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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倒好,冷淡的就好像与她无关一般。
陶嘉月也小跑上前,屈身行了一礼:“姜姐姐。”
“陶姑娘实在是太客气,我可当不得陶姑娘这一句姐姐。”沈梨透过皂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这里是金陵,可不是长安,琳琅公主日后走路还是看看路吧,下一次可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姬以墨咬牙切齿的想要上前将姜嬛给拉住,却被庭凛隔开:“还请殿下自重。”
“姜嬛!”姬以墨吼道,“你就不想知道临渊近来如何吗?”
沈梨冷笑着半侧着身子:“既休书已给,我只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扔下这么一句话,沈梨便飞快的带着庭凛给跑了。
虽说在这儿瞧见陶嘉月还挺意外的,可傅燕然明明说过这两人成了亲呀。
沈梨没有直接带着庭凛回府,而是在外面绕了一圈,确定身后的小尾巴不见之后,这才从景阳候府的后门翻墙而入。
庭凛揣着那包糕点跟着她身后,等着落了地之后,他才叹气:“主子,你这又是何必。”
“心头有些凉罢了。”沈梨叹气,“走吧。”
回到驿馆。
姬以墨气得一脚就将面前的桌椅给踹翻。
陶嘉月不敢吱声,只是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就连姬以楚也不在姬以墨气头上的时候说话,她垂着头坐在一旁,本想伸手倒一杯热茶喝喝暖暖身子的时候,姬以墨却一把将她手中的茶盏给夺了过去:“你是怎么会和姜嬛他们搅和在一起的?”
姬以楚委屈的眨眼:“我没有,就不小心撞着了。”
“得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姬以墨若有所思的往陶嘉月身上瞧了眼,“姜嬛如今已经跟着南王了,我们大燕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同大秦生事,日后见着就当不认识吧。”
姬以楚道:“我只是心疼临渊哥哥和嘉月姐姐,嘉月姐姐爱慕临渊哥哥这么多年,临渊哥哥不假言辞也就罢了,可偏偏被一个乡野出身的丫头给抢了,抢了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这也与你无关。”姬以墨攥紧了身侧的手,“还有临渊没来,要不然迟早要被姜嬛给气死。”
“好了,时辰不算早了,你们回屋歇息吧。”姬以墨叮嘱道,“记得这儿是金陵,可不是什么长安,楚楚你悠着点。”
“我知道了。”姬以楚噘嘴,转身就抓住陶嘉月的手,对着她办了一个鬼脸,小声道,“我们去找江行哥哥评理去。”
陶嘉月柔顺的点点头,心中多少是不甘心的。
一晃眼,除夕都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宫灯千盏,遥遥辉映着远在另一端的巍峨城墙。
沈梨将门前的窗扇推开,让凛凛的冷风灌入,将一屋的热气吹散。
“郡主。”阑珊端着吃食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你已许久不曾在宫中过年了,今儿为何不随着公主他们一块进宫去。”
“有什么好去的。”沈梨叹气,让阑珊给她搬了一张凳子,在窗扇前坐下,“宫中年宴,每年翻来覆去还不就是那些个模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倒不如在府中呆着,还可以落个清静。”
“况且今年还有大燕那一伙人,实在是乏味。”
那冷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硌着她的脸有些痛,可却让她更加清醒。
阑珊虽觉得沈梨这话说得是万分有理,可还是忍不住劝道:“郡主,您就算在觉得如何无聊,总归宫中也有您的亲人在,太后和贵妃娘娘都不知盼您多久了。”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叙旧的日子,您倒好缩在府中那也不愿去。”阑珊道,“白白叫人捡了便宜。”
沈梨一听,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倒是说说,我如何叫人捡了便宜。”
听着她声音中还带着笑意,阑珊顿时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郡主,奴婢可是听说,唐姑娘可是往皇后那递了牌子,今儿进宫去了。”
“是吗?”沈梨还在笑,“这有什么了?”
“郡主!”阑珊顿时就拔高了声音,不太乐意的跺了跺脚。
沈梨没忍住噗嗤一笑,她笑得双眼弯着捧着热茶一口一口的呷着,末了才道:“唐子玉去了,又如何?虽是名正言顺的被皇后传唤进宫,可其他宗室却只会觉得这位姑娘,不太矜持,这还未过门了,就摆着太子妃的谱了,至于太子,更不愿搭理她,至于我不去嘛,如今天下皆知,宜姜郡主心脉微弱,是不治之症,我不出席不过是为了府中养病罢了。”
阑珊还是不太明白,她皱着眉问道:“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沈梨眯着眼睛笑,“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唐子玉这个太子妃的头衔,不过是因为我重病无法嫁给太子,从而倚仗着兄长护佑得到的,如今她春风得意,而我这个陛下和太后钦定的人选,却依旧形只影单的,你说太后和皇帝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些心疼呀。”
阑珊一听,顿时两眼发光的,也顾不得如今那冷风嗖嗖嗖的刮在自己的脸上,冷得浑身哆嗦。
“郡主这招以退为进,还真是高啊!”
035余我一人()
今晚的月色不算好。
狼嚎声自林中深处传来,吓得被用绳子绑着扔在地上的南偿和朱砂立马从梦中惊醒。
两人对视一眼,就瞧见了背对着他们迎月而站的姬以羡。
他站在那,宛若一樽雕塑般,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沉冷孤寂。
不多时,一头高大雪白的白狼从林中跑了出来,随后乖巧的卧在了姬以羡的脚边。
朱砂着实是怕狼,所以在瞧见它奔来的那一瞬间,身子下意识的就往南陈的身后躲了躲,她虽是怕的紧,可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着南偿说道:“你说广陵王养什么不好?偏要要养这玩意?养也就罢了,偏生还要大张旗鼓的放它出来溜达。”
她说话的声音轻,却依旧被姬以羡听了一个正着,他转身,目光冰凌凌的落在了朱砂的身上,像是来了兴致一般,带着大白走了过去,大白亦步亦趋的跟在姬以羡的身旁,等到两人的面前时,大白突然长啸一声,引得朱砂的身子都不由得颤了又颤。
姬以羡弯下腰揉着大白毛茸茸的头:“其实之前,本王从不带它出来,是后来你们主子,将它给养野,关都关不回去,没办法本王也只能带着了。”
南偿眉心一跳,不太明白一个畜生怎么又和他们主子有了牵扯。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会错了意,总觉得面前这个青年总是意有所指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姬以羡看穿了南偿的想法,稍一停顿之后,便又听见姬以羡又说道:“是以,你们说你们主子是不是该负责了?”
“王爷。”南偿声音有些粗哑的开口。
姬以羡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倒是要比最先开始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了,最起码现在偶尔还可以就着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说上一两句话。南偿盯着姬以羡的那双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道:“我们主子同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本王之前回答过。”姬以羡说道,“你主子是本王的王妃。”
朱砂忍着惧意,从南偿身后探出一个头来,冷笑:“我们主子眼睛还没瞎了。”
姬以羡懒得同他们计较,只背转了身去:“今儿是元宵,可就本王一人。”
“这般佳节,也不知他身边是否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儿?”沈梨将身子靠在大迎枕上,眼皮子向下耷拉着。
沽酒携着一身风雪从庭院外走近,正巧听见了主子这么一句自言自语,他眸光不自觉的黯了些,将手中的信函递了上去:“姑娘,这是云州那边的密信。”
“云州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密信递过来?”沈梨蹙眉,将沽酒手中的密信接过,“可是云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沽酒道:“属下不知,还请姑娘自个瞧瞧吧。”
沈梨伸手从沽酒的手中将信给接了过去,展开一瞧,顿时就颓然的闭了眼:“他终究还是过来了。”
“谁?”沽酒蹙眉,见着沈梨闭眼不语,心头倒是多了几分了然,“难不成郡主说的是广陵王?”
“除了他,还有谁。”沈梨将信递了回去,“你让人将他拦着吧,别进金陵,还有南偿和朱砂也在他的手上,将人给抢回来。”
“是。”
眼睫眨了眨,闭着眼睛颤颤巍的睁开,窗外庭阶,一轮明月正亮,星辰璀璨。
沈梨仰面瞧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抿唇一笑:“今晚月色不错,我出府走走。”
“姑娘,如今几位公子都不在府上,您还是”不等沽酒说完,就听沈梨将他的话头截断:“今夜是上元佳节,金陵城一定很热闹,还有无数盏花灯,哥哥在宫中过年宴,我就不去打扰了,你让庭凛陪着我就好。”
“沽酒,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金陵城的元宵佳节,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沽酒沉默半响后,才说道:“姑娘,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冬狩了,若是您今儿出府被人瞧着,冬狩想必您是跑不掉了。”
“那就去瞧瞧吧。”沈梨道,“逃得了一时,可却逃不了一世啊。”
“何况,还有故人可以一见。”沈梨一扫先前的抑郁,轻笑出声,她从床榻上下去,眉眼盈盈的对着阑珊道,“替我梳妆吧。”
“是。”
她虽是这般说,可万万是不想同姬以墨几人遇见的。
是以出了府之后,沈梨也没闲逛,直接就去了可以放花灯的河边,让庭凛给她买了一盏花灯来。
元宵节也称花灯节,金陵城中的大街小巷几乎都挂满了花灯,形态各异,却都精美如画。
不多时,庭凛便按照沈梨的吩咐提了一盏花灯递到了沈梨的手上,还拿了一出一张白纸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