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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才是将相之才,既要守住本心,又要知道变通。我看你们汴州军如今的情形,倒是比立仁和虎丘军士气高多了,这也是你们三人的功劳。”如辰想到了孟家兄弟,微微叹了口气:“你曾说你几位兄长壮大骑兵是因为他们是骑兵出身,据我和鲁大人最近冷眼看着,应该不尽然。他们养的战马,大概连兵士们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其实倒并不是对付北周所用,应当是另有打算。”
孟珞立刻就明白了如辰的意思,神色严肃起来。如辰不便说太多,说到这里便打住,笑道:“方才你说最近你们三人都在琢磨怎么对付蒙托城,那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们研究了几个对敌的阵法,日日训练,让兵士们对指令和步伐熟记于心。不过即便阵法有用,也只能用于防守,要想拿下蒙托城,正面渡水强攻是一条死路,万万要不得,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孟珞登上缓坡,看着蒙托城道:“所以只能智取。只是如何智取,却是个难题。我们最近研究了北周的城池分布,他们地广人稀,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蒙托城北偏东大约七百里的佘库城,相当于咱们的洪都皇城。蒙托城沿着恒河向西五百里,还有一座小城池,叫做贡自。但是贡自那边恒河水深湍急,连渡船都过不去。”
“这恒河有多长?我们和北周边境除了这条河,就没有接壤之处吗?”
“没有。”孟珞肯定地道:“恒河向东直接汇入大海,向西没有人知道它流向哪里。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酷寒之地,没有人能够在那里生存。”
“那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最近我们西楚有个人从遥远的北方来,还带回了一包种子。若是除了蒙托,我们和北周毫无互通之处,他又是如何回来的?”如辰马上想到了这个问题。
孟珞赞许地看了看她,笑道:“自然不会是毫无互通之处,北周东边有一小国叫东梵,与我们西楚互有通商,也有人员来往。那小国一样是不长粮食,要不然北周早把它吞了。当地人用牛羊、铁器和沙梨跟我们交换粮食和布匹,又把它贩卖给北周人。此事两国都知道,这是公开的秘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立仁和虎丘军平日里也暗中和他们做生意,拿粮食和他们换小马驹。其实谁不知道那马驹是从北周来的?两边都不说破罢了。”
“如此说来,我们是有可能通过这东梵小国进入北周的了?”如辰抬起眼睛。
“理论上可行,只是不能人太多。那东梵弹丸之地,忽然涌入的人数过百都会引起北周人的警觉。东梵人自己也没这个胆子去惹北周人。”
如辰低垂着眼睛陷入了沉思。孟珞又道:“北周一多半的军队集中于蒙托城,我想过了,只有拿下蒙托,才能一劳永逸。而拿下蒙托城从正面强攻无疑是死路一条,只能里应外合。先有一队人马埋伏在城中,最好能拿掉北周的射兵。只是知易行难,这不是容易的事情。”
如辰也点了点头。汴州军看他们在那里嘀嘀咕咕半晌,那李成第一个忍不住了,大叫道:“孟兄!光是站着说话儿哪能一解相思之苦?还不赶紧抱着嫂夫人回营帐去?我们兄弟们给你们站岗放哨!”
众将士哈哈大笑起来,孟珞嘿嘿讪笑着握紧如辰的手,如辰不觉红了脸。但她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忙对李成笑道:“我方才看你半天了!你那马步扎的可不对!下盘不稳的步兵战场上可讨不到便宜!有这个闲工夫消遣别人,还不如赶紧练练!听说你还没讨媳妇吧?若是等不到功成归去就把小命丢了,岂不是冤枉哉?”
众将士又是一片哄笑声。那李成红着脸挠挠头,忽然反应过来,忙丢下刀向如辰跑过来,一边问道:“咦?嫂夫人何以知道我还没讨媳妇儿?你可是在那边见到我大哥了?”
“对啊!”如辰点点头:“我去虎丘军第二日就见到你大哥了,他还问起你呢!你大哥可比你沉稳多了,都是一个爹娘生出来的,性格如此不同!”
李成激动地眼泪涌了出来,喃喃道:“太好了!我们兄弟都在这里,却这么些日子还没见着面儿!嫂夫人若是无碍,可否帮我带封信给他?”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我这次回去受赏顺带回了趟家,这是我爹娘还有嫂子口述,小侄子执笔写的信。里面还有我小侄子写的一张百福字帖儿,我大嫂想给他看看。”
如辰接过来把信封塞到了自己怀里,笑道:“放心吧,一定带到。”
“多谢嫂夫人!”李成两手逼着一躬到底。抬起脸来又贼眉鼠眼地看了孟珞一眼:“耽误孟大哥和嫂夫人私会,我罪该万死!我这就滚了!这就滚!”说完就真的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军中,又引来一阵哄笑。
“笑也笑够了,继续练!”李行和曾冶一挥手,兵士们又规规矩矩举起了漠刀。孟珞揽过如辰的肩膀,搂着她沿着缓坡走远了些,离开了兵士们的视线。两人沉默地牵着手并肩走着,日影开始西斜,沙地上印着两人的身影。阳光并不刺眼,如辰浅笑着抬头看着,觉得心旷神怡。孟珞忽然一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搂着她。如辰只当他是多日不见,思念之故,也微笑着抱紧了他。
“辰儿。。。。。。”孟珞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道:“你要小心我的几个嫡兄。”
第一百一十章 起风了!()
如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你别猜疑,我并不是知道了什么。”孟珞满脸苦涩:“只是,我了解我父亲。他是做得出的人。其实来的路上我就想跟你说,想来想去又怕万一是我瞎疑猜,说出来反而不好。可是跟你分开后,我又整日睡不着,后悔没有提醒你。我知道你本事高强,论理是不怕的。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我知道了,难为你。”如辰感激地看着孟珞。让如辰防着他的家人,这话对他来说终究是有些为难吧?但是为了如辰的安危,他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如辰问道。
是啊,手足相残怎么办?父兄谋逆怎么办?孟珞怅然若失地抬头望着天,终究还是苦笑道:“我能怎么办?只能做我认为对的事情,精忠报国,抗击北周人,总不会有错的。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军中能人众多,也不少我一个。”
如辰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沉默着点了点头,又问道:“若是将来我为了自保,或是阻止祸国殃民之事发生,伤了你的父兄,你可怪我?”
“那是你的职责,也是大义,我不能怪你。”孟珞苦涩地摇了摇头,紧紧抱着她,如辰歪着头靠在孟珞肩上,抬眼望着那河对岸的蒙托城。
如辰回到军中,第一件事就是兴冲冲地去打听李赞住哪个营帐。谁知走了一会儿没见到人影,如辰纳罕道:难道有敌袭?不像啊!见一个兵士匆匆跑过,忙拉着他问道:“这是做什么?怎么没人影儿?”
那兵士擦了把汗道:“孟将军说防患于未然,命我们沿着河岸筑工事呢!再则发发汗,风寒也好得快些!”
如辰又问道:“你可知李赞在哪个营帐?”
那兵士倒刚好认识,笑道:“他此刻忙着呢!龚大人若是找他,我一会儿碰见了告诉他,让他歇下来找大人。”
如辰想了想,只得答应了放了他去。登高一看,果然河边一片乌烟瘴气,热火朝天。她想了想,转头踱到了鲁放的营帐,在外面高声问道:“鲁大人可得闲儿?”
鲁放一掀账子走了出来,笑道:“我刚才还去找你呢!”
如辰问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孟将军可知会你了?”
“他们怎么会知会我?”鲁放把手一挥:“人家是二品将军,皇上可没给我权限过问军事计划,我跟你一样,俩眼一抹黑!不过我看出来了,他们在河边筑护堤呢!筑半人高,兵士们又能躲藏防身,又能射箭。”
“北周人就在城楼上看着,这有用吗?”如辰诧异道:“何况半人高的工事哪里挡得住北周骑兵?”
“你当孟钰是傻子啊!”鲁放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白天筑高堤,晚上是偷偷在堤后面挖了并排两条又宽又深的沟,干了好几天了!那护堤只是障眼法,真正要北周人命的是那深沟。孟钰要是那么没脑子,能在边境守这么久?”
如辰不觉苦笑起来:“也是,这法子倒是有些意思。我们原本就地势低,北周人从城楼上视线有遮挡,再加上半人高的堤,怕是看不到后面的深沟了。只是这法子只能用一次,何况若真是大军来犯,这沟也只能困住对方一时。”
“想必他还有后手吧。”鲁放对孟钰倒是很有信心:“得嘞!你也别操心了,好好想想咱们的任务怎么完成好了。”
“知道。那个。。。。。。鲁大人你睡觉也惊醒些,毕竟也不全是自己人。”如辰犹豫着想提醒一下鲁放。
他立刻明白了,拱手道:“晓得了。”
如辰刚躺回自己营帐里,就听到门外有人气喘吁吁跑来的脚步声,少倾,李赞的声音在门外道:“龚大人可是找我?”
“进来吧!”如辰翻身坐了起来。
李赞满身是土,泥猴子一般,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帐帘一角,看到只有如辰一个人,越发有些局促。蹭进来站在门边勉强镇定着笑道:“不知龚大人有何事?”
如辰好笑着斜他一眼道:“我知道男女大妨,叫你进来是因为被人看到你跟我私相传递与你无益。弄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说完了从怀里掏出信封,走上前道:“喏!拿去!”
李赞将两只脏手在身上擦了两把,才狐疑着小心翼翼地把信接了过来。打开信封抽出了信,展开一看,身子立刻一僵,手也抖了起来。他忙深吸了口气,两手拿着信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信不长,只有寥寥数行,他却看得眼泪滚瓜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