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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放下水桶,直起腰来,半晌才认出了来人,惊讶问道:“阿凤?”
王熙凤粉面含笑,过来道:“难得毕公子还记得我。呀,你怎好自己动手做这些粗活呢?”
她皱了皱眉头,扭脸喊了两声:“来旺,来旺呢?”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仆从教堂里跑了出来,躬身站到了跟前儿。
“你且去街口雇个粗使的婆子,或者脚夫也好,且叫他们日日来这里,也好打理打理这些活计。”
来旺应声就要去外头寻人。
比尔忙拦住他道:“不用、不用。我、本森,可以的。”
王熙凤上前,握住水桶手柄试了试重量,扭头说:“这样重怎可以?看把人腰都使折了!”
她坚持着要来旺去雇人。
比尔无奈,只得坦言:“没钱!”
王熙凤捂嘴儿笑了起来。
“毕公子恁地坦荡,倒显得阿凤不近人情了。罢了,实与你说,我既叫来旺去雇人,又哪里会叫你们付钱?毕公子忒也小瞧了阿凤!”
比尔愣了愣,一旁本森出声问她:“你出钱?为什么?”
王熙凤撇嘴瞧了瞧本森,朝比尔笑道:“毕公子,你这小奴儿如此问,显见得是他看扁人了!我不是说过么?咱们,朋友!即是亲厚好友,哪里能看着你吃苦受累?”
比尔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王熙凤连珠炮地问着:“不用什么?不用将阿凤当好友?不用担心朋友吃苦受累?还是不用阿凤白操这份闲心?”
比尔吃瘪,又改成连连摇头说:“不是、不是。”
王熙凤噗嗤一笑道:“别不不不的了,此事啊,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再不理比尔的反对,叫来旺赶着跑去寻人了。
“说来,你如何到了这教堂里干粗活?斯先生呢?”
见王熙凤发问,比尔不知如何作答,吭哧半日,干脆反问她:“阿凤怎么来教堂了?”
王熙凤“吓”了一声说:“我哪里是来这劳什子的教堂?我是特意寻你来的!来旺说他前日打这里经过,瞧见这洋人庙里有个西洋小出家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可不就心里稀罕,专意就跑来了!”
比尔想了一下,前天他的确在教堂门前发圣餐来着,大约正是那时被来旺看到了。
“啊。这样啊。”
比尔点了点头。
“你呢?”
王熙凤契而不舍追问道。
“斯先生,回去了。英格兰。我,没钱,教堂,收养,不,收留我。”
比尔比划着解释了一番。
王熙凤“哦”了一声,瞧着比尔“啧啧”连叹。
“毕公子也是贵人家的公子,哪里受过这等苦楚?我阿凤不知道也便罢了,既知道了,就不能再叫公子受苦。以后你若有何难处,只管和阿凤讲。我虽不济事,但好歹有个能干的舅舅,自能保你平顺。”
比尔道谢不迭,觉得王熙凤真是个十足的好人。
自此后,王熙凤果然隔个十天半个月,就遣人来问问比尔二人,有时还亲自过来,或带些酒菜,或带些瓜果,总之绝不空手。
待比尔见到鸳鸯,和她说起此事时,鸳鸯疑惑道:“凤姐儿做事,必有玄机。”
比尔和本森不懂,但他们听鸳鸯详细讲述了王熙凤的性格、行事后,也感觉“大好人”这个称号绝对不应该颁给凤姐儿。
“她长大后,真会指挥来旺去杀人灭口?还为了钱就接受贿赂,间接害死了无辜的女孩金哥和她的情人?”
本森瞠目,不相信那个风趣又和气的阿凤会是这样的人。
“不止如此。阿凤好像还害死了尤二姐。”
鸳鸯郁闷说着,但她随即又道:“可是,如果你们读过原书,一定会对阿凤恨不起来的。只会觉得她光芒万丈,可爱极了。”
“了不起的作者!他能创造出阿凤这样复杂、真实,又无比生动的人物,简直就像上帝一样,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比尔赞叹着。
“那,阿凤这么热心帮我们做什么?她有什么目的?”
本森把话题拉了回来。
第103章 (5)有缘人乍吞文白团 无心者再部断财招()
鸳鸯托着腮,想不出王熙凤有何别意。
“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说。”
鸳鸯把这些日子来,半夜飘起,喊醒空空,吃了个文白团等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比尔听傻了,呆愣愣望着鸳鸯道:“不是说红界是很现实的,和地球世界一样吗?这,到底哪里才是魔法世界啊?”
本森则跳起来,一把把鸳鸯薅起来叫道:“快飘起来让我看看,快啊!”
鸳鸯哭笑不得,解释道:“好像吃了那些白团子后,我就再没飘过。”
“你睡着了,怎么知道?”
比尔问道。
“一飘起来,我就会醒过来啊!我吃了光团子却睡得雷打不动,从没醒来,这几晚也都困得不行,闭眼就睡死了,应该是没有飘的。而且我还试过给老太太值夜时睡下,叫老太太留意了我一夜,也没见我再飘起来。”
见鸳鸯这样说,本森便问:“你和贾家老夫人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了?她可靠么?”
“她和我籁籁长得一模一样!我的心告诉我,她是这个世界里,最值得我信赖,也最需要我保护的人!”
比尔也在一旁说:“我也这样认为。那是个很善良很睿智的老人。”
本森便不再怀疑,他也觉得贾母长得能像邦妮祖母,那绝对会是个很温暖的人。
比尔则一向好学,当即表示自己也很想读读那本吃气大法,本森则直接缠着鸳鸯教他怎么吃气,嚷嚷着自己也要变气球,可以飘着走路。
鸳鸯哈哈大笑着表示,这也没什么不可以。
自此,比尔和本森正式成为了鸳鸯“练气班”的第三、第四位学员。
……
“二叔,侄女没发觉那比尔有何不妥之处。”
王熙凤向王子腾等人,一五一十汇报了近日来,她和比尔的所有来往细节。
王子腾“唔”了一声,沉吟不语。
刘襄问道:“比尔真自己做粗活?他的小厮冷子兴倒做起了古董生意?”
“对的。”
王熙凤点头答道。
“盯着。”
王子腾发话道。
“是。侄女派了来旺盯着那处呢。”
王子腾听了,点头表示满意,又冲王熙凤招了招手。
王熙凤上前两步,支起耳朵听他的吩咐。
“贾琏,你可愿嫁?”
不想王子腾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不和礼数的话。
一旁刘襄歪头看向王子腾,心内诧异。
王熙凤虽做男儿教养,但到底是个女儿家,王子腾做叔父的,这样当面问她婚嫁之事,乃无礼之极的行为。
但是凤姐儿只愣了一愣,连脸都不曾红一下,就干干脆脆回道:“谁都能嫁,只要叫阿凤掌家。”
王子腾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襄也着实佩服了这对绝非凡俗的叔侄女,跟着打趣道:“谁都嫁得?街头穷得没裤子穿的乞儿叫你掌家,你也嫁得?”
“襄伯,乞儿只一张饿嘴,一只破碗,哪里有家叫我掌?您别不信,但凡能有几间屋,几亩田,不管穷富贤愚,我阿凤都能将他的家掌得兴旺发达!襄伯可知阿凤为何能这样托大?”
刘襄笑问“为何”?
王熙凤嘻嘻笑着,冲王子腾拱手道:“自然是因为阿凤有二叔!有二叔在后头托赖着,指点着,再扶不上墙的烂泥,阿凤都能给他砌得结实展样!”
王子腾和刘襄指着王熙凤,再次哈哈笑了起来。
……
黄肃挽了个剑花,直直朝着面前的卫一刺去。
卫一轻轻巧巧挪步避开了剑锋,欺身上前,反手将手中的一把短刀向黄肃心口扎去。
黄肃回剑格开卫一的短刀,便顺势将剑撩起,瞬间就逼上了卫一的颈部大动脉。
卫一笑着拱手道:“爷躺了近一年,不想这身手竟是不见半分生疏!”
“承让。”
黄肃将剑递给一旁的侍卫,拿洋布帕子擦了擦汗。
他自去年摘星台大火后就闭门不出,只说火伤未愈。
整个顺王府简直和被圈禁起来无异,除了必要的吃食采买,其余府内掌事、管家、侍卫等人,皆被顺王严令谨慎行事,等闲不得出府。
一时,中京倒似没了忠顺王这个人物一般。
太后一方虽日夜盯着忠顺王府,倒也没捉出什么错处来。
卫一手下的那些暗卫早就撒了出去,埋在了各处,也偷偷盯着太后一方的各种举动。
“卫十三盯着的那个赵国基如何了?”
“无事。”
黄肃听了,丢下帕子,想了想,又问卫一:“那个西洋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一皱眉道:“那小子说来却蹊跷地很。属下听闻他被那个英格兰画师报了死讯,便逆着往上捋,这才发现,摘星台那夜,他竟也在。而且不知为何,他神不知鬼不觉逃了出来后,竟没有回驿馆,反在薛家的安排下,进了教堂。”
卫一在顺王的吩咐下,近日重又开始盯着贾府和鸳鸯,于是顺藤摸瓜,倒发现了比尔落脚在教堂。
“神不知鬼不觉?那夜皇宫守卫何等森严,他竟然逃了出去?”
黄肃悚然一惊,不由想到,难道那小子也和伏仙人一样,有着莫测的大神通?
想到伏仙人上回的交待,他便吩咐卫一:“只盯着便罢了。他和贾府那丫头,自有人去料理。”
卫一应了。
“薛家……旁的公侯府邸咱们暂不好动,不如就先拿他家试试刀可好?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先打落了贾、史、王这几家的钱袋子,呵呵,倒也有趣。”
见黄肃这样说,卫一便凑过去问道:“爷要杀薛家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