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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肃心中的感觉无比怪异,因为,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也觉得小文灵的提议十分可行。
是啊,为何要杀那些无辜之人呢?
他们也都有妻儿吧?
黄肃这样想着,直愣愣望着小文灵,忽然非常期盼她的回答。
“我如果不听主人的话,就会神魂俱灭的。可是就算神魂俱灭,我也不能帮他杀了我的妮妮。就好比,如果伏仙人让你杀了水淳,你会怎样?”
黄肃被小文灵的话吓到了。
“不,绝不,伏仙人不会的,不会……”
黄肃停下了口中之语,他意识到,他正在努力欺骗自己。
伏仙人既然可以叫他杀别人,有朝一日,自然也能叫他杀水淳。
“你去吧。我答应你。”
黄肃即刻决然答道。
小文灵马上笑逐颜开,伸出右手高兴地说:“握个手吧,同志!”
黄肃有些哭笑不得,也没多想,便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小文灵的手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小文灵一愣,叫道:“你怎么知道民国国父的遗言?”
黄肃大惊,险些把小文灵的手攥折,连声问道:“你也知国父?你也是我国国民?你如此神通广大,怎不去力挽狂澜,打退那些霓轰国的畜生,以解我民族危难?”
黄肃激动之下,五官都有些扭曲,隐隐又有了一丝癫狂之态。
“哈?可是,霓轰国早就投降了啊……”
“什么?哈,哈哈。天佑我中华,天佑我中华!”
黄肃仰天大笑,两行晶莹的泪珠自他眼角缓缓落下。
不过,笑了几声后,他忽然又紧紧攥住小文灵的胳膊吼道:“说,你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
小文灵化为流光挣脱黄肃铁钳般的禁锢,气道:“骗你做什么?我自许多现代诗歌中得知,民国是早就没有了,可中华大地却繁盛更胜往昔。二战结束,霓轰投降,那都是七十多年前的旧事了,现在天朝人民安居乐业,还有闲钱去霓轰买马桶盖呢。”
“什么?”
黄肃目瞪口呆,良久,他惨然一笑,又落泪哭道:“那我流过的血,我们流过的血,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188章 (5)明内情无韵违主愿 知故国黄肃悔为刀()
小文灵见黄肃佝偻着脊背,哭得甚是伤心,便安慰他道:“有意义的。有句话这样说,没有哪场战争是对的,也没有哪场和平是错的。你们流的血,正是为了现在的和平。所以,战争虽是错的,为和平而战的你们,却是对的。只是,你现在在红界杀人,又是为何而杀?你一心想杀这里的人,倒真真切切从头至尾都是错了啊。”
黄肃听了小文灵的话,跪地痛哭许久,啜泣着道:“伏仙人误我!误我啊!”
小文灵黯然。
黄肃终是抹了把眼泪,抬头向小文灵道:“你且去。我仍是要做这里的皇帝,却再不为完成伏仙人的任务,也不为故国家园,我只为赎罪,为我妻儿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哎,这就对了!”
小文灵脆声说完,便欢快地转身飞走了。
……
比尔要守在皇上病榻旁,一时无法出宫,鸳鸯只得暂时和他告别,回了贾府,将宫中情形简单告诉了贾母。
“都是毕太医传出的消息?真难为他了。”
贾母等人正惶惶不可终日,昨夜贾赦、贾珍皆入宫赴宴去了,却是至今未归。
一切,都好似摘星台惨案那夜一般,只是这回更加诡异,连道火光都不曾看见。普通百姓更是仍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压根儿不知皇宫内院已风雨如晦,大厦将倾。
“王家舅爷在南边,林姑爷也被派去江南盐道上了。若不是你,咱们竟不知发生了此等大事。”
贾母握着鸳鸯的手,连声谢她。
一时,贾政和王夫人也聚到了正院,听贾母讲了昨晚发生之事。
贾政眉心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只哀叹自己人微言轻,却是不能在朝堂之上,助局势一臂之力。
“我元姐儿,我元姐儿……”
王夫人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袖,担心地望着贾母。
“无事。想来不会波及内帏。”
贾母安慰她道。
鸳鸯也道,纵是宫变,也是太后和顺王你死我活,嫔妃们再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太太,若你着实担心,我明日想法子再寻毕太医打听去。”
听鸳鸯如此说,王夫人才略放下了心,和贾母各自忐忑歇下了。
贾元春此刻却顾不得去想母亲会不会担忧自己,她正为自己刚刚发现的那个诡异秘密惊骇不已。
却说小文灵离开了黄肃,便迅速飞到了太后寝宫上方。
两位小皇子自昭德帝晕倒后,便被太后的人迅速带离了乾清宫,此刻都正在太后寝宫偏殿歇息着。偏殿内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侍卫、宫女与太监,别说是心怀不轨之人,便是只会叮人的蚊呐都别想靠近二位皇子。
小文灵隐了流光,拟了两道灵力化为封魂符,分别打入了正在熟睡的两位小皇子眉间。
“好累……”
此等法术有违文灵天性本心,对凡人虽危害不大,却也属精神禁锢,做起来极为耗费灵力,小文灵一连封住了三人魂魄,虽然只是短暂作法,可其中昭德帝魂魄极阳,甚是生机勃勃,令小文灵累得几乎就要力竭。
她勉强支撑着,跌跌撞撞飞到了吴贵嫔寝宫内,却见她还未睡,正在灯下和心腹宫女秀玉讨论着今夜发生的怪事。
“你也听见太后跟前儿的宫女大喊顺王妃自缢了?奇怪,那后来怎不见动静了。还有,太后又急慌慌赶去乾清宫……”
吴贵嫔说着话,忽然就以手扶额,对秀玉吩咐道:“快去,去告诉内宫统领夏大太监,叫他想法子转告顺王府的许景和卫武,皇上和十一、十二两位皇子皆昏厥不醒,顺亲王无虞,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吴贵嫔的宫女秀玉大惊,扶着自家主子,伸手就要去探她的额头。
“我无事。你快去。”
吴贵嫔推着自己的宫女,看她一步三回头,犹疑不决地模样,便又吓唬她道:“你想要我活命,就快去。”
秀玉不敢再耽搁,也不再管自己主子是不是撞客了,急匆匆回屋和一个当值打更的小宫女换了衣裳,提着只琉璃灯笼,拿着更板子,便悄悄出了后殿门。
她却没顾周全,此夜宫中尽皆无眠,尤其是和自家宫殿比邻的春嫔娘娘殿内,更是灯烛高照,贾元春也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宫女抱琴说着今夜发生的诸多诡异之事。
俩人正说着,她宫里一个胖胖的小太监保儿跑来回道:“娘娘,奴才们方才去锁院门,在门缝儿里却瞧见吴贵嫔殿里的秀玉姐姐忽剌巴扮作个小宫女,还打着更,往西四所去了。全儿腿脚灵便,人又警醒,便悄没声儿跟了去。奴才笨,便先跑来报信了。”
元春先赞小太监们做得好,叫抱琴赏了保儿一锭银元宝,复又奇道:“西四所?那不是几处大太监们日常歇息之所嚒?这深沉夜色里,秀玉去那处做甚?”
抱琴欲言又止,见元春眼神催促,她才趴在主子耳边小声道:“恐是对食幽会。”
元春嫌恶地皱起秀眉,但她随即便道:“保儿,你快再去探探,给全儿做个策应。只不要惊动了他们。”
保儿应声去了。
直到了四更天,保儿和全儿这才偷摸着回来了。
“了不得了。娘娘不知,那秀玉竟是见夏爷爷去了。他们还说了些唬死人的瞎话呢!”
全儿长得瘦骨伶仃,一张脸上却写满了精明二字。
元春和抱琴面面相觑,这竟不像是她们想象的艳情之事。便又赶忙问俩小太监,究竟听见了什么。“我躲在西四所北边的窗根儿下,听见秀玉姐姐极小声儿和夏爷爷说了一番话,听不真切,隐约有皇上昏厥、顺王府、稍安勿躁这类的话。”
“皇上昏厥!顺王府……”
元春将保儿的话思前想后,顿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全儿又道:“奴才后来躲在房山下,见秀玉姐姐说完话出来,奴才便跟着她出来,瞧见她往这处回了。奴才想了想,又返回了西四所,不想却在半路远远见到夏爷爷竟也穿着小太监的衣裳往西华门去了。奴才胆大,便又悄悄缀着夏爷爷,却见他偷偷跟着一队拉夜香的粗使杂役太监们往宫门外去了。”
全儿无法出宫,只得避开巡夜的侍卫宫人捡僻静处走着,却仍旧是遇见了盘问,幸而前来接他的保儿撞见了,便道是春嫔娘娘遭了梦魇命二人出来到东西二处送神,侍卫才抬手放了他们,俩人便搭伴儿回了来。
元春又赏了全儿一只银元宝,吩咐他们不可再告诉旁人。
小太监们应了便退到外间廊下值夜去了,抱琴和另一个小宫女伺候着元春也躺了下来,元春又哪里睡得着?
第189章 (1)世无常难算得与失 情有比易生非和是()
心神难安的元春不过略躺了躺,挨到卯正,便起身收拾停当,寻思了一回,她又叫抱琴找出毕赢太医处得来的一小盒西洋膏药,名为依弗那,拿着往皇后处请早安去了。
元春自进宫便在皇后宫中做女史,皇后为人宽和,每每视十三四岁的元春为妹为女,二人一向比旁人更为亲近。
见元春大早就到了,正在梳洗的皇后也不怪罪惊讶,还叫人赐座给春嫔。
元春却不敢安坐,将西洋膏药献了出来道:“昨夜散宴之时,妾听闻娘娘有些风寒头痛,回去便找了这西洋膏药出来。毕太医说了,此物治疗头痛极为有效。”
皇后笑道:“你是个细心周到的。”
元春叫抱琴给自己挽了挽袄袖,亲自教导着皇后身边的宫女如何将那膏药治成贴剂,待皇后梳妆完毕,元春便亲手给她贴在了两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