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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阵阵惊悸,许如珠连呼吸也放轻,几乎不敢打量四周。
她略哆嗦着摸到手机,给沈浩淼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沈浩淼也没接。她有些奇怪,又再打,仍然无人接听。她只得给他发短信,“沈浩淼,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怕!”“沈浩淼,你快回来!”“沈浩淼……”
沈浩淼始终没回复。
许如珠忍不住,再打过去,没想到,沈浩淼竟然关机了。
窗外突然嘭地一声,刹那时,漆黑天空被照了个透亮,无数烟花在空中齐齐燃放,呼啸声此起彼伏,漆黑的房内也被照映得光亮无比。
遥远的钟声传来,新的一年来了。
许如珠的眼泪汩汩而出。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过过除夕。每年过年,家里都热闹得像开集市,连院子里都要摆上桌子。许绍雄诸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新年一定要全家人一块度过,包括家中的所有工人,尽皆集体守岁。当然,封包也是丰厚的,甚至把工人们的家属都全请到了宅子里来。
他为什么没回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还关了机?许如珠心口阵阵发疼。
焰火热闹一阵,终于安静下来。许如珠的手机嘀地一声轻响,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进来一条彩信,许如珠疑惑地点开,一张照片缓缓展现在眼前——竟然是沈浩淼!
第58章 所谓真相()
许如珠的手机嘀地一声轻响,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进来一条彩信,许如珠疑惑地点开,一张照片缓缓展现在眼前——竟然是沈浩淼!照片上的他显然在熟睡,面容沉静,嘴角似乎微微含笑。
许如珠胸口如受重击,想也不想就直接回拨过去。但那头只传来冰冷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许如珠不死心,反复拨打,但该用户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许如珠怔怔地拿着手机发呆,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故意的。
是谁?
许如珠面如死灰。是谁?
无论是谁,他(她)要告诉她的意思太过明显,这样的日子,她的丈夫,并非躺在她的身边熟睡。
一颗心狠狠地绞痛起来,她绝望地想,一小时,再等他一小时。只要他一小时之内回来,她不计较他。真的。
但一小时很快过去。她从不知道,原来时间这么轻易就逝去。她对自己说,再等一小时吧,路上可能会塞车……又是一小时过去,她其实已然气馁,但仍然坚持着劝自己,再等一小时,也许他的车子又爆胎了……
天光终于微明,有早起的人家开始燃放鞭炮。许如珠抱住双膝,突然笑了起来。
傻孩子。
她真是傻。
她迅速跳下床,动作飞快地洗漱一番,套上大衣就出门去。清晨的风有些刺骨,刮在脸上阵阵生疼。
她走得很快,刚走到公交车站,恰好公交车驶来,正要跳上公交车,突然听一阵急急的喇叭声,回过头去,沈浩淼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她招手。
许如珠淡淡地收回目光,镇定地跳上公交。
公车上就只她一个乘客,司机忍不住道,“姑娘,车子在后头追着呢。”
许如珠笑笑,答,“不认识的。”
手机在包里呜呜震动,她狠了心不去看。她不怪他,她只恨自己。是她自己丧失了警惕,任由一颗心沦陷,受伤也是活该。
车子一路晃荡到公交车站,许如珠这才发现,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原来是汽车站。车子刚停稳,乘客陆续下车去,许如珠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车,突然车门口跳上一个人来,许如珠吃了一惊,立刻瞌上眼帘,假装熟睡。
脚步声叩叩走近,身旁有人沉沉坐下,“如珠。”
许如珠不吭声。
“对不起,如珠……”
许如珠站起来,“不好意思,借过……”她看也不看他。
沈浩淼一手握住她,近似恳求地叫道,“如珠……”
“我只带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沈先生犯不着追到这儿来……”许如珠很是平静。
她越是平静,沈浩淼越是不安,他做事历来胸有成足,此时此刻却莫名恐慌起来,“你听我说,如珠,昨晚……”
“昨晚你睡得很香,照片也拍得很美……”许如珠终于正眼看向他,嘴角甚至带起一丝微笑。
沈浩淼一怔,“照片?什么照片?”
许如珠轻哼一声,“完全不知情吗?那么去问一下昨晚的枕边人吧。其实说真的,哪用如此含蓄?直接告我,我又不会死缠烂打,早放手了。男人嘛,哪里没有。”
第59章 所谓真相()
许如珠轻哼一声,“完全不知情吗?那么去问一下昨晚的枕边人吧。其实说真的,哪用如此含蓄?直接告我,我又不会死缠烂打,早放手了。男人嘛,哪里没有。”
她轻描淡写地,沈浩淼不禁一阵恼怒,“许如珠!”
许如珠狠狠甩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跳下车去。
她走出车站,拦辆出租车,直奔工作室。幸好钟容容平时为着午休之故在屋子里藏了一张弹簧床,柜子里甚至有被褥,许如珠把床打开,被子铺上,整个人便倒了上去。
昨晚一夜没睡,许如珠其实困倦之极,此刻一躺下,倾刻入睡。还以为会做噩梦,没想到睡得出乎意料的香甜。模糊中似听到手机响个不停,她觉得烦,眼睛也不睁,直接摸过手机关机。
世界清静了。她在梦里很是满意,真好。
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四周黑漆漆地,唯有窗外的路灯光投射进来的微光,隐隐能让人看清屋里的一切。许如珠起身打开灯,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决定出门去找点东西吃。
刚打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沈浩淼吓了一跳。
沈浩淼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下颌上胡鬓都冒出茬来,“你醒了……”他眼里还有血丝,神情无比疲倦,声音却温和得不得了。“是不是饿了,咱们去吃东西吧。”他伸手要来拉她。
许如珠退后一步,很安静地看着他,“我总比不过你。沈浩淼,你比我聪明,比我老练,但我也不是洋娃娃,你哄哄就会好。再愚蠢的人,也会变聪明起来,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总是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任你欺侮呢。我很肯定,你真的想错了。”
沈浩淼有些烦躁,“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许如珠打断了他,“事实是你一晚上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给你发短信……”她轻轻冷笑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沈浩淼愣了一下,抿抿唇,说道,“如珠,你不信我?”他焦躁地踱着步,“你不信我?”
许如珠再不看他,上前去摁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许如珠迈脚踏入。电梯门缓缓关上,沈浩淼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拨开电梯门,很突兀地道,“如宝的康复治疗费用很大,一个月最保守也得三万块左右,你不会不知道,雪姨现在的经济状况比你好不了多少……”
许如珠浑身一凛,目光紧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沈浩淼直视着她,毫不客气地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许如珠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电梯发出尖利的警报声,沈浩淼跨进电梯来,伸手摁下关门键,若无其事地道,“我们去吃手擀面好不好,我记得你一向爱吃……”
许如珠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泪水淌了满脸,眼前这个男人,刹那间竟是如此陌生。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拿如宝来要胁她……
沈浩淼看着她,微微俯下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轻声道,“相信我……”
许如珠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不,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第60章 所谓真相()
不,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她没推开他,他心里一喜,立刻更紧一点揽住她,唇便找着她的去。她亦不反抗,由着他去,但却木头一般,毫无回应。他意识到了,微微恼怒着道,“你要不愿意就把我推开,别这样子敷衍我。”
许如珠轻声道,“我有求于你。”
沈浩淼脸色大变,哑着嗓子道,“你说什么?”
许如珠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在这里把衣服脱了?”
沈浩淼脸色铁青,低喝一声,“许如珠!”
许如珠微微一笑,“都可以的……只要你肯救如宝……”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沈浩淼忽道,“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不管如宝!”
许如宝眨眨眼睛,温柔答道,“好。”
她警告着自己,不许哭。不许哭!这一生,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流下哪怕一滴泪!
沈浩淼心头愤怒得不行,他想要好好跟她解释的,祈求她的谅解,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事情突然就跟他事先想像的不一样了,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她一跟他闹别扭他就急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真的不想那么说的……有很多,他真的不是那么想的……
她就走在他前方,他只需轻轻一伸手,就可以搂住她。事实上他真的伸出了手,突然间却胆怯得不敢碰她。她走得很急,微垂着头,夜里有风,把她的头发轻轻吹起来,她的双肩几乎不为人察觉地轻微抖动着,他知道她在哭……
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放缓了脚步,与许如珠隔开一点距离这才接上,开口便道,“照片是你发的?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不会客气。”他微微停顿一下,换了副疏淡的语气,“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伤害她……除了我,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一丝一毫。你也不例外。”
他挂了电话,上前疾走两步,主动握住许如珠的手。许如珠微微挣扎一下,他手上略微用了点力,她便放弃了。
他带她去家小店,是他常常一个人来的地方。店子名叫静谧。小小一家面馆也叫这么矫情的名字,委实有些可笑。但时间长了,他便觉得这名字真正取得贴切。这里,确实静谥。
许如珠乖乖地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