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绝望之际给予人希望,可是这希望,却又要失去太多。
他说他原谅他,他也知道,这一辈子,木清澜都是他无可替代的兄弟,可是,这不能掩盖他将他割舍的事实。
身后飞机的轰隆声渐起,他连一刻都没有停止,不知是不是对他的“怨恨”,只是他却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再次说声“对不起”。
云落顺着木焱的角度,仰望天空,那亮点就如一瞬而逝的流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知道,那是澜走了,她明白木焱的念想,被握在他手中的小手紧紧地反握他冰凉的大手,企图让他更暖一些。
“焱,走吧。”
她知晓他的不舍,与他一般,她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优雅地如中古世纪的贵族一般的男人,只是她承认她很自私,对她来说,这片土地重于一切。
轻轻抿了抿冰凉的唇,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是的,现在的他又没有退路了,只能向前走,带着她,向前走。
前方似乎出了什么事,刚刚还寂静的空间,有些喧闹,灰暗中,似乎有几个人在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稀稀落落,他们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云先生”……木焱的肌肉迅速的僵硬,而模糊的身影却愈来愈近。
比起他,更激动的是云落,云先生?到底是哪个?哥哥抑或是……爸爸,但是对她来说,不管是哪个都足以让她不能自已。
在美国期间,她刻意不去想这些曾经,但是她是思念这里的一切的,她思念爸爸,思念哥哥,也思念,他们在这里的曾经。
可也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想他们,她浑身战栗着,好像连前进的勇气都没有了。
“焱……”她习惯性地依赖着他,却不知,他的激动,他的退却,又比起她少得了多少。
当初他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通知云霆,就那样离开,自幼龄起,他与云霆便黏在一起,如果说他与澜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情深,那他与云霆确然是骨子里的无法割舍。
想起他们的曾经,年少之时,他没少干混事,也没少挨大哥跟老头子的教训,但云霆总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人,或护着他,或陪着他,不曾离去,却不想,当年最先离弃他的,却是他。
想到这里,木焱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很失败,总是在不断地伤害自己重要的人,但是,他不曾后悔他做过的每一件事,只要有她,做什么,他亦无怨无悔,只是,伤害了他们。
终于,他们看清了眼前的人,这一刻,就好像挣扎了很久的光明终于撕破黑暗一般,痛快淋漓,惊心动魄。
画面好像在这一刻定格,云霆的手还被医护人员抓着,他原本不住挣扎地想要向前跳,却在真正看清眼前这两人的时候,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云霆的安静终于让郑瞳松了一口气,她是军区医院复健部的小护士,刚刚转正,小丫头一枚,她第一位正式的病人竟是大名鼎鼎的云家公子,当然,护工不止她一个了啦,不过女生只有她一个哦。
云霆的身份他们当然知道,尽管这位少爷如今没有身在政军界,但身为部队医院,谁又敢怠慢了这位首长公子,不过好在这位爷没有高干子弟的嚣张跋扈,也算好伺候。
但今个凌晨,她跟小张却接到上级命令,陪同这位爷出门,不仅是他们,还来了几个部队的人,身在军区医院,又是军人世家的郑瞳当然不会看不懂军衔肩章,呀,为首的人还是个很年轻的中校。
坐在部队的军车里,他们一路前行,她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但是看着身边的云少爷,平日云淡风轻的他似乎有些激动,连拳头都一直紧紧地握着,让她有些好奇,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机场,她才知道他们是来接人的,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云少爷一瘸一拐地往前冲,她和小张抓都抓不住,云霆的身体根本就没有痊愈,这一番举动吓得她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好在,就在她急的要哭了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而她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对璧人,当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
云霆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腿有些钻心的痛,他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小护士慌乱的声音还在耳边,但他却什么也听不清,只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紧紧相依的两人,想要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云落怔怔地看着多年未见的哥哥,他似乎成熟了很多,但也淡漠了许多,依旧是当年不变的那张脸,只是那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激动昭示着此刻他的心情,一如他们。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都定定地盯着彼此,好像都在确定什么,直到后面的那批人赶上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为首的军官冲着木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木先生,我是首长的警卫长,首长派我来接您。”
望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军官,木焱垂下了眸子,他当然知道他所说的首长是谁,只是那句木先生让他听得生痛,顿了顿,他才缓缓地开口。
“谢谢,请你转告首长,多谢他的好意,不麻烦了。”
为首的军官愣了愣,好像知道木焱一定会拒绝,他当然不会不知晓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如今形势多变,楚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紧紧地盯着,首长料定眼前人不会跟他走,派他来走一趟,也不过是枉然。
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冲着云霆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说,请云先生多多费心了。”
短暂的时间让云霆已恢复过来,好像刚才的失态的并不是他,尽管行动不便,可那气度却是浑然天成。
“楚叔太客气了。”淡淡地,有些冷漠。
警卫长点点头,冲着云霆与木焱分别敬了个军礼,才带着人离去。
偌大的机场似乎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天际渐渐变白,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
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这七年的空白消失。
云落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人,她的激动还没有平缓,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哥哥,她连心都颤抖着。
“哥哥……”轻轻的声音伴着黎明的曙光划破了这沉寂。
云落的这一声“哥哥”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切,不知哪来的力气,云霆推开身边护士的搀扶,步履蹒跚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颤抖地将云落抱在了怀中。
“小落。”他的妹妹,终于回来了。
简单的两个称呼,却足以让人催泪,熟悉的怀抱让云落的泪水不断地溢出,沾湿了云霆的衣襟,但只有云落自己知道,她的领间,早已湿润。
木焱看着他们的相拥,似乎面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却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他的激动。
云霆一直紧紧地抱着妹妹,直到他的双手发麻,他的右腿刺痛,他的意识混沌,终于他坚持不住,倒向地下。
耳边有落落与小护士郑瞳的惊呼声,却有一双强健的手臂将他托住,迷迷蒙蒙中,他看到焱焦急的脸,他微笑着。
“焱,欢迎回来。”
怀孕
病房里静悄悄的,丝毫不见正午的喧闹,云霆的晕倒把大家吓坏了,他们急忙赶回医院,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他复健的情况非常好,只是因为他的腿还没有痊愈,不能剧烈运动,再加上他的心情过于激动,才导致了晕厥。
但是他的主治医师狠狠地训斥了那两个护工,声称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给他们处分。
云落看到那个小护士瘪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倒也挺有趣,尤其是她看向躺在病床的哥哥的眼神,怎么说呢,感觉很怪异。
长途的旅行让云落二人都有些倦意,但却没有人去休息,都静静地坐在床边,静待云霆。
木焱坐在床另一边的椅子,望着云落握着云霆的手,若有所思。
他曾看过这样一个小故事,一位声名显赫的哲学家问他的学生们,这个世界什么是最强大的?有的人回答是金钱,有的人说是发达的科技,有的人说是人,最后他说,是时间。
是,时间是永恒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7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面目全非,不知这7年,云霆是怎样过的。
云落的手握着哥哥因输液而冰凉的手,轻轻地揉搓着,现在的她早已想通,就算不是亲兄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
他疼她18年,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是她哥哥的事实,她真的后悔了,也许那时太年少,太稚嫩,想不通这些,否则,这7年她不会就这样白白浪费,她与他的七年,她与哥哥的七年。
云霆的手微微一动,让出神的云落回过神来。
“哥哥!”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惊喜地喊了出来。
“焱,哥哥醒了。”云落有些激动,冲着爱人喊去,丝毫忘记了这里是医院,不可以大声喧哗,不过他们这里是高干病房,倒也无妨。
初醒的云霆好像意识还不很清楚,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眼前两张脸。
“原来不是梦。”他以为他做了一场梦,梦到焱跟小落回来了,梦醒的时候,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可是,望着眼前的这两张脸,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云落的鼻子忍不住心酸,从小到大,在她的心里哥哥是高大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可是他这一刻的脆弱却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小心地伏在哥哥的胸膛,“哥哥,不是梦,我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温热的体温让云霆有了真实感,他的一生,与父母寡淡,与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小落跟焱。
曾经,小落跟他说,这一辈子,她都不想离开他。
曾经,楚焱跟他说,毕了业,他们一起创业,一起奋斗。
可是这两人却在7年前一前一后离开,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目标。
这7年来,他一个人生活,再也没有了小落的欢声笑语。
他一个人创业,一个人奋斗,尽管他的公司已成为B市首屈一指的集团,可是他却不曾有过一丝喜悦。
直到他在高速公路上与莫名逆行的大卡车相撞时,生与死的那一瞬间,他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所珍视的,也不会回来。
好在,上天真的待他不薄,他清醒后大哥告诉他,要他赶快好起来,他与楚叔秘密出国见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