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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苏北坡手里拿着票子,就是站在这里等,等到电影开场,也不见有人来。电影院的音乐声,隐隐约约传出,苏北坡带着满腹狐疑跑进电影院里,跑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银幕上,金色阳光象花朵一样绽放。
宽宽的、厚厚的、鲜翠欲滴的郁金香草叶子,也象花朵一样绽放。
最终,一朵极美极美的郁金香花开了。
开得象个睡美人。
然后,一名英俊的王子出现了。
而在这时,电影已放到一半。
苏北坡的身旁飘来一阵淡淡的清幽的、松柏的香气。
一回头,七号男生帅气地笑着,笑得就象郁金香王子。
……
……
现在,苏北坡惊疑地站着,与电影院的黑洞洞的大门遥遥相对,仿佛那里是一个鬼屋,里头藏着吃人的怪兽。
头顶是高高的霓虹灯管。脚下是一块水泥操场。操场四周四块水泥石墩。街灯昏黄地照着水泥地面,反射着暗暗的昏黄与灰白。
在水泥操场的那头,有十六级台阶,上了十六级台阶,往右就是售票口。
电影开场铃声响了,北纬极见苏北坡站着,久久停留在原地,不肯进去,早已失去耐心,他拉着苏北坡一阵小跑,冲进电影院,冲到厚厚的金丝绒的门帘下。
第38章 电影院()
苏北坡一颗心跑得扑通扑通直跳,银幕上,暗暗的银灰色光线射到她的身上,她的双唇惨白,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她不敢大口呼吸,仿佛一开口,一颗樱桃蜜红色的心,就要跳出喉咙,“啪”的一下,掉到水泥地面上,闷闷地沾了灰。
电影打出片头,场内灯光早已熄灭。
场内只有华美的电影原声,硕大的片头字幕,黑压压的人头。
一声叹息,低不可闻。
趁着北纬极不注意的时候,苏北坡偷偷溜出了电影院。从电影院里出来,直接往右,穿进一条小巷子里,三步两步走到光明的繁华的大街上,招了辆出租车,去了南溪大学招待所。她给北纬极发了条短消息,说电影院里空气闷,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先走了。苏北坡在南溪大学订了一间房,苏北坡给纪越洋打了个电话,纪越洋恰好出差,不在南溪市。苏北坡十分怅惘地挂掉电话。苏北坡在南溪大学招待所住下了,闷头一觉睡到天亮,拿起手机一看,昨夜没人打电话。
难道是北纬极没发现自己溜了?
不可能。
仔细想了想,苏北坡给北纬极打了个电话过去,北纬极正行驶在南清高速公路上。
“我已经在南清高速公路上了。你自己想办法赶回来,今天必须报道。”
“我知道了。”
北纬极挂掉电话,将手机恶狠狠地往副驾座上一摔。手机弹了弹,跌进一丛织物里。北纬极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苏北坡的外套。
他仍不解恨,抓着外套恶恶地往后座扔去。
仿佛胸中仍然燃烧着一腔怒火,宝马停了下来,停在高速公路的最右端,带出一阵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
他从外套里摸出一只香烟点燃,然后怔怔地看着外套衬里已经补过的痕迹。
给北纬极打过电话后,苏北坡愣愣地坐在招待所的窗口,背后冷汗凉幽幽地滑下来。
苏北坡坐了班车回到清江市,北纬极已经出差了。
“郁金香王子”项目进展顺利,男女装搭配卖得极好,为“元杰集团”挣下不少的利润与声誉,苏北坡这个名字在元杰集团里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震动。苏北坡私底下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这个项目资金年终分红,她也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接下来该是冬装上市的时候。
基于前车之鉴,明组长早早下了订单,要苏北坡赶在秋末之际,早早就把产品提到库房里。苏北坡拿着订单,重新坐了班车回到南溪市,依旧住在南溪大学招待所里。
苏北坡跟建张厂长有一面之缘,张厂长依稀有些印象,看见她,说:“怎么这次北纬总裁没一起来?”
“他很忙,常常出差。”
“货品还差一点,你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天的样子。”张厂长说。
“那么,我们能先提一部分,余下的过两天再发吗?”苏北坡觉得还是先抓一部分产品在手里,比较妥当。
张厂长打了个电话,叫那边放行。
苏北坡出了厂长办公室,给明组长打了个电话,叫那边发货车过来装货,然后就到厂区去办理提货手续。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监督着货品出库,亲眼看着货物装了车,发了车,苏北坡跟明组长打了个电话,说这次货品还差一点,看看要怎么办?
明组长交代,让苏北坡留在南溪市,把余下的那批货盯牢。
挂了电话,苏北坡走出了厂区。
市郊公路僻静,一路上尘土飞场。公路两旁的路枝上挂着几片枯叶,苏北坡走在毕直的市郊公路上。
苏北坡的身旁,一辆法拉利静静停了下来。
成遥森摇下车窗,微笑着看着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北坡回头,细碎的阳光撒在明亮的车身上,撒在明亮的玻璃车窗上,撒在成遥森漆黑的头发上。
“我过来提货,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苏北坡问他。
“呵呵,我现在打杂,会全国各地跑,也会无论大事小事都做。”成遥森回答。
苏北坡无限同情地看着他,难道他在成冕的手下,只能学到这些东西吗?他对他也一样残酷无情吧?这个时候,因为知道了成遥森的身世,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尴尬,对成遥森感觉有一点点陌生,她很客气地笑了笑。
成遥森打开副驶座车门,邀请她上车。苏北坡犹豫了一下,她迟疑着上了车。
法拉利象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奔驰在寂静的市郊公路上。
成遥森跟苏北坡回到南溪市,夕阳已经西下,只留下金黄金黄的云朵,低低地压在天空的一角。
“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成遥森仔细地看着苏北坡,再看看车窗外的街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却有一种认识了许久一样熟悉的感觉。他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地问苏北坡,“我曾经认识你吗?还是……我们曾经见过?”
他的话勾起了苏北坡的回忆,苏北坡把头埋得低低的,埋进高领毛衣里去。带着浓浓的哭泣的声音,从衣领里飘了出来,“我也以为……我认识你。”
“你以为我就是七号男生,是吗?”成遥森突然涌上一股想要了解七号男生的愿望,他想知道,七号男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在消失了四年之后,仍然深深地刻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成遥森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好奇、小小的忌妒,“可以带我去他出现过的地方看看吗?”苏北坡静静地摇了摇头,如果成遥森的身世真的是李文韬所说的那样,那么自己还是不要跟他有牵扯才好。过去的事情就象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理不清,就放它过去好,不要再重新提起。苏北坡沉默着望着窗外,力图冷漠地对待成遥森。
穿城公路红灯很多,走走停停许久,两人才回到南溪大学。泊好了车子,成遥森与苏北坡下了车,在校园里走着。浓密的树荫后,教室里有明亮的灯光。
走到女生宿舍门前,两人停了下来。
苏北坡望着楼上的窗口,心情起伏不定,她想起了七号男生骑着单车载着她走遍校园的夜晚,她想起了他象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她沉浸在回忆里,一只篮球越过球场,向苏北坡的面前扑过来,被一只修长的手挡住。苏北坡一回头,成遥森就站在她的身后,他若有所思,他看着女生宿舍大门口,说:“这里……我也觉得很熟悉。”
第39章 一闪而过()
苏北坡听到这话,心里一动,她问:“为什么?”
“因为觉得你很熟悉,所以就连带着这里,也变得熟悉了起来。”成遥森微笑着说。他只觉得有一点点模糊的影子,在遥远的地方晃动,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苏北坡平静的表情之下,心里波涛起伏,还夹杂着一点点失望,他真的很能融洽气氛。
苏北坡站在浓浓的树荫底下,笑容象天边一轮弯弯的月亮,淡淡的,带着一点点惨白。成遥森修长的手指上那枚亮晶晶的戒指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初冬的黑夜,有风吹过女生宿舍,吹过林荫大道,吹到两人身上,带着微微的寒意。苏北坡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冬衣,她的双肩轻轻抖动,几片落叶飘到身上,滑下去,被风簌簌带走。漆皮长筒鞋高跟底下,影子被灯光拉长,孤零零地落在水泥地面上。
怜惜象潮水漫过河堤,漫上成遥森的心头,他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长长的双臂环过来,绕到脖子底下,带着暖暖的温度,带着强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也许,这样……就能渡过寒冷的冬天吧!
更紧的一阵风吹过来,头顶树叶哗哗飘落,枯黄的、桔黄的、橙黄的、深褐的树叶漫延了整个天地,天空里,就象飘下一场橙色的雪。
拥抱着的两个人,就象是站在神秘莫测的童话故事的开端,令人神往,又令人惆怅。
……
……
……
第二天,成遥森带着复杂的心情,开着车子来到南溪大学招待所,接了苏北坡一起去了“伟业制衣”南溪厂。两人在停车场分了手,各自走向厂区。
“莲华盛世”卖场所需成衣仍差几十件,就算流水线上的作业,最快也要一天。目前,各地卖场的销售部人员,也陆续到达“伟业制衣”南溪厂区。苏北坡觉得事情再一次陷入了胶着状态,她给明组长打了个电话。明组长仍然叫她死守厂长办公室,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