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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农家小院里出来,沿着青石台阶一直上山去了。道路两旁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从深翠的草丛里探出头,在温暖的风中摇动,梦幻迷离。空气中带着一丝甜甜的香气。远处的树林里飘着淡淡的白雾,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里飞来飞去。
在深深的山谷上空,长长的两道电缆从山脚一直通到山顶,一辆辆的观光车悬空在山谷之间,上上下下。苏北坡仰着头看着观光车,头发上的皮圈掉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象瀑布似的散落下来,细密的长发上沾染着粒粒细碎的水珠,带着山谷里特有的清新而湿润的气息。北纬极站在她的身后,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拿出面纸巾,贴在鼻子上揉了揉,丢进垃圾箱,然后伸出大手往她的头上按了一下,推得她踉跄了一下,他紧紧拉住她的衣袖,使得她不至于摔倒,然后她拉着苏北坡的手继续往前走。
北纬极提纲挈领似的领先她几步,他回过头带着促狭的笑容看着她。他想,要是刚才没拉住她,她得摔下去吧?一旦想像着她“四脚朝天”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苏北坡被他拉着,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沿着蓝色塑料水管线往山上走去,每到一处休息站,两个人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眼看天快黑了,还没到山顶,两个人无奈地相视一笑。
西岭雪山海拔高,山顶终年积雪,两人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青石台阶上已经积着薄薄的一层雪了。在道路两旁的碎石里,积着亮晶晶的白雪,一簇一簇地闪着光,象童话世界里的璀灿的钻石。灰青色的岩石低下挂着冰棱,透明的冰棱里反射着五彩的光芒,山风吹过来,带着呜呜的响声,绵延的青山与白雪构成了一个神秘的世界。苏北坡感叹,“世外桃源,人间天堂。”北纬极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嘲笑她:“让你在这里住下,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叫闷。”苏北坡红着脸轻笑着反驳他:“中国传统小说里,男女主角最后不都是归隐山林,终老一生吗?”北纬极抬起了双手,把她的小手放在手心,他手上呵着热气,微笑着说:“这些都是文人的想像,如果真要现代人归隐山林,这恐怕不现实。”苏北坡嘟着嘴,“到底是谁哄我啊?”
北纬极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先把肚子哄住再说吧,我很饿。”太阳早已落到山的背后,这里海拔高,空气稀薄,越往上走山路越难走。两个人走走停停,最后终于走到一片休息站。休息站里昏黄色的灯光看起来格外温暖。
一踏上木制小楼,脚下就发出格吱格吱的响声,令人惊疑,惊疑会一脚踏空,一头掉下去,掉进坚硬的灰青色的深深的山谷里去。腊肉香气在厨房里迷漫,两只白炽灯泡在烟气里摇晃,饭厅里的桌椅的影子也跟着摇晃,一切显得凝重而缓慢。山中的生活节奏仿佛天生就慢了半拍,生活在这里,仿佛只需要完成一日三餐,关照好身体冷暖就已经足够。
人生最大的起伏不过就是看着日升月落,草长莺飞,雪积雪消。
两人吃过晚饭,天已黑透了。休息站过道上的风寒冷刺骨,吹得人瑟缩着,两人把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往住宿部走去。刚刚走进大厅,门口挂着一张“客满”的牌子,两人十分失望地走了出来。
北纬极在大厅里问过客房部,客房服务员说,再往山上走一段路,说到这里,客房部服务员仔细看了看两人,最终她确实两个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大都市来的人,她说:“如果按你们的行程,再走个一个小时,就有个山顶休息站,那里有空房间。”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如果往回走的话,也有休息的房间。”
两个人失望地对望了一眼,怎么偏偏眼下就没有空房间呢?
两人拎着简单的行李,坐在屋檐下,冰冷的青石台阶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寒冷的空气,冻得两人蜷缩成一团,就连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取暖也无济于事。更紧的一阵寒风吹过来,天空里飘起了雪花。苏北坡伸出手掌,接住薄薄的一片雪花,她轻轻吹了一口气,雪花在手掌中溶化了。她的手指头已经冻僵了。
第95章 山谷里()
北纬极拉着苏北坡站了起来,一直急冲冲地往前走,苏北坡快步跟在他的身后说:“干嘛?要去哪里?”
北纬极说:“我们去厨房找两根火把,然后上山去。不能留在这里冻死。”
苏北坡想了想,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山上有野兽呢,遇着了怎么办?”北纬极想了想,说,“带上一把菜刀。”
苏北坡在暗暗的昏黄的路灯低下笑了,她没意识到山中的危险,只觉得穿着显得“彬彬有礼”的北纬极,腰里要是别把缺了口的黑漆漆的菜刀,如果给集团员工知道的话,会大跌眼镜吧?
两个人嘻笑着走进厨房,买到了想要的东西,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刚刚走出休息站没多远,两人就被浓浓的夜色包围了。远处的黑暗里,有野兽的怪叫声,吓得苏北坡紧紧地抱住了北纬极的手臂。
北纬极突然心生捉弄之心,他大叫一声,狠狠甩掉苏北坡的手臂,往密密的树林里一跳,整个人就没入了黑暗之中。苏北坡打着火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北坡大声叫着:“北纬!快出来,别玩啦。”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野兽的怪叫声。她害怕地抱住双臂蹲了下来,就算是害怕,也没忘记紧紧抓住火把和零碎的东西。她把火把插入泥土之中,仔细地清点着随身携带的物品。昏黄的火光照耀着苏北坡的精致的脸庞,照耀着她拎着的手袋。苏北坡把零碎的东西装进手袋里,以防受到惊吓而掉落。一把长长的水果刀,一把塑料袋……把这些东西放进手袋的时候,火光照亮了袋子里的东西,照亮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属壳,她惊喜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北纬极的手机,一边拨一边嘀咕,“我看你还不出来,我看你还能躲哪儿去?”
手机拿出来却没信号,苏北坡彻底懵了。她大声叫着:“北纬你出来!”她跳着脚大声叫着:“北纬!”空荡荡的山谷里回荡着她的呼叫声,愈发显得大山里空寂而诡异。
苏北坡哭了起来,她大声叫着:“总裁!总裁”
没有人回答。
“喂!喂!”
没有人回答。
“帅哥!帅哥!”
回答她的依旧是山谷里的回音。
“老公!老公!!”苏北坡情急之下大声叫着。
一只宽大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来,北纬极忍住笑声,对她说:“早这样叫我不就好了吗?”某人十分臭屁和嚣张的样子,他极力绷紧着一张俊脸,显出酷酷的样子,他得意地说:“还绕来绕去绕圈子。”
苏北坡回头看见是他,早已忘记了害怕和焦急,她喜极而泣,扑进他的怀里,“你可真是够坏的,很坏!很坏!!”声音低如蚁语,她紧紧拉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北纬极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他摇头叹息道:“女人可真是难以捉摸,上一分钟还是老公,下一分钟就成坏蛋了。”苏北坡只把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抬头,她怕火把细微的光芒泄露了她心里的秘密。
北纬极仰天大笑,他的笑容里带着骄傲的光芒。
漆黑一团的雪夜,在小路上走着两个打着火把的人。积雪覆盖的大山上的路标在雪光中若隐若现,在摔了无数的跟头之后,两人终于艰难地爬到了山顶。非常不巧的是,山顶旅馆也客满了。
幽蓝静谧的天地之间,无声无息地飘着雪。北纬极和苏北坡的衣服已经被雪浸湿了,两个人瑟缩成一团,相拥着站在屋檐低下。
“总不能这样站一夜吧?”苏北坡喃喃,“那还不得冻死。”北纬极四处看了一看,他在寻找一处合适的休息的地方。
最后他拉着苏北坡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就来到一处凉亭。
“你在这里,别走开。”话音刚落,北纬极就走出了凉亭,不一会儿,北纬极手里抱着大堆枯枝回到苏北坡的身边。
苏北坡把树枝架起来,点燃树枝,不多久,凉亭里就暖融融的了。两个人进进出出,说说笑笑,拣来足够过夜的树枝。北纬极和苏北坡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了。漫无边际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四周是密密的挂着冰棱的树。山顶休息站是一栋小木屋,窗子里的灯光熄灭了,只有走廊上的路灯昏黄地照耀着。机房里的发电机的声音嗡嗡直响,回荡在静谧的大山深处。
漆黑的凉亭里越来越冷,北纬极和苏北坡也越来越冷,越来越疲倦。两人依偎着坐在火堆前,快要睡着了。一阵寒风吹过山谷,山坡上的树树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将两人惊醒。北纬极推了推苏北坡,她从半梦半醒之间醒了过来。
北纬极拉着她站起来,在凉亭里跳着,他大声对她说:“不行,不能睡着了。前面火堆,后面寒风的,在这里睡着了会生病的。”苏北坡拣起一根枯枝放进火堆里,带着水腥气的湿湿的白烟,从枯树枝上飘出来,飘进无尽的落着雪的夜空里。
北纬极往火堆里添加着木柴,“这样不行,我们得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做事,防止睡着。”苏北坡想起了东西,她笑着问北纬极:“饿不饿,想不想吃火锅。”北纬极带着无限向往的神情说:“想是想啊,可惜只能做梦。”
苏北坡也不搭话,她从手袋里往外拿着东西,一只小小的锅,一袋火锅底料,一些真空包装蔬菜和肉食品。北纬极看得目瞪口呆,他惊讶地问她:“你怎么带上这些东西?”苏北坡一边往外掏着东西,一边对他说:“野外生存训练教过。”北纬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他说:“这是开发过的山区,有观光电缆车,有住宿站。”苏北坡把火锅底料弄进锅里,放在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