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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梨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既然无人相扰,不若就请林侧妃,好生与我解答解答吧。”
“你同灵儿太子妃,是如何达成一致的?”
见着自己已无路可退,林弦也是个聪明的,立马就换了一副面貌,她双手死死地揪着被褥,一双美眸半含着泪:“沈良娣害死了我的孩子!一命换一命!有什么错!”
“照你这般说,的确是没错,可应该不止于此吧!”沈梨低头拉住了林弦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声音清软,“应该还有其他的理由,是吧。”
林弦死死地盯着沈梨:“没有!”
“哦,没有。”沈梨倒也不再逼问,了然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那你是怎么收买灵儿的,我还挺好奇的。”
林弦神色近乎冷漠:“那丫鬟,还挺怕死的,我随便威胁利诱一番,她便应了,况且沈轻实在是不得人心,她寻常张扬惯了,学不会收敛,打骂下人更是常有的事,灵儿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自是首当其冲,她就不耐烦侍奉沈轻了。”
“可沈轻还傻乎乎的觉得,这天底下,只有灵儿最可信。”说着,林弦嘴角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说,好笑不好笑。”
沈梨颔首:“的确是挺好笑的,沈轻被人惯得太久,已经分不清什么叫人心险恶,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栽了一个跟头。”
“妾身听闻,郡主与这位良娣之间有些旧怨。”经过先前一番试探,林弦心中有些肯定这人必定是不会为了替沈轻出头而来,沉思了片刻后,便先开出了诱饵。
谁知,这人并不按套路出牌,瞧着她一笑后,便直言道:“你该知道,沈轻腹中怀的是卫砚的孩子吧!”
林弦一愣,浑身不由地发冷,被她握在手心中的手指也想要从抽出去,可无奈那人拽得太紧,她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由着她继续扯着,身子在她清凌凌的目光下,开始发颤。
其实她说对了,若她与沈轻之间真的只有孩子那一事的话,她断不会在今儿对她下这般的狠手,毕竟她也曾为人母。可只要一想到,这人明明腹中怀着的是卫砚的孩子,她心中的嫉妒就再也忍不住,就像是湖水决堤一般,巨浪滔天,不断地上涨,拍着的堤岸,想要冲破,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摧毁。
所以,她收买了灵儿,答应了太子妃合作的请求。
只可惜那女人命大,阎王爷都不收。
“郡主。”林弦面色发白,“妾身自认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屡次相逼?”
“我不曾逼迫你半分,只是有些事,不问明白,我心中啊,甚是不安。”沈梨笑着放了手,“你说,若是往卫砚知道,是你杀了他和沈轻的孩子,你觉得他会如何?”
眼前少女笑语晏晏的,明明是如画一般,可她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冷意。
她如今算是明白,为何卫砚特意叮嘱她不要同沈梨对上。
因为这姑娘生就世间最美的一副皮囊,也生就这人世间最冷漠的心肠,不过几句话罢了,便可直击对方的七寸,叫人被逼的无处遁形。
林弦深吸了一口气:“郡主想要什么?”
沈梨的秀眉微微挑了下:“林弦,你可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郡主何意?”
“你既嫁了卫砚,便与东宫那位站在了对立面,什么妯娌情深的,你可别乱来。”沈梨笑了笑,“不过那位还挺好糊弄的。”
林弦警惕的瞧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昨儿的事,总是要有人背锅的。”沈梨气定神闲的瞅着她,“你想背这个锅吗?”
这答案几乎是不用思考的。
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而是谋害皇嗣!谁敢背?谁能背?
不过林弦还是极快的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试探道:“太子妃?”
沈梨笑着眯了眯眼:“哦,孺子可教。”
“因为我不傻。”林弦深吸一口气,“不过郡主和沈良娣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自个妹妹发生这种事,想得竟然不是安慰她,而是利用她的丧子之痛去对付你的敌人。”
“谁让她姓沈,又欠了我。”沈梨惋惜的一叹。
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人也算是暂且达成了一致。
最起码近日之内,不会再有什么纷争。
很快在沈梨有意无意的透露下,躺在床榻上养身子的沈轻知道了她临盆当日的一个大概。
比如,她拼死生下来的孩儿是活的,可最后在灵儿出屋去太医救她的时候,她的孩儿让那稳婆活生生的给闷死了。
又比如,那个稳婆是太子妃找来的人。
最后靠着那股子的恨意,沈轻硬生生的又从鬼门关在走了回来,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眼看身子就要大好,唐子玉的临盆日也将近
就在快要入冬的前几日,金陵城中便有紧急的军报传来。
大燕率兵攻打大秦,因为攻打的出其不意,已经顺利拿下了云州地界周围的几座城池,大秦的军队,则是连连败退,而大燕打着的旗号自然是姬行在大秦受伤一事。
唐将军抵抗不住来势凶猛的大燕军队,上书求援。
这一上书,可让陛下着实犯了难。
为了打压沈家,沈安被他派去了西南地界剿匪,而西南和云州,一个在南境,一个是在北境,等着沈安赶过去,指不定大燕都直接率兵攻入金陵城了。
跟着去云州的沈阑,暗中被唐元给弄失踪,现在还不知在哪受苦受难。
而沈家本家的那位,本就是身子有伤,才从沈家军中退下,镇守在沈家本家那一片,当当指挥,而能继承他衣钵的大儿子,也被他用法子给困在另一处,不知生死。
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尚离金陵不远的沈裕。
可光靠着他一人,哪里能起什么大作用,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大燕人。
卫隅拱手:“父皇,何不考虑考虑其余几位声名斐然的老将军。”
“你以为朕没想过。”嘉宁帝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骨,“只是他们如今年岁已高,此一去山高路遥的,朕怕他们出事啊!”
“父皇,不若先将景阳候原先的旧部调回来,先去抵御一阵,再让景阳候快马加鞭的赶去。”卫砚也紧跟着献策。
这么一说,嘉宁帝虽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法子,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明明眼瞧着沈家军就要从此四分五裂,如今竟然又重新聚到了一团去。
就在嘉宁帝还有些为难时,卫隅十分懂事又提议:“不若先让另几位将军抵上一阵,若是能抵过,那便如此,若是敌不过,在将景阳候召回。”
“毕竟据儿臣所知,新上任的广陵王,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又哪里抵得过身经百战的老将。”
“比如”
“裴肆裴将军。”
嘉宁帝眉眼沉着:“此事暂且打住,你兄弟二人心中有个底便是,这事搁着明儿早朝再议。”
“父皇,儿臣怕”不等卫砚说完,就被嘉宁帝冷声打断:“不是还有唐元守着吗?他也是纵横疆场几十年的老人了?莫非连丢了几座城池后?就连一座城池都守不住吗?”
“大燕的将领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难不成,他还不如一个孩子?”
卫隅面色不改:“父皇说得在理。”
可唯有清楚这位毛头小子的卫砚,心头发虚的要命。
那可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而是一头猛兽,是会扑上来,狠狠咬断敌人喉咙的野兽。
直到此刻,卫砚才觉得,自己同姬以羡他们合作,到底是错还是对?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与卫隅一同告辞之时,御书房外,一个将领在内室通禀之后,跌跌撞撞的直接冲了进来。
还不等嘉宁帝开口问上一句,那位将领整个人便直接扑在了地砖上,磕头而下:“陛下唐将军殉国了!”
卫隅不可思议的拧眉瞧向跪在地面的将领。
卫砚心头又不受控制的一跳,心想,那丫头还真是心狠手辣!
043 是你做的吗?()
当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宫城之中流光璀璨,御书房的烛火更是彻夜未熄,按理而言早该落锁的宫门如今正大敞着,许多大臣面色凝重的进进出出,将金陵城的宁静彻底打破。
沈梨低头望着从云州飞鸽传书而来的纸条,小小的一张,绑在鸽子的腿上。上面的字迹笔锋凌厉,未见丝毫的内敛,墨汁可是力透纸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她甚至是可以想象,这人写下这张纸条时是何等的模样。
而上面也只落下短短一句——如卿所愿。
也的确是如她所愿。
沈梨摩挲着纸条,半响,听见了房门开合的声音后,这才转了身子,手上的动作更是如行云流水般,直接将纸条扔进了烛火中。
极快,那火便卷起来,将那张纸条吞噬,只余下一层的灰烬散落在了小几上。
沈梨侧目:“何事?”
沽酒拱了拱手,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再随意不过的事:“唐元死了。”见着沈梨没什么反应,他便又继续说道,“听说是几日前,唐将军守城败退,领军去别处扎营,等到朝廷派兵时,大燕人夜袭了营地,还顺带抢走了粮食,抢不走的,他们便干脆一把火全烧了。如此这般下去,不消三日,大燕便又能继续占领一城。”
“唐元虽是将军,却不曾直面过大燕,如此掉以轻心,仓促以对,被敌军斩下首级,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就算是要怀疑,证据了?”沈梨脸上浮现出恶劣的笑容。
沽酒:“南王。”
“这本就是他提议的事,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若论起来,他才是主谋的,当然他就算是主谋,被陛下知道又如何,总不可能株连九族吧。”沈梨心情极好的起了身,“宫中有消息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