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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木清澜想非常速度地听着木焱的指令去做,但是面前这么多按钮,一时间他竟找不到哪个是调温,原来他也有这般无用的一天。
木清澜不怕死,在道上,哪个会把死亡放在心上,只是他痛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他活了28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真是糟糕。
木焱分不开神来去寻找照明键,只是紧皱着眉头望着前方的昏暗,耳中充斥着轰隆隆的拍打声。
突然一个修长的手越过木清澜,按下了调温键,木清澜回头看,居然是伊格,他也不罗嗦,赶紧让位给他。
“会不早说。”也只有木清澜,还能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时刻,有着这样轻松的语气。
伊格没有理会他,只是尽量让自己站的稳一些,“继续。”仿佛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
“依次关闭所有消耗机能。”木焱冷静地下达指令。
伊格照做,一瞬间,在照明关闭后,大家又陷入黑暗中。
“速度,都固定好自己。”现在他要尽可能地抬高船头,迎着海浪,爬过洪峰,能不能逃出去,就在此一举了。
听闻木焱的命令,大家都找出身边能用的东西,将自己固定在任何固定物体中,突然本还算平衡的船身被缓缓抬起,他们才明了木焱的命令。
海浪的呼啸声好像已经穿透了木焱的耳膜,但是船身碎裂的声音依旧清晰明了,这样的强度本就不是船身能负荷得了的,船身会慢慢碎裂。
“舀水,速度。”他只能尽快地争取时间,现在已经有水从裂缝中渗入舱中,船不能沉,沉了,一切都完了。
大家听着木焱的吼声,看着海水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进来,从舱外赶回来的木五等人,迅速地将渗进来的水往外舀,但无奈海水渗进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已没过脚踝。
尽管是杯水车薪,但是每个人都还尽自己的能力向外舀水,能减少一点船沉的时间,就能为他们活命增加一点机会。
云落紧紧地攀附在木焱的身上,失去了调温的船舱,再加上海水的涌入让温度骤然降低。
为了怕木焱分心,她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已经似麻木了一般,有些没有了知觉,她尽力地想要张开眼睛,混乱的场面是意料之中的,船身已经开始碎裂,不停的有碎片到处飞扬。
大家都忙着舀水,脸上或身上都被碎片割伤,但是却没有人停下来,突然,云落睁大眼睛望着不远处一大块钢铁碎片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目标正是木焱的后脑。
想也没想,她抬起胳膊将碎块挥之而去,顿时血流如注,极度的痛楚让云落没有忍住发出声来。
但混乱的场面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反而是全神贯注的木焱听到了他耳边云落的呻//吟。
“怎么了?”尽管询问着她,但他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船身慢慢在被抬高,与海浪飓风做着顽强的抵抗。
云落觉得自己的胳膊仿佛依旧不是她的了,从来没有的疼痛在这寒冷的情况下,更是痛苦万分,她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没事。”她不能让他分心,绝对不能。
“别怕,我们一定会逃出去。”这不是安慰的话,他必须尽全力带她出去,这是他给她的保证。
“恩。”她不怕,其实只要是有他在,就是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停止舀水,固定自己,速度。”蓦地,木焱一声狂吼,到了最后关头了,他将船身与速度提高到了极致,几乎与海平面垂直。
大家同样迅速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尽可能的将自己固定好,下一瞬间,他们都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陷入了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逃出生天,又入荒岛
痛,这是云落现在唯一的感觉,她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一阵灼痛,但她的心却是欣喜的,至少,她还活着。
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刻还历历在目,滔天的巨浪,狂肆的飓风,好像要将他们都带入死亡之地,那一刻她也觉得,应该就这样死掉了吧,可是身边有她,死就死吧。
但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活着,突然,她的意识瞬间清醒,既然她活着,那么他呢?
恐惧瞬间笼罩她的意识,顾不得灼人的阳光,她吃力地张开眼睛,想象着他还会如以前一般,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可是这次却非同以前,这次,她的视线中,只有无云的蓝天与金色的阳光。
他死了么,就这样扔下她了么不,她不信,既然她都能活下来,他又怎么会死掉,凭着这股信念,她挣扎起身,但却无力站起,因为满身的痛楚让她没有一丝力气,尤其是被游轮碎块割伤的手臂,血液虽已凝固,但伤口却狰狞可怕。
但云落却没有哭的力气,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垂死的鱼,在慢慢被太阳蒸干,直至死亡,终究是抵不住痛楚与眩晕,刚刚清醒的她,又慢慢陷入昏暗,也许,再也醒不过来。
“落落,落落……”
眩晕中,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但总归听着好如天籁,终于她还是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云落的情况不好,木焱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他俯身挡在云落的上空,想要为她遮挡一些毒辣的阳光。
他环视了四周,望着陆陆续续爬起的人,以及海岸上已破烂不堪的游轮,终究他们还是逃出了生天。
经过这场暴风雨的肆虐,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几近脱力,木清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木五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木焱的身边。
“焱,你没事吧。”他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乏力与虚脱,并没有受什么大伤。
“没事。”木焱的嗓音因干涩而沙哑着,但还算冷静。
“澜,帮我,把落落带到阴凉处。”再这样晒下去,她一定会脱水而死。
木清澜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但是好在云落娇小,三个快脱力的大男人好歹将她拖到了不知名的大树荫下,而此刻不远处的人似乎也看到了木焱一行人,正慢慢地向这边移动,不一会儿,硕大的树荫下,便聚集了不少的人。
此刻大家也都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都东倒西歪地坐着或躺着。
木焱大体看了一下,虽然都有些狼狈,但是各家主事者都还在,只是身边的随从都少了很多。
“五,清点人。”他们本来的目的地是贝萨流士的私人岛屿,所以包括他与澜,木森一共也只带了13个人,木六则在贝萨流士家待命,以防有什么不测之事。
木五点点头,其实也不必清点太多,包括他们三个在内,木森也仅仅剩下了7人,不知失踪的6人,是死是活。
“澜,坐标。”木清澜的手腕上一直有一个特制的手表,可以定位,可以发射信号,只是在游轮他们遭遇暴风雨的时候,不知是受磁场的影响,还是怎么的,手表已罢工,但想来,上了陆地,应该就好了。
此刻木清澜也想清清脆脆地回答木焱的问题,但是无奈,他挥了挥空空如也的右腕,“没了。”早知道他们会流落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中,他死命也要护住他的宝贝表啊。
木焱皱了皱眉,一时陷入了沉默,但怀中依旧是昏迷的云落,他看了看云落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收的伤,心情更加沉重。
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就如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带她走出绝境。
“焱少爷,伊格当家,多谢。”衣衫褴褛的夏罗此刻也不像平时那般干净利落,反而如小女人一般躺在丈夫的怀中,周围还有三个贝萨流士的人,但她的眼神依旧澄净,光明磊落。
她的道谢的真心的,这次是她贝萨流士的失误才让大家陷入这个境地,但是如果没有他们,他们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木焱并不认为她有什么可谢他的,他没有那么热心,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想救怀中的人以及木森的人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此刻他已确定,这件事情跟贝萨流士没有关系。
无关乎信任,只是分析一下形势,如果这是夏罗做的,她的目的是为了将其他三大家族的主事者赶尽杀绝,这样是无比愚蠢的,因为主事者虽然重要,但是哪个家族又岂会只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况且三大家族的人在她贝萨流士的地盘出了事,她贝萨流士也脱不了干系。
排除了夏罗,剩下的两个人,就是伊格·奥克莱特和艾达·伊蒙了,他不确定到底是谁,但是,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到她,他定不会放过他。
同样在木焱百转千回的思考分析的时候,大家也都沉默地做了这样的分析,但却没有一个人透露了自己的心思,主谋,依旧不知是谁。
对于夏罗的道谢,伊格也没有放在心上,正如木焱所想的,不管大家是敌对还是同盟的关系,他所作的,也不过是为了奥克莱特的人,也许,还有她。
他看了在木焱怀中羸弱的她,纤弱的呼吸让人感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离去似的,也许,现在大家应该合作,至少先走出这里再说。
“我想,我们需要合作一下。”一扫起先的狼狈,木清澜先开了口,现在在这里所剩的人不多,四家满打满算也就20个人,而这个岛屿,他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虽然他也不相信他们,但是至少面临这个境界,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大家都沉默着,习惯性的不信任,再加上,有的家族还是对立家族,想要合作,谈何容易?
大家也都明白,这既是一个危机,又是一个机会,如果借机干掉了对立家族的主事者,那么于本家族而言,是莫大的利益,只是,谁又能保证谁能干掉谁,即使成功了,谁又能保证有能力走出这里。
片刻沉默后,没等任何一个人开口,云落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木焱赶紧俯身看了看她,她的脸色不再红润白皙,被烈日暴晒了这么久,居然还显苍白。
但是他却不敢用力地拥抱她,因为他还没有检查她的身体,还有没有别处的伤口。
“焱……”勉强睁开双眼的云落依旧视线模糊,她看着悬于她上方的人影,不知是幻觉,还是真人。
木焱紧紧地握住她未伤的手,“是我。”这一刻,知晓她还活着的欣喜才慢慢涌入他的心中,纵然他再冷静,也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