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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琪惨笑道:“是啊,这个家又有什么可想的呢?我原也不该抱什么指望的。”冯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讪笑道:“昭仪今儿想必是饿了一天了,我已让他们摆下饭了,我们别在府门口站着,快回去用饭吧。”
孟琪没再吭声,进了府,见饭摆在了正院。冯氏让她坐首席,她略谦让了一番,就告了坐。虽说知道她不得怀王宠爱,但终究也是娘娘了,下人们不敢怠慢,伺候的极殷勤。孟琪索然无味的吃了饭,垂着眼低声对冯氏道:“母亲,进宫的日子甚急,就定在三日后。这三日我不能出府,母亲也不必劳师动众了。我还是住在我原来的院子里,母亲差人把饭给我送去即可,不必摆在这儿,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三日后我走时,也不必送我,就当从此府里没有我这个人了。只是有一件事,我去了之后,还要拜托母亲照看一下我亲娘,这些年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去了,她就只剩孤家寡人了。”
冯氏知道此刻再说什么客套话也是无益,只好答应着:“这是自然。”孟琪的亲娘站在后面,也不敢哭,只好拿帕子拼命捂着嘴。
冯氏还是临时拨了两个丫鬟过来服侍她们母女,孟琪进了院子,发现院子被打扫干净了,屋里也添了几样新东西,床帐也换了新的喜庆颜色。她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迈步进了屋子,直到此时她亲娘才敢流着泪上来要给她下跪,她忙上前一把挽住,也掉下泪来:“娘,女儿不孝,陪不了娘几天了!从今往后,只能各自珍重了!”
“我的琪儿!娘这辈子只有你了!只要你好好儿的,娘再怎么着心里也是高兴的!”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良久,两人才渐渐止住泪。孟琪强笑着劝她娘道:“娘你放心,进了皇宫,我虽说是庶女,可好歹也是怀王之女,不会受欺负的。只要我还在宫里,她们对你就总要留三分余地。娘,你可要好好保养身子,万事放宽心。你健健康康的,女儿还想给你挣个诰命呢!”
“好琪儿,娘不图什么诰命,只图我的琪儿能一世安然。”母女俩又滴下泪来,拉着手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便听门外一个丫鬟道:“独孤公主和林姑娘来了!”
第三十六章 密谋()
两人忙收住泪,独孤蓉和如致已经一起走了进来。独孤蓉拉着如致,语气夸张的要下拜行礼:“给昭仪娘娘请安!”孟琪红着脸上去拉住她们:“你俩别拿我取笑了!”
“我哪里取笑了!”独孤蓉一本正经:“日后你可就是正经八百的娘娘了!小的不跟您请安,这项上的人头还要是不要了?”孟琪忙扑上去要捂她的嘴,三人笑成一团。孟琪的娘亲见状便微笑着退了下去,让她们三个说话。
三人便围着坐在了新换的圆桌上,如致伸手提起新换的茶壶,给三人都倒了茶。独孤蓉端起来抿了一口道:“看见没?你们府上这起子小人,看你成娘娘了,这茶叶也给泡了好的。不像以前的茶,给我漱口我都不要。”
孟琪苦笑道:“那又怎么样,知道我今儿进宫应选,我父亲一大早出门去了,说是最近都不回来。他必然是知道我一定会入选,躲着不想见我。”
“自来都是如此的,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么?”如致忙劝她道:“这样也好,从今往后你就是皇上的女人了。既然已无情分在,今后互相也不用再报什么指望,你只想着你娘就是了。”
孟琪抹了抹眼泪:“我长了这么大,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以前我总觉得是我不够懂事,不够优秀。所以我从来也不会撒娇,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一点错都不敢出。我总想着只要我乖巧懂事,父亲就会疼我。现在想想,当真是讽刺啊,不管我怎么做,结果都一样。”
“好了!今儿你选上了昭仪可是好事儿,别说这些丧话了!”两人忙岔开话题,如致问:“你可见着皇上了?如何?”
孟琪的脸立刻羞红了,低着头微笑道:“就扫了一眼,我不敢抬头看他,就是临走的时候才敢撇了一眼。我觉得,他比我们大不了两岁,长得不算英武,挺秀气的。看起来干干净净,说话也挺和气的。”
“比李钟明公子呢?”如致歪着头问。
“我觉得比他好些。”孟琪红着脸,独孤蓉也附和:“对!我也觉得皇帝哥哥长得比钟明哥好些!”
“这样啊!那这么说,皇上可是个样貌不错的少年郎呢!我就说你进宫不吃亏嘛!”如致调笑着挠孟琪的咯吱窝,三人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如致又叹气道:“以后你进了宫,要想再见可就难了。蓉儿是公主,时不时还能跟你见个面,我就不行了,你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才好。”
独孤蓉忙道:“瞧你说的,我可以带你进宫看琪儿呀!不过你恐怕要委屈一下给我当丫鬟了!”“去你的!”如致轻轻拍了她一下。
孟琪叹道:“我真是舍不得你们两个,好在听说陈姑娘也入选了,也封了昭仪。虽说我和她平日里算不上好,好歹也是旧相识,总好过举目无亲,谁都不认识。”
独孤蓉道:“陈雅萍说话总说一半藏一半的,我可瞧不上她,不过她心眼倒是不见得坏。但是她哥哥可是京城公子里的翘楚呢,我只在前几年见过一面。长相自然不必说,说惊为天人也不为过。且听说学问也极通,连他父亲都说自愧不如。满皇城里的公子哥儿都恨他。”
“咦?”如致奇怪道:“为何都恨他啊?”
“这你还不懂?”独孤蓉大大咧咧:“这皇城里的公子哥儿,谁在家挨大人批评的时候没听过:你瞧瞧人家陈雅元!或者:你跟人家陈雅元学学!要么就是:怎么人家陈雅元就如何如何!听的多了,心里自然恨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如致哈哈一笑:“我看你交游广阔,既然那陈雅元如此优秀,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他?”
“他不跟我们玩儿的,听说性格孤僻的很。”独孤蓉如此说,孟琪也附和的点点头:“恩,他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皇城里头贵胄们之间的聚会他从来不参加。”
“这样啊。”如致若有所思,一个能让独孤蓉说惊为天人的人,该是什么样子呢?
子时一到,一承小轿悄悄地停在睿亲王府后门前。上面一人躬身下轿,轻轻走到门前,左右看了好一阵,才轻轻拍了拍门环。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唐少德探出头来,一看来人,忙满面堆笑道:“陈大人可算来了,快请进。”他又探头四面张望了一番,才轻轻关上了门。
中书省左丞陈千里一边跟着唐少德往里走,一边笑盈盈得低声道:“更深露重,还要唐管家亲自迎候,真是过意不去。”
“陈大人不必客气,”唐少德边走便道:“王爷的大事,奴才哪里敢不尽心?其他几位大人早已等候多时了,我们快走吧。”
一进睿亲王书房,果然好几个人已经在那里了。陈千里忙恭恭敬敬地抢上来请安:“睿亲王,微臣来迟了。因在家里与小女说话,不问了准信儿不敢前来复命,还祈殿下恕罪。”
“不用讲这些虚礼。”睿亲王一摆手:“陈大人到了,我们说到哪儿了,继续吧。”
“刚才下官正说到,殿下您也看到了,现如今还愿意来睿亲王府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说话的是兵部左侍郎施奎真:“我们这些文臣,谁不是靠着朝廷俸禄养一家子老小?就算有些别的进项,也是皇上给的,哪里说得什么气节不气节的?下官倒是真心希望殿下您能坐上这个宝座,可是下官不还得老老实实按时上朝,好好办差?下官就算不想要这项上的顶戴,也不能不要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啊!如今殿下您也上朝向他俯首称臣了,下官今儿过来,就想讨个示下,您究竟打算怎么办啊?也让下官们吃个定心丸儿,别天天的悬着心。”
睿亲王皱着眉头不答话,又一个官员道:“说的正是啊!那位在接了遗诏当天请各府里的诰命们进宫,已经吓破一堆文臣的胆了。如今又有了个天机堂,那个新上任的从三品女官我们可是见过了,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平日里说话都要多加小心了。再加上朝政的事情他刚刚接手的时候还有些生涩,如今已经渐渐上手,好些政务他前一天儿还不知道,第二天就能说的有理有据,每日上朝剖析决断都很是公允。原来还在观望的朝臣,如今倒有一半对他心服口服,说是现在办事比以前殿下您监国时还要顺手。殿下您可说说,这话听得听不得?”
接着另一位官员又道:“还有,前一阵子他为低品衔的官员们做了几件实事,解决了他们家眷安置等一些问题。现在明里暗里称颂他的官员可是越来越多了,每日在朝中办事,没事都恨不得找出一两件来办,否则就辜负了皇恩似的。他如今在朝理政可是越来越顺风顺水了,如今家里有女儿被选进宫的朝臣,更是死心塌地了。谁不想仗着自家女儿在宫里当娘娘,再往前走一步啊!咦?说到此事,”他转向陈千里:“陈大人,听说贵府千金也被选进宫了,您怎么还来?”
陈千里微笑着不语,睿亲王打断他的话道:“行了行了,朝臣们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你们说的都对,你们都吃的是朝廷俸禄,又都是文臣。就算真心实意忠于我,如今他是皇上,你们一头碰死了也没有用,立刻就有人顶上来。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心就行了,你们照旧办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想要成事,还是得靠武将。可是这是谋逆的大罪,我要是不拿出他弑君矫诏的真凭实据,光凭着振臂一呼谁敢跟随?所以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要查明先帝病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妃如今在宫里孤立无援,身边的亲信都差不多被换干净了,连给我传个信儿都担着大风险。先帝的事发生在后宫,所以必须从后宫着手,陈大人,”他看向陈千里:“