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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后遗症?!”孟邵谦寒声问。
明明是清凉舒适的空调,室温却陡然降低了十几度,冷冽冻人。
“这个……我们只是小心谨慎以防万一,这位伤患脑内有瘀血水肿,之前已经引流排除,除此之外脑压也稍微高了一些,但是不造成大碍,目前是以药物控制中……已经将风险降到最低了。”脑科权威强调,“脑部是最精细也最复杂的器官,智能、记忆、语言、感官、情感……都是由大脑控制……”
他停顿了一下,等着孟邵谦消化他的言外之意。
“孟邵谦先生,我们可以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无虞,因为这次病人又受了伤,而且也是头部受到了撞击,至于其他的……还言之过早,得等病人清醒以后再做观察。”
半晌,孟邵谦接受了事实,“我明白了。下去吧!”
一群名医鱼贯而出,留下一室孤寂。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去看女人,冲这帮人发火也什么用。
不管怎样,江雨桐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女人,他的唯一。
她是他的挚爱,就算再失忆了,变成白痴他也爱。
第三四十九章 别再折磨我()
走到走廊,他遇见了霍东溟,两人相视一看,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凝重。
走近病房,当第一眼看到女人苍白的脸色时,他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划过一样疼痛。
“雨桐……雨桐……我求你醒过来吧……”
“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雨桐……”
好吵喔!
在一片宁静祥和的幽暗中,不时有低沉悠远的声音干扰她。
很讨厌!
一声声、一句句,不断的呼唤,不停的催促,吵得她不得安眠。
她的眼皮微微,挣扎着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两眼无神没有焦距的她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男性身影。
惊喜交集的孟邵谦声音微颤,“雨桐!你醒来了?”
他的欢喜只有维持数秒钟——
惺忪的双眸旋即闭上浓密的睫毛,病床上的人儿再度沉入安逸的黑甜乡中。
“雨桐!”
“江小姐?”
孟邵谦和护士小姐连忙出声唤她。
别吵了!让我睡……神志昏沉的她在心中呐喊,嗫嚅双唇,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睡得安稳,却不晓得医护人员为了她人仰马翻,外界的风风雨雨、兵荒马乱与睡美人完全无关……
醒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再次晕过去了。
他只能看着病床上的人儿怔忡发呆,把命运交给时间来安排……
……
她在深邃的洋流中漂流。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沉重的压力让她动弹不得。
疲惫酸疼的感觉使她思考迟钝、神志恍惚。
突然间,有某种不知名的生物缠住了她,压挤、缠绕、逼迫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一片漆黑中,她看不见、听不到。
看不到的怪物拖着她的身躯直往下沉,沉入不见天日、黯淡无光的深海里。
张开嘴想呼救,发出的却是没有声音的呐喊——
不要!
“雨桐!雨桐!你醒醒啊!”熟悉的嗓音呼唤着她,“你不要吓我啊!”
林歌差点没哭出来,昏睡中的江雨桐手脚微微抽搐,一脸皱眉纠结的痛苦表情吓坏了她。
刚刚还好好的呀!
江江雨桐从噩梦中挣脱。
微微睁开双眸,她看见了多年好友焦急、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小鸽子……”她的嗓音沙哑,略带涩滞,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林歌破涕为笑,“差点吓死我了!你刚刚的表情好痛苦的样子。”
“我刚刚……作了一个噩梦……”江雨桐断断续续地说:“在深海底……一条蛇缠住我,不能呼吸……”
好恶心!她打了个寒颤。
“只是作梦而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歌急忙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想吐?”
“我……怎么了?”江雨桐眨了眨迷蒙的双眼,看到手上的点滴,以及急诊观察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霎时明白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发生什么事啊?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啊!真是够了!”林歌瞠大眼睛说:“你为了救一个小孩子,居然冲到马路上去,你以为你在演成龙的动作片啊?也不想想自己的安危,幸好车子没有撞到你,只是跌倒在地上撞到头,身上有几处擦伤——哼!够你疼上好几天啦!”
松了口气的她嘴上不饶人地数落着。
被林歌这样一说,她总算记起来了。
“哦,”江雨桐睁大双眼,“那个小孩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你哟……”林歌又好气又好笑:“人家比你好多了,人家只是被你退开摔倒在地上擦破了点皮,倒是你……”
江雨桐注意到好友的脸色有些不自己然,虽然薄施脂粉,看起来容光焕发,但脸上还是有片愁云。
“小鸽子?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你怎么了。”她说。
“没怎么啊!”林歌摸摸自己的脸蛋,“肚子有些不受,脸色肯定差咯,正打上一下厕所——你醒了就好,我去厕所了,让东溟在这里照顾你,我等会就来了。”
江雨桐有些担心,但还来不及发问,林歌又像机关枪似地继续说:“对了!你那个妻奴老公现在应该飙过来了,我怕他担心,在电话中只轻描淡写说你不小心跌了一跤,身上有一点点擦伤。等等麻烦你婉转一点‘自首’,别拖我下水,我不想被你老公宰了。”
江雨桐噗哧笑出声,谦谦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才没有那么暴力呢!
“你太夸张啦!谦谦在忙公司里的事情,又没什么大事,你干嘛叫他来?”
“不叫他来,等发现你这样,他还不吃了我。”说完,林歌嘿嘿一笑,“顺便的啦!等把你交给你老公以后,我们就要去吃义大利菜了!”
江雨桐刚想说你不是肚子疼么,怎么还不去厕所,还在这里不停的说。
但话还没有说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霍东溟的声音温润如水,安抚着爱妻如命的好友孟邵谦,“你别慌,雨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16床,在这里——”
虽然以前因为江雨桐,他和孟邵谦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同过了,现在他早已放心,心中渐渐有了林歌的位置。
布帘掀起,刚好在医院门口碰头的两人一起出现在病床尾端。
孟邵谦一脸焦虑。
“雨桐,你没事吧?”温热的大掌急切地抚摩她的身躯,珍重地检视她身上的伤势。
看见亲亲老婆身上多处擦伤,孟邵谦雄不舍地道:“我们回自己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后,江雨桐翻了翻大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没有反应。
“雨桐,你怎么了?”
说着他伸手酒气探女人光洁的额头。
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女人猛然推开她伸过来的手。
“我……”
徒然,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江雨桐两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是因为刚才她用力推孟邵谦的那一下,这才导致了她再度昏迷。
“雨桐!”
“雨妞!”
不同的惊呼声响起,但是女人却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反应。
……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醒来。
眨了眨双眼,她打了个呵欠,润湿的双眸水光迷蒙地打量起陌生的环境。
漂亮的琉璃桌灯、水晶花瓶和鲜花、墙壁上的风景画——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想多看一些,却因为酸疼发出微弱的。
她的让在一旁打盹的孟邵谦霍然惊跳起来,迅速来到床边。
“雨桐……”他屏息以待。
回望他的是清澄迷惑的眼神,没有过去两天呆滞失焦的病态。
“我痛……”她小声抱怨,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双眉微蹙。
她举起手,看见自己雪白的手腕上有淡淡瘀青,另一只手贴着纱布正在打着点滴。
一旁的护士小姐早已机灵地按下召唤铃,通知值班的医师前来诊治。
她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哪里痛?”孟邵谦紧张不已,转头对护士说:“叫医生!”
“我头痛、脚痛、手也痛……全身都痛!”她委屈的说。
护士小姐忙不迭地量起她的血压、脉搏,殷勤询问:“江小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呢?”
“江小姐?”清澄明亮的水眸浮上一丝迷惑,“你是在叫我吗?”
护士小姐一愣。
没错啊……这是孟先生亲口透露的,睡美人姓“江”,至于名字……孟先生还是没说。
只见她将视线栘往孟邵谦身上。
三个身穿白袍的医师走进病房。
她瞪着唯一称得上“认识”的孟邵谦,因为在她前两天半睡半醒的昏沉状态中,总是蒙蒙眬眬地看到他忧心忡忡的表情——她记得他的脸,认得他的声音。
他是……他是……
他……是谁啊?
疑惑的神情像乌云般笼罩了她细致苍白的脸庞,她皱起双眉问:“你……是谁啊?”
孟邵谦身体一僵,沉默以对。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让她眼眶泛红,声音打颤,“我……我不知道我是谁啊!”
众人面面相觑。
“记忆障碍?”孟邵谦有丝震惊,重复着医师的诊断结果。
“是的。”脑科医生谨慎地回答,“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失忆症’……不过江小姐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建议最好等她情绪平稳一些再来做详细诊断。”
脑科权威详细的加以解说,可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