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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这边习惯叫骡子车,究其原因的话,已经无法追溯到根源,最早发明这个词的人,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语言家。
对应于骡子车的零部件,基本上都是手工样件,因为骡子车主要针对功能件而言的,并非是为了验证装配性,而是侧重于功能件的性能验证。所以,骡子车出来的时候,很多车身内外饰的零件,连供应商都没有选,甚至一些简单的零件,挡泥板之类的,连定义都没有出来。
骡子车之后,就开始进行小批量装车了,这种装车不会在总装生产线上进行。这时候的零件,定义没有完全固化,零件质量也很不稳定,生产工艺还在摸索阶段,人员的培训也没有到位,而且这个时候的新车并没有发布,外观需要保密,不具备大批量生产的能力。
这种小批量装配,一般是在试制车间进行,针对总装大线来说的话,属于线外装车阶段。
最后一个装车阶段,当然是在总装生产线,也就是最终生产线上进行的了,设计验证已经在线外装车阶段全部完成,产品的各项试验,无论是材料方面的还是产品功能性能方面的,也都全部完成,并且必须是合格的。总装大线的生产,就像是练兵了千日,打仗之前要拉出来练一把,俗称“拉练”,生产节拍会慢慢地提高,就好像产品三检制中的首检一样,是整车在生命周期内的一次首检。
首检要求连续生产的五个零件全部合格才允许启动批量生产,而这时候的总装装配也一样,但不是五个零件,而是五个批次的车,且每一个批次的车辆数量,不同的主机厂有不同的要求,CASI的标准是一个批次12量份,且一次性通过。如果其中某一个批次有一台车不合格,那么推倒重来,质量要求不能说不严谨。
无论我们怎么诟病欧洲人的傲慢与偏见,在质量方面,在确保行人和驾驶员的安全方面,欧洲人的严谨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如果说,线外装的每一台车,进行的一系列检查,外观方面和功能方面,被试车员寻找出来的缺陷点,是为了进行改进的话,那么线外装的每一台车,由总装车间试车员挑剔出来的缺陷点,则是为了阻扰整车的投放。
这就好比一场足球赛,在CASI的组织机构中,每一个部门之间的相互辖制和管控,就好像此方的守门员与彼方的前锋一样,彼此掐得脸红脖子粗,纯属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骡子车只可能在欧洲组装,长风CASI不具备对整车进行各项性能试验的条件,就算有,如今长风CASI也没有培养出进行整车设计与开发,并匹配和调试的技术人员。
如此一来,就很被动。谁也不会去盯着欧洲那边,骡子车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装,过程如何,他们往往只会拿到一个结果,而且是针对零部件进行调试的要求。而且,对长风这边的话,CASI的人都很团结,攘外须先安内,CASI的人对这一条执行得非常彻底。
所以说,具有不可抗逆民族精神的人,并非张小泉一人。地球上,甚至宇宙中,只要有点良知的人,大约都会如此。
奥利维身为动力总成分部的部长,职位已经不算低了,他说三个月后要手工样件,江仲文就算怀疑这个时间节点,也无法质疑和拒绝。
第163章 三个月后要交付手工样件()
汽车行业,如果说因为交付问题,导致主机厂停线,罪魁祸首要被拉到西市口去斩首的话,那么影响主机厂新车投放时间节点,绝对是满门被灭的下场。
这一刻,江仲文这个凭自己的本事在长风CASI走上领导岗位,这么多年,不知道看惯了多少风起云涌,也不知道站在与法国人厮杀的前线肉搏过多少次的人,也不得不谨慎地回答这个问题。
法方部长的话,无疑是要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手工样件的生产时间,如果缩短到最少的话,以转向柱这样复杂程度的功能件,一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简直是一种反人性的要求。再加上,手工样件做出来之后还需要做一系列全尺寸检测,基本性能检测,这些做完了之后,才能拿到骡子车上去装配。
其目的就是,一旦骡子车的试验出现了偏差,工程师们才可以根据每一个子件的尺寸和性能数据来分析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如果说制作样件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测试和调试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剩下的三个月里面,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用来确定数据了。而刚才江仲文说过了,一般情况下,新的定义,供应商需要两到三周的时间来做技术方案,这都算是速度很快,也只有华夏的供应商能够做到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来针对新方案做CAE分析。
前后合计起来,就是四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看上去天衣无缝,前后时间掐得恰到好处,可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
张小泉略有些同情地望向江仲文,这是一个很老实的技术人员,略有点木讷,但这么多年在社会中的摸爬滚打,也练就了他比张小泉他们这些菜鸟多得多的社会经验,知道和自己领导夯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而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也是摸清楚法国人的想法。
所以,法方部长是趁着华夏方部长不在的情况下,才把他们喊来的。
“这个,好吧,我回头问一下易力,让他们给我们一个答复!”江仲文就坡下驴的本事应该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施展起来,哪怕再小的空间也都能腾挪得开,而且自如得紧。
法方部长对江仲文的识时务很满意,他面含微笑,点点头,“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给我一个有效的措施,项目的进展不能被延误,整车投放的时间节点不能受影响,这一点我相信,你们不用我提醒。”
从部长办公室出来的后,都没有说话,江仲文更是连训话都没有,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小泉几次偷偷地看他,见他均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刚才,法方部长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一样。
张小泉几次找唐向军,想问一下这其中的规则,但想到要下班了,估摸着谁都想放下事情回去过个周末,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江仲文过来了,在张小泉桌边站定,又喊了蒋永伟和唐向军,就跟开个小会一样,张小泉站起身,四个人就站在走廊里,准备说事了。
“小泉,你看过易力给的数据没有?”江仲文问道,“他们超出标准范围多少?”
那些具体的数据,张小泉基本上都记得,他在心里做了一番换算之后,道,“数据超差的范围大约在10%到20%。”
“这么多啊!”
听到这个数据之后,江仲文的脸上也有了难色,他扭头问唐向军,“你根据以往易力开发的经验,评估一下,易力能不能在一个月之内,把设计方案确定下来?”
确定下来的前提就是,CAE分析满足要求。
唐向军每次笑的时候唇角都要往下掉,他年不过四十,但已经满头华发,属于少年白的那种。如果从中医理论来分析的话,男人四十岁之前白头,是心火太旺,四十岁之后白头,则属于肾虚。
但唐向军明显不是那种心火旺,控制不住脾气,动辄发怒的人。相反,他除了有些啰嗦,一句话喜欢重复几遍,带着理工男特有的固执之外,总体来说,是个很老实巴交的人。
他脸上挂着一致性非常强的,那种唐向军特色的苦笑,两手跟遭了主子责骂的小宫女一样,绞在一起扭捏了一下,为难地道,“怎么说呢,这个,真的很难评价,具体……还是问一下易力他们自己吧!”
这是很客观的话,让唐向军来做这种分析,的确是很困难。张小泉翻过易力在长风CASI的开发和供货档案,他们只给长风CASI已经淘汰了的车型批量供货过转向柱,但长风CASI以前的那些车型均是些国产化的项目。
意思是,开发的车型在海外市场已经量产,有的销售多年,国内的合资品牌只需要在国内COPY所有的零部件进行组装即可,这是至少五年以前的做法了。当时取了一个极为科学合理的名字,叫做“国产化”。
对于那些国外,目前依旧位列前九的汽车公司来说,这种项目的风险很小。他们只需要把整车进口进华夏,用以试探市场,如果好卖,就移植到国内来,没有了关税,再加上部分零部件国产化后产生的价差,均可以把价格降低百分之五十左右。
不管是对主机厂还是对消费者来说,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但是,资本家逐利是没有止境的,华夏这个新兴的市场就如同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被摆在了禁欲良久的壮汉面前,后者愿意拼尽了性命地扑上去,只为了宣泄体内洪流一般的欲望,得到满足。
华夏市场上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消费者抱怨,华夏现在4S店里卖的车是欧美市场被淘汰的。而日本和德国,不管是在二战还是如今,永远是一对灵魂相契的好基友,就好似,他们早在远古洪荒的时候,就已经在三生石上约定过姻缘一样。
在华夏这个巨大的汽车市场面前,他们再一次想到了一起,率先在华夏推行了同步开发这个概念,同时,把某一款车的首发也定在了华夏,以体现出对第三世界这个不断追求发展的发展中国家消费者的最大诚意。
第164章 利益的角逐()
如果说,华夏的汽车市场,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各主机厂相携着在这个舞池中,跳着贴面的探戈的话,那么法国人的浪漫与傲慢,令得他们永远都踩不到鼓点之上,一支原本节奏就很快的舞曲,让他们跳出了群魔乱舞的局面,也无数次踩痛了舞伴长风的脚。
就在日本、德国和美国已经开始专门针对华夏市场组建开发团队,力图开发出满足华夏消费者审美感、用车习惯等各种需求的产品时,法国人才决定在长风CASI磕磕绊绊地实施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