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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帆轻描淡写地说:“阳城煤业集团公司的法律顾问梁兴隆和我是朋友,他这几天不在阳城,让我帮帮忙,我就来了,其实真没想着要办!”
唐人杰心想,什么没在,明明就是没把握,才把叶一帆拉来。一个离婚案件,却请了一个擅长证券专业的律师,他们肯定是重兵布守小梁沟煤矿交易的事,不过正中他下怀。他是巴不得把股权收购的事拉进来,那样就增加了谈判时争取财产的筹码,要是单纯谈夫妻共同财产,在法律和事实上没有赢的任何机会。他最多从夫妻情感和孩子立场上说几句,无异于向他乞求,不是平等地位的谈判。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唉,早知道他们请的是大名鼎鼎的叶律师,我师傅,我就不敢来了。”
叶一帆并没有被他的几句甜言蜜语打动,而是说:“你看怎么谈?没有夫妻共同财产啊?”
“师傅……”
“别叫我师傅,现在我们是各为其主。”叶一帆冷淡地说,想起他拉唐人杰入伙,唐人杰没给面子,心里就很是不爽。
“不对吧,至少两家公司的股份应该有他老婆南宫燕的。据我查证,王家有两家公司其中有王宇的股份,而且是夫妻结婚后才配股的。”也即有南宫燕的。”唐人杰不慌不忙地说,然后要掏包,准备找资料。
叶一帆摇摇手:“不必找了,要我说,小唐呀,我确实也很欣赏你的,不知道你是用何种手段弄到的材料。公司是看净资产,如果愿意,可以给她股份,不过就算给她也没用,那两家公司都是负债的,王宇说了,他们毕竟夫妻一场,不想让南宫燕背负债务。”
“那也未必,公司是否负债,要审计,不能说是负就是负。”唐人杰针锋相对,不过看对方神情自然,貌似不是说谎,当然对于经常谈判的人,真伪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律师的基本素质要求,如果通过法院找审计查了,真的负债了,那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行,得按照预定计划来。
叶一帆自然有恃无恐:“可以啊,你们可以请审计查啊。”
唐人杰扔给叶一帆一支烟,吐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叶律师啊,既然我们是在私下协商,不是上法庭,那审计的事就不谈了。就算你说的负债,南宫燕不要股份,但总不能把这娘俩赶街上去吧?”
叶一帆把双手一摊说:“法律是这么定的,谁也没办法?”
老家伙搬出法律,这是给老子下马威吗?唐人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但表情仍然很专注地望着叶一帆。
“如果南宫燕放弃公司股份,那么这边可以考虑将现住房和车给女方,毕竟曾经一家人,亲情不在友情在!”叶一帆果然是大律师,抛出一个实实在在的条件。
“这个我们可以接受!”唐人杰也爽快地说,其实开头扯了那么多,都是过场,是试探,私下谈判,目的就是这样吗?
“再给孩子一点抚养费,今年三岁,按十八年算,一年五万元,八十万元或一百万元都行!”叶一帆说完,微笑地看着唐人杰说,一副慷慨解囊、高风亮节的表情,“这也是看到徒弟你代理,我才这样说,他们家还不一定答应呢,不过我可以做他们的工作。”
叶一帆可能以为唐人杰会接受这个条件,在任何人看来,在没有夫妻共同财产的条件下,得到差不多300多万元的财产,该满足了。再说,他还是给唐人杰面子,可算是很大的人情了,唐人杰也应该知足了。
“太少了!”唐人杰摇摇头,直接拒绝,“如果是平常人家,这条件当然是很优厚了,可是王家是亿万富翁,300万就打发一个媳妇,这和打发乞丐有什么出入。”
“你想要多少呢?心比天高,关键是要能够拿得到!”叶一帆脸涨红了,甚至有些愤愤然,“你知道,打官司可能连这些都得不到,那要不我们上法庭?你们能要多少就要多少!”
“可以啊!”唐人杰笑吟吟地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上法庭,我们确实可能连这点钱都得不了,但王家亏损的,就可能以亿计了。”
叶一帆看着唐人杰满有把握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凭什么?”
唐人杰云淡风轻地说:“女方谈道,王宇家在煤矿交易中获利几亿元。”
他还没说完,叶一帆就打断了他的话,“那也是她公婆的财产,而不是南宫燕夫妻的财产。”
“我也是这么跟她家说的,但他们说煤矿的交易涉及内幕交易,偷漏税款。”
叶一帆笑了,“无中生有,可能宫家觉得王家赚钱了,心里不平衡,现在又不要他姑娘了,所以就这么说,关键要有证据!”
对于叶一帆这样的律师,千万不可藏着掖着,唐人杰觉得该拿出来了。低下头,将从山西复印回来的公司资料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你看,交易金额是3。8亿元,但是又以23元每股送股430万股,刚好是一个亿。现王维中所持股份占到了华神股份的6。71%,也是华神的第一大自然人股东,这怎么解释?”
叶一帆低头翻着手中的资料说:“也有可能是王维中觉得煤矿前景好,从华神那又购得430万股,公司的并购中这种现象是常见的。”
“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此大宗交易,却没有公告,如果我没有记错,超过公司5%的股份交易要报上海证券交易所备案审批吧?”唐人杰侃侃而谈,为了打好这个案件,他可是专门向贾作桢请教,做足了功课的。
叶一帆没有接他的话,继续翻看着公司的资料,渐渐地,他的脸色有些变了,反问道:“你这资料是如何得来的?”
“叶律师是怀疑我获取材料的能力,还是质疑我材料的真实性?”唐人杰有些鄙视这个师傅了,这么低级的问题都问出来了,见叶一帆有些尴尬,便接着说,“就算是收购,那么资金是怎么样付的?从时间上看,送股又发生在产权交易之前,这又做何解释?公告的数字显示,王家是以3。8亿出售,又投资1亿元收购430万股,那么华神应该付款2。8亿,而不是3。8亿,所以可能性只有一种,交易额是4。8亿,而非3。8亿元。”
叶一帆抬起头说:“这里面确实有说不清的地方,我来之前,他们说交易过程可能不太规范!你知道,那几年公司法刚生效,股权的并购都存在很多问题。”
唐人杰心想,妈的,你真是欺负老子是生手不懂啊!这不是规范不规范的问题,这是违法,仅仅违反上市公司信息披露一项,证监会的处罚可能会上千万!
唐人杰懒得回答,只是嘴角带着嘲讽地微笑着,叶一帆大概也懂了,他想了想说:“那么宫家有什么条件呢?”
唐人杰伸出一个指头,“她们要一千万。”
“包不包括现有房产和车?”
“不包括,房子和车已经算在他们名下了,一千万元是净数!”
反正是谈判,我现在是卖家,货在我手上,卖多少由我吆喝。卖得越高,宫家拿得越多,我也分得越多。
“房子和车包括在内,一千万,我可以去和他们说,你也不要逼太急,咱俩都是代理人。”
唐人杰盘算了一下,那就是说除房子和车是南宫燕的外,另付现金七百万。应该说可以了,打官司的话南宫燕一分都拿不到。真像叶一帆所说,要是把王家逼急了,以他们家的实力,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我个人愿意,但是最后还得听他们家意见!”
“也是,我也做不了主,咱俩都是代理人,还得汇报我们的委托人定。”
唐人杰想王家一定会听叶一帆的意见,他们家现在是破财消灾,再说那钱也是给自己的前儿媳和孙女,还要考虑给他们家做了五年矿长的南宫宁的面子,一千万对别人是个大数字,对王家来说就是个零头。他估计这个一千万也是他们提前定好的。他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南宫燕,她可能会高兴得从梦中笑醒,其实他们两位律师都能定下谈判的数字,双方都会听从我们的意见。作为王家来说显然是不想把煤矿交易的事泄露出去,花钱摆平就行;对南宫燕来说,王家给多少都等于是捡来的,自然唐人杰说多少就是多少。
叶一帆说:“要不今天就谈到这里,你看都下班了?”
“晚上我请客,既然是师傅出马,又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总得表示下心意!”唐人杰虽然讨厌叶一帆,但今天他似乎也很配合,心情大爽,主动邀请叶一帆吃饭。
“今天不合适啊,咱俩是对手,等签了离婚协议再说吧!”叶一帆收起皮包,和唐人杰握手,似乎心里还有耿耿于怀,“小唐啊,你可是赚大了,同为一个案件服务,我的还不及你一个零头呢?”
妈的逼,什么意思?唐人杰刚刚起来的好感荡然无存,不过嘴上依然谦虚地说:“全靠师傅周全!”
第100章 黄雀在后()
唐人杰和叶一帆分手,刚刚走到停车场,正准备发动车,旁边的一辆桑塔纳横在面前,按了几下喇叭都没反应,心想妈的,一辆桑塔纳就可以欺负我的破捷达,看来等南宫燕的案子办完,拿到律师费,该去换一辆车了,正想发火,车窗拖后腿开,“嘿嘿,正准备去找你,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唐大律师!”
唐人杰一看,原来是黄河,好长段时间没见他了,难不成他听从自己忠告,在南宫燕办理离婚期间不出面了吗?开车的却是小屁。
“哟,黄哥,最近忙些什么?”唐人杰问,这个黄河一贯见首不见尾,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一直是一个秘。
“走,找个地方喝酒去。”黄河没直拉回答。
“这……”唐人杰有些犹豫,他正准备回去起草南宫燕的离婚协议呢,再说徐晓岚还在家里等他吃饭。
黄河却已经上了他的车,然后对小屁说让他先走,他和唐人杰有事情要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