心,抬起眼看了看张竹芸,但是张竹芸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一番,抿着唇,不动声色的在宋立身侧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谢谢夫君的关心。”
宋立对着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何,成婚后的张竹芸似乎是变得冷淡了一些。
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今日一早醒来的时候,自己和张竹芸都坐在地上。
他将张竹芸抱到床上,将地上的喜被捡了起来,盖在她的身上,将自己昨日的那一声新郎官服换下,便就听到下人有人过来说,族长要让自己到前厅一趟。
所以见着张朱芸这一番神情,此时此刻,宋立还真的摸不着头脑自己昨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说错了什么话。
与族长聊完了一些家长里短之后,张朱芸和宋立便就往花园中走去了。
回到屋中的时候,张竹芸坐在屋子中椅子上,抬起脸,看着宋立,动了动唇,却是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没有办法发出来,许久时候她才对着宋立说道,“日后我们还是分开睡吧,明日我会叫人搬一个软塌过来”
听到张竹芸说这话,宋立眸中的光点颤了颤,随后将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不知娘子这般做是何意?”
“这也许得问你自己”张竹芸说到这,将目光挪到窗外看着撒了一地的阳光说道,“还有就是以后你叫我名字吧。”说到这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下去了,飘散在风中似乎便就散了。
宋立听到这话紧紧抿着唇角看着她,但是却是再也没有问出一句话。
屋中变得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到。
张竹芸转过脸来看着宋立,这才发现宋立已经是沉着一张脸。
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处,顺手拿了把油纸伞,便就往门外走去。
房中的气氛太压抑了,她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的话会哭出来。
话说胡兰儿那一日离开之后,便就想着该去哪里。
这几日以来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幸好的是林恒话并不是很多,并没有在她的耳畔聒噪,这样一个清静的环境倒是适合舔舐伤口。
这一日,挂在天空的日头烈得很。
林恒撩起马车的帘子对着胡兰儿说道,“李姑娘,你要下去去喝点茶水吗?”
胡兰儿看了看林恒,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林恒见着她久久没有回答自己,打算就像是平时一样,将帘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