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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介之偏着头对她一笑,俊朗的眉目之间竟然带着邪气,他滑头地一笑,说“男人跟女人讲话方式本质上就不同,你别太强求了。”
李依依娇矜地看了他一眼,仔细想了一想,估计他是想问陈瑞生那边进展怎么样,于是她回答说:“他去找过叶成轮,不知道叶成轮出了什么差错,这事儿居然不象原计划那样。”
韩介之把车子开到停车场,停了车,从车子上走下来,“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他想,这事儿得抓紧点办才成,倒底该在哪里使点劲儿才对?李依依在他身后连着叫他几声,他也没听见,最后,李依依半是埋怨半是示威地说:“干什么呢?叫你几声也没听见?”
韩介之回头看着她说:“没想什么。”
李依依一脸狐疑地望着他:“你有心事?”
韩介之酷酷地回头,不置可否,沉默着走进元杰集团大楼,进了电梯,李依依站在韩介之身边,不时有元杰集团员工跟韩介之打招呼。
“韩董早。”
韩介之点头微笑回应:“你早。”
李依依在十二层下了电梯,她的工作隶属于宣传部。今天一早,宣传部小陈就来到李依依的办公室,把清江新城的宣传资料所需的照片交给李依依,宣传部要把清江新城水上花园公寓的宣传资料做出来,以备前期售期房之用。小陈的手机响了,他走出办公室去接电话。李依依从小陈的宣传资料照片里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北纬极和陆秋池两人正亲密地站在施工工地上,笑容满面,李依依迅速把照片资料收起来。
一个月之后,清江新城B区水上花园园公寓期房开盘,强大的宣传攻势包围着清江市。次日,报纸四版花边新闻上出现了一条北纬极跟陆秋池在施工现场的照片,元杰集团内部出现了关于北纬极和陆秋池的绯闻,集团办公楼里人群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着这件事,苏北坡一出现,人群就自动散开,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她迷惑不解,一直到看见报纸上登出的那条新闻。新闻标题醒目:元杰总裁新欢身世背景之迷。新闻里隐隐约约地提到某女郎与某主管城建某副市长家世源远流长,由此看来,元杰集团总裁人脉畅通。
苏北坡放下报纸,头脑里乱成一团。她想,原不是这样。要保证资金不断链,除了把握好资金的调度之外,还要掌控好人脉,以备不时之需,由报纸上所载事件进展看来,北纬极早已做好了准备。看样子自己对于资金调度衔接的问量有点杞人忧天。她把工程所需的报表资料做好之后,放在了北纬极的办公室。
当她走出北纬极的办公室,在走廊上遇见了一个人,这人是叶成轮。叶成轮站在她的面前,就象一具蒙了灰的雕塑,灰败而疲惫不堪,但是他的双眼却闪着极亮的光芒。
苏北坡客气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从他身边走过,叶成轮伸出手臂抓住她:“小北,我有话跟你说。”
苏北坡惊疑地回头,躲开了他,她客气而有礼貌地对他说:“请小我苏女士,或小苏。”停了一停,苏北坡极艰难地开口说道:“我认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叶成轮看了看四周,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他说:“是有关报表的事情。我发现了一点小问题。”
苏北坡说:“那我们可以去办公室详谈。”
叶成轮回答道:“这个问题极为复杂,它牵涉到几位董事的个人恩怨,你难道没有兴趣?”苏北坡心里一动,她想,以北纬极今天之势力,就算是对手强大,也很难动摇他的集团,不知道叶成轮倒底知道些什么?她平静地面对着他,她狐疑地看着他,她看不清他,她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叶成轮说:“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地谈一谈?”
苏北坡想,青天白日,叶成轮毕竟还是元杰集团的一员,有北纬极在总裁这个位子上做靠山,想来他也不会做出格的事,只要自己好好地给他解开这个心结,以后还是可以相处坦然。办公室里有人进进出出,两人站在这里谈事,终究也不算是个办法,想到这里,她跟叶成轮两人来到离元杰大楼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
两杯咖啡摆在桌子上,叶成轮心头象是压着千斤重担,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把有关北纬极和陆秋池的新闻推到她的面前,“如果你跟北纬极的交情不够深,这个新闻足以让你离开他。”
苏北坡拿着报纸淡淡地笑着说:“我早知道了,只要他没跟我开口,叫我离开他,我就当做没这件事。”话虽这样说,其实她的心里也没底。人一旦进了某一轨道,身不由已的日子时常居多。她窝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靠背上的花卉牵牵蔓蔓地长着,一直长到沙发背后。苏北坡嵌在沙上的身影,象一朵开得正浓烈的花。
叶成轮倒吸一口气,他说:“难道你真的就这么信任他?据我所知,他的过往情场记录不够良好。”
苏北坡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我就清楚。”难道在“莲华盛世”那些日子是白过的?眼前这局面搅得跟一滩浑水似的,水底游动的是金鱼还是鲨鱼,老天爷才知道,我一直想置身事外,但是,如果不得已趟了浑水,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不是?不然能怎么样呢?她一直没吭声,这种心事不见得有人会听,听了也不见得有人会明白。
叶成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很难理解你的这种行为。”
苏北坡对他生了戒心,她不打算让他看出她的底牌,她往前顷了顷,往两只杯子里续了点水,微笑着问他:“关于人事和报表的问题,你仅仅想跟我谈这些?”
叶成轮仿佛有些十分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犹豫不决,说:“女人跟着情场浪子不会幸福的,你不如跟我走?虽然我仅仅是一名职员,但是我可以给一份平稳的生活。我们可以象许多人那样,平淡而平凡地走完一生。职员也有职员的好处,正因为我仅仅是一名职员,不会因为不得已的商业压力而左右逢源,逢场作戏,游走于暧昧不明的情场之中。至少,我的情场记录还算及格。我想我能够给你一份尚能称得上及格的情场忠贞度的报告。”
第74章 犹豫不决()
苏北坡无可奈何地望着他,她想,他不够明白,这种事很难理智分析,不然自己也不会面对这一团乱麻似的局面发愁,她想,唯今之计,只能将他推出这趟浑水,将局面尽力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局面已经够乱的了,不能放任再乱下去,她客气地说,“你的勇气我非常欣赏,但是我觉得我不够了解你,我有自己的主张,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叶成轮的心里象被一只尖锐的刺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想,她现在的态度分明是把自己当做了陌路人,他回答:“问题是,我觉得你对我不够信任。你的家世我有所了解,你自幼无父,跟着你的外婆和母亲长大,说到底,你是一个平常家的孩子。”他停了一下,看见苏北坡没有动怒的样子,他暗暗赞叹,这一点我的确是没看错她,她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气度,他接着说:“一个人对于她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是有所依赖的,我认为,你不能适应北纬极的生活,一个人一旦不能适应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活着就会成为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所以,我坚持认为我有希望,我会是你另外一个选择。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的眼睛闪着炽烈的光芒。
苏北坡沉默着,她握住玻璃杯靠沙发里去,她想,是的,叶成轮这话没说错,他毕竟是搞规划出生的,投入产出比跟性(能)价(格)比都可以应用到这些地方。这些话得承认,但是也得承认不能信任你,也许……不能信任的不是你,而是不能信任一见衷情,一见衷情这事本身太玄,玄到令人眼花缭乱。她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见到成遥森的第一面,从见他第一面开始起自己就喜欢他,此所谓一见衷情,但是一见衷情带给自己的却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结局,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一见衷情的青葱岁月,此后的事情需要反复掂量,才有勇气继续走下去。叶成轮恰在此时出现,他站在了自己青葱岁月和成熟岁月的衔接点上,他可以平淡而平凡地过完接下来的岁月,但是他的世界注定不会有她。她迟疑地看着他,她觉得跟他熟识程度还不够,这翻话是不能够对他讲的。
叶成轮只觉得泄气,在自己看来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对于别人来说却犹豫不决,他说:“你没注意到我刚才重点所讲过的一句话?”
苏北坡回答:“你说过的话这么多,哪一句才是重点?”她把问题反抛给了他,她知道,刚才在办公室走廊上,他讲过的那一句话是重点。
几位董事的个人恩怨!!!
苏北坡停留在这句话的边缘,她知道,真正的暗流旋涡应该在这里。开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不过是一种开场白,一种令女人觉得亲近的开场白。她想,不谙世事的女人大概会跌进这种旋涡里。
叶成轮手里拿着一把金属材质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掀着盖子,金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两人沉默着,这一下一下的叮当当,就象是敲着一场阴谋的大门。
山不过来,那就我过去吧。叶成轮的心里一暗,他想,我是给了你机会。
苏北坡选择了沉默,既然他开了头,就由他先进入角色吧。
韩介之在咖啡厅的二楼一只粗大的廊柱后头站着,他手里的数码相机清楚地拍下了两人沉默相对地画面。他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嘴角牵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北坡的手机响了,是北纬极打过来的,她起身走向远处。叶成轮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在桌子上画着圈,他想,我现在这样算什么?我一边告诉她我喜欢她,一边跟别人算计着她。
他是真的喜欢她,只不过,他用的是自己的方式来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