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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天将手机放到床边,再扭头看向奚园园单薄的背影:“醒了就好。”
又看向李维特,眼神示意,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外。
担心病房里的奚园园听到对话内容,沈夜天故意走到走廊尽头,才开口:“医生怎么说?”
“身体上基本没有什么问题,除了不能生育的事,基本没有后遗症。”
沈夜天扫了一眼李维特担忧的眉宇:“没有必要对我隐瞒,说实话。”
李维特低头搓了搓手:“奚小姐的抑郁症好像更严重了,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不行,她不愿意住院,这一个月来她应该已经够难过了。”
“可是家里的话,我们没办法给她充足的治疗条件。”
“我有!”
“那会给她造成精神压力的,而且奚小姐一心想要离开园子,为了这个目的,难保不会伤人。”
“离开?”
沈夜天原本眼里都是怜惜,一听到离开两个字,顿时冷下脸来。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她还想去哪。”
再一想到奚园园醒来可能都是为了保护封心,顿时心头一凛:“把她带回家。”
“沈总?”
“看她表现。”
李维特忽然有些为奚园园担心起来。
因为奚园园的自残倾向,因为院长一番话,因为奚园园醒来那一番令人心伤的表现,沈夜天思虑一夜后,最终命李维特为奚园园打造了一副精致的链子。
为了避免奚园园自残自杀,最终将她关在没有棱角的房间里。
但房间毕竟是死的,而奚园园是活的,只要有封心在,她就不会不断的尝试逃走。
沈夜天也是被逼疯,才出此下策。
奚园园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午后,日落西沉。
原本只是想起来上洗手间,结果下床后随着脚腕动作,一番哗啦声响,奚园园不禁愣住。
门外就站住小保姆,悄悄看着奚园园,瞧见她愣神的模样,顿时不忍别开头去。
奚园园坐在床上愣怔好一会儿。
最后嘴角勾出一道凄艳的笑,拖着链子缓缓走到洗手间。
沈夜天,你够狠。
奚园园低头看着脚下,嘴角似笑非笑。
“有本事你就锁着我一辈子,否则,不死不休!”
奚园园在洗手间长时间没有出来,保姆惴惴难安,毕竟沈夜天交代过,奚园园有自残倾向,她现在要是再伤到一星半点,整个园子的人估计都要陪葬。
在园子里佣人看来,奚园园是个古怪的脾气,平时和下人从不说话,目光空洞无物,久而久之,园子的人也不愿意搭茬。
保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蹑手蹑脚来到门外,透过门缝,只见一道纤细弱不胜衣的人影坐在那,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保姆叹息一声,知道奚园园没事,原本想要离开,不料脚下一个不提防,竟然踩到了铁链上。
“哗啦”一声响,洗手间里奚园园闻声看向她。
保姆担心奚园园追问自己影响她隐私,连忙开口:“我就是过来送点水果,最新鲜的车厘子,您看”
这拙劣的借口,连保姆自己都说不下去。
但洗手间的奚园园却没有揭穿她,反而勾唇,朝她浅笑。
然而笑意清艳而冰冷,令保姆下意识错开目光离去。
园子里的人似乎都有些怕她。
或许在她们眼中,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这样也好,她才懒得和那些人说话。
不过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她已经被沈夜天掌握折磨了十多年,该忍受的忍受了,该出逃的也出逃了,但显然都没有什么效果。
难道是用错了方法吗
奚园园起身,晃动脚掌,地面届时传来刺耳的哗啦声。
大概这声音太过刺耳,片刻那小保姆又连忙跑了上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奚园园含笑看她:“不说有车厘子吗?”
刚刚那是谎话,没成想她真听进去了,小保姆连忙挤笑:“在冰箱镇着呢,夫人现在要么?”
“不要。”
“”
“你叫什么名字。”
小保姆脸色为难。
为了防止奚园园和人攀谈太熟,再次借助人力出逃,沈夜天会定期调整佣人,以保证每个人都不会照顾奚园园超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饶是再有感染力的人,也不会令陌生人为她以身犯险。
奚园园看出对方难色:“你姓什么。”
“夫人叫我小赵就好。”小保姆声音软糯,显然有所保留。
她也不揭穿,只微微扬起下巴:“晚上沈夜天回来,你让他来看我。”
小保姆有愣,显然不可置信。
平时两人相处时,门外走廊十几米都能听见吵闹声,如果有刀的话,夫人应该会恨不得杀了少爷。
今天怎么忽然
小赵下意识看了看奚园园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伤人的武器。
“我累了,你出去吧。”
“好。”
小赵离开后,奚园园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一下午都没有再开口。
等待时时间显得尤为漫长,但奚园园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快要与等待融为一体。
晚上七点,华灯初上,园子大门打开,一辆黑色悍马平缓驶入。
奚园园站在窗边,看着白天那个小保姆第一时间冲到悍马边,手舞足蹈向沈夜天急促表达什么。
昏黄柔和路灯下,沈夜天听了片刻,默然抬手看向二楼。
室内开着灯,奚园园站在窗边,她背对着光,以至于背景分毫毕现,人影模糊一片。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能肯定,她在看自己。
第482章()
“夫人今天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么?”
小赵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只是看着铁链子,沉默一天。”
“她是在怨我。”
沈夜天深呼吸,大步朝别墅内走进。
刚从公司回来,一身风尘仆仆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因为不想奚园园等待,直接奔往二楼。
门开,沈夜天发现奚园园还站在窗边,连动作都没有变换。
低头再一瞧,果然赤足。
白嫩的脚踝上,铁链明晃晃刺眼。
将心比心,他也知道她难过,但为了防止再次失去,他宁愿这样自私的相互折磨。
“园园。”
顿了半晌,沈夜天才开口,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可怕。
在她面前,他变得不像自己,没有谈合同时的雷厉风行,甚至有些懦弱害怕,不过因为她从不关心这些,他也没有展现出来。
窗边人影捋了捋自己肩膀发丝,没有说话。
“怎么又不穿鞋子。”
“铁链硌人,不穿其实更舒服。”
“”
沈夜天被堵哑口无言,半晌干咳一声:“听说你找我。”
“就算我不找你,你也会来看我过得好不好,跑了没有,我这样做,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了而已。”
奚园园换换转身,灯光下身形消瘦,已经快要承不起衣服,令沈夜天心间有疼。
“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你可以和保姆说,她们”
“不用说,她们也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奚园园拖着脚链坐到床上,因为抬脚的动作,沈夜天才得以看清,她足踝白嫩的肌肤已经被贴脸磨破,丝丝渗血。
“去找医药箱来!”朝走廊尽头的保姆一声怒喊,沈夜天立即上前,矮身蹲在奚园园面前:“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想要为她调整铁链,却被她下意识避开。
沈夜天眼神一凛。
她厌恶他,已经深刻到骨子里,所有动作反应都是本能。
沈夜天情绪变化,床上奚园园清晰感受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妥,与计划相驳的动作,奚园园蹙眉。
咬牙,故意轻缓委屈一声:“脚痛。”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
沈夜天闻言愣怔抬头看她,几乎不敢相信,奚园园竟然在向他倾诉。
她不让自己碰足踝,是因为疼吗?
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他起身坐到床边侧脸看她:“医药箱马上就来了,你忍忍。”
疼痛这种东西,怎么忍受的了?
奚园园心中冷笑,表面却意外颔首答应。
小保姆手脚利索,很快将箱子送来,沈夜天亲自为奚园园包扎,后者竟然没有拒绝。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但他宁愿忽略这诡异,自欺欺人只是奚园园想开了而已。
“晚上一起吃饭吧。”
在沈夜天送出医药箱的时候,奚园园在其身后默然一声邀请。
声音不高,似乎还在犹豫,后者不可置信回眸看她,漆黑的眸子情绪翻涌,完全不再是那个泰山崩于面前而不乱的沈夜天。
“好,想吃什么?”
“你知道的。”
这一天,大概是沈夜天和奚园园相处最融洽的。
晚餐喜悦过后,沈夜天将家中大小所有佣人保姆都叫到面前,挨个审问,关于白天奚园园动向的问题。
面无表情的沈夜天,自带一身王者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有佣人都低下头,差异沈夜天态度转换如此之快,差异那个奚园园,竟有如此魅力。
将所有保姆挨个盘问完,沈夜天不知是喜是忧。
奚园园整天都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可怕。
然而一阵无言的平静后,便是意外的态度转折,这对于精明商人沈夜天来说,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想离开那道铁链,所以放低姿态来和自己说话,共进晚餐,一切都是有目的地的计划手段,但自己甘之若饮。
再等两天吧,再等两天,她收敛了浑身的戾气,知道谁才是那个能和她一生相伴的人,自己便放了她。
在这之前,就让自己再贪图这片刻假象的温暖。
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