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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子脸一边说，我就一边观察疯道人的眼皮。
疯道人前面还算绷得住，后面的事儿大概是说一件眼皮就不自然地抖一下，等到麻子脸说到最近几个月疯道人干得坏事儿时，我发现这疯老头的眼皮子抖得都能发电了。
我朝皮大仙递个眼色，意思火候差不多了。
果然，等麻子脸说道了中元节前后的时候，这疯道人再也憋不住，霍地张开眼睛，冲麻子脸嚷道：“小犊子，给我闭嘴。”
那麻子脸一见疯道人醒过来就大骂自己，也气得够呛，扯着脖子对骂：“老疯子，你让谁闭嘴！是怕我说出你的丑事，你恼羞成怒了吧！你不让我说，我偏说。”
“你敢，我非撕了你的嘴！”
“哼，我凭啥不敢！你只当我这些年不在朝阳沟？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盯着你了，就怕我有一天没钱花，好从你这老貔貅嘴里抠点儿钱用，所以你的那些破烂事儿我都给你记着呢。”
听到这，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这麻子脸算计人的本事，主意打到了自己雇主头上不说，就连自己的师兄都不放过。
“你竟然连师兄都算计？”疯道人也是满脸震惊。
“咱俩有个屁的师兄弟的情分？”
麻子脸的话气得疯道人连说了三生好，倒口气说道：“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你赶紧给我闭嘴。”
“嘿嘿，可惜晚了，我现在要的是命——自己的小命。”麻子脸是个人精，现在自然看得出我和皮大仙的意图。
“贪生怕死的狗东西。”
“哼，那你咋不去死？”
“够了，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命。谁先说，谁活！”皮大仙斩钉截铁。
“我说，中元节那一次”
“小犊子，你闭嘴。”
本来皮大仙的设计是，故意下手轻一些，让那疯道人只知道疼，但没昏过去。他早料到，按疯道人的性格一定会先装昏。事实上，这疯老头也确实这么做的。
然后我和皮大仙就套麻子脸的话，起初只寻思套出一些沾边的话，然后逼那疯道人自己憋不住开口交代。
可事实上，那疯道人倒是嘴硬得很，到现在啥都不说。而那麻子脸却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多。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疯道人不说，我和皮大仙也能从麻子脸的口中知道他们的阴谋。
就在我和皮大仙眼巴巴地望着麻子脸的时候，他突然口鼻流血死了过去。
我擦，怎么回事？
那随后冒出的游魂还未等说话，就被一只从麻子脸尸体后面跳起来的黑猫吞进肚子里。
黑猫用爪子落地，扒拉开麻子脸的尸体，然后低下头冲我和皮大仙咧嘴示威。
见到突然冒出这么只古怪的黑猫，我和皮大仙纷纷暗吃一惊。我眉目紧锁，而皮大仙则抽了抽鼻子，似乎在闻着什么。
“杀得好！把他们全杀了，敢抢我的钱，都杀了。”疯道人疯癫似的喊叫。
“老疯子，又犯病了？要那么多钱干啥，连片药都舍不得买。”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一个男人堵在了已经坏掉的门后。
那黑猫一见来人，顿时乖巧地跟普通小猫咪一样跳到了男人的怀里。
这人，我曾经见过一面，就是鬼门开那晚，在狼山遇到的高大成，也就是老猫和赵洪亮那一组的副组长。
那只猫倒是没见过，怕也跟赵洪亮的大白作用一样，但显然要比大白那个刺猬用处更大。
高大成见我瞪着眼睛盯着他，嘿嘿一笑：“那晚你也在狼山？杀死老厉鬼的也是你？”
见我点头。那高大成继续说：“本来，我已经查到了赵洪亮的头上，我知道他的斤两根本不敢招惹厉鬼，所以就猜出一定有其他人也在场，可那赵洪亮就是不肯说。我便把他这段时间经常接触的人挨个排查，最后，只有燕先生你的嫌疑最大。”
“所以呢？”
“所以我就特意为你布了这么一个局，要不然，你以为这里闹得这么凶，楼里的其他人家会没反应？只是这多嘴的东西是个意外，好在被我及时弄死了。”
我知道高大成所指的意外是麻子脸。
“你布这个局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不演的像一些，你和这位小兄弟又怎么会上当呢。”
“看来你是觉得吃定我俩了，那你能告诉我，你们勾结老太监的目的是啥不？”
高大成冷笑一声：“抱歉，不能。”
第156章 打脸（）
当高大成说不能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进来。当然，一同进来的还有那只抱在手里的黑猫。
我匆匆瞥了眼皮大仙，这小子倒是镇定。但一双眼睛始终不离黑猫。
“有问题吗？”我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嗯，跟大牙像”
“你是说，它也是”
皮大仙点头。
擦，一开始我只以为这只黑猫只是比赵洪亮那个叫大白的刺猬厉害一些。没想到竟是跟大牙一样的妖！
只不过他高大成若只凭一人一猫就想干掉我和皮大仙，那真是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
我跨前一步，隐隐走到最前面。左侧是皮大仙和那疯道人。
“高组长，快灭了这俩小子，我的钱啊都被五鬼搬走了。我得去追！”
那高大成一脸鄙夷，说道：“疯道人，你还真是无药可救，命都不保，还惦记那些钱？”
“高大成你说啥屁话，赶快把我救出去。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不是也听见了，你那死鬼师弟把你的底儿摸得一清二楚，这就说明你并不是一个严谨的合作伙伴。所以，嘿嘿”高大成冷淡地打断疯道人的叫嚷，接着表明态度。
嘿嘿，这高大成是准备弃了疯道人这个棋子了？
那疯道人气得大骂：“好你个高大成，敢情你在一开始就把我也算计进去了！恐怕就算我利用白虎局弄死这俩小子，你也会突然出手，将我弄死，对不对？”
高大成没承认也没否认。
而这也算是回答了。
疯癫的老头拼命地晃动捆绳，如同一头被激怒却又挣脱不开囚笼的狮子，咆哮着，叫嚷着
“小子，你把我放了！我跟你一起弄死这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疯道人开始乱求人。
皮大仙咳了一声，意思是询问我。
我微微摇头，没有同意。
若是真得信他，结果或许有三种，一是这疯道人真得帮我和皮大仙对付高大成；二是疯道人拿这话当幌子自己保命溜走；三是他诓骗我放了他，然后跟高大成一起对付我和皮大仙。
这种只有三分之一有利的选择，似乎并不难选。
皮大仙八成也想得到，所以并未再出声。
疯道人见我和皮大仙都不管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疯狂，诅咒我和皮大仙活不过今晚，还说我俩是白痴，盲目自信，根本不了解高大成的手段。
“蠢蛋，你俩根本就不知道，那黑猫其实是”
“喵呜”
高大成手里的黑猫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合身朝疯道人扑来。就站在疯道人旁边的皮大仙动也未动。
“快拦住它，它是”
这时候，黑猫的爪子已经搭在了疯道人的脑门，眼看要撕下几块肉来。
皮大仙动了。
那黑猫竟然轻蔑地瞥了眼皮大仙，一只爪子横出来，挡住皮大仙的攻击。
毕竟皮大仙力量惊人，饶是那黑猫是个妖，在轻敌的情况下，也没讨到便宜。以至于那只本能戳烂疯道人头颅的爪子只带走几条皱皱巴巴的脸皮。
“啊！”疯道人疼地大叫一声。
“哼！”这一声哼是高大成发出的。
那黑猫轻若柳絮似的落在地上，四脚乍开，低头弓腰，瞪大眼睛使劲儿瞪着皮大仙，嘴里发出嘶嘶的怒叫。
皮大仙也被震得后退几步。然后自顾自地转了几下手腕。
这猫，不简单。至少在力量上不输给五个成年男子，甚至更多。
“再来。”皮大仙冲黑猫冲去，黑猫也如同一颗黑色炮弹撞向皮大仙。
就在我留意这边的时候，那堵在门口的高大成也动了。
他找上的人，自然是我。
他娘的，来的正好。
我还憋得满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呢。
偷袭我们的人还没找到，那个叫王莆花的还没揪出来，现在又碰上这么一个没事找事的二货，我能不生气才怪。
本来都快忘了的事儿，这高大成偏偏不依不饶，他娘的谨慎地过了头。
高大成冲到近前，两只大手突然戴上铆着钢钉的皮手套。
听赵洪亮说过，这高大成是个狠厉的主，如今看来，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高大成的拳套兜着风朝我的面门轰来。
我抬起右臂挡住。
砰砰两声，高大成退三步，我推了五步。
论武术，我不如他。但经验和技巧，我未必输他。
况且我这右臂若是火力全开，高大成只有逃跑的份。
“小子，有点儿能耐，怪不得能灭了厉鬼。不过，我可比那厉鬼凶狠！”
“装，逼。”
我慢吞吞地撇嘴，一脸的厌恶。
“小子，找死！”
高大成鼻子一哼，抡起拳套又冲上来。
我瞄了眼高大成，右手开始聚拢阴气。
急忙闪到高大成右侧算是避过这一拳，我飞快伸出右手，抓住高大成暴露在眼前的手腕，跟着左手迅速抡出，冷不防扇了高大成一个大嘴巴子。
啪地一声，整个客厅都突然静了下来。
皮大仙和黑猫分两头站立不动。
就连不知道是疼得一直在挣扎，还是一直挣扎想着逃走的疯道人，也停止了挣扎。
所有人都看着高大成，这脸打得太响了！
“啊！”高大成的嚎叫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不知道这嚎叫里面有几分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