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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带女孩来这里,这小姑娘很有礼貌,看起来乖巧听话的,也不生他厌。“行啊,你带她到处看看,我先去整理一下我那些札记。小姑娘,我这里的书还是不少的,你随便看看。”交代完,赵嵘便走开了。
成小小看着这人离开,他给她一种淡然处世,怡然自得的感觉。“苏晋琦,这赵叔是什么人来的,这气质,都有点不吃人间烟火了。”苏晋琦笑着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在说些什么,赵叔是我爷爷的一个故人之子。不过他不想混政治那摊子事,只是个爱书之人。他藏书很多,这里只是小小一部分,”他给成小小指了指个拐弯处,“那里走进去就是他家,里面还有个书房,都是些珍稀难得的好书,还有一些雕刻收藏品。”成小小喜欢看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欢喜。
成小小在书架上找书,惊喜地在这里找到沈从文的很多书,而且书上还有一些读者的阅后感,这里的人看书挺有素质的,都不会在书上乱涂乱画,而是用张纸把自己的感想写下来夹在里面。
虽然她写的是吸血鬼小说,不过她看的书倒是范围很广,无论古典或现代,也无所谓严肃或青春言情,她对书没有明显的分类,合她心意的都看。成小小特别喜欢沈老的书,虽然他早期的作品比较稚嫩,两性关系的描绘也很浅白无力,讽刺小说的力度也不够,不过后来的作品是越见成熟,文化界流传,沈从文曾经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成小小不觉得这是一件可惜的事,他的作品即使没有得到那样伟大的嘉奖,在读者心里也已具有价值了。她喜欢读沈老的散文和他的“牧歌”小说,而沈老传阅度最广的《边城》更是她的心头好。
苏晋琦看着成小小翻看着手中的书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心里也是快乐的。轻轻拍了她的肩膀,等她转过头来便说:“选好你想看的书,我们到一边坐着看。”
原来这家书店还有一个内堂,当成小小被苏晋琦领进来的时候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进门的正前方墙上有一个很大的“静”字,一张长木椅横列在右侧,而长椅后面是一个镶在墙里的书架,前面是一张木做的茶几,茶几上还有茶具。左侧是一个置物架,摆放着很多艺术品,很多成小小也看不懂,更不知道他们的价值。
两人并肩而坐,苏晋琦也拿了一本书,看着成小小拿的《湘西散记》,“刚刚看你一直在看沈老的书,你很喜欢他?”成小小回答,“我希望他那种风格,他们那个年代很多作家的作品都挺残酷的,读多了有时心里很不好受,不过他的还好,理想浪漫主义啊。”
“他的书除了特有名的那些我看得不多,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倒是看过他写给他夫人间的情书。”苏晋琦讪讪地笑,其实这情书是在他二哥房里看到的,是他二哥整理起来的,他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其中有一句他觉得挺有趣的便记住了。
“嗯哼?有没有学着点?”
苏晋琦听她这么说,点点头,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开口慢慢地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成小小突然眼珠子一亮,抬起头来,因为微笑着,眼睛也是弯弯的,好像在思考,半响后,她说:“我一直觉得,这句话特别美好。”
苏晋琦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清澈,表情动容。这个女孩真是天真,这个时代里,关于爱情的句子都已经不可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进度好像太慢了。。。要快一点才行。。。
、海边
从赵叔那儿出来,成小小没想到苏晋琦会带她去了海边。成小小去海边的次数不多,生活的小镇在内陆,后来上大学的A市也不近海,鲜有的几次到海边玩是一群同学或朋友组织去的。
来到H市,她也没打算到海边看看。
很多人都说,大海有着一种神秘的魅力,吸引人去探究它。然而成小小不在这很多人的行列里,对于无边无际的浩瀚大海,她抱着敬畏之心,不愿与之靠近,它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就能把人吞噬进它的肚子里。
两人来到海边的一家餐厅,吃了很丰盛的一顿海鲜餐。
就餐区再往里走两百米就是海滩,很美。远处看去给成小小一种水天一色的感觉。天气阴凉,海风吹过来,很舒服,而且没有大海惯有的那股咸湿的味道。游客没有想象中的多,这让成小小有点意外,因为海滩是H市的旅游主要景点之一。
“大多数游客去的是东部那边的海摊,其实这里的景色更美。”苏晋琦看出她的疑惑,主动为她解惑。“苏晋琦,为什么你对H市这么熟悉?”成小小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我二哥现在在H市的部队里,我有时候会过来找他。”苏晋琦说。
“那你这次也是来看他的?”
“这次倒不是,施诚最近不太开心,陪他度假来的。”苏晋琦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他们逼着施诚来度假。
一听到他提起施诚,成小小就反感这人,嘴一撅就一个:“切~”苏晋琦对她这一反应真是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不会真像纪勐那小子说的那样吧。忍不住试探一下:“小小,我这兄弟是不是,让你不太乐意?”
成小小对他翻一白眼,没好气地说:“怎么着?难不成我要爱他啊?”
“别别别,千万不要,你还是不乐意他好了。”苏晋琦对于这个假设就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他看上的女人爱着他兄弟?这事太狗血了,他可接受不了。成小小只当他不知在哪摔到脑袋现在后遗症发作抽风了,也不搭理他,一个人走到沙滩上摆设的椅子坐下,吹着海风。
苏晋琦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他心里一直对她和和忆的关系很好奇,应该说关于成小小的事情他都很好奇,之前看了陈景岚查的那份资料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她的了,可后来越接近她感觉越是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问出口:“小小,那个,我能问一下你跟和忆是什么关系吗?”
成小小看着他这个犹豫不决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人人都说苏家三少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对待女人更是薄幸寡义,终日流连花丛。可是她认识的苏晋琦倒像个痞子,常常耍赖,有时还耍流氓。不过他对她挺好的,总是迁就她。她故意说:“我要是说不能你会怎样?”
“我哪能怎样,只能不问呗。”苏晋琦早就想到她的答案了,这丫头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老是嫌他烦他,又怎么会告诉自己。“扑哧,”他这一张苦瓜脸彻底把成小小逗笑了。苏晋琦看着她嘻嘻哈哈地笑,脸上的表情更是幽怨了,这丫头忒没良心,这么对自己还笑得那么快活。
一会儿过后,成小小停止笑声,然后问他:“苏晋琦,你干嘛问我这个?”“世毅说他看着你们俩在一块,感情很好,我那时在包厢看你们又好像不熟,所以就很好奇啊。”苏晋琦解释道。
“世毅?是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受吗?”成小小记得和忆好像叫那人龚世毅的。苏晋琦听到她的形容词忍不住扶额,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和忆是我表姨的女儿,也算是我的表妹,我们也是最近才熟起来。”成小小听他这么说,也就跟他坦白她们的关系了,一来这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二来凭他的手段要是想查简直易如反掌,还不如她亲口说。
“啊?”这种关系苏晋琦还真没想过,既然两人是表姐妹,“那施诚算是你的表妹夫了?”
“呸,谁说这话的,不带这么糟蹋我们家和忆的。”苏晋琦这话可把成小小激怒了,在她眼里施诚就是一人渣,哪配得上她家和忆。
苏晋琦忍不住为自己的兄弟平反一下:“小小,施诚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年少多金,想要当施太太的可大有人在,怎么就是糟蹋了呢?”
“那是那些女的眼瞎了才看上他,就他之前那么欺负和忆,准不是好人。”成小小凶巴巴地说,和忆脱离他以后有多开心,成小小可是清楚的。“欺负?”苏晋琦糊涂了,施诚虽然是个冷性情,对女人也是冷酷无情的,但他对和忆是真上了心,他们几个兄弟可都看在眼里的,“小小,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可以保证,他是真对你表妹好的。”
“你的保证管用吗?他要是真对和忆好能威胁她么?还有,你跟他那么好,是不是也帮着他一块欺负我妹了?”成小小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苏晋琦听到她这一指控,立马把双手举起,无辜地答辩:“我真没有,施诚那小子话都没让我们跟和忆说上几句,哪能欺负她。”
“真的?”
“骗谁也不敢骗你。”
“好吧,就相信你一次。”
苏晋琦见自己的嫌疑洗脱了,松了一口气,不能因为施诚让自己的形象毁灭啊。不过他不知道,在成小小心里他的形象本来就好不到哪去。苏晋琦想着自己兄弟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姑娘,为了帮他争取点分数,做了最后一次垂死挣扎,“小小,其实施诚真的对和忆挺好的,他现在不是伤心过度要来这里度假了吗?我跟你说,他最近过得都不像个正常人过的生活了。”
“他那是本来就不正常吧。”成小小想着他肯定是为施诚说好话的,觉得他这是在糊弄自己,“你们就一类人,没个好东西。”
“小小,我跟他真不一样,我才不会威胁你呢。”苏晋琦见成小小又要质疑他了,为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忙结束这个话题,“说了这么久,你渴了吧,我去给你拿个饮料。”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往餐厅走去了。
成小小独自坐在那儿,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都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其中情侣居多。突然想起陈泽宇,他大概也会在夏天和他的女友一起到海边度假吧,像这些情侣一样,恩爱甜蜜。
我在你的城市里想起了你。
成小小蹲下来,把玩着沙滩上的小沙子,细细软软的,把沙子拨成一个小丘,然后再在上面用手紧紧抓住一把,也不咯手。看着沙子缓缓地从手里落下,越是用力握着,却感觉到沙子流得越快,那种从手心渐渐消失的感觉,像是心房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