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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蔚然僵了身子,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却当真不敢发出只字片语。
滕御忽然放开了压着她的大掌,霍地站了起身往着窗台位置走去。
“你——”任蔚然也跟着他起身欲要追上去夺电话。
“任小姐。”
听着女子那轻轻柔柔的唤叫声音,任蔚然顿住了脚步。
楼可倩悠悠地盯着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若隐若现:“你现在最好不要惹他,因为他是遇强愈强的人。”
明明方才遭受了她那样的侮辱,现在竟然还劝她……
任蔚然的心里徽微一颤,有些苦涩地笑道:“楼小姐,真难怪滕御会这么的喜欢你。你不但人长得漂亮,心肠也特别好。我为刚才我自己的冲动对你道歉,我只是想——”
“你想要让滕御恨你,然后放你走?”楼可倩略显惨淡地笑了一声,道:“任小姐,你太幼稚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任蔚然不解地看着楼可倩,道:“难道说,你不认为我和他必须要分开吗?”
“任小姐,滕御的为人处事你还不明白。”楼可倩眸子往着滕御的背影看过去,道:“其实在他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对错,只有他想不想要。滕御刚才跟我……只是一时失控罢了。我和他没有什么的。”
会失控,不就是因为情不自禁吗?
楼可倩对着任蔚然摇了摇头,道:“任小姐,你现在是真的惹火了滕御,他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了。”
她对滕御果然了解!
任蔚然心里一阵阵的失落感觉涌起:“看来,果然只有你才是那个最配得上他的女子。”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请容我先告辞了。”楼可倩漠漠地看了一眼任蔚然那略显红肿的脸颊,道:“希望你们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她握紧了手袋,转身便往着外面绕道出去。
只是,因为她的裙角似乎被桌子的脚端位置勾了一下,竟然一个跄踉,往着地面便摔下去。
任蔚然大惊,立即伸手便去拉她,只是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只是指尖碰着了楼可倩的肩膀——
楼可倩整个人都倒往地面。
却偏偏在这个时刻,滕御转了身,看着她的指尖正巧离开了楼可倩的肩袖位置——
☆、第116节:沧为贱奴
任蔚然知道这一回自己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滕御的脚步冲过来之前,唇瓣一动,握紧了拳头。
“任蔚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在背后暗箭伤人!”滕御恼怒地一甩掌心中握着的手机,往着任蔚然的额头便狠狠砸过去。
“砰——”
手机正巧砸着的女子的太阳穴位——
一阵疼痛传来,令任蔚然整个人都陷入了晕眩中!
她往后退了半步,身子跌回了沙发上。
额头有着汩汩的温热血液流淌而下,与方才从她嘴角那血丝一并在她颈窝位置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她伸出手往着那地儿去轻轻抚了一下……
是怵目惊心的红!
她勾着勾唇瓣,想笑,却最终没有笑出声来。
眼角眉梢所接触到的地儿,正是滕御蹲下身子伸手去扶起楼可倩的场景。
那女子在着地时候似乎碰着了前方的茶几,额头同样有鲜血沁出。
但比她要少许多。
这个时候楼可倩紧紧闭合了眼睛,似乎也颇为难受的模样。
“可倩,不要怕,不会有事的。”滕御把楼可倩抱了起来,而后对着外面冷喝了一声。
林叔便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这等场景,一时怔忡。
滕御已经抱起楼可倩往着玄关位置冲去,并且吩咐道:“马上备车,让人我送些衣服来。”
“是!”林叔已经顾不得去理会任蔚然,应了声便吩咐其他人按照滕御的意思去办事。
任蔚然掌心抚去了额头位置的血液,咬咬牙,看着那男人身影已经消失了的玄关位置,嘴角勾出来的苦涩笑意犹甚。
这便是待遇问题——
她认了!
起身,慢慢地跨步往着楼上走去,任由心里的悲凉也随之慢慢消散。
不该有期待的。
这样,很好!
~~~~~~
男人的身影有些模糊。
可楼可倩在眨了眨眸以后,终于还是看清楚了。
“可倩,你醒了?”滕御看着她的眼皮撑开,目光中多了一丝神采,原本紧绷着的心情终于慢慢放下,道:“你没事吧?不用害怕,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了。这点小伤没有关系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没事。”楼可倩看着他脸上凝着的紧张神色,道:“我刚才不小心绊倒了……”
滕御浓眉一挑,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绊倒?
那么……不是任蔚然推她的么?
所以,是他误会了她?
“怎么了?”看着男人一时怔忡的模样,楼可倩指尖轻轻揪紧了他的衣袖。
“没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滕御咬咬牙,把那女子的脸面从脑海里甩去,温柔地看着楼可倩道:“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呆会,我会请最好的脑科医生帮你检查。”
楼可倩一笑,指尖屈着揪紧了男人的手臂,道:“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没有那么严重啦。”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冒一点险。”
楼可倩眼眶一热,整个人都靠在男人的怀里,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道:“滕御,其实真的没有关系的——”
“你不用说了,我们必须得去检查一下才是。”滕御握住了她纤细的柔荑,道:“否则,我无法对悠悠交待。”
楼可倩的眉心便轻轻蹙了一下。
他在关心着她的同时,总也不会忘记悠悠——
是啊,悠悠可也是喜欢他的呢!
“你待我真好,大概与悠悠也是有关系的吧。”楼可倩的指尖慢慢放松,道:“可是滕御,你不该对我那么好。你这样,令我也变得脆弱了,有时候,甚至会很想就这样依靠着你……”
后面的话语,她适时顿住。
滕御却是唇角一弯,把她搂紧,道:“可倩,如果你真的那样想,那就靠着我好了。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都——”
“滕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楼可倩赶在滕御把誓言道出口前匆匆打断了他的话语,道:“我不会那样做。”
滕御的眉眼瞬时变冷。
楼可倩心里一声叹息,脸颊却伏入了男人的胸膛中。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会再提了。”滕御声音低哑深沉,似带了一丝自嘲:“楼可倩,你就继续当着你的楼家大千金吧!”
楼可倩心里一疼,却不再答话。
这个时候,他们都需要冷静!
~~~~~~
“少爷,你回来了。”林叔看着男人脚步跨入玄关,立即躬了躬身:“我去帮你准备早点。”
“不用了,我在医院陪可倩用完才回来的。”滕御的目光往着楼梯口位置淡淡瞥了一眼,道:“她呢?”
林叔一愣,片刻以后才浅笑道:“少爷,少夫人还没有下楼。”
这该死的女人,都什么时间了,竟然还不起床!
滕御一声冷笑,道:“在耍什么小脾气?”
林叔没有应声。
这是主子的问题,不该是他们这样下人应该cha嘴的。
“去把她叫下来。”滕御踏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道:“我有事要跟她说。”
“少爷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林叔想劝滕御上楼,但接触到男人那双凛然扫射着他的眸光后,便堪堪了应了一声,急速踏步往着楼上去了上去。
他可不敢得罪滕御。
只是,恐怕少夫人今天也不太可能下楼见少爷——
皆因……听今天早上到二楼去侍候少夫人起床的阿花说,少夫人好像发烧了……
若不因为少夫人不让他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少爷,他可能刚才就开了口。
如今……为难的是他呵。
~~~~~~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任蔚然从床榻上爬起身,咬咬牙后,翻滚着爬了起身。
阿花是专门侍候她与滕御房间的女佣,这个时候见她脸颊泛着一片殷红色彩,担忧道:“少夫人,你的脸……”
“我没事,你先去回一下少爷,我先去洗个脸,稍候再下去。”任蔚然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率先离开。
阿花应了声,便往着主卧室的客厅走了出去。
林叔正在那里候着她。
“少夫人说她会下去。”阿花脸上凝着担忧,道:“不过,我怕她会支撑不住。”
“你先去给少夫人找颗退烧药,我得去回复少爷了。”林叔指了指旁边的柜子,道:“千万别弄错了。”
阿花只好点头,跑去取了一颗感冒退烧用的药,在任蔚然的卧室房门口等候了片刻,听着里面有响动以后才拍了拍门。
任蔚然应了声,她推开房门走进去,把药递到她,道:“少夫人,你先吃颗药吧。”
“滕御等得很急吗?”看着她脸上凝着的焦急神色,任蔚然有些冷然地笑了一声:“让他再等等吧!”
如今,她要与他比的不仅是耐xing,还有各自的坚持。
从此以后,她必不会再对着他频频忍受了。
阿花脸有难色,跑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任蔚然倒没有过于为难她,伸手接过去吃了。
“少夫人,现在要不要……”
“阿花,你先下去告诉少爷,如果他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量,让他自己上来吧,我不想下楼。”任蔚然坐在镜子前沿,看着平面镜上折射出来那个脸颊上还泛着红肿的自己,苦涩一笑:“这一次,我绝对不可能会让他。”
“少夫人,你何必与少爷过不去呢?只要你愿意跟其他女人一样哄一哄少爷,他必然会——”
“阿花,我不会那样做。”任蔚然挺直了腰身,静静地斜睨着阿花:“以前我嫁给他不过是因为滕家有钱而已。现在,他既然不愿意让我当这家的女主人,我却偏偏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滕御他不喜欢我却留着我,不过就是胜在我与其他的女人不同罢了。”她掌心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补充道:“以前那些迎合他的女人他见多了,现在他可能更加乐意与我玩一玩——”
“他说他还没有玩够,其实我也是一样的。”任蔚然昂起头颅,继续道:“被他打一下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继续呆在温馨园当这里的少夫人,我就已经觉得足够了。”
“少夫人,你在胡说什么?”阿花对任蔚然今天的话语有些吃惊。
平时少夫人都不爱说话的,可今天……
说太多了,太奇怪了!
“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这些事情你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