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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写我的名字?”珊珊笑着陷入了回忆,松雪珊这个名字,以前经常被外国人叫错,直接叫成了Sun,珊珊就干脆把英文名取做Sun,天骏说这像男孩子的名字她也没理,结果当时只有七岁的天骏为了和珊珊的名字配套给自己取了个有些柔美的Light,月亮配太阳,现在看来,他更像太阳,喜怒都在脸上,那么阳光,她却是永远隐在黑暗中阴晴不定的月亮。珊珊嘴硬道:“我愿意刻谁的就刻谁的。在我的打火机上刻你的名字你很有异议吗?”说着昂起头,一副任君采拮的刁蛮样儿,天骏只能哄到:“好好好,随你,不过记着,别总抽烟,对身体不好。”他虽然没怎么见过她抽烟,还是担心的。珊珊眼眸一暗,即使是天使,坠入地狱,也会变成恶魔,为了生存。多少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会因为太想深入而迷失了自己,她就是回不去了的那一个,叼着烟审案的陈警官,未免和当年那个鬼灵精的松雪珊差了十万八千里。阳光正照射在珊珊的脸上,她一动不动冥想的样子让天骏一阵心疼,忙伸出手去为她挡那缕刺眼的阳光。珊珊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她回过神来,想起似曾相识的场景,鼻子一酸,没有思考就伸手抓住了那只熟悉的手,天骏微微一僵却没有收回,两人就这么静默着,不说话也不动,好像都害怕破坏了这份难得的静默。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似乎只过了几秒,又仿佛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一转眼太阳都要都要落了,院子里传来了幽幽的笛声将他们惊醒,是一曲《伽蓝雨》。有几个待在日本警局的人会拿笛子吹《伽蓝雨》?珊珊一听就是自己教的。肯定是Susan。珊珊笑着转向天骏:“你该不会,带着我的琵琶吧?”
五年未碰,琵琶却被天骏保养得很好,珊珊一时有些沉醉得忘形,半眯着眼睛惬意地加入到Susan身边与她合奏。樱花树下,衣抉翻飞,两个女孩子合奏的样子让人神往,天骏的心一颤,拿着自己的小提琴加入了她们合奏的队伍。每个人都是不大不小地为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下。只有花儿是不同于常人的激动。她终于真正意识到,一直以来那种温暖却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Susan姐,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姐姐,甚至,和那个她所熟悉喜爱的姐姐以前的样子如出一辙,她本以为是巧合,可一个常年待在日本的警察,就算有中国血统,就算会说中文,她怎么可能想到用笛子吹奏《伽蓝雨》呢,那是哥哥姐姐最喜欢的歌儿!当初有多少人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用流行音乐做小提琴和琵琶的合奏!她还以为Susan和姐姐的熟络也没什么,可现在才明白,Susan,根本就是姐姐训练好的,是姐姐处心积虑安排给他们的一个替身。为什么,为什么给他们安排一个替身回来,自己那么残忍地跟家里一刀两断!他们不稀罕!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一曲刚罢,花儿已经冲了上去,夺了珊珊手里的琵琶,看着Susan用日文怒道:“这曲《伽蓝雨》,Susan姐跟谁学的?”姐姐越要瞒着,她今天越要让所有都听懂知道!Susan一愣:“老师派我去保护你们之前,特地教我的啊。”她此时好像也没有说中文的道理了。花儿一把把琵琶扔在地上,指着Susan用日文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特地找她回来代替你!”黎和瓒一下子都反映了过来。天骏只剩震惊,她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本来以为,Susan 是她的助手只是巧合,没想到,一切都是她刻意为之。气氛十分不对,珊珊看着四周一张张疑惑惊讶的脸,决不能在这里说下去,好说歹说连推带拽把几个人扯进屋,刚一关门,黎的脾气又要爆发,珊珊一急,一个转身把他摁在椅子上:“吵什么吵!现在说这些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陈珊是松雪珊传到组织耳朵里让他们拿你们威胁我还是再在我头上加点银子!”这么大的人了,一个个都还是这么任性!这一句话,堵住了几人的嘴,珊珊倒在椅子上,有些累,她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家人跟着自己去送死吧,可是,她爱这个家,她很清楚他们也很疼她,她也只能这么做了……天骏暗自平息了好一会儿,克制住自己的火气,心疼地看着她:“那你也不用……”操控他的人生,为他安排一个替身新娘。如果她没有出现,爸妈还真也无奈地提了好几次就跟Susan在一起算了,这样,他们也算能常常见到女儿一样。珊珊心中悲凉,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看向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随时随地都像个漩涡,能看清她心底最深的秘密,能把她吸入其中,她已不敢直视那双那么漂亮的眼睛:“你看看我,从理智上讲,我要做的也许是以暴制暴、甚至以杀止杀,我一直排斥,可我还是身不由己。我的手上已经沾了无数鲜血,我是桔梗花的唯一幸存者,现在是它的负责人,你知道桔梗花是干什么的吧。我杀死的,我害死的,死在我眼前的我救不了的,能救却不肯救的……满口正义的人,却最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不能实现绝对的正义。就算极力避免我还是无可避免地在伤害别人。有时候我审犯人,都分不清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凭什么我们的位置没有对调?法律上讲,我也许没有错,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心。你看看我的样子,我自己都厌恶。也许我曾经是你的天使,但天使坠入地狱,已经是恶魔了,有种黑色,永远都除不掉。我配不上你了,也不能配你了不是吗?”珊珊一口气说下去,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天骏闭着眼睛低举着双手摊开手掌势示意她停下,深呼吸祈求着耐心,然后淡淡地对另三个人说:“我要单独跟她谈谈。”花儿和黎、瓒知趣地退到外面。天骏平静地对珊珊继续道:“还记得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说过什么吗?‘回不去了就往前走’。我活过来,给你你要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就这么出尔反尔地对我?以前我都可以不计较,但现在,松雪珊,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更何况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生命的基础上啊!”珊珊强笑道:“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他生气了,她还是让他生气了,心,从未有过这么凉,她想他会转身离开,心里说服着自己,双手却不肯放弃地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但下一秒,天骏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你还有后半生。”珊珊其实想反驳自己很可能就没有多长的后半生了,可是天骏抱紧了她,抚着珊珊的头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安静一会儿听我说。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五岁那年第一次被带到松雪大宅,一个完全陌生而让人敬畏的环境,我在后院子里看见了你,当时的你,只有五岁,可你跟爸妈赌气被禁足,已经绝食了两天,你反抗了世界上多少人都不敢拒绝的人,反抗着你最亲近的人。你当时还那么小,却对着漫天落叶留给我一个忧伤的侧影,和外界所说的骄横跋扈完全不同,我意识到你是孤独的,那一刻我就好像把你抱进怀里,告诉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撑着。你回头看到我,没有喜也没有怒,你只是问了一句话:‘你看这华丽的天空,是你要的吗?’那句话足够我记一辈子。你从不肯低头认输,却愿意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的叫,你没对谁服过软,外界再怎么说你,你都不肯在乎,可是你愿意在我被爸妈训斥心情不好的时候扯着我的袖子絮絮叨叨说到我笑为止。我问你为什么,你只是告诉我,因为我对你好。那么骄傲个人,却愿意在我面前学着温柔、做饭、做家务,只有我明白你到底有多好多可爱。只有我看到过你最美丽的笑容。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爱上你,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很爱你,这辈子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你说你变了,你从来没有。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聪慧顽强的女子,天下哪有几人能如你这般倾城独立。你是恶魔还是天使很重要吗?我只认识我认识的你就够了。你是天使我们就都在光明里活着,就算真是恶魔,大不了,我陪你下地狱……我只是不想你再受苦了……”两行热泪已经滴在珊珊抵在天骏怀里的长发上,她的心猛地一缩紧,一生只有一个的挚爱,她怎么能辜负得起这份感情。
门外,Susan 偷偷地看着天骏哥怀里的老师,双眸微闭,面无表情之下是化不开的忧愁和温柔,一张清瘦的脸,白净如雪,空灵剔透,让人敬畏,让人心疼。灯光照晕下,她宛如皓月下的天池水,惊人的美丽。右脸的伤疤,因她的不在意,只能平添她的勇敢和灵气。这哪里是开败的花?有一种美是不会因时光飞逝而褪色的,何况,她比谁都清楚,天骏哥一辈子的挚爱,都是老师。他宠她,由着她,疼她,不过是为了她像老师,而那种宠爱,也仅限于一个兄长对一个妹妹,不,以后,连哥哥妹妹都不是,他只是松雪顾问罢了。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一声枪响惊醒了所有人,Susan飞奔而去。珊珊和天骏赶到的时候,只见Julia和Susan紧追着李元力,天骏刚上前一步,李元力就调转枪口朝向他,珊珊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Susan已经用身体挡住了射向天骏的子弹。珊珊大喊不要,Julia却将李元力一枪击毙。冲出来的人群只看到了这番残破的景象。珊珊跪着爬到Susan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救护车已经叫了,可是看伤势,她恐怕挺不到了。鲜血汩汩流出,珊珊惊恐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冰冷,她脱下外套按住Susan的伤口,拼命回想着所有急救的知识,却无能为力,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这么傻……”Susan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反驳了她的老师,声音是那么的微弱:“我不傻。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有些事,想做就做了,评论它值不值得的,只是看客。不然,还能怎么办呢。”珊珊只想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要故意操纵别人的人生,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Susan始终笑着:“其实……我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