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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沈青婵脸色,锦词暗暗怪自己又冒失,略略缓了口气,提着一口气回禀道:“前头闹事了。四美所出题目,青衣公子和月白色衣服的公子全答对了,还有一位紫衣公子答对了拈眉的题目,三人几乎是同时的,居然分不出前后。另外,右相的三公子谢谦容又来胡闹呢,拿着十万两银票要四美同时伺候他。还有还有,拈眉称身子不舒服,拒不见客。娄妈妈说恐怕自己要镇不住场子,还请婵主事过去一趟。”
“这就稀奇了,去年只有一个人答对绯影的题目,今年怎么忽然就多出这么些有本事的人来?是出的题目太简单了吗?不会呀,要是不留心,连我都要遗漏。”
沈青婵眉尖微挑,有些疑惑,起身慵懒地理了理鬓发,故意朝锦词眨眨眼:“看来今晚有热闹可以玩。”
锦词拿着帕子正在拭汗,一听,“扑哧”笑出声来,缓解刚刚的紧张感。
她就知道自家的主子看起来一本正经,偶尔也是顽皮的。
“奴婢伺候你更衣。”。
沈青婵摆了摆手,沉吟道:“罢了,去取面纱,只怕经不起我们慢慢折腾。”
娄妈妈是醉欢枝的老人,杜舒秋在世的时候便管着前院事务,向来不须自己太操心,连她都镇不住,只怕不好应付。
窗外,树影星稀,寒月半斜。
只是谁无法获知,命运是一场修行,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正果的样子,永远不知道种的因结成什么果。或是命中注定,或暗中操作,都已经逃不开纷扰的纠葛。
第4章 坐谁大腿(1)()
沈青婵来到疏蛮欢的时候,原本嘈杂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稍稍在风月场所流连过宾客莫不是翘首而望。
玉白色曳地长裙,上面绣着几朵红色芍药,精巧玲珑,玉蝴蝶暗纹衬得生动鲜艳,鬓发上简单的斜插白玉蝶形发钗,腰间珍珠坠的流苏,清素若菡萏玉颜,惊鸿似季夏之莲。遗憾的是轻纱遮面,不见真颜,可是唯一露出的眼睛,仿佛莲中之魁,流转清透,顾盼明莹。
“快看,那就是‘半朵莲’,百年难得一见啊。”
“今儿个可真是来对了,不枉费我白花花的银子呀。”
“带着面纱都美成这样,好想看看后面的美貌。”
“难不成,你还想一亲芳泽,哈哈”
寂静之后,四下一片哗然,调笑之声不绝于耳。
沈青婵充耳不闻,款步走上舞台。
那里早已被精明的娄妈妈设成宴客之所。
紫衣公子低着头,落寞地看着手中折扇,翻来覆去,满是不安。
沈青婵瞥了一眼,不由呆住。
那不正是八年前在拈眉姐房里的男人,秦安闻。
依旧眉目俊朗,风度翩翩,岁月荏苒,也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只是多了份沧桑和稳重,看起来心事重重。
不过他肯定不记得自己这个当年的小冒失鬼了,毕竟早已是物是人非。只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痴心的男人,也不知是福是祸,难怪拈眉姐要避而不见。
“传闻中难得一见的‘半朵莲’,原来是如此待客之道。让我们久等不说,一来只盯着别人看,莫非我们兄弟俩难入‘半朵莲’贵眼?”霸道的声音里略带了一丝暴躁,说的话更是刻薄。
两道人影映入沈青婵眼底,一抬头,说话的正是穿着青黑蛟龙袍公子。
乌黑黝亮的长发,斜飞入鬓的英眉,高挑的鼻梁,薄唇绯色,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孤傲清霜却又霸气逼人。一双黑眸细长,宛若黑暗中的夜鹰,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山雨欲来,正直直地盯着她。
站在他身边的男子,月白色的锦服上成片成片的莲枝纹交错盘缠,若影若现,如临风玉树,俊姿绝代。最让人讶异的是,黑色墨瞳看着自己,让人仿佛身在四月和煦的春风中,暖意盎然,直入心田。眼角微微上扬,目光中二分淡然,三分喜色,还有五分。
沈青婵疑心自己产生了幻觉,剩余的五分,居然有种邻家哥哥宠溺地看着隔壁小妹妹的感觉。
暗暗掐掐手指,阻止胡思乱想,沈青婵微微退后,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见过两位公子,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该当如何称呼两位?”
“客气,在下慕曜凌,排行老五,这位是七弟慕以简。”青衣男子口气森冷异常。
慕姓?沈青婵心下大惊,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拂手道:“两位请坐。”
正要挪步前往上面的位置,许是裙角被什么绊住,一个不稳,居然直接朝慕以简的方向倒去。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慕以简本能地伸出手扯了她一把,不想,双双跌坐在椅子上。
慕以简一屁股坐在了沈青婵的大腿上。
全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第5章 坐谁大腿(2)()
沈青婵只觉得脸蛋被烧得通红通红,这样的奇天大糗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可是“半朵莲”,堂堂醉欢枝主事。传言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今晚刚出场,就让男人坐到她的大腿上。
以后还要怎么活?怎么在醉欢枝立足啊?
倒是慕以简率先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起身,拂了拂衣角,微微一笑,然后朝沈青婵伸出手。
沈青婵看着那只手,修长、厚实,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诱惑。
所以,第一次,不及多想,傻傻地,沈青婵握住了那只手。
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刻,沈青婵再次觉得自己的听觉在今晚也出现了问题。
她听见慕以简在她耳边低声浅笑:“就算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样着急的。”
若不是面纱还在脸上,别人肯定会看到自己的脸像熟透的红玛瑙。
岂有此理,当真可恶,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于是沈青婵将长裙掩盖之下的脚毫不客气地踩在慕以简的脚背上,然后福了福身子,道了句“多谢”。
慕以简咧了咧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时,紫衣公子上前作揖,说道:“在下秦安闻,答对了拈眉姑娘的题目,还望婵主事你依约,让在下见拈眉姑娘一面。”
秦安闻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更多的是迫不及待的喜悦。七年,有什么雀跃能比得上久别重逢。
顺水推舟谁都乐见,若真能成其好事,只怕自己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沈青婵挪开脚,往自己位置上坐下,微微咳了几声,努力让自己忘记刚刚的小插曲,柔声道:“这是自然,好花堪折直须折。娄妈妈,你带他去吧。”
轻睨了一眼,娄妈妈会意,领命带着秦安闻离去。
“秦公子倒好,享艳福去喽,剩下我们可怎么办呢?”谢谦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醉熏熏地抱着酒坛子,东倒西歪地寻着椅子坐下,悄悄朝沈青婵抛了个眉眼。
长眉如柳,皮肤白皙细腻,不笑的时候,飘逸出尘,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坏坏的感觉。明明是个丰姿卓越的男子,可惜风流成性,喜欢流连风花雪月之地,连他老爹右相大人都拿他没法子。
“可不是,如今这局面该如何是好?我们兄弟俩全部答对,等了这么久,你得给我们个说法。”慕曜凌英眉微挑,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声响却不小。
沈青婵暗自思付,只道:“这是自然,两位公子颖悟绝伦,令人佩服。不如这样,半个月之内,两位随时来见四位花魁,分文不取,不知意下如何?”
慕曜凌面色微沉,边说边站起身,慢慢地走到沈青婵面前:“这彩头太没劲。且不说秦公子已去了拈眉姑娘那里,单说两人答对全部似乎从未出现过。据我所知,去年只有一人答对,今年也该有些别样的乐趣才好。你说是不是?”
沈青婵望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人,忽然有种压迫感,不由脱口而出:“既然如此,五爷可有什么新鲜的想法?”
“刚刚你对我的七弟极为热情,现在倒不如请‘半朵莲’赏个脸,陪爷耍一会。”慕曜凌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伸手便欲取下沈青婵脸上的面纱。
说时迟,那时快,半醉的谢谦容忽然撞开慕曜凌,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叫嚷着:“本大爷十万两银票在此。你快把四大花魁全部都叫来。今晚,我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大胆。”眼见慕曜凌一个踉跄,险些不稳,随身侍从喝声上前,腰间佩剑眼看着就要出鞘。
第6章 坐谁大腿(3)()
“五哥,可别把人给吓坏了。”没再开口说话的慕以简忽然出声阻止。
沈青婵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慕以简身上,只见他一直望着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慕曜凌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狠狠地剜了一眼倒在椅子上的谢谦容,慢慢地坐回位置上,端起茶盏,一口猛灌下去。
慕以简站起身来,淡淡瞥了一眼谢谦容,转向沈青婵的眼中便带着几丝笑:“刚刚不过是五哥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其实五哥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看青莲舞罢了。听说青莲舞世间少有,当年没有机会瞧上一眼,如今婵主事想必可以赏个脸面吧?”
甫一听到“青莲舞”,有些醉意朦胧的谢谦容脸色一变,分不清的皂白。
台下已是一片人声鼎沸,若是能再见青莲舞,此生无憾事。
沈青婵只盯着慕以简看,美瞳犹似一泓清水,分不清里面蕴含着是波澜抑或是平静。
“原来两位爷对‘青莲舞’感兴趣,只是近些年技艺生疏,恐怕难入两位贵人的眼。”沈青婵心一沉,自己并不曾得罪两人,为何步步紧逼?
慕曜凌冷哼了一声:“不过是跳个舞,用得着推三阻四吗?更何况太过谦虚只会让人觉得自恃清高。”
沈青婵看着夜色下缺半角的月亮,散着清光,有一丝疲惫掠过心间。
青莲舞让她名噪一时,可是当初太急功近利,也承受了无数的痛楚,本以为稳居主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