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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记得,脸都烧成啥样了,不是植皮很成功吗?我看出院时很高兴,还跟孟大夫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可不是,你说咋的,今天这杨小子的父母又来找孟大夫了,求她再救救儿子。”
“别卖官司,快说说咋回事儿?”
“杨小子昨天半夜那张脸皮不见了!”
“咋的?还能开线喽?”
“不是开线,是整张脸都不见了,这老杨说他儿子的脸只剩下模糊的血肉了!”
“啧啧,这事有点邪乎,可怜的孩子啊!”
“可不是,现在这孩子已经崩溃了,躲在家里不肯出来,老杨用纱布暂时给儿子处理一下,就跑过来求孟医生能不能到家里看看。喏,现在还跪在里面求呢!”
离奇失踪的脸皮,我嘀咕一句,眉头紧皱。
那个孟医生没答应老杨的请求。我见老杨和他老伴摸着眼泪走出来,彼此之间仿佛就是这世上最大的依靠,那样子十分可怜,没来由的想起我的爷爷,想着或许天底下的家长都是一个样,于是我决定帮帮他们便一路跟去。早把秦楚齐的叮嘱忘了。
跟着老杨老两口走进剪子胡同,一栋十几年的老楼进入视线。
我见老杨两人要上楼,赶紧跑过去:“大爷,你有难事吧!”
老杨和他老伴对望了一眼,已经灰暗的眼睛顿时燃起了光彩,老杨有点儿激动地说:“这位先生,你看得出来?”
“嗯!”我学着姚叔的样子,尽量显得像个阴阳先生,“你家儿子有灾祸!”
这话刚一出口,老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着音求我:“先生,你是高人,救救我儿子吧!就是让我砸锅卖铁都行!”说完就要磕头。
我一把扶起老杨,这个头我可受不起。
我告诉老杨先带我到家里看看,我才好想办法。
老杨老两口满口应下,带着我进了家门。
楼道发黑,我看到楼道的窗户都是碎的,被人用塑料或者纸壳堵上了。尽管现在是上午,可是依然不见多少光亮。
老杨家住在四楼,门口朝东,是个南北朝向的两居室。他儿子此时就蜷缩在北面的卧室。
老杨请我进来,又提醒了一回,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着了。
我告诉老杨,干我们这行啥没见过,还能怕人?
老杨连说了几个那就好,那就好。
杨小子见他父母带了一个生人进来,开始死活不让我看,后来自己竟喊骂起来。我看到他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应该是他之前的样子,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而今玻璃面上已经布满裂痕。
我见他一直很激动,就和老杨退出来,让他先给我讲讲事情的始末。
老杨说他是个木工,儿子高中毕业了没考上大学,就跟他学起了手艺。两个月前,老杨带着儿子给一户人家装修房子。雇主图便宜买的是城郊一个二手的独门小楼,听说这个房子三年前发生过火灾,后来就一直空着。
老杨和儿子刚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呛出来,里面弥漫着一股腥臭和烧焦的气味。当时老杨就有点儿发憷,但是雇主的价钱实在不低,也就忍下了。
墙壁烧得黑乎乎一大片,就跟涂了层黑漆一样,烧烂的家具横七竖八地堆在周围。
雇主愿意多出两天的工钱,想让老杨和他儿子先把这些烧坏的东西清理干净。
老杨爷俩一合计不吃亏,这些东西一天就能弄出去,还能白赚一天钱,所以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雇主留下钥匙就走了。叮嘱老杨这些都是破烂货,让老杨随便处理。
老杨在一楼收拾,儿子就负责清理二楼。
这一天忙活到下午五点多才算完事。
我打断老杨:“有啥异常没有?”
老杨叹口气,对我说:“燕先生,你听听这事邪乎不?”
老杨回忆,第二天他和儿子就开始准备给二楼的卧室做大衣柜。大约六点时,乌云压上来,眼看大雨将至,屋顶上临时拉过来的那个大灯泡开始滋滋地冒响儿,老旧的地板缝里发出呜呜的风声。
老杨说那时他有点儿害怕,毕竟是三年没住人的房子,他也怕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就想招呼儿子先离开。这时,老杨看见儿子正在点烟,打火机的火苗窜起十多厘米高,吓得老杨的儿子赶紧把打火机扔了。
老杨说后来他儿子捡起打火机看了看,嘀咕一句又要打火,火焰一下子窜到老杨儿子的脸上,烧得老杨儿子哇哇直叫,左右手胡乱扑打脸颊,嘴里不停地喊着水。
可是旧屋子里早断了上下水,就连白天带过去的几瓶水也都喝掉了。老杨拉儿子跑到外面,抓起几把土就往儿子的脸上涂,几次下来没有用,眼看火势要大,这时候,大雨下来了,老杨儿子脸上的火焰倒是熄灭了,可是一张脸和双手早就烧得面目全非,看着儿子倒在大雨中,脸上全是燎泡,五官已经烧毁,老杨心如刀割。
老杨说时,一脸泪水。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打火机就把儿子的脸烧成那样,那火跟中了邪似的,儿子的脸也没汽油,咋就着得那么旺?
屋里的儿子也跟着哭了起来。我安慰一下老杨,一个人走进去。
“小杨,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或许我能帮到你。”
小杨没有说话,低下头去解脸上的纱布。
我看到纱布一圈一圈地绕下,瞪大眼睛盯着小杨的脸。
饶是我已经做好准备,可当小杨揭掉最后一层纱布,慢慢抬起头看着我,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已经不是一张完整的人脸,血红的肌肉就露在外面,整个形状更像是一个骷髅头上长出了血淋淋的肉,眼睛处睑部和眶部肌肉乱颤,长满血丝的眼珠这时候显得比常人胀大了两倍,泪水就在眼眶中流出,整个面部竟是没有一点皮!
我看到小杨的口轮匝肌往外拉扯,牵扯着脸上的肌肉像蛆虫一样爬动。
“先生,你看看这张照片!”小杨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烧得有些焦黄的照片。
“这是?”我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孩,脸上还露着灿烂的微笑,只是肩膀之下的照片已被烧焦,看不出什么了。
“先生,这是第一天到旧房子收拾屋子时,我从二楼的卧室里找到的,我看照片里的人很漂亮,就想着留下来跟我的朋友们以后吹牛用。”
小杨那全是肌肉的血红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悔意。我没有打搅他。
等他稍稍稳定后,告诉我:“第二天在那间卧室干活,我白天抽烟都没啥事,等到变天时,我爸喊我收工回家,这时屋子的大灯泡显得有些不稳定,我有点儿害怕,就想点根烟壮壮胆儿。
我打着火的时候,感觉从面前有一口凉飕飕的风猛地吹来,一下子就吹旺了火苗,火苗窜起来很高,差点儿烧到我的眉毛。
我吓得一把扔掉打火机。可是想想总觉得奇怪,又把打火机捡起来看,我发现调节火焰高度的开关还在原来的地方,也就是我平时用的最小的火焰高度。我骂了句这打火机都他娘的中邪了。又不甘心地再去点火,我这回有了准备,头抬得高高的,就想看看这打火机是不是真出毛病了。
嚓的一下,我看得清楚,火苗开始只有我以前用的那么高,只是一瞬间之后就被吹旺了很多,我看到一颗披散长发的脑袋正对着我的打火机吹着气,她的头往下,几近焦烂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地怪笑!
我当时吓尿了,那颗头抬起来冲我阴笑,我看见了一张惨白漂亮的脸,这张脸我见过,就在那个屋子里,就是你手里这张照片上的脸
我想喊,可是火苗一下子扑到我脸上”
第19章 烧鬼头()
第十九章烧鬼头
我了解了小杨被烧的经过,正要问他植皮之后的脸咋也没了。这时,秦楚齐的电话打来。
糟了!把她给忘了。
“喂,楚齐啊,我有点儿事要处理,所以”
“燕赵,不管你忙什么,总之,必须,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秦楚齐好像气得不轻,不等我“狡辩”,就挂了电话。
秦楚齐在电话里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小杨也听见了。
血红的眼窝肌肉下拉,小杨低下他红肿的眼珠,因为没有眼皮,我只能从他瞳孔的位置来确定他垂下了眼睛。
“先生,你有事先去忙,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小杨有些绝望。
“燕先生,你先忙,等你有时间一定要帮帮我儿子。”老杨这时才知道儿子撞见了鬼,这时候出言,恐怕心里更希望我早早帮助儿子化解灾祸。
我合计了一下时间,就对老杨说:“好吧,我先处理一下事情,下午就能过来。”
离开了老杨家。我窜上一辆出租车急匆匆赶回医院。
八楼,烧伤和整形外科门口,秦楚齐正抱着胳膊等着我。
一身白衣,微微蹙眉抿嘴的秦楚齐,让我的心头一荡,脸上却摆出一副没心没肺样。
“秦楚齐,你不忙?”我没话找话。
“没你忙!”秦楚齐看我挂上电话没用十分钟就出现在她面前,先是一愣,随即回了我一句,火气十足。
“走,我跟你去看医生。”我走过去推着秦楚齐的肩膀就要往门诊走。
秦楚齐打开我的手,转身走了进去。我嘴上摆了个“切”字,乖乖地跟了进去。
“孟医生,我给你带个病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你给看看。”秦楚齐把我简单介绍给面前的医生。
这位孟医生,看年龄四十多岁,皮肤保养的很好,冲我和秦楚齐微笑,整个人显得亲切又干练。
孟医生给我伤口做了细致的消炎处理,叮嘱了秦楚齐几句注意事项。我又被秦楚齐带到她的办公室,死活按着静脉滴注了好几瓶西药。
“秦楚齐,这个烧伤科有几个孟医生?”我玩着滴注管问秦楚齐。
“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